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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担如来家业 刻意培育僧才──记遍能法师 ⊙唯贤法师/文


  遍能法师,当代高僧,是中国著名的佛学大师、书法家诗人及佛学教育家。
  遍能法师生于1906年,俗名许旨光,四川乐山人。于1920年在乐山乌尤寺出家,1923年在成都文殊院受具足戒。后顺找江而下,云游参学。1929年任川东佛学院监学。1930年至北京,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京柏林佛学院插班学习。二年后返回四川,任世界佛学苑汉藏教理院教务主任。1938年任乐山乌尤寺方丈。1988年受新都宝寺僧众之情,任宝光寺方丈。
  历任中国佛教协会谘议季员会副主席、四川省佛教协会副会长、四川佛教院院长、乐山市佛教协会长、峨眉山佛教协会名誉会长、峨眉山佛学院院长。

遍能法师
遍能法师
地点:不详
时间:不详
摄影佚名

  法师自幼学儒学于前进士赵熙门下,深受器重,勤学不倦,受益匪浅。饱儒术、精诗文、长于诗赋辞章,尢善书法。著有《乌尤寺楹联集释》、《凌云乌尢史略》。
  法师壮年出游,与太虚法师等高僧相聚,专精《俱舍论》兼通唯识。内明外论,广览博究。深感未法时代,道风日下,大教日衰,决心以弘法讲学,以育才化民为已任。初在汉藏理学院任教务主任,继在华岩佛学院任教务处主任,后回乐山,以为峨眉山僧尼二众办佛学院。在他担任宝光寺方丈时,首先想到的,仍然是办学,培养僧才。恢复四川佛学院,把当年昌圆老法师创办的四川佛学院的教育精神,继续发扬广大。他循循善诱,诲人不倦,孜孜以求僧才辈出,为后继有人,作出了重要贡献。
  法师在任四川佛学院院长期间,全身心投入办学。并尽自己所有,包括衣单费和各种补贴以及收的供养等,全部用于办学和做奖学金等。而他个人,却一无所有。
  心系教众。1980年代,法师的乐山乌尤寺方丈职务尚未恢复,庙还由文管所在管。一天,从洪雅来了五十多位朝山拜佛的居士,正是寒冬,晚上睡在殿堂里的石板上。法师看见,便十分关切地问他们为什么不上住宿处去住?他们说:“身上没有钱了。”法师听了心里非常难过,深感太愧待他们了。在法师的眼里,佛门弟子上庙,如同儿女回家。于是,他倾自己所有,给每位居士2元钱,叫他们到住宿去住。这每人2元钱,看来并不起眼。可当时对法师来说,真可算是一个了不起的大数。因为他那时每月的生活费才30元钱。50多人,共100多元是他三个多月的生活费。可见他平时该要有多节省和清苦,才能积上这笔钱来。
  坚持教化,为贫苦人着想。乌尤寺的门票1元。曾有人提出上调。法师坚决不同意。法师认为,寺庙是来朝礼的圣地,不能当成商业经营。要让更多的人来朝拜,不管有钱无钱,目的是要让更多的人来朝拜,不管有钱无钱,目的是让更多的人受到教化。门票价调高地,贫困群众,特别是广大贫困农村和山区的老百姓,会被拒之门外,对他们的信仰和受教化的心灵会受到伤害,是违背修建寺庙的初衷的。至于收1元钱门票,作为清洁卫生管理修补的费用,既合情又合理,是完全可以被接受的。再说,寺庙本来就是广大信众捐钱修起来的,修起来就是供广大众生朝拜的。朝拜的人越多,受教化的面就越大,止恶扬善的力量就更加壮大,以人为善的精神文明就会更加深入人心。这种效益是用金钱无法相比的。因此,法师在世时,乌尤寺的门票1元,始终未变。而成都文殊院、昭觉寺至今门票1元,也没变。
  济世利人,乐山大佛寺与乌尤寺之间,有一条濠沟,原来修建有铁索桥,贯通两山之间。后因年久失修,铁索桥断了,就再没明桥了。特别是到了雨季,沟成了河,不能通行,为过往行人造成很大的困难。法师认为这是件大事,考虑由庙上来修,但经费是个大问题,要160多万元。庙上好不容易才结累起来仅有一点计划修庙的钱,另有40多万元,都是历年全国各地和海外人士,拜见高僧,供养遍能大师个人的钱交常住,也是存来培修庙的。法师决定,竭尽所有的积资历,投入修桥。同时另作一些筹化,宁可庙不修,也要先把群众过桥的困难解决好。当濠上桥建成,法师还命在桥头立碑、登报,不收过桥费。法师的济世胸怀,非常令人感动,群众赞誉法师“真是活菩萨”!
  法师非常关心下一代的成长,曾捐资10万元,修建幼儿园。会同宽霖法师,创办四川省慈善功德会,发动教内外捐款,救助贫困失学儿童,资助灾区和贫困山区。法师还在宝光寺设募捐点,大力宣传,为“希望工程”募捐。并派专人把款送往重庆,分发到贫困山区,资助失学儿童上学。除此而外,法师自己还直接寄钱给学校,资助缴不起学费的贫困学生。在众多来信中,录下这样一封:



