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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坡镇 Supo Town ⊙源自:蜀虎 别了,苏坡 ⊙源自:盛唐代 苏坡是位于成都市西郊的一个小镇,夹于二环路与三环路间。 我走入它完全是一个意外。 1999年我到成都求学。初到都市,我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新奇。看着高耸的楼层,街上的车来人往,甚至城里人快捷的脚步,我都感到庆幸,我终于离开了那个山沟。在沟里除了鸟叫就是蛙鸣。然而几月后我的观念改变了。我看不惯城里人把金钱作为一切事物的尺度,听不惯工地上机器的轰鸣声……我开始想家,多少次梦回山沟:沟前清清的小溪,轻扶我入眠的蛙声,一阵阵自然的稻花乡…… 熬到周末,我可以到府南河边走走,到三瓦窑村田坎上坐坐了。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想得美好,结果失望就越大。周六的一场暴雨浇灭了我所有的想法,我就这样在寝室里睡了整个上午。中午,几丝柔和的阳光将我催醒,我兴奋的奔向球场,呼吸着雨过天晴的气息,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当我把瞳孔举向太阳的刹那,我呆了:彩虹,雪山……我飞奔着,惊叫着。不少同学跑到球场,兴奋的讨论着:成都不可能看到雪山,那一定是西岭雪山?青城山?四姑娘山?香格里拉?不知谁提议我们骑上自行车一直西行就能到达雪山。青春的激动战胜了理性,我们真的就这样上路了。 一路飞奔,一路嘻笑。我们离城越来越远,驶入了一片田野。都江堰像母亲一样无私的滋养着成都平原,此时,我想起一位学者说过的一句话来:中国历史上最激动人心的工程不是长城而是都江堰。 时针指向六点,天空的风景已不复在。举目望去,没有山帘的影子,有的是将要消失的地平线。回走?不可能;前进?目标又太模糊。常识告诉我们,离成都最近的青城山也有70km多。我们都保持沉默,突然,有位伴友叫到,右边不远处有个小镇,今晚可到那借宿。我望去,朦胧中一排排密密的吊脚楼瓦房,金色的河面上撒满了珍珠,还有村民邀呵着鸭子。我被眼前的一切迷着了,在成都郊区还有保存的如此好的川西民房,人类和自然和谐相处。走入镇口,看到三个大字:苏坡镇。 苏坡镇最主要的一条街是由青石铺成,岁月在上面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凹线。车是无法骑了,我们踏在街上,像是在穿越一个时代──从今天回到遥远的昨天。很快,我们找到一家叫苏坡驿的小酒家。老板娘听说我们是城里来的大学生。很高兴,说她酒店从未留过这么多有学文的人。她又嚷道,听她爷爷说苏东坡在赶京殿试前曾在此住过。我们问她苏东坡是何许人,她只是笑,说反正是大人物。朴实的话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她又告诉我们:今晚彭登怀(《笑敖江湖》中演余沧海者)要在镇茶院献艺。同伴有叫去看看的,但有一同伴反对。他提议我们今晚在河边开一场音乐会,和彭大师打擂。老板娘说此事要找村长,村长不会儿就来了。他五十多岁,清瘦的脸,双鬓有几丝白发,穿着一双粗布鞋,但看上去挺精神。村长说要先看看水平才好拿主意。一位同学就唱了一段《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还没玩,村长就打停道:行。时间不等人,我们就兵分三路,一路搬设备,一路去宣传,一路去布置现场。 当我们来到河边,二眼都直了,一小块沙地算是舞台,有一面鼓,二把吉它,一个高瓦灯泡。但沙地上站着一百多号人,这就够了。我们从《真的爱你》唱到《春天得故事》,从《小城故事》到《中国人》。村民们与我们尽情地享乐着。到我时,我唱了一首美国的民谣《西弗吉尼亚》。艺术是没有国界的,从村民的手舞足蹈中,我知他们悦了。最后我们看到几位大爷,他们是从茶院过来的,我们太亢奋了,邀几位大爷来到前排。当晚,我们尽兴到零晨三点多。 次日,村长把我们摇醒,只见他手拿几个小本本。他对我们说,经讨论我们被授与“苏坡镇荣誉村民”的称号,以后,只要我们原意都可来。 以后,只要我想家时,就会到苏坡逛逛。并为村民带上我们乐队新作的歌曲。进入高年级自己的事多了,我最近一次去苏坡是二个月前的2002-5月份。刚入镇口,我就看到一条通知,大意是,所有木房在三月后必须推倒,取儿代之的是代表现代文明的钢筋水泥房。我无语了,现代人可用三月毁灭几千年,究竟是何人给了他们这种权力?为什么历史和文明不能共融? 别了,苏坡。我们以后只有在梦里相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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