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历史 纪实 2004年 • 2004-8-21日:乡间人事二日注(一) | 历史 | |||||||
我,一个平常心的人,十分敬业地、真实地记录下我身边所发生的事,我的口号就是:我见证历史,我求真历史,我延续历史。 说来可怜,不能做个窃国者,自是意料中事。连个等着受死的窃钩者也挨不着边,送死也得有机会和实力。世道如此,我等草民,其奈之何!不特如此,差点连一点剩余的时间轮不着我们来窃了。还好,一直被俗务绑着的一干人──雷康、季风、邵小明诸兄,终于有机会到新津、邛崃盗用自己人生苦役下不多的“浮生半日”了。 下午的天气,死皮懒脸加勇敢地纠缠着我们,好在来接我们的车似乎是新进购得,空调旺盛到能将燠热的天气力拚在车窗之外。一两段黄色笑话的功夫,连最后声若破瓦的“哈哈”都未止息,新津便迫不及待地贡献在我们眼前。想千多年前杜甫由浣花溪到得新津,与诗人·高适和王维之弟王缙接谈饮酒,大抵非扼杀一天时间莫办。古今相较,快慢之比,相去何可以道里计?然只有杜甫做得出“诗应有神助,吾得及春游”(《游修觉寺》)、“西川供客眼,惟有此江郊”(《题新津白桥楼》),为新津留此存照。千年后奔跑得来的快速,在杜甫这些不算出色的诗作面前,低到了微渺的尘埃里。 季风兄与助手承接一家公司的漫画工程,我们叨光前扰。好在公司的领导也颇为知趣,稍一接谈,即将我们带往修竹幽篁之中,喝茶谈天,让闲散的时日在大家互相的问候之中打发掉。雷康、季风都是新津苗裔,与会者不少是与他们醉酒寄日月的友人,人脉之广,让邵小明与我这样的外乡人,惭愧起来。擅长“人事”并在“局子”中的唐树根兄,向我滔滔卷起新津的故旧人物、山川历史来,如数家珍,不觉辞费;执政党布设得最底层的学校老师朱鸿伟兄,与我论及中国最大的BBS网站天涯社区“关天茶舍”里的诸多人物,网上神交,今始会合,快谈如风,心领得意;暑假都忙着打应试教育之战的小小说作者刘靖安兄,未及深晤时,颇像前来试探考试成绩的学生,一旦厮混已熟,便时有妙语炸人。 待在酒桌上与我们接风洗尘的诸君狂饮一过,吼歌数曲后,微醺而至专业歌厅,大家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狂逞发痒之黄喉,群魔乱舞,仿佛要将血肉从皮肤里超脱出来。尤以长发披肩的漫画家·邵小明兄为最,他频邀喝酒极厉害的刘MM起舞弄皮囊,直至身衰力竭而不休。雷康则仍旧枯如老衲,然干柴烈火写在脸上,为我们写真摄魂,如同对一场旷世爱情的强烈投入。而季风兄则早已心飞《二零零八,让我们结婚吧》剧组,都是雷康兄惹的祸,让他看到了女主角的照片。众人皆以为此女仅属中人之姿,而他以漫画家的眼光,独赏无碍,真有“千万人,无往矣”的好色大勇。至于诸君后来到了洗脚房的作为,因在下困极不能备述,但这里想象空间之大,各位看官不妨拿出你们神游九天的功夫来。 竹笼、小雨总关情(与站长、冉大侠新津相见纪实) ⊙刘靖安/文 1.相见 21日那天,和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洗一把脸,再到楼下面馆去扒拉一碗面条,然后是上课、做午饭、再上课,一切显得那么古板和忙碌。在这样古板和忙碌的间隙,心里老是隐隐地盼望着,老是在问自己,怎么还没电话呢?是忘了我吧?失望便随即袭上了心头。 终于,下午四点左右,电话响了。当时,还在课堂,学生正做作业。我慌忙走出教室,幸好,手机是振动,学生没发现。一看号码,就知道是巴蜀网站长那个叫雷康的家伙了。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前一天他曾打电话给我,听起来他的声音很浑厚的,透出一种豪爽。通了电话,自然就是熟人了。加之,他的老家也在新津,我也算是半个新津人,自然就有了股子亲切。一接电话,果真是他。电话里,他叫我到南河新桥喝茶去,顺便见个面,摆摆龙门阵。我满口答应下来,还说再等三十分钟,等下课就去。 捱到下课,办公室也没进就急忙坐上三轮赶到期目的地。可是,站在河边,放眼四顾,却没有他们的影子。我当然认不得他,我想他只要看到一个人在河堤上茫然四顾,会猜到是我的。哪知这仅是一厢情愿的想法,等了一会不见人招呼,只得掏出电话拨过去,但一直是不在服务区。