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vious首页 Previous地理 Previous成都市 Previous新津县  远去的航线──记新津的江河与水上运输 2003-6-16地理Nu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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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航线──记新津的江河与水上运输 ⊙朱鸿伟/文


独特的新津水文景观
  出成都向西南,行不过70华里,即为新津县。新津地域狭小,山川形胜,地理位置,却是颇具特点。新津扼交通要冲,西行通往西康山地;南走可达眉嘉平原。俨然如成都门户。据史家考证,新津还是南方丝绸之路的第一站。新津地势又是成都平原最低处,发源于岷江的几条大河交汇新津,然后蜿蜒南流嘉州。
  行经新津,田畴屋舍,花草杂树,一如平常川西平原景色,可是一瞥江流交汇处,江天寥廓,云影波光,颇能振奋人的内心。算来也是上天的造化。水是新津的一大特色,境内河道纵横,发源于岷江的西河、金马河、羊马河、纵向比邻而列。形成闻名天下的“大江三渡”。三渡无桥,隔水相望,宽约三华里。夏日丰水季节,水急滩险,渡河如历险境,时有途经新津的商旅因水阻隔滞留多日。从前有民谣唉叹:走遍天下路,难过新津渡。此渡阻隔了新津至成都的道路,新津骤然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历史上几个大战役就沿“大江三渡”摆开战场。纵向排列的河流还有杨柳河、龙溪河、官渠河、石头河、铁溪河、桤木河。河上还有小支流,如血脉一样向四周伸展。横向,只有一条南河,发源于邛崃山脉,贯通县境。南河古称赤水河,江面宽阔,水流平缓,县城即临此水而筑。几年前,古城墙尚在时,登高望远,对岸青山如黛,飞鸟淡淡,江流映带阳光缓缓没入天际。看之令人心旷神怡。

南河秋水/五津镇/新津县/雷康 摄
南河秋水 『上图点击放大后的尺寸:1024x768,然后可在图片上按右键设置为墙纸
地点五津镇·新津县·成都
时间2002-10-1 15:29:12

  新津水系如一柄展开的巨扇,于县城东面渐渐收拢,汇聚成浩大的水域。唐代王勃诗句:“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据云第二句描绘之景,即指的是新津的河流相聚。此说其实不确,“五津者”,乃指都江堰以下五个渡口。可是新津大河边偏有一座五津镇,于是新津人毫不客气独占王勃笔下的“五津”了。
  江流交汇处,四季景不同。春日水鸟翔集,日照沙暄,一派春光明媚。夏日江水暴涨,洪流浩荡,摄人心魄。秋冬水天一色,空明澄澈,风景疏朗澹远。
  此情此景,当年大诗人·杜甫曾赞不绝口。老杜居成都约一年多光景,却是三游新津,留下了8首诗。“西川供客眼,唯有此江郊”。这是老杜吟咏新津风光的诗句,赞誉之高,今日新津人说起来也有些不好意思。其时老杜正贫困潦到,五津风烟让他枯涩的心绪有了片刻的欢愉。
  后来的陆游也到过新津,那是公元1174年,当时陆游崇州做官,得闲造仿新津。新津辽阔的水域为川西第一,浩渺的波光颇似岳阳湖,在江流交汇处,陆游诗兴大发,脱口呤出:“登临忽据三江汇,飞动从来万里心”。陆大诗人身披豪情,其诗如大江东去,铮铮有声。

