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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灯法师 Haideng Fashi (1902-4-7~1989-1-10) ⊙雷康/编


  俗名范无病,属,1902年农历二月二十九出生,四川省江油县人。他五岁丧母,只靠父亲做裁缝养活家口。七岁启蒙学武,九岁能举朝天腿,动作灵敏,机智过人,年幼志高。十八岁考入四川大学中国文学院,因家境贫困,无力深造,随即转入成都棉花街公费警专校,课余即刻苦练武。当时少林武僧云禅、汝峰、丹岩云游四川。云禅住成都昭觉寺,汝峰、丹岩住峨眉山海灯法师先结识云禅并拜他为师,后又拜汝峰、丹岩为师,得真传少林武术。他的三大绝技,就是这三位大师所密传。海灯法师在校苦练气功并见奇效。一次,他对水缸运气,缸水中出现旋涡,使他惊奇,以后更立志坚持终身习武,有一天,他酒醉归校,到棉花街向街警问路,警察不理他,他生气地一推手,警察顿时歪着身子倒地。他想不到相距有三米远还能击倒别人。警校毕业后,由于父亲被当地一名大地主打死,海灯法师哭天无泪,欲告无门,激愤之下,弃文习武,于1926年削发出家,随师遍游全国各地名山古刹。1933年到川北中江县,又拜少林武师朱智涵为师,一面学艺,一面替朱智涵教授门徒。他在中江县加紧练三大绝技。童子功、梅花桩、二指禅是武林最深奥而又最难练的项目,要求童体晚婚,海灯法师因终生不娶,童子功要从幼学起,先开始练腿、腰,然后才做动作,才能练得一身软如棉。常年不断才能坚持到老。梅花桩的要领是桩功,脚尖和脚前掌功力,步法稳准,分寸不乱,才能把十一根梅花桩视若平地,在上面表演梅花拳,开始先练低桩,练成后再逐步升高,最后达到一丈五尺高桩。“二指禅”尤其难练,先练食指,在热沙和铁沙中长期锻炼,使左右手都能做到。继之以练卧虎劲独臂功为基础,初用拳和掌支撑倒立,后改用五指,逐步减少到二指,这一成就,并非一日之功。海灯法师每晨鸡初鸣便起,夜晚三更才息,所有套路、器械,早晚必通练一次,就是云游旅途也是如此。数十年如一日,每天坚持锻炼十个小时以上。海灯法师能有高超功技,实有志者事竟成!

海灯二指禅练功遗址/七曲山大庙/梓潼县/雷康 摄
海灯二指禅练功遗址,墙角有明显的下塌痕迹,按说这里应是海灯法师修炼二指禅的地方。海灯法师曾在此担任过主持,据说刘学文年少时也曾在此看守过庙堂
地点七曲山大庙·梓潼县·绵阳
时间2007-07-22 13:37:12

  1937年,海灯法师任四川梓潼大庙山住持。初到时,人生地不熟,遇二三十歹徒上山行凶肇事,劝阻不听,不得已采取威服办法,只见他单手举起一条三米多长的板凳,左冲右突,乘风飞舞,势不可挡,众歹徒见此情况,吓得面面相觑,转眼间报头鼠窜,此后再不敢惹事生非乡里安定。百姓称快。1946年,任武术教师,门徒五十余众。他还将全国各地资料,进行系统整理。后应上海武术界邀请,1947年1月到上海,教练武术。曾在上海体育宫担任过武术班教练,先后教过来自各地的学生一万余人,桃李遍天下。1954年,京剧著名演员盖叫天拍《武松》电影,排练时常请海灯法师作武功指导。梅兰芳演出时,也常请海灯法师指导。海灯法师又经常与著名大力士王子平在一起练功。交流武功经验。一次上海武术比赛。海师评为第一。1962年,国家体委组织工作组赴西南三省检查。海灯法师参加。在成都体育场作过一次武术表演,受到观众好评。长期以来。他十分关心中央领导同志的健康,常到北京为各部老同志传授养身之术。周恩来总理生病期间,他推荐上海著名老中医黄山桥去北京为总理治病。