拨过三次后,我就泄气了。这当口,电话却自顾自地响起来。一听,不是他打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不等我说话,对方就问我在前校门没有,说是来接我了。我说我在河边,他说来河边接,还说了车牌号。从他的话里,我知道了他们根本就不在河边,而是在老君山脚下一个茶园里。 没多大一会,车就到了眼前。一俟放进身子,车子就兴奋地出城而去。 车拐进了一条土路,穿梭在农家小院的空隙里,最后三拐两拐钻进了一片竹林,光线也一下子暗了下来,好像罩了一层暮色。下车,顿觉一股凉幽幽的空气直往皮肤里钻。四下里一望,好大一片竹林,一笼一笼的,密密的竹叶铺在头上,遮住了整个天空。竹林里,这里三个一群,那里五个一堆,嘻笑声、吆喝声美妙地响抚弄着耳廓。他们在哪儿?我问司机。司机指了指一幢不远处的小楼,说,那上面。说完,他就把我带进了屋,接着上了楼。上楼时,司机指着头上的水泥板说,小心碰头。我只好又把本就不高的身子矮了半截。 上楼后,一下子就看到十来个人围坐着,中间是两三张一字摆开的木桌,有一种开圆桌会议的味道。不等我招呼,雷康就站了起来,他赶紧握了我的手,一一给我介绍桌上的人。十几个人,一下子哪能全都记得住。感觉最熟的就是他雷康了,其次就是冉云飞了。冉大侠的名字曾在报上看到过,所以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抽着烟,喝着茶,听着他们拉呱,偶尔和身边的雷康说句话,时光就这么难挨着,简直是度日如年。还好,没坐好大一会儿,他们就说去吃饭了。可是,老家有个朋友一家三口曾说五六点到我家来,我得回去呀。见这么几分钟,就要回去,还真说不过去。我一直在走与不走之间徘徊。等几个电话打过,知道了朋友还在成都,说过几天再来。真是天随人愿,我毫不犹豫地作出了留下来的决定。 来到河边一家河鲜酒楼,雷康招呼大家照相。十来人分两排站在酒楼门口,这时,雨点不期而至。可是,我的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了,是李永康打来的。雷康正照相,看我还在打电话,气得不行。我马上了关了机,雨也大了起来,一下子把他的火气给浇灭了。照完相,雷康的衣服也湿得差不多了,但他不介意,又马不停蹄地拍风景照,给我们拍单人相、合影照。 雨小了,渐渐停了。河面上,笼上了一层烟雾,显得有些飘渺。 2.相识 吃饭了,偌大一个圆桌齐刷刷坐了一大圈。计有和雷站长、冉大侠一起从市里专程而来的兄弟伙五人,县地源水气公司的杨总、刘经理、写作同行栈道等一干人马。其实,说是吃饭,一桌人谁也没吃,那是干什么?大家都晓得,喝酒呗! 长久以来,我总以为,要真正认识一个人,从酒桌上看多半不会出拐。酒瓶一提,哗哗的酒往杯里一倒,再把酒杯一端,一个人的真面目就出来了。当然,我说的这个“真面目”,是就一个人的性格而言。有的人擅长表演,本来能喝半斤,却边喝边找理由,不是说这儿零件松了、锈了,就是说那儿零件坏了、掉了,装出一副痛苦样儿,这种人虚得很,交不得心;有的人即便真个有了毛病,也会舍命陪君子,如果全身零件运转正常就更别提了,这种人“剧谈怜野逸,嗜酒见天真”,没说的,就两个词最合适:一是耿直,二是豪爽。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还图什么呢?不就是名利随风去,飘零酒一杯吗?那天,男人的耿直、豪爽算是见识了。酒未过三巡,菜未品五味,大家就你一杯,我一杯找上门去了。热烈的气氛浸泡着每一个人的每一寸肌肤。连唯一的女将也是豪气干云,巾国不让须眉。 酒至酣处,大家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有人提议让冉大侠高歌一曲以助酒兴。雷站长刚好坐在他旁边,也以一个站长的名义火上浇油,其他人随声应和。一时间,掌声、笑声混在一起,长七八短,或高或低。开初,冉大侠还作推辞状,谦虚状,无奈大家意已决,不可改,他也只好爽快地应了。他唱的哪首歌,我记不得了,因为我唱得少,词也记得少,如果有朋友要来个刨根问底,只好问他本人了,反正他憋足了气,涨红了脸,唱得特投入、特浑厚、特宽广、特有磁性、特旁若无人,整个的人全沉醉其中了。