华为中兴否认威胁美国安全 未添加间谍代码

9月13日，华为高级副总裁丁少华（前）在美国会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举行的听证会上发言。

■　未在电信设备中添加间谍代码
■　为中国企业首次出席美国国会听证会

即便是在今年上半年花了82万美元来游说美国政府，华为依然难以打消美国国会议员心中的疑虑。

当地时间13日，华为和中兴出席美国众议院情报委员会听证会，试图解释其业务发展不会威胁到美国的国家安全，华为和中兴的高管均否认其设备存在安全隐患，这是中国企业首次在美国国会参加类似听证。

在此之前，美国情报委员会已经对华为和中兴进行了近一年的调查，该委员会怀疑，华为和中兴在美销售的设备为在美国开展间谍活动提供了可能性，并认为两家公司与中国政府存在联系。

主持听证会的美国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迈克·罗杰斯称，对于华为和中兴的解释有点失望，“我原本期待能更透明一点……一些前后矛盾的回答让我很担忧。”罗杰斯表示，将在10月的第一或者第二周公布调查报告，公开一份秘密文件。

否认指控

此番出席听证会的是华为美国首席代表丁少华和中兴通讯负责北美与欧洲事务的高级副总裁朱进云。据《华盛顿邮报》报道，美国情报委员会代表曾在今年的2月23日与5月23日在深圳和香港两次会见华为高管。

在美国情报委员会看来，华为和中兴要么从中国政府那里获得了大量订单，要么就是受政府影响，担忧中国可能利用华为和中兴在美国的网络窃取机密。罗杰斯称，他们并不关心两家公司在美国的业务发展情况，而是想要了解公司与中国军方和情报部门的关系。

中兴和华为都表示自己并不受中国政府控制，丁少华称，华为是一家独立的私人企业，一直遵循“在商言商”的准则，与中国政府没有任何特殊关系，也没有得到政府的帮助。

根据美国国家反间谍执行局（USNCE）去年10月提交给国会的报告，美国情报官员认为中国是全球经济间谍活动最为活跃的国家。

罗杰斯称，这两家公司的产品容易受到攻击，可能导致非法入侵，而且似乎是因为“设计”导致的。丁少华回应称，华为的产品绝对不存在后门等安全威胁，朱进云则表示，这种说法没有事实依据，在一些美国大型科技公司的产品中也同样存在软件问题。

作为全球第二大电信设备生产商，华为有七成收入来自海外。中兴也表示，其在美国设备销售不到3000万美元。

当被问及如果中国政府要求企业提供美国客户的信息怎么办时，丁少华表示，华为会拒绝类似请求，“我们从没有，也不会去损害客户网络的完整性。”

在长达三小时的听证中，国会议员将更多的问题抛给了华为，对于中兴，更关注的是其向伊朗销售设备，指责中兴销毁文件并隐藏证据。朱进云回答称，正在配合美国政府的调查，“我们从来不会这么做。”但该回答并未让美国情报委员会感到满意。

罗杰斯称，需要具体问题的答案，如果不回答，那只会加重疑虑，“他们没有给出完整的答案，并提供了极少数与委员会质疑相关的文件。”

丁少华称，自己已经尽了全力回答问题，“我们将一直留在美国，因为这里有客户。我知道他们对来自中国的公司存在顾虑。”

除与中国政府的关系外，美国情报委员会还对价格策略、内部组织（党委）和知识产权等问题提出了质疑。

这也是美国情报委员会少见的公开听证会，该委员会负责监督美国情报部门，包括美国政府下属的17个与情报活动相关的部门以及军事情报活动，此次对华为和中兴通讯的调查始于去年11月。罗杰斯称，公开听证会是希望给华为和中兴机会打消美国商界和情报界的疑虑。

彭博社称，中兴和华为在美国市场可能面临更为限制的销售政策。据了解，美国情报委员会下月公布的调查报告中会给出对两家公司的“处理建议”。

游说力度加大

美国对于华为和中兴等中国企业的质疑早已不是一天两天，这种疑虑直接导致了华为在美国并购的失败，因为并购行为被视为对美国国家安全产生威胁。

2008年，华为与贝恩资本被迫放弃收购3com，因为有美国议员担心让华为设备接入美国电信网络后，可能会找到攻击系统的方式。2011年，华为再次被迫撤销购买3Leaf的计划，因为美国外资审议委员会要求华为剥离部分交易资产。

正因如此，近些年华为聘请专业团队，加大政府游说力度。根据美国参议院的记录，华为在今年上半年的游说费用达到了82万美元，是去年同期的4倍之多。

《华盛顿邮报》此前报道称，从去年11月以来，华为已经聘请了6家游说公司，并在今年3月注册了内部员工游说者，包括3位前国会助手。上个月，华为聘请前美国政府技术承包商唐纳德·普迪作为首席安全官，普迪曾是白宫幕僚，在2003年时参与规划美国网络安全国家策略草案。

路透社则报道称，2009年时，华为登记在案的游说机构只有一家，而现在已经有了7家。华为不仅通过游说政府官员来改善形象，还通过各类赞助和营销来吸引主流受众，包括伦敦奥运会期间在NBC播广告，赞助芝加哥的一场食品博览会等。

不过，中兴通讯今年上半年的游说花费却从去年同期的10万美元减少至8万美元。在听证会的当天，美国两位共和党议员致信欧华律师事务所（DLA Piper）称，对于欧华为中兴通讯提供咨询服务感到失望。

相比华为，中兴的游说的确是“低调”很多。此前中兴曾聘请共和党前任参议院克里斯滕森，但路透社报道称，因为中兴向伊朗出售美国电脑设备，违反美国对伊制裁措施，遭到了FBI的刑事调查，之后克里斯滕森也辞去了游说职责。

事实上，虽然从中海油收购优尼科开始，中国公司就已经开始转变其公关游说策略，从此前通过大使馆向议员发出一份官方气息浓重的信函抗议，到如今通过聘请专业顶级游说公司，利用这些人际关系极佳的退休官员，但目前尚未看到太好的效果，华为和中兴的听证会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花不少钱游说的情况下，依然无法博得国会议员的信任。

有美国议员称，中国公司采用了专业的游说方式，意味着行动会更大胆，而美国有些人会因此担心。

还有观察人士则表示，巨大的市场潜力和财力给了中国发言权。根据美中贸易全国委员会（USCBC）的贸易数据，去年美国国会430个选区中，有420个选区对中国出口的成长大于其他海外市场。但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即便是对华出口增加，美国政府对于在美国本土进行的收购和投资审查依然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