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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玄奘法尊师 ⊙陈晓东/文


  在广宗寺内东北角,立着一座庄严肃穆的白色墓塔,上面嵌刻着赵朴初的题词:“翻经沙门法尊法师灵骨塔”。
  说起佛经的翻译,佛法的渊薮来于天竺(即古印度也),在中国这块广袤的土地上,佛法的深入传播,自然离不开佛教经典论著的翻译。
  将佛教经典论著由古梵语译成汉语者,古往今来,圣贤迭出,而举世公认鸠摩罗什(342~413)、真谛(499~569)、不空(705~774)和玄奘(602~664)为贡献最大的四大翻译家。
  这四大翻译家中,前三位皆来自天竺,带有从佛陀故国来华夏传法的意味;唯玄奘是走出中华国门历游天竺十七年,将大量佛经取回国内。
  值得注意的是,自公元七世纪莲花生大师将佛教由印度传往西藏,在雪域高原上开创了别具特色的藏传佛教,虽从本旨上说藏传佛教与汉传佛教并无根本不同,但其教法多以密宗(又称密乘)为特点而跟汉地显宗有别,藏地浩瀚的《丹珠尔》、《甘珠尔》中收录的大量密教典籍,在汉传佛教中多未传译。
  千百年来,时有藏地高僧来汉地传法,有的且被朝廷委以高位,如元代帝师八思巴(1235~1280),明代大国师释迦也协(1352~1435),清代国师章迦活佛(1890~1957)等,但将藏文佛教经典译成汉语者,却鲜有人,即便偶有所译,数量亦较为有限。
  民国时期,出现了一批有志赴藏求学密法的汉人,翻译藏文经典一时慰成风气,有大勇法师、能海法师、观空法师、汤乡铭居士、郭和卿居士等积极投入,成绩斐然,其最有成就者,则当推精通汉藏的法尊法师。
  法尊法师(1902~1980)入藏十年,深得藏密精髓,穷毕生之力,将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1357~1419)的重要著作《菩提道次第广论》、《密宗道次第广论》等译成汉文,还翻译了《现观庄严论略释》、《辨法法性论》等藏文典籍,并将二百卷《大毗婆沙论》由汉文译成了藏文,堪称是沟通汉藏的一座桥梁,其功德实可比肩唐代西行取经的玄奘大师。

菩萨点化去五台
  法尊法师,俗姓温,清光绪二十八年(1902)十二月十四日生于河北深县(今深州市)辰时乡南周堡村。父温宗周,母赵氏。法尊兄弟三人,其排行为二,名庚公,长兄温庚谦,弟温庚柱。
  法尊法师自幼聪颖好学,但因家境困难,只读了小学三年就被迫辍学,在家务农;十八岁时,经乡亲介绍,到保定城里学做皮鞋,老板年纪不大,没兄弟,对他还算不错,但他干活时常出神,有时会忽然萌生出家学佛的念头。十九岁时,家里为他订了婚,他害怕受到世俗婚姻的约束,出家修行的念头反而更坚定了。那年早春季节,他跟鞋铺老板告了假,就走了出去。
  行走一日,夜色将临,人疲肚饥,他见路边有家小客栈,就住了下来,并叮嘱客栈老板第二天早早叫醒他。睡梦中,听见有人唤他起来赶路,起床后,才知此时不过午夜时分,老板忙店里的活计,还没睡下呢。他赶路心切,不肯再寐,背上简单的行囊,就上路了。天越走越黑,伸手不见五指,脚下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耳旁有哗哗的流水声。他正犯愁,该怎么过河呀?迎面来了个六十多岁的老者,指点他说,你只管往前走,前面有路,说完就不见了。他就径直往前走,耳旁只闻水声哗哗,似乎是在过河,但身上、脚上居然一点水珠都没沾上!
  又走了几天,这一日来到山西五台山脚下,只见苍茫的暮色中,山势陡峭,难以攀援。他又犯愁了,天快黑了,我该怎么上山呀?这时,不知打哪来了个骑毛驴的老者,对他说,你别担心,朝前走吧,有人正等着你呢。他朝前走去,果然遇到四个穿藏僧服的喇嘛,说是等他多时了,把他领进一个小庙,庙里的当家师将他安顿下来。他想拜当家师为师父,当家师对他说,这四个喇嘛中的一个,才是你真正的师父呢!
  在喇嘛指引下,他顺利地登上五台山,在山上的一座小庙里出了家,法名妙贵,字法尊。据山西《忻州地区宗教志》记载,法尊法师剃度出家的这所寺院,即五台山广宗寺。
多年后,法尊法师回老家探视老母,曾对乡里的侄辈唠起当年这段上五台山出家的经历,他说,这完全是佛菩萨对他的点化啊!