尊敬的遍能爷爷,您好!
  我叫卢中全,住在新都县利济水梨村七组,现在在利济中心小学校念书。
  我给您写信的原因是,在3月24日我收到了您60元钱的爱心资助。当我颤抖着双手接到那60元钱时,我的热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现在我向您说声:谢谢!
  在我的记忆中,我家以前并不十分穷困。可是,在我四岁时,妈妈离家出走,不久,爷爷生病去世。在爷爷生病去世前后,不但用去了全部积蓄,而且还欠了一千多元的债。欠债还未还清,灾难又降到了我家──父亲患了眼病。于是父亲又借了一些钱来医眼睛。父亲怕带账太多,就间隔时间治疗。最后,父亲的右眼失明了。就因为这重重的灾难降到了我家,渐渐地,我家就穷了。因此我的学费没交够,老师们知道我的情况后,就资助了我一些,还帮我交了很多学费。而我从没想到,今天竟有不相识的朋友来帮我。当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我高兴万分,真想来到您遍能爷爷面前,向您老人家道一万个谢!来表达我父子俩的感激之情。今后,我要努力学习,用实际行动来报答您的恩情!此致,祝您福好东海,寿比南山!

新都县利济镇利济中心校六(二)班
         学生:卢中全1995.5.27晚

  严于律已,不祝寿不收礼。法师在宝光寺任方丈时,一次,逢他的生日,大家说给你做生,他说:“不,今天是母难日,应该我请大家。”于是,他拿出几百块钱,打了一堂斋,用红纸包上糖,供养每人一包,为母难消灾。没有收任何人的寿礼。法师对平时来人供养他的钱,在宝光寺投入办学。在乌尤寺一律叫侍者交财务上账,列为公款,从不属于他个人。而他自己,即是“两袖清风,一尘不染”。
  遍能法师,于1996年冬回乐山乌尤寺,因病住院,病情日剧,群医束手,于1997年2月27日与世长辞。享年九十一岁,经火化后,寻得舍利及舍利花若干。
  回顾1994年农历正月15日,我同了伦同学去峨眉山看望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果春法师。幸遇遍能法师正在报国寺开会。他曾是原汉藏教理院首任教务主任,他听说有当年汉藏教理院的同学来了,心里非常高兴,会一开完就赶来和我们相见,就像久别重逢的好友一样,和我们热情交谈,畅谈离校多年来的情景。谈话中,法师还提出,要我们出来为佛教作一些工作,邀我们去四川佛学院讲学。中午和法师共进午餐,休息时与我们合影留念,最后同法师依依惜别。当时的情形,至今还记忆犹新。
  半年后,我和了伦同学去新都宝光寺,专程看望遍能法师,是在法师的室里会见到的。法师十分高兴地和我们谈起关于培养僧才与办教育的问题。并商谈好,了伦同学去四川佛学院讲俱舍论。我因另有公务,不能应聘。中午同法师进午餐后,考虑到法师休息,我们告辞离去。第二年,了伦同学应竺霞法师邀请,去重庆的罗汉寺任教。在此之后,我一直在想再安排时间去看望遍能法师。可万万没有想到,遍老竟与世长辞,和我们永别了。闻讯大为震惊,痛惜不已。
  遍能法师,是近代中国佛教界的巨星,法师言行一致,正直无私,修学并重,身体力行,广行善法,言传身教,正知正见,正解正行,普度有缘,道业已就,功成圆满,是广大僧众的光辉典范。
  为了纪念遍能法师,特录妙常“赞高僧”七绝二十首,据以表达对遍能法师的崇敬和深切怀念。
  赞高僧
  七绝二十首妙常

