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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余 Chen Xinyu (1904~1940) ⊙源自:冉云明 罗熠


  属,出生在阆中市的玉台镇。为了能上前线与日寇面对面地刺刀见红,他自愿由中校团副降为少校营长;他参加滕县和台儿庄血战及徐州保卫战,直至喋血武汉战场;他牺牲53年后,他的儿子肖秧当上了四川省省长──拚将热血为国仇。
  弹雨如织,硝烟弥漫,一位血肉模糊的中国军人从尸山血河中艰难地站立起来,端起机枪朝蜂拥而来的日军愤怒扫射着……这是1940年元旦,中日双方血战武汉的一幕。这位军人,就是阆中籍的川军125师少校营长陈信余……
  历史渐远,忠魂难忘。事隔67年后,笔者怀着崇敬的心情来到陈信余的家乡──阆中市玉台镇,寻觅英雄生前的足迹。烈士的陵墓就在玉山寨的半山腰的向阳坡上。通过镇党委书记杨永波和村里的老人之口,陈信余烈士的英雄故事一幕幕展现在笔者眼前──

投笔从戎,少年壮志赴国难
  1904年秋天,陈信余出生在阆中市玉台镇一个农民家庭,小学毕业后他又考入保宁师范学校。此时,列强在中国肆意横行,他实在难以安下心来读书。所以,投笔从戎,成了他必然的选择。1922年春天,18岁的陈信余告别父母及乡亲们,孤身一人前往广州投考黄埔军校。然而,刚到重庆,就因缺少盘缠而难以继续南行。无奈之下,他只好改投川军邓锡侯开办的军官训练班。因射击、格斗、操行科科优异,结业后直接担任排长,不久后又升为连长。1936年,陈信余升任中校团副。
  1937年7月7日,抗日战争全面爆发。陈信余竭力请缨上前线杀敌。为了能有机会与日寇面对面搏杀,他自愿申请由中校团副降为少校营职,任川军第45军125师746团1营营长,同出川抗日的各路川军部队一道,奉命奔赴第二战区前线。
  出发前,他在给父母及妻、儿的信中写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眼前,日寇铁蹄践踏我半壁河山,国家岌岌将亡。作为军人,我要拚将一腔热血报国仇!

辗转血战,一路英雄一路歌
  烽烟紧,征战急。刚到山东前线,川军125师与王铭章的122师便受命在山东滕县阻击号称日军“精锐”的矶谷师团濑谷联队。1938年3月16日,日寇以重炮、坦克攻城,双方展开激战。川军部队武器装备陈旧,在日寇强大的攻势面前,最终伤亡过半,滕县失守,连122师师长王铭章也阵亡。但陈信余率部冲锋在前,英勇拼杀,也给了日寇以重创,得到了上级的嘉奖。
  1938年3月,举世闻名的台儿庄战役爆发了。陈信余所在部队从滕县撤出尚未来得及休整补员,便又加入了战斗。此次战役,中国军队共投入10个师约10万人,前线总指挥李宗仁志在必得,他太想用一次胜利来鼓舞部队的士气了。1938年3月23日至4月8日,中日两军在台儿庄及运河沿岸展开了激烈鏖战。中国军队浴血奋战,歼灭日军一万余人,取得了抗战初期最大的一次胜利。陈信余率领部下冒着枪林弹雨,冲锋陷阵,狠狠地打击了日本侵略者。
  同年5月,陈信余又参加了徐州保卫战。中国军队虽然奋勇杀敌,但终于在日军的先进装备与优势兵力面前惨败。陈信余的这个营也伤亡殆尽,撤退时已无法保持原有建制。撤出战斗后,他奉命回四川广汉接收新兵补充前线。随后,又奉命率部驻守湖北省应山县的周家山。
  1940年元旦,武汉保卫战拉开序幕,日寇首先大举进犯城郊的周家山。在强大的炮火下,陈信余率部下寸步不让,一营新兵竟然将数倍于己的日军拒之于山下达5天之久,堪称奇迹。即使局部阵地白天丢失,陈信余夜间又组织敢死队奋勇夺回。第6天黎明,日军恼羞成怒,倾其所有兵力轮番攻山,在援军迟迟不到的情况下,两军短兵相接,陈信余率部与潮水般的日军展开了惨烈的肉搏战。枪折断了,用大刀、木棒乃至石块搏斗,最后他壮烈殉国,时年35岁。战后清洗烈士遗体,战友们发现他身上受伤竟达28处之多。当时,他的儿子肖秧(原名陈王争,后来参加地下党时改名肖秧)才11岁。

魂归故里,乡亲世代悼英雄
  “中国只有断头的将军,没有投降的将军!”武汉保卫战之后,宋美龄在对外谈话时多次这样赞扬中国军人的英雄壮举,而陈信余无疑是用自己的英雄行为证实了她的论断。尽管时局动荡,战事吃紧,军方还是于当年8月派人专程将陈信余的骨灰护送回英雄的故乡。
  村里几位见证过当时历史的老人说:陈信余的骨灰抵达阆中之日,古城万人空巷,各界人士及民众纷纷停工停业自发地走上大街,用悲痛与眼泪迎接这位长眠于抗日战场上的阆中英雄。为唤起民众更大的抗日激情,当时的县政府将骨灰安放在寿山寺内供民众悼祭,连续20余天,阆中县的各社会团体及民众一批接一批地送来挽联、挽幛悼念这位为阆中人争了光的烈士。随后,骨灰又被护送回陈信余的老家玉台镇,悼祭了40多天才下葬。
  青山埋忠骨,浩气励后人。采访中,英雄家乡的群众溢于言表的是对英雄的无尽怀念与崇敬。值得欣慰的是,安葬陈信余烈士的这块墓地,现已被辟为四川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村里的人介绍说,每逢节假日和抗战纪念日,前来凭吊忠魂的游客和少先队员络绎不绝。尤其安慰烈士英灵的是,1993年2月,他的儿子肖秧当上了四川省省长。

亲友
  儿子:肖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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