深入藏地求密法
  一九二一年冬,法尊法师前往北京法源寺道阶法师座前受大戒,在京时礼谒了当代佛界大德太虚法师;次年,往武昌入太虚法师办的佛学院学习;两年后,武昌佛学院毕业,即赴北京参加大勇法师办的藏文学院进学藏文。
  一九二五年夏秋,在大勇法师率领下,法尊法师随藏文学院同仁一起踏上了赴藏求法的行程。由四川嘉定至雅安,由雅安再翻越二朗山至康定,沿途要经过好几个土匪区域,一路山高险阻,曾遇见剿匪的兵士挑着几颗人头在走,十分骇人。在康定安却寺过了冬后,继续进藏,至跑马山,在慈愿大师座前修学了一年,头一次见到宗喀巴大师的不朽著作《菩提道次第论》,对西藏的密法,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坚实信仰。离跑马山后,搭甘孜商人的骡帮,来到甘孜,住札迦寺四年,相继依止札迦大师和俄让巴、格陀诸古等师父,系统地修学了《现观庄严论》、《辩了不了义论》等藏密经论。后又进往昌都、拉萨求学,数年间先后依止安东大师、达朴大师、格登坩巴大师、绛则法王、颇章喀大师等藏地高僧,接受了大威德、胜乐金刚、空行母等数十部密法的灌顶、传承和教授。
  一九三三年,法尊法师应太虚法师之邀,回汉地协办汉藏教理院。一年后再度进藏。其两次进藏,在雪域高原上共度过整整十年时光。
  藏地的生活条件,对汉人来说,是相当艰苦的,高原缺氧,环境荒凉,房屋简陋,冬季严寒,这些自不待言,一年四季就靠吃青稞粉和一点酥油揉成的糌粑坨坨维持生存,基本上没有蔬菜和米面可食。当初藏文学院一同进藏的几十人,除大勇法师和智三师、朗禅师等同仁长眠在那里外,后来陆陆续续都回去了,象法尊法师这样头一次进藏就呆上八九年的汉人,最后仅剩他一人而已!但他丝毫不以藏地生活之苦为苦,每天起早睡晚学书诵经,精神上极为充实。他曾在自己著的《现代西藏》一书中描述过那时的情形:“用一个大瓦壶,满注上一壶冷水,在夜晚临睡的时候,把它安在一个牛粪充满的瓦缸子上,再给它蒙上一些御寒的破烂毡布之类,由那瓦缸内的牛烟粪子,把它渐渐熏热,乃至腾沸。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先倒出一点洗洗脸,余者之中,放上一把粗茶半把蛮盐,这就叫做蛮茶,我在床上将早课诵毕,把它搬到床前,拿出一个木碗,半小口袋糌粑,一块酥油,几片生萝卜,用来早餐。饭后便往师处候课听讲。中午回来,再喝几杯剩茶,揉上一碗糌粑吃,下午又上课去了。晚上随随便便地吃些东西,就算去了一天的时光。第二天还是原方抓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是这一着棋。生活虽然窘迫,精神非常快乐,甚至有时候看书写书,快乐得忘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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