学医学药 博通诗文
  海灯法师不仅专擅武功,还颇为精通医药学。他说,学武术的人必须学懂外科和骨科,治病人。他与黄山桥经常在一起研究医学药学。同时他还致力探讨文学。海灯法师对中国古典文学颇见功夫,对诗词亦有偏爱。海灯法师诗词,郭沫若和赵朴初都很赞赏,还交换过诗稿。

生活朴实 治病济贫
  海灯法师在繁华地上海大城市生活很久,但奢侈风习一尘不染。生活简朴,节约成习,慈善为怀,助人为乐。武术界有经济困难者,他经常资助。回故居乡邻告贷者,从不索还。农民治病,贫求医者,助以药费。然而,他自奉甚俭,生活十分简朴。他家里看不到城市使用的奢侈工业品。对粮食和用水更为节约,洗脸水用一小碟盛用,不过二两。五寸见方小毛巾,便足够用。饮水从不浪费,饮多少,盛多少,不使盛余。不喝酒不吸烟。饭后检查碗筷,不使沾有余粥。过去少林寺用水从山下提,自已种粮食,艰苦的生活能锻炼人,海师一直坚持少林寺的这些传统习惯。可以说,他家就是小少林寺。

教戒从严 首量武德
  学武术首重武德。海灯法师常常教戒门徒:学武术是强健身体,防卫意外,不得利用拳脚仗力欺人,不管什么人,都要谨诚帮助。立身处世,都要本着比武术美德。他收学生十分谨慎,很看重品德。凡打、砸、逞强者,一律拒收。发现学生有品德上的问题,先耐心规劝,再不改,就停止其教练。他的教规,远近传闻。
  海灯法师于十年动乱中期被押送回故居四川江油县重华镇。
  整个“文化大革命”是一出悲剧,但对他来说,却是一出喜剧。运动一开始,他就被揪了出来。先说他是佛教领域的“走资派”,后来大概是觉着不妥,又说他是一名“恶僧”,最后干脆叫他“牛鬼蛇神”。有一次“革命小将”批斗他,把他拉上台后,要架“飞机”。他说,别架啦,架我的“飞机”你们也得掏力费劲,怪麻烦的,不如我自己摆一个姿势,比“坐飞机”难受多了,说着,他便来了一个“二指禅”,即双指点地,倒竖晴蜒。
  海灯法师一下子竖了两分钟,把那些“小将”一个个惊呆了。他们先是面面相觑,接着是交头接耳,然后把他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接着便提出要求,叫他教会他们这个绝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绝技岂能是一下子学会的?得先从基本功练起。他把这些道理向“小将”们一说,“小将”们也通情达理,认为不错,便从习武练拳开始……就这样,他们当众叫他“恶僧”,背地里喊他“师傅”。不但不冲击他,反而保护他;有时候还给他好东西吃。
  海灯法师向他们约法三章。一、不准参加武斗;二、不准持武欺人;三、不准打架斗殴。“小将”们异口同声地说“弟子明白”。后来,其中的一个人参加武斗,他便再也不教他了。
  “四人帮”倒台后,拨乱反正,他心情比较舒畅。一九七九年,赵朴初写信邀请法驾北游。全国佛教协会开会时,他才到北京。出奇的功技,在宗教界备受赞扬。开会期间,代表们都望同他见见面。国务院工作同志请他起立将他介绍给大家,全场掌声经久不息。班禅喇嘛同他一个小组。对他的武术十分赞赏,发言稿还先征求他意见。在北京期间,日本、美国和香港等地的外宾和归国华侨都慕名到他住处访问,并邀请他出国访问。
  海灯在家乡的祖业已被当地政府修缮一新,在门上还贴着这样一幅对联:“一代宗师德高望重传亘古,二指禅功绝技惊天胜今人。


