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vious首页 Previous人物 PreviousC Previous陈毅 Previous陈毅传  第四节 主持红四军“七大 2005-11-26人物Nu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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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主持红四军“七大


  4月1日,红四军回师赣南到达瑞金与红五军会合,局势很有好转。4月3日,前委却接到辗转送达的中共中央1929年2月7日信(后称“二月来信”)。
  这封信是在革命形势严重时写的,中共中央按照中共“六大”时布哈林演说的精神,要求红四军将队伍分得很小,散向农村中,朱、毛离开红军,隐匿大的目标,以保存红军和分散发动群众。
  前委接到“二月来信”后,就在毛泽东主持下举行前委扩大会讨论。会议的结果,在毛泽东写的前委4月5日致中央的信中得到充分的体现。这信一开头就坦诚地指出“中央此信对客观形势及主观力量的估量都太悲观了。
  并从四个方面阐明了红军必须集中、领导者不能离开的理由,表现出理论上和组织上很大的政治勇气。
  其实,在蒋桂战争爆发后,中共中央也已开始改变看法。中共中央在4月4日通过的给红四军的指示信(4月7日发出)中说:红军目前总的任务是扩大游击战争范围,发动农民武装斗争,深入土地革命。朱、毛“若一时还不能来,中央希望前委派一得力同志前来与中央讨论问题。
  但是,二月来信要求分散游击,却使红四军中一部分主张分兵游击的人增加了争论的借口。
  4月8日,红四军主力和红五军由瑞金进抵于都城。前委召开会议继续讨论红军行动的策略问题,通过了抓紧蒋桂战争时机分兵发动群众、在赣南创造群众割据局面的决定。
  在于都东门外河滩上召开了红四军、红五军第二次会师庆祝大会,毛、朱、彭、陈都讲了话。其后,彭德怀率红五军回湘赣边区,毛泽东率三纵队,朱德率一、二纵队与军部,在赣南分兵活动。
  此时,中共中央派来红四军工作的刘安恭从上海辗转来到宁都。刘安恭四川人,早年留学德国,回国在四川省当过邮政局长,后来加入了共产党,南昌起义后,到苏联学过军事,在军事理论上有一套。由于他是中央派来、苏联回来的,一到红四军就受到推崇。前委通过任命他为红四军政治部主任。
  后来,在红军再次入闽,于5月23日一举攻克龙岩城之后,由于地方工作一度繁忙,前委决定成立临时军委,并决定由刘安恭任临时军委书记。
  刘安恭回国不久,才到苏区,不了解中国红军的发展历史和斗争实况,就主张搬用苏联红军的一些做法。尤其是他主持了一次临时军委的会议,竟作出决定:前委只讨论行动问题,不要管军队的其他事。下级党委作决定限制上级党委的领导权,这显然是错误的。于是就以军委的问题为焦点,加剧了红四军党内本已存在的有关当时军队的领导、单纯军事观点和流寇思想等问题的争论。
  5月底,永定守敌省防军第二混成旅黄月波团弃城而逃。红四军开赴永定的湖雷、金丰等处游击。前委与军部驻湖雷。
  在湖雷的前委会上,有些人对前委领导提出很多意见,并要求恢复正式的军委。会议对党的工作范围、党的组织指导的原则展开了争论。
  主张设立军委的意见是:既有四军,就要有军委;建立军委是完成党的组织系统。这些意见指责前委“管的太多”,“权力太集中”、“包办了下级党部的工作”、“代替了群众组织”,甚至指责前委是“书记专政”,有“家长制”的倾向。
  反对设立军委的意见是:赣南、闽西的苏区尚未发展,地方工作不多,领导工作的重心还在军队,“军队指挥需要集中而敏捷”,由前委直接领导和指挥更有利于作战,不必要重叠的机构。这些意见批评了硬要成立军委实际上是“分权主义”。
  争论结果,意见未能统一,相反地,争论扩大起来。
  问题的症结在于:当时的红四军,虽然坚决走工农革命的道路,走武装斗争的道路,英勇善战,百折不挠,但的确存在着不少非无产阶级的错误思想。由于官兵中许多人是从旧军队脱胎出来的,必然带着旧思想、旧习性。
  他们习惯于“军官权威”,不习惯党的领导;他们乐意“流动游击”、“走州过府”,不乐意做艰苦的根据地群众工作。另一方面,由于红军的大部分是农民出身,自由散漫、无组织无纪律的作风也随而来。因而,在当时部队中,单纯军事观点、流寇思想、极端民主化等等错误思想确实是存在的。
  问题在于党和军队的领导人如何对待。
  红四军的主要领导干部,在总路线上是一致的(见毛泽东在1944年3月15日致华中局电)他们之间的争论,在于党怎样领导军队,军队的农村武装斗争怎样进行。
  充分重视部队政治建设和农村革命根据地建设的领导干部,对部队的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采取从严纠正的态度,主张加强党对军队的领导,加强思想教育,加强组织纪律性,主张在敌情缓和时分兵发动群众。
  有的领导干部侧重于军事斗争,主张在敌情缓和时分兵远出游击,对于部队中“军队只管打仗”的观点、流寇思想、军阀残余,以及破坏政策纪律的现象就采取从宽对待的态度;有的领导干部对新型革命军队的民主主义有误解,主张实行“自下而上的民主集中制”,反对所谓“自上而下的家长制”,更容易助长部队的极端民主化思想。
  毛泽东在1929年6月14日的一封信中,对争论的问题作了充分的阐述,大部分在后来古田会议决议中得到红四军全党的重视和认可。
  但是在1929年6月,争论的双方各持己见。临时军委坚持要搞偏于军事观点的一套,因而坚持要“分权”。这就使前委无法统一领导,不好工作。