鱼米之乡和洪水
  得水利之便,新津自古便是鱼米之乡。每年插秧季节,春水漫漶,一片水乡泽国,赖农人辛勤劳动,不须几日,绿油油的庄稼布满田野。那时日头渐毒,秧苗日日见长,稻花飘香,蛙声十里,一切的一切似在预言一个好收成。新津水土丰美,极利垦植。按老例,一捧泥土,一捧稻谷,而河滩沙地,适宜栽种经济作物。西瓜、花生、地瓜、红苕、玉米、萝卜、韭黄、生姜,落种即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沙地生长的作物,似乎收尽河坝头的新鲜水气,口感特好。瓜果一色味甘水分足,蔬菜细嫩微露土膏气。县境北部广滩出产的红心瓜子,清代是贡品。瓜子小巧匀称,墨黑的边,玫瑰红的心,嗑之闷香微甜。县境东南胡家坝的韭黄,细长肥嫩,宋代即享大名,陆游曾赋诗赞曰:“新津韭黄天下无,色如鹅黄三尺余”。(《蔬食戏书》)水土厚生,饥年绝少,而庄稼似乎年年丰收。
  密布的河网,丰盈的水流,决不仅仅便利农耕,水里出产也同样让人称羡。
  新津盛产鱼鲜,美誉川西已是好多好多年的事了。宽阔的水域,自然生长着几十种鱼类,常见的鲤鱼、鲫鱼、草鱼之外,更有别处少有而名字古怪的鱼儿,什么刺婆、土凤、青波、黄蛄子、船钉子、岩板登、三角风等等。鱼皆小口细鳞、肉嫩多刺,出水即死,连喘息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令人颇叹生命之脆弱。
  捕鱼是新津一大景观。清代订立的“新津十二景”即有一渔猎风景:南港晚渔。那是夏日黄昏,几十只打渔船相聚南河,打鱼子鱼歌互答,手握竹竿猛烈拍打水面,船头的鱼鹰展翅扑进水里。透过清澈的水面,鱼鹰在水里自由穿梭,出招狠毒,一口一只鱼,然后浮出水面,溅起串串水花。鱼鹰有百十只,你追我赶,搅得南河如唱一出大戏。
  此景早已往事如烟,而今常见的是钓鱼。或岸边垂钓,或一叶扁舟独钓寒江。鱼汛时节,钓鱼高手,一夜可钓三百斤。其实非钓也,而是以空鱼钩,密切掺水“钩鱼”。新津人谓之“晃钩”。
  因为多鱼,新津人大都能烹得一手好鱼鲜,在食鱼上,滋生了一种自负的心态。比如出门远游,吃饭向不点鱼,以为白花钱。而在上世纪70年代以前,当地人则绝少吃泥鳅、黄鳝。鱼品低了。

  拜自然的恩赐,新津农、渔得利最多。但江河带给新津人的并不总是温馨的回忆,洪水是新津人心中苦涩的记忆。打开县志,可以找到关于洪灾的专门记载。记录是一连串的数据,冷静刻板,不是身历其境的新津人很难想象出洪水袭来时的险象与惨象。
  洪灾记录清代以后比较详尽,细读数据不难发现,新津洪灾频繁,几乎年年发大水。此之故,新津人生活中多了一丝担忧。每年一近夏末初秋,人们的心就绷紧了。每一场暴雨,人们都会本能地追问:本地雨?还是上游?本地雨无妨,水要顺河下流。上游下雨就必然汇流新津。因为新津地势低,为岷江泄洪口。悬着的心要过了农历八月十五才落下来,原来当地风俗,中秋前还有一场洗河水。
  历史上最大一次洪灾爆发在1980年7月末。其时暴雨连绵多日,有如天漏。道道大河水流猛涨,终于泛滥上岸,汇成一片汪洋。县城水淹齐胸,街道可行船。南河水挟奔雷之势,猛烈撞击岸边的房屋。那些砖木老屋年久失修,哪里能承重?遂纷纷倒塌,如群山爆裂。倒塌之声在夜里传开,恐怖里夹着杀气。当时笔者正读初中,第一次感受到了大自然的严酷。
  人们被洪水孤立开,绝望里祈求水势下落。那时通讯落后,人们对洪水只有零星的消息,于是自己看水。多年洪水使得新津练出了察水的风俗:当洪水接连涌来泡沫,或者大片水葫芦从上游漂来,那就暗示水势要消了。大水持续了三天,然后突然消退。那年洪灾造成2,700万元的损失。而当时的财政收入不过3,000多万元。

