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在寂静的深夜响了起来,老公提起了话筒,原来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外婆吐血了,妈妈要我们通知小舅舅尽快到医院。于是老公翻身起床,叫醒了爸爸,两人在一起开始拨打电话了,一会儿爸爸穿上衣服出去了,我和老公看着熟睡的女儿,在这深深的夜里辗转难眠……
终于到了周末,一大早我们就起床了,梳洗完毕,便带上女儿坐上了去医院的车。在认识外婆的时候,外婆就已经患上了皮肤癌,在她的右眼下面有一个伤口从未愈合。听妈妈说,外婆在十几年前就曾经因肝病住院,这次生病是因为皮肤癌转移到了肝脏,有了积水。
走进病房,外婆瘦弱的身子在白色的床单下若有似无,一块纱布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只有那满是皱纹的额头和左眼露在外面,左手插着输液的针头,鼻孔里插着输氧的管子。见到我们来了,经历了生死、几天来滴水未进的外婆依然是用她那爽朗的声音叫着我们,说耽误了我们的休息时间。不懂事的女儿依然是高兴的叫着祖祖,然后便同大她几岁的小姨玩在了一起。我走到床前,轻轻地握住了外婆枯瘦的双手,望着她露在外面那只浑浊的左眼,眼一下子潮了起来……
外婆今年已经是76岁了,她是一个性格开朗的老人。记得我们每次去外婆家,她总是爽朗的和我们打招呼,热情地招待我们。得知我怀孕后,便开始为我凑鸡蛋,而且一定要是没喂饲料的母鸡下的蛋(现在大家都讲究原生态的土鸡蛋)。在我生下女儿后,她带着大包小包东西来了,瞧着女儿红朴朴的脸蛋,她高兴极了,老公是她的长孙,这也是她的第一个重孙孙,由于女儿的降生,我们家成了四世同堂。
下午,外公又匆匆地来了,这几天外公都是家里医院两头跑。外公在外婆床前轻声问候着外婆,枯瘦的手握着外婆同样的手,帮她理着床单。两位老人说了一会儿话,外公起身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摇着头嘟囔着:“遭孽、遭孽”(方言:很受罪的意思)两位相伴了一辈子的老人,一个病重在床,另一个虽然不能替她分担病痛,两人却在精神上相互安慰和鼓励。
时间很快过去了,分别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来了,再次握住外婆的手,听着外婆的叮咛,心里默默地祈愿外婆的病情能尽快的减缓,少受病痛的折磨........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6-20 15:07:49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