狮窟拜谒笑语浓,日照纱窗花正红。
促膝相对谈妙道,壁生清风乐无穷。


公元一九零六年,慧日灼灼照乐山。
许家村上红日绕,旨光降生喜连天。


和风细雨哺英才,名儒赵熙进村来。
雪案萤窗学似海,身坐春风笑颜开。


锦绣诗文四海传,铁画银钩写新篇。
诗书飞上峨眉顶,华藏慧光照彻天。


乌尤寺内去出家,诸佛露笑披袈裟。
求化宏愿逾天大,不贪名利不爱花。


文殊宝刹戒幢开,受具足戒喜心。
稳步循蹈正矩,三业清净学如来。


长江滚滚浪涛翻,法师云游访大贤。
两岸猿声悲心起,轻舟飞过万重山。


万紫千红又一年,法师育才系心弦。
远赴川东佛学院,荣任监学诲英贤。


车轮滚滚上北京,柏林学院喜洋洋。
两载雁塔登金榜,心空及第悟夙因。


绿树荫浓夏日长,汉藏学院喜洋洋。
高师诲僧永不倦,满园桃李竞芬芳。


十一
梧桐叶落又清秋,龙翔凤翥登高楼。
遥望华岩佛学院,心随明月到渝州。


十二
乌尤宝光并蒂开,荣膺方丈登法台。
讲经说法天花坠,普度缘人离尘埃。


十三
四无量心暖融融,苍山云海钦高风。
周公吐哺礼贤士,群英荟萃法运隆。


十四
五湖四海佛门开,琳宇琼宫盼僧来。
创办四川佛学院,广育龙象登金台。


十五
巍巍峨眉顶破天,释子梵音绕山巅。
佛学院内春常在,谆谆诲僧驾慈船。


十六
稳坐飞机凌空行,腾云驾雾赴北京。
谘议会上抒正见,高谈雄辩四座惊。


十七
省市佛教协会开会忙,弘法利生志如刚。
年逾九旬不惮苦,身苦心乐效法王。


十八
精钻俱舍悟境深,诗词歌赋追长庚。
书法劲秀学欧柳,禅院墨宝灿若星。


十九
六度心月澄江明,八风意定天无云。
豁然贯通得般若,敢说妙谛证无生。


二十
宝刹佛日闪慧光,佛院花开千里香。
遍能法雨能大悟,福慧两足永流芬。

注:“狮窟”:主持禅林寺院之大和尚所居之方丈室称:“狮窟”。
  再录四川佛学院教师唐仲容五言古诗一首:

遍能老法师,世称僧品高!
垂髻入乌尤,童年着僧袍。
学文赵尧老,下笔闪金豪!
勤读对贤书,言行非俗曹。
壮年游北京,俱舍论专精。
兼通唯识教,列足太虚门。
不但通内典,而且究五明。
勤发菩提心,弘法度众生;
汉藏教理院,教务长有名;
继在峨眉山,两年佛院兴;
晚主宝光寺,省佛学院成;
中级高级班,培养青年僧;
夙夜常关照,院风遐尔闻!
总结遍能老,两点最殊胜;
一是有正见,破邪常显真;
唯识般若学,常列入课程。
二是有慧眼,举贤恒认能。
仲容与思鹏,巴中农村人。
敦聘为教师,始终尊而亲。
未法万年中,众生少善要。
遍老才德美,真算一高僧。
可惜天无情,晚年病缠身,
乐山住医院,群医无奇能,
与世竟长辞,圆利堆满身,
但愿火化后,舍利堆满身,
但愿佛加被,乘愿再来临!
重擂正法鼓,高悬般若灯,
佛法轮常转,度群出迷津。

  遍能法师去世了,但他在广大的信众心目中,树起了一座丰碑。他的精神,他的事迹和感召力及对社会的影响,是长期存在的,成为净化人生的精神财富,将会永远流传于后世。
  遍能法师,忠心不二,把自己毕生的精力都奉献给了佛陀的伟大教化事业。甚至连最后的遗体都化成闪烁耀眼的舍利,奉献给后世的信仰者。作为化度,成为信解行证、了凡入圣的精神支柱。
  这是一种完全彻底,无私无我的大慈大悲大喜大舍的菩萨精神。但愿乘佛力再来人间,重擂正法鼓,再转法轮,普度群生。