繁华的水上运输
  水系发达,又地处地理要冲,新津自然孕育出水运经济。自古以来,新津即是川西著名的“水陆码头”。
   新津的几条大河,北上可至崇州温江、灌县(都江堰);西去可达邛崃蒲江大邑;顺流南下可到彭山眉山青神夹江乐山五通桥犍为宜宾重庆等市县港口;还可经彭山江口上溯成都。这个航运网道绵延千里,可以想象得出,新津当年是怎样一个繁盛的水运枢纽。它是旧时代岷江中游重要的物资集散转运中心。
  除西河枯水不通航外,金马河、羊马河、杨柳河、南河四季通航。载重10吨重的木船,可在江面上平稳前行。江流交汇处至彭山的河道约12km,还可通行三五十吨重的大帆船。
  民国时期,新津船只约有200多只,总吨位约14,000吨。为川西州县第一。日常停泊在新津码头的船只,远不止200只。据老人们说,最盛时,那些南来北往的木船、竹筏泊在各码头有四五百只之多。其景况《新津乡土志》有记载:“船只栉比,帆墙如林,舟楫往来,矣乃之声不绝”。在笔者儿时的记忆中,仍依稀可见当年水上运输的繁盛景况。

南河夏水/岷江大桥/新津县/雷康 摄
南河夏水 『本图已作为2004年8月第一版的乡土读本《可爱的新津》的封面』
地点:岷江大桥·新津县·成都
时间2003-05-28 18:59:40

  笔者生于1960年代前期,小时候随保姆生活。保姆家在南河边,有一座一楼一底的木楼。儿时的我,最喜爬到楼上从窗口了望河里的行船。船挂了白帆,河风吹来,呼呼作响。船家立在船头,一只脚使劲踏着船舷,然后猛将一只长长的竹篙杀到水里,船儿于是缓缓前行。大概船沉,吃水深,船家每撑一竹篙,好象要用尽全身的力量。那时船只往来不绝,赶场时尤为热闹。大大小小的木船一字排开泊在岸边,满载柴禾、慈竹、稻米、蔬果。岸上站满了买家,你呼我喊好象开水炸了锅。船家脸上皆写上淡淡喜色,手中的货并不急于出脱,要端点架子熬个好价钱。当年物资短缺,船上的货物总不愁买家,约中午时分,各样交易基本完结。可是船家并不慌起程,他们还要喝点老酒。几个撑船的把式,各自凑点钱,打点酒,买点花生、盐蛋、卤肉、豆腐干什么的,在局促的船窗里,将食物铺在草纸上,海碗里灌满白酒,一人一口,挨次轮去。脸堂喝得红红,然后大声说话,一个辛劳欢乐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船家对生活没有更多的奢望,虽饱经风霜,却从容澹定。许多第一次到新津的异乡人,很是惊诧于此。
  这要归结于新津人的性格。新津地处川西平原的腹心地带,七分坝、二分水、一分山,水源充沛,土地肥沃,谋生并不艰难,故而民性散淡,韧性好。做什么事都抱了一种随意放松的心态。以行船而言。此行生涯劳碌多风险,船上生活又单调,船家常以号子抒发心中的愁苦。可是新津的船家号子,却与别处炯异。调子舒缓,好像平静的河水漾出了柔柔的声韵。没有诉苦、没有悲愤,唯有对闲暇生活的向往。有一首船家号子这样唱道:“不用慌来不用忙,哪一个忙人得久长。昨日打从忙山过,见几个忙人在商量。头一个忙人诸葛亮,五丈原兵败一命亡。二一个忙人关云长,夜走麦城好惨伤。”这首船歌可以随意添加下去,主题永远只有一个:闲闲一水、闲闲一路,不用慌来不用忙。新津人的性格还有一点:宽容,不排外。新津乃水陆码头,各路来的商旅带来自己的风俗与性格,与新津人相与往还,日子久了,便慢慢融入了新津人的生活。所以新津人少有狭隘的地域观念,多开放的心态。

