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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光均 Cai Guangjun (1940~) ⊙罗子岚/文


  要说蔡光均是“民医”,其实也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名医”,一说起汶川有个“医骨头的蔡医生”周遭地区和县份几乎无人不晓。
  今年63岁的蔡光均,8岁起就跟他的爷爷学骨伤外科的医治,至今也有55年了。他爷爷是继承祖传骨伤医术,经过了几代人的临床实践。在那个没有现代医学条件的羌山地区,到了他爷爷这代,对于骨伤的医治,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在汶川羌族地区的民众当中,几乎传为神话。
  十年前,蔡光均从他祖辈的居住地,一个叫“禹碑岭”的高半山的羌族寨子,下迁到山脚的县城,自个在山的脚裸上修了幢一楼一底的两层房屋,旁边加修一间30平米的小平房,内隔两间,里面一张从山上老屋带来的木板床,胡乱的铺着一床老棉絮。外间一桌、一椅、二张长条凳,接待前来看病的人。

蔡光均正在免费医治/威州镇/汶川县/雷康 摄
蔡光均正在免费医治
地点威州镇·汶川县·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
时间2003-11-24 13:49:16

  几年前蔡光均曾遭遇了一场官司。作为被告,原告诉告他无证行医。法院在经过多方调查取证后,驳回原告诉状,不于受理。
  法院在此调查其间,非但没有发现他无证行医的证据,反而一个品德高尚朴实,义务为民看病的普通羌族农民形象,深深地打动了法官们的心。
  原来,蔡光均为了便于儿孙们读书和在城里打些小工补贴家中,不得不从老寨子搬到现在的住地。在老房时,左村右寨的老乡们有个什么伤筋伤骨的事都跑来找他,现在他搬走了,老乡们大人娃儿遇到什么闪失,仍然跑下山来找他。都是乡邻乡亲的,何况自己现在住在“”里了,虽然经济和习惯都和他在山上没有多大的改变,拒绝人家一是不忍,二是怕乡亲们说自己刚下山几天就忘了本,所以凡是找他治伤的人,他不但认真给人家治疗,远到而来的老乡还要留人家住宿吃饭,却从不收别人的钱。他在山上生活了50多年,乡亲们的经济收入他是最清楚的了。伤者有时就给他拿吊腊肉,或是背点洋芋、萝卜之类的东西送他。
  一次理县的一个农民在成都的大医院花了好几千块钱都没有医好,骨头和伤久不愈合,听说蔡光均是祖传骨医,抱着试试的心态来找到他,蔡光均只用了十几剂草药敷伤就治好了。患者要感谢他,给他医药费,他只收了十多元的成本钱。
  还有一次,茂县一羌民不慎从悬崖上摔下,手脚和腰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和外伤,五六个人匆匆从茂县赶来,找到蔡光均。当蔡医生处理好伤者,来的人才发现他们每个人身上竟掏不出一分钱,别说给蔡医生的药钱,就是连回家的车费也没有,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好。这时蔡光均翻出衣袋,把自己准备买纱布的钱拿给他们买车票回家。而那些农村来的学生娃娃,不小心摔断手杆脚杆什么的,倒贴药钱和绷带钱不说,更是一分钱不收。象这类的事真是举不胜举,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久而久之,蔡光均的医术和人品就在威州地区和四方八县传开了,来找他治伤的人不光是农民,还有干部、军人。
  笔者因腰痛,多方查治,吃药、打针都不见效,别人建议我去找蔡医生看看。我去后,蔡医生叫我爬在那张发硬的木板床上,在我的腰和背推拿和捏了几下,然后又平仰躺着,把我的右脚曲起,一手捏住我的小脚肚,一手压住我的膝盖,先用力往腹部下压,然后象推磨似的左右转动几次,完了后,左脚也是如此作法,然后他叫我下来去走走看感觉感觉怎么样,我下床一走竟觉得身轻如燕,原先的疆硬疼痛竟然全无!要不是自己亲身感受,我怎么也不会相信蔡医生高明的医术和羌医骨伤科的神奇。我给了他20元钱,作为蔡医生的辛苦费,而他说什么也不收。要知道,如果是在医院理料一次,怎么也是30元钱。和我同去的朋友说她去年在蔡医生那理料好多次,从来没有收过她的钱。我不竟感到在这世风不济,人心浮燥的当今,居然还有这么朴实的人,固守着自己的净土。
  那天,有好几个等着蔡医生治伤的人,多数都是农村来的。只见他把草药研磨得绒绒的,也不知道用什么调合的,然后绞下一块纱布,把调好的药平敷在上面,仔细地包在一个十岁大的学生的手腕上。草药的味道很清香,并没有什么怪味。旁边一个羌族妇女告诉我说,再厉害的伤,在蔡医生的手上,也不觉得痛。我问他这里有什么决巧?他只是憨厚地笑笑,并不正面回答我。我也笑了,这是绝技,是几代人心血的结晶,怎么能随便的告诉外人呢?
  我一边看着他给伤者包药按摩,一边和他闲聊。
  当我问到听说在羌医骨伤科的治疗中,有一种近似巫术的东西才有这么好的疗效,是真的吗?他立刻正色;“那是假的,没有的事。”他说用的这些药全是自己在山上采的生药,生药也就是鲜药,鲜药性大,渗透力强,所以比医院的治疗来得快。来得快,时间短,效果肯定明显,在这险奇雄峻的羌山上,只要自己舍得出力,不怕找不到需要的草药。这就是他的全部秘密。他说要学好这门医术,首先得学会认药。要是自己不会认药,采药,医术再好也不行的,没有药,怎么治得好病呢?在他8岁和他爷爷学时,首先就是上山认药、采药。上百种药,要学会它们各是各的用途和药性,接着才是学会摸捏骨头的每一部分,不同的构造和医治,而在实际治疗当中,全凭心悟和手上感觉,此为“师傅引进门,修行靠各人”。当问到他把这门绝技的医术传给儿子没有,他叹口气连声说道:“他们不肯学。”接着他又有些欢欣的说:“等我的孙子初中毕业后我教他,孙子愿意学,还有他有文化,学起来要快些”。听他这一说,听者也无不感到欣慰,这毕竟是祖国医学界里一支未展示出的奇芭。羌医骨外伤传统科学的治疗法,后继有人了。相信所有知道蔡医生的人,都希望他的的孙子,将这门骨评优伤绝技学到家,再挖掘,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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