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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成都大水灾 ⊙源自:蜀虎 解放后,我们成都市区的城市建设,真是日新月异,有目共睹,越来越漂亮了。不信你看,来成都旅游的外国人和外地人,很多都要伸出大指拇说:“你们成都是千年来的天府之国,真是名不虚传!” 带岁数的成都人,却是心中有数,想起解放前的真实情况,暗暗感到惭愧,多年来,连成都市基本建设的“下水道”都没有搞好,不信我举出一些实际的水灾的龙门阵给你们听: 记得是1945年的7月中旬,一连下了五六天大雨,南河水位高出了地面,华西坝一带地区,成了泽国,城外几处疏散桥都被冲垮了。低凹地区的居民,扶老携幼,向高处迁移。浆洗街淹得最惨。不远有个赵篾匠家被水淹后,女人背着一袋米,赵篾匠一手扶着老妈,肩上坐着两岁小娃,向城里亲戚处避难,走到老南门大桥,水急路滑,一跤绊下,儿子被水冲下南河。他慌忙抢救。老妈跌倒,被水淹死。东门城墙忽然又在下午崩塌,压死压伤几十个人,城里背街背巷的土墙访室多被冲倒,到处都是妇女小孩抱着衣物,半节身子泡在水里行走。 当时《新新新闻》报刊,登载出一幅漫画:四个人抬着一块匾,匾上有四个大字:“泽惠市民”匾上方题有“陈离市长德政”,下款是“成都市民敬献”,抬匾和吹号打锣的人,都是小起大腿,在水里行走。 成都市区,虽是年年遭受水灾,但是一直没有采取治理防范的有效措施。记得在两年以后的1947年7月5日这一天,成都市内又出现了更为严重的水灾。全市较低街巷,淹成汪洋一片,电杆、林木连根拔倒。电杆倒塌时,还引起十多处火灾,打毁很多房屋。大雨越来越凶,启明电灯公司锅炉被水淹垮,全市很多商业铺户,都停止了交易。夜间一片漆黑。七月十一日那天,成都市新闻界倡导成立“赈济水灾大会”,各报社、各电影院将一日所得,全部捐献给赈灾大会。当天有一张报上又载出几句幽默诗句: 民国创建,三十六春。蓉城大海,沉溺众生。 连遭淹蹇,火热水深,嗟我黎庶,何以为生! 在群情悲愤的舆论制裁下,成都市政府成立了“临时急赈委员会”,灾民们不要钞票,赈灾会决议全部发放实物,老百姓要求政府千万要从“治本”入手,赈济仅是治标办法,既不能天天都发,雨季到来,又怎么办! 7月19日赈济会召开紧急商议,所有机关集团都参加。正式成立的“成都市赈济委员会”于当天午后二时在市银行大楼举行扩大会议。商议还未得出结果,8月3日又是不断下大雨,金河河水陡涨。沿金河一带地区娱乐场所和大小商站全部关门。青年人站在水里,妇女站在桌上,有些人跑在楼上不断叩头,连喊“观音菩萨,救苦救难!” 8月15日全市灾民已达十九万人,发放赈济金额分为三等,一等三千元,二等二千元,三等一千五百元,对十九万灾民共发放四亿五千千万元,但是对于老百姓要求治本的问题,却没有人去研究考虑。 8月20日,又是大雨链绵,全市三分之二街道,尽成泽国,较深的地区很多人用木板划行(主要是一些送食物到医院去的人)。 很多自命为是“历史学家”的人,发出他的论点和论证:“成都古代时候,本来就是沧海,后来变成了桑田,大慈寺佛像下面,就是“海眼”,看来不久便会沉陷成海子!当时很多善男信女,都到大慈寺去烧香敬神,殿上跑满了人群。到了8月下旬,成都通往各县的道路,断断续续地被冲毁,粮源断绝,米价陡涨,每斗米突破法币百万元大关。 8月下旬,大雨不停,政府街一带全被水淹。家家户户的厕所粪便,和烂布烂纸裹成一团,浮在水面飘飘荡荡,各家各户都用扫帚竹竿荡水,把粪团荡在街上。当时的“高等法院”在正府街,院外是很长的院墙没有住户,因此各家各户的粪团,都被荡在墙边。两天后积水消退,高等法院的长墙上,就糊满了大量的粪便。当时报上报导了这一则消息,标题是:“高等法院、粪发涂墙”读者无不捧腹大笑。几天后各地积水渐消,但是假水泥路面,又被冲现原形,满街现出东一堆西一堆的碎石。有人又幽默地说:“这就是赤壁赋上的文章──水落石出”。那年雨水就这样断断续续地一直拖到12月下旬,气候转寒,17、18两天街上已冻死了18人,有个街上打更匠,王兆成就冻死在更栅里。 1949年7月到9月又是不断暴雨,被淹街道一、二百条,千万以上的灾民,无处安身,本市九区特别严重。 直到1950年以后,城市基本建设不断进行,填平城内河流,修建了下水道。回顾以往的“泽惠市民”、“粪发涂墙”和“水落石出”等丑恶现象,都成了历史笑料。每当旅游成都的来客向我伸出大指拇时,都觉到受之无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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