李兴玉/五津镇/新津县/雷康 摄
李兴玉
地点:望江路·五津镇·新津县·成都
时间2003-01-18 14:03:36

  “外地来的客商必定要渗透到新津人的日常生活中。”县文管所原所长李兴玉老先生与笔者有几面之交,曾祥谈过外地客商在新津的事。“这是地理位置决定的。由于‘大江三渡’阻隔了新津至成都的路,客商们一般都要在新津逗留一两天、两三天。客栈、餐馆、戏园由此兴起来。小小县城居然有二三十家客栈,餐馆就更多。戏班子多从外地来,一来要唱两三个月的戏才走。当时靠东门大码头的两条街,一入夜即热闹非常。餐馆、戏园、茶铺家家满座,一片嗡嗡声。商家多点煤气灯,雪白透亮,很招客人,要到夜深了人才散尽。”笔者后来多次观察过东门大码头一带的老街房。木结构,一楼一底,宽敞深长,内有天井,一副做大生意的样子。由于城市改造,码头、街房已烟消云散,代之而起的是一幢幢高楼。思之怅然。
  早年间,新津河道运销的物资年达30万吨左右,这在旧时代是一个巨大的数字。那些物资,以大米、食油、盐巴、棉纱、木材为大宗,其余为大麻、药材、百货、柴炭、日杂用品、右灰、灰右等。
  大米食油,由邛崃、大邑、蒲江、崇庆等州县的河道运到新津,再加上新津的出产,向东南运销到乐山七县。
  经新津转运乐山、成都的木材,部分由灌县漂放,部分由川西各州县运来。年集散转运木材二十万方。清代乾隆年间,木材转运量最高。
  当时川西各州县是典型农耕社会,除开农业出产,日用品多依赖外地输入,那些来自成都、重庆、乐山、宜宾的大宗物资有棉花、棉纱、以及五金、玻璃、毛铁、熟铁、锅碗、药材等日用品。一年四季,载满日用品的船队由下游溯江而上,到达新津后分航,再驶向川西各州县。
  食盐也是一个日用品大宗。因为新津的水运枢纽地位,清代末,四川当局在新津设了盐务机构,负责管理附近7个县的食盐运销,覆盖人口约200万。
  当年,自下游来的大盐船挂满风帆,逆游而上,好似一道壮丽的风景。此船长10余丈,两头慢弯,载重50吨,船尾有小木屋可供起居生活。此船也用作摆渡。当时乐山通往成都的汽车因水相隔,须在新津的邓市码头上大盐船,渡向对岸的老五津镇,再上新成路(新津至成都)。所以此船又叫“汽车船”。大盐船最后一次亮相是1980年的夏天。当时它泊在南河边,船身破旧,油漆剥落,一副焉头焉脑的样子。之后,此船不知所终,想来它早已化成柴火。
  不过,新津有一样日用品向外输出,那就是土布。新津土布在清代末民初响誉川西川南。当时全县有两千多户人家织布。据《近代工业史料》记载:“新邑城中户户纺绩,机杼之声不绝”。土布也称家织布,分“台正(长四丈)”和“条子(长三丈)”两种款式。用植物颜料蓝靛染成蓝色。当年的城墙根常常挂满了刚出染缸的土布,河风吹来,飘飘扬扬。
  现任的政协文史委员童汝锷先生,曾与笔者说及新津土布的生产运销:“民国时县城人口8000人,街道也不多,是名副其实的小县,何以又要设县呢?而且北周置县后再也未被废弃。这是它的地理位置决定的。
  “清代末至整个民国时代,手工纺织一直兴盛。土布是大多数家庭的一笔重要收入。织土布要洋纱作经线,这样才结实。当时洋布少,多穿土布。年产量约60万匹,一半外销。外卖的土布最远要销到康定、甚至拉萨。小时侯我舅舅家开有染坊和织坊,经常有西康(康定)来的商人,听他们说,拉萨的客商还要从他们手中拿土布转手。销康定方向的土布约10万匹,另有20万匹销往川西各州县。
  童老先生今年80岁,鹤发童颜,身形修长,颇有儒雅之气。他出生书香门第,受过良好教育。对老新津记忆犹新。按他的分析,这几十年来新津实际上是在寻求一种经济的转型。以前的新津凭借水陆交通要道,形成了繁华的水运业和土布业,全县赖此生活,成为川西“旺邑”。但随着陆路大发展,纺织品的大量推广,新津由此衰落。几十年来的经济转型并不成功,仍在路上。童老先生与笔者有过多此谈话,每一次都有说不尽的沧桑。
  水运的繁荣,还带给了新津码头的兴旺。县城沿河有5处码头,常年在码头搬运为生的工人有几百人。民国38年,搬运工人最多达到1,300多人。每日天刚麻麻亮,他们即来到各码头等待靠岸的货船。搬运工人工作一月可获二三百斤大米,也算是一个好收入了。
  与码头的兴旺相呼应的是沿河的二十多家堆栈。堆栈用来堆放货物,老板收取储物费用。最早的堆栈设于清代末,后渐次增多。1940年代末,堆栈业达于鼎盛,老板直接参与买卖,物资趸进趸出,等于控制了川西各州县的物流。