新楼/缙云山/雷康 摄
宁静的院落,布了几张石桌石凳,又闲种了许多桂花树,那枝叶便如盖,撑在石桌上,仿佛也在听我们的谈古论法
地点缙云寺·缙云山·北碚区·重庆
时间2006-7-12 10:57:48

回忆遍能老法师 ⊙唯贤法师/文
  遍能老法师,是闻名遐迩的四川省具有学者型的大德,他示寂快两年了,我的心中时时浮现出他的影子。
  遍老学有根底,知识广博。早年毕业于太虚法师在北平创办的柏林佛学院,青年时期即开始执教。三十年代初汉藏教理院开办,提任教务处主任,继在重庆市的华岩寺所设川东佛学院任教。回到乐山驻锡乌尤寺,除管理寺务外,在寺中办培训班教育青年。文化大革命期间他吃尽苦头,从事体力劳动,不怕风吹雨打,苦守着寺庙。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宗教政策的落实,他不辞辛苦,在政府和僧俗群众的支持下,把已经被破坏的乌尤寺重建起来,使高堂庄严,佛像重辉,法轮再转。此后十余年,他先后在峨眉山创办佛学院,在成都担任四川尼众佛学院教务长;荣膺新都宝光寺方丈后,又创办四川佛学院,提任院长。
  他对小乘法相《俱舍论》极有研究,教学中专讲授《俱舍论》,人们称颂为“俱舍专家”。他对古文学颇有造诣,诗歌、对联独具一格;擅长书法,其楷书流露出清逸、稳重、大方、诚实的精神,人们以能求到他的墨宝为荣。
  高长的身材,方型而清癯的脸,严肃而庄重的举止,经常穿一件灰布僧衣,行路时驻一根拐杖,使人见之既敬畏又可亲。生活有规律,接见别人时态度平和,侃侃而谈。但在重大问题上本着爱教为公的精神,坚持原则,语气严峻,寸步不让。不管你职位高低,他都一样。有些人说他不通达世情,但就是这种铮铮骨气,体现了他超人的品格。