  前委6月8日在白砂召开了前委扩大会,讨论了成立正式军委的意见,以及相反的意见──目前不要设立军委一级党部、临时军委应撤销。表决时,41人参加的前委扩大会,以36票对5票的压倒多数通过了取消临时军委的决定。这样,刘安恭担任的临时军委书记一职自然免去。政治部主任一职后来也由陈毅接替。
  前委扩大会议决定召开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第七次代表大会(简称“七大”)。大会原定计划是通过总结过去斗争的经验、统一思想认识,解决红军建设中存在的各种问题,以进一步提高红军的政治素质和战斗力,更好地担负起创建发展农村根据地的伟大革命斗争任务。这无疑是必要的,当时集体决定召开“七大”,目的和愿望无疑是好的,是想统一认识,解决分歧,结束争论,加强团结,以利革命。但是在当时,解决问题的条件不成熟,指导思想也存在着缺点,前委把各方面的争论意见原文印发给各党支部,并号召“同志们努力来争论吧”,就有“自己不先提办法,而交下级自由讨论”、“公开提到群众中没有指导的任意批评”(中共中央“九月来信”)的倾向。前委还决定由陈毅代理前委书记(陈毅:1929年8月29日向中央政治局汇报记录稿)。这样,陈毅势必担负起主持筹备“七大”的重任,要统一党内意见,起草前委工作报告,并保证大会能够顺利进行不致分裂。对于28岁的陈毅来说真是十分艰巨的任务。
  前委成员们每天交换意见,陈毅日夜工作。
  由于蒋介石令福建的陈国辉、张贞、广东的蒋光鼐和江西的金汉鼎务必于半个月内向闽粤赣3省边界地区集结兵力合力剿灭闽西红军,红四军便先行动作,乘陈国辉旅返回龙岩喘息未定,在闽西群众支援下于6月19日三打龙岩,攻占县城,歼敌约2000人。陈国辉混入乱军中才得以逃命,从此一蹶不振。
  环境又暂得稳定。6月20日、21日,前委扩大会在陈毅主持下讨论修改并通过了准备在“七大”作的工作报告。
  6月22日,中共红四军第七次代表大会在龙岩城一所中学内召开。
  出席这次大会的除了前委委员及大队(相当于连)以上党代表外,还有部分军事干部和士兵代表,约四五十人。
  陈毅为大会主持人之一。他代表上届前委作了工作报告。据大会的参加者傅柏翠、江华、肖克等回忆:会场空气紧张热烈,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讲。
  代表们对几位领导人提出很多意见。有些意见是中肯的,但有些意见偏激夸大。
  代表大会开了一天,其成果集中表现为大会通过的《红军第四军党的第七次代表大会决议案》。这是红四军党的集体创作,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陈毅当时的政治思想水平。
  决议首先企图回答的是过去的政策中的重大争论的问题。其中最关紧要的是要不要根据地及如何建立、巩固和扩大根据地。这个问题关系到红军的性质和任务,牵涉到“保守主义”,“逃跑主义”,“流寇思想”以及单纯军事观点。“七大”决议批评了1928年7月开往湘南,有“农民意识的回家观念,避免边界斗争的逃跑主义,是不对的。”决议对井冈山时期的一些历史问题和红军实行的一些制度的结论,基本上也是正确的。如“地方武装与红军武装应同样扩大”;“宣传兵制度??是红军非单纯打仗的工具的特征之一”,反对“宣传兵制度”的偏见“非纠正不可”;“士委制度?是绝对正确的”等。决议还认为“毛同志所指出的偏于军事观点,不注意地方的武装,湖南军事行动之错误??及其他腐败思想,这些都是对的,的确有些同志犯这个错误毛玻”在党对军队的领导方面,决议否定了在前委之下再设立一个军委的意见,认为这确系机关重叠,无再设军委之必要。决议并说“规定前委只讨论行动问题,这是临时军委的错误。”决议还指出:“党代替群众组织,完全不是事实”;说前委包办了下级党部的工作,“失于武断、不合事实”;所谓前委领导是“书记专政”,则“纯属偏见”。
  但是,决议对于“自下而上的民主集中制”的主张、对于部队中确实存在的流寇思想,都没有给予批评。对于争论的不少问题,都作了折中平衡、息事宁人的批评和回答。可惜的是,毛泽东曾向大会提出了关于坚持和加强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克服红军中正在滋长的单纯军事观点、极端民主化、流寇思想等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的正确主张,未被大多数代表所接受,因而未能充分明确地写入决议,“七大”也就未能“从政治上指出正确路线”(中共中央“九月来信”),未能完全解决存在的分歧,这也是客观的历史局限性所决定,并非任何个人的主观意志所能转移。
  最后是改选前委。陈毅当选前委书记。
  “七大”决议规定:改选结果的“这个决定须呈报中央批准”,在批准前可以开始工作。“七大”决议案包括改选结果和有关重要材料于会后不久即送中央。
  “七大”对于红四军长期存在的争论,只是作了一次展开,只是部分地解决了一些问题,问题的展开对于以后解决问题是必要的、有益的,但不是问题的解决。陈毅自己也认为,大会通过的决议案只是一个折中的决议案,“并没有把问题彻底解决了”,就是写到决议上的一切,都还有待于中央的指示和批准。所以他在1929年9月1日写给中央的报告中称:“静待中央派人去主持,所谓前委,只是一个‘过渡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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