水运的终结是历史的必然
  水运是旧时代的主要运输方式。那时交通落后,水运是自然的选择,而且省钱。正是密布的水网,奔流的江河,定成了商业流通。不过,古老的生产方式终有它消亡的一天,新津的水运业,在新中国成立后,逐渐走向衰败。

南门古渡/五津镇/新津县/雷康 摄
南门古渡 『上图点击放大后的尺寸:1024x768,然后可在图片上按右键设置为墙纸
地点五津镇·新津县·成都
时间2002-10-1 15:29:45

  1960年是一个转折点。这一年,横跨西河、羊马河、金马河的三座大桥完工,加上稍后竣工的南河大桥,成乐成雅公路遂告打通。水上航线,渐由陆上运输取代。
  “最后一次放远船好像是1964年。”笔者曾经的同事,现已退休的安先生这样对我说。安先生1960年代在县航运队工作。“当时放了14只大木船,下乐山、宜宾。装的是从上游蒲江来的大米、柴碳,数量很大,密密实实码在船上。两个人撑一只船。走的时候已过了端午,天热,水又急,货装得多,吃水深,最怕大浪掀来。”这次放船安先生上了船,当时他是小伙子,给师傅打下手。
  “陆路打通后,大宗物资不再走水上,这之后再也没放过远船。放船生意一天比一天萧条。” 安先生是在航运队解散后来到笔者单位的。听他说,放船苦是苦,也有乐趣。放船人好像是流浪者,天黑即泊舟,或在船上、或在岸边,搭个棚子就睡。煮饭很简单,三个鹅卵石顶口锅,随便在河边捉条鱼,逮只螃蟹就当菜了。当然少不了喝口酒,放船人水里讨生活,酒可驱寒。安先生家住南河岸边的车罐村,现在每天要做的事是到河边钓鱼。当笔者向他问起早年的水上运输时,他总要说一句:“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啥叫放船了。”语气甚为惋惜。
  到1979年,水运彻底终结,只留下两三只木船在大水南门摆渡。在早晨和晚上,渡船常常传来长长的吆喝声:“开──船──了”,那是船家穿越了千百年时空的声音。然而这声音终于没有守着。进入2000年夏天,南河步行桥开通,渡船从此烟消云散。
  今天,新津的江河上,只有三三两两的钓鱼船浮在水面,宽阔的水域显得有些冷清寂寞,河水也不如往昔那般丰沛,然而大江日夜流,往昔繁华的航线,渐渐成了远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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