梵钟/万年寺/峨眉山/雷康 摄
梵钟,上面的“万年寺”三字由遍能法师题写
地点万年寺·峨眉山景区·峨眉山市·乐山
时间2004-6-22 15:49:42

  1986年夏天,我朝礼峨眉山后,到乐山乌尤寺谒见他,他见着我极高兴,满面笑容,盛情款待。谈话中,主要围绕培养僧材的问题。他焦虑经过十年教难,老一辈僧人已存留不多,青年一代恐接替不上。他说:“太虚法师一生的成就在弘法讲学,特别是兴办僧教育,使现在劫后还保持一点元气。要使元气不断,必须大力培养人才。各个丛林利用优势,都可办佛学院。”他又说:“培养僧材,是很困难的,也决不可灰心。譬如沙中取金,没有沙,怎样淘出金子呢?”这一比喻,给我的印象很深。他是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
  当天晚上,他要我给乌尤寺僧伽培训班讲话,当时培训班的三十余名学僧,都是乌尤寺和乐山地区的佛教青年。他亲自陪我到讲堂,先向学僧们作了简单介绍,我接着到台上讲话,荧荧灯光下,学僧们凝神静听,有的写着笔记,遍老也在旁静听。我的讲题是《佛学与学佛》,根据教史,从近代太虚法师办学到目前形势,佛教前途,结合修学方法,讲了约三个小时,遍老一直未离开座位。我讲完后,遍老上讲台对学僧们说:“惟贤法师对你们的开示很重要,你们应牢记在心,作为座右铭。”遍老的话,使我惭愧,感慨很多,由此可以体现遍老爱才和谦虚的精神。
  1987年5月,中国佛教协会召开第五届代表会议,属于汉藏教理院师友关系的代表,计有:北京的正果;成都的遍能、本光法师;重庆的竺霞法师、惟贤;贵阳的慧海、明照。大家聚会在一起,畅谈过去和现在,表达无限的情谊。赵朴初会长很尊重遍老,特别邀请晤谈。在中央统战部召开的座谈会上,遍老作为会议的总代表发言,他说:“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由于政策落实,佛教徒心情舒畅,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了。在自身建设和社会主义建设,对外友好交流等方面,都作出了一定的成绩。这要感谢党和政府的领导和支持。”他又说:“我们的愿望望教徒遵守教规教义,保持优良传统;同时遵守国家法律政策,热爱并参加社会主义事业,爱国爱教,这是应该发扬的精神。党和政府根据宪法,贯彻执行宗教政策,保护佛教的合法权益,也是促进各民族佛教徒加强团结、维护社会稳定的有力保证。”遍老的讲话赢得了全场热烈的掌声。
  1991年10月,重庆市的华岩寺举行了“华岩寺修复开光暨方丈升座仪式”,遍老受心月法师邀请到渝主持传法和开光。会后,我请他到慈云寺,为寺里的僧尼居士讲开示。他讲的题目是“随信行和随法行”。他指出:“随信行以建立正们,破除迷信为主,要信仰三宝功德,因果缘起真理。随法行则要研究经典,引发正见,启迪智慧,本之实践为主。贯穿了闻、思、修三慧及信、解、行、证的修行方法。”他的谆谆教导,使大众深受感动。
  1993年11月,成都文殊院举行传戒法会,戒和尚系宽霖法师,遍老任竭摩阿黎,我任教授阿黎。一天上午,遍老约我去文殊院茶楼喝茶。登上顶楼,发现有男女二青年先在,男青年手里拿着几本佛书,他见我们到了,非常恭敬地站起来,向我们施礼问好。
  交谈中,知道此青年名温普林,河北天津人,任电台记者,曾住西藏数年,颇信仰佛教。他向我们提出关于大乘与出世而入世的许多问题,遍老和我分别作了解答。遍老在解答中,通俗而透辟,使青年佩服。青年后来根据录音,写了一篇《文殊院茶楼听道》。
  遍老悲天悯人,怜惜贫苦。1993年秋,重庆市佛教协会发起救济山区贫苦失学儿童,组办佛教希望工程,向教内外各界募捐。遍老热情响应,在宝光寺专设募捐点,进行宣传和募集资金,委托崇祥师负责,每次将捐款送到重庆,分发山区。又在乌尤寺离堆江畔与对岸之间,因原来的铁索桥已断,无人修建,交通不便,遍老竭尽乌尤寺积资历,用一百四十万元建成濠上桥上一座,派寺僧守护,过桥者分文不取。此种义举,受到万人称颂。
  1997年1月末旬,遍老病重住进乐山市医院,由弟子轮流照护。时值岁暮天寒,我由重庆乘专车经历五个县市,黄昏时赶到医院。遍老躺在病床上,喘着气,弟子告诉他我赶来探病,他听着激动了,但不能起来,又不能说话,气更喘,两眼角淌着泪水。我劝慰说:“遍老,你安静地养病吧,很快会康复,一心念佛吧!”他平静下来,我在病床边站着,念诵佛号,约半个小时,回到宾馆。
  我在宾馆洗足时,遍老的两位弟子急促赶来,报告说:“法师,师父病情危急,看来不行了,我们请示在病房看望的领导(当地统战部、民宗委)要求将师父移回乌尤寺。领导说;要尽人道主义,要抢救,不同意!怎么办呢?还是请法师去解决。”我急忙穿上鞋,随车又赶回医院,看看遍老不行了,于是对统战部的领导说:“领导的关怀我们是感谢的,但遍老的病情实在是无法抢救了,依照佛教传达室统,僧人宜在寺内圆寂,以避免干扰,并好进行佛事。”在无可奈何下,领导马上嘱医院派了专车,并有护士四人。不过一小时,传来消息,遍老已在方丈室的床上,安详示寂了,我不禁淌下眼泪。
  第二天早上,我又赶到乌尤寺,向遍老遗体顶礼告别。在客厅,与乌尤寺职事们和当地领导,研究决定了成立治丧委员会,办理后事,并向北京中国佛教协会电告,请赵朴老担任治丧委员会主任委员。因年终事忙,我于会毕即乘车回重庆。
  经过治丧会决定,遍老遗体送往峨眉山,于1997-2-12日火化。火化之是,我在重庆市的慈云寺遥礼致悼,写了三首七律,以表哀思。
  汉代太史公司马迁说:“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呜呼!慧日西沉,哲人其萎,奈苍天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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