大家静静地听着,想像着,让身心随歌声一起肆无忌禅地飞扬。歌声嘎然而止了,鼓励的掌声,让冉大侠兴致暴涨。他紧跟着又唱了几句陕调,这一下,把他天生一副歌星嗓子暴露无遗,让你不得不服。不服就比比噻,我们一众男人没法比,要比,就只有女将出马了。可是,只听歌也不是个事呀,还得喝酒吃菜。于是,桌上又掀起了新一轮杯筷交错的高潮。肚皮填饱了些,酒喝麻了些,女将开始唱了。她唱的啥词儿,我也记不倒,反正她说词记不全,大家就说唱几句算几句。她就唱了。冉大侠很是助人为乐,跟着她唱,生怕女将唱到中途卡了壳儿。 人就这样,该尽欢时须尽欢,此乃真性情也。不必虚虚假假、遮遮掩掩,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样太累。疯够了,回到那个叫家的地方,还得该做什么做什么。这些道道,大家算是学到精髓了。 认识了一群性情中人,真好! 3.告别 喝完酒,天就黑下来了。 坐上车,一路的灯光次第开放,又次第疾速地开在了身后。进城了,灯光密集起来,四面八方的,像一张灯网,美得有些让人晕眩而分不清东南西北。 等走下车,才知道,一行人已经到了津惠大酒店门前。 走,唱歌去。大家吆喝着,跟着东道主走上了楼。 一阵七拐八拐,方才进了歌厅。歌厅里很冷清,幽暗的光暧昧而朦胧。仅有的一个服务小姐,忙起来了。她又是拖凳子,又是招呼,又是泡茶,于是,里面便有了浓浓的人气,浓浓的生气。 歌唱起来了,舞跳起来了。 冉大侠、邵大侠……不愧是真正的大侠,那歌声别提有多带劲了。强劲的、柔和的、温婉的乐曲,让人一会儿热血沸腾,一会儿英难气短,一会儿又愁肠百结。舞伴只有一个,她姓刘,大家叫她刘妹妹,但人多粥少,近十个大男人每人跳一曲,也够她受的了。幸好,包括我在内的几个人都坐在灯影里,静静地听,静静地说话,并不上去趁火打劫,让她“雪上加霜”。有胆大者,按捺不住欲望,找到服务小姐,好说歹说,想让她陪大家跳几曲。他们口才好,没几句,就让别人乖乖听了话。这一下,我们的雷站长有事做了,他举着照相机,忙得不亦乐乎。 没坐多久,啤酒上来了,一人一瓶,站在了每个人的面前。天,才喝了,肚子里白酒还像火苗一样舔着心子哩,哪能喝得下?喝不下也得喝呀,不然,既煞了风景,又拂了主人的好意,这可不行。于是,唱歌的,趁喘气的间隙,端起酒杯,吼一声喝,再和应和的人碰碰杯,喝它一口;闲聊的,摆到兴奋处,也情不自禁地互相轻轻碰一杯。那样子,大家好像都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嘛。 突然,我的电话响了,一接听,原来家里打来的,说有人找我,让我快回去。都这么晚了,谁找呢?真不是时候。一个人坐在那儿,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回去吧,不然别人岂不睡在家里了?无奈之下,只得和大家一一握别,提前打道回府了。 走出酒店大门,外面的灯光围了过来,我定了定神,辨明方向,招了辆三轮,摇进了灯网里。 坐在车上,想起大半天的经历,想起离我不远的竹笼,想起下午的那阵小雨,不由得心下窃喜起来。是啊,竹笼里的那份清幽,竟在自己身边却一无所知,以后又有一个好去处了。如果在不经意间走进去,一定会想起一些人来,一些事来,那份美妙的情致一定会淡如花香。小雨呢,就给竹林,就给大家初次的相见、相识添了一些诗意,一些让人回味的韵致。 原来,竹笼与小雨也浸透着浓浓的情意。 不信?用安世敏的话说,告(试)了才晓得! 邵小明和冉云飞合影,在酒中尽情放歌。中间拿话筒者是徐长久。『话外音:我唱的比你好,我长的比你帅,我就是要抢话筒,我酷故我在』 地点:津惠大酒店·五津镇·新津县·成都市 时间:2004-08-21 20:41:20 【作者申明】我同意《巴蜀网》发表我的作品,同意《巴蜀网》编辑部向其它媒体推荐我的作品,或向其它媒体颁发转载使用许可。一旦其它媒体决定刊用,请《巴蜀网》及时通知我。在不发生重复授权的前提下,我保留个人向其它媒体的直接投稿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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