海灯法师”跌下神坛始末

  提起“海灯法师”,许多读者不会陌生。海灯曾经自称是“少林正宗第三十二代传人”、“少林住持”,“少林寺武术教授”。说到武术,海灯法师的“首席大弟子”范应莲在《恩师》中写道“海灯法师擅长‘童子功’、‘一指禅、二指名功’、‘梅花桩’和‘铁步衫’四大绝技”。
  神话开始于1950年代,到1980年代越来越离奇。善男信女们开始对海灯法师顶礼膜拜,四川省江油县在海灯生前就为他建造了“海灯法师武馆”,武馆占地24亩,建筑面积达4,212m2,就像一座小的紫禁城。
  1988年12月14日,《四川日报》的记者敬永祥在新华社《国内动态清样》发表了自己对海灯的不同看法。1989年8月,敬永祥又在北京的《报告文学》杂志和海南的《金岛》杂志上发表了长篇报告文学《“海灯现象”──八十年代的一场造神运动》,全国数十家媒体转载,舆论哗然。
  但是海灯法师云游四方、弟子数千,他们岂能容人随便撼动“”的尊严,他们说这是“谤佛”,把敬永祥告上了法庭,让敬永祥缠上了一场长达十年的马拉松官司。官司是海内外都引起震惊的“海灯案”。全称叫“范应莲诉敬永祥侵害海灯及本人名誉权案”。
  历时十年的官司敬永祥最终败诉,但是官司的胜败真的能说明海灯是清白的?
  就在这十年里,本来与敬永祥素不相识的湖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专业作家张扬,挺身而出,将敬永祥提供的证据和材料,整理成一本长达70万字的《海灯神话》,1998年4月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公开出版。但因文章堆砌了大量的证据,显得太长,以致发行情况并不是很好。中科院的何祚庥院士建议是不是浓缩一下,写一本精要的“普及本”,让群众都知道海灯的真面目。
  历经波折,这本书终于在春节时期问世,书名叫《谎言重复一千遍》,作者的意图是要将海灯的假面具撕得粉碎。
  海灯和范应莲都曾经称“1928年少林寺第三次遭火焚时,少林武术教授汝峰上人奉当时少林寺方丈妙兴之命,到四川成都收海灯为徒,传授真功,将他定为少林寺的第三十二代传人,后来还受过‘云禅老人’、‘汝岩上人’的指点,……
  少林寺高僧德禅指出:“按照少林寺的谱系,‘汝’字辈属67辈,目前谱系才延续到34辈‘延’字辈,‘汝’字辈的和尚要三百年后才会出现,可以肯定的是少林寺至今也没有过‘汝峰’其人。”河南省登封县县志办公室1985年11月编印的《少林寺志》是研究少林寺的权威材料,上面记载了少林宗派的世谱之碑,排列了七十个字,现在少林寺德禅法师是“”字辈,排在第三十一个字,行正法师的“”字辈排在第三十二个字。
  按方丈来算,朝廷钦命第二十八代大和尚曹洞正宗(即海宽禅师)为方丈,康熙五年(公元1666年)六月方丈圆寂,此后已有300多年没有方丈和尚了。1986年中国佛教协会批准了行正大师出任第二十九代“方丈”,德禅大师任“名誉方丈”,结束了300多年的空白历史。在此之间何来的什么方丈之说,何来海灯为第三十二代传人之说。
  上海的民间武术家刘立世同很多武术专家们,也对海灯“二指禅”提出了质疑,刘立世曾经问过跟随了海灯20多年的徒弟张悦忠,张说他从未见过师父做过倒立二指禅。刘立世也在1960年代看过海灯用拳头支撑、靠墙倒立身体,那叫“金钢锤”,海灯所说的“二指禅”,他也从来没有见过。“拳头”怎么会变成了“二指”?
  海灯法师的弟子之一、四川新华印刷厂的刘学文给敬永祥提供了证据:1979年9月中旬,他们师徒一行住进宝光寺,准备拍电影《四川奇趣录》,但是海灯“病了”、“且不见好转”,加上“昔日留下的指伤”。刘学文出面找了电影厂的孙导演,“要求用特技摄影处理,……最后为师父准备了一条布带和一块三夹板,海灯选了布带,……除了摄制人员和导演、以及我们五个徒弟之外,其余人一律谢绝参观。然后一根布带拴住他左脚踝骨处;布带的另一头穿过两扇窗户之间的缝,由一位师兄拉紧布带,师父被我们倒扶起来,他两指着地,脚靠在门窗上,拍下了‘二指禅’。”当时在场担任场记的峨嵋电影制片厂的美工师潘燕君也为敬永祥出证。
  至此,海灯法师打的最亮的两块“金字招牌”──“少林寺方丈”和“二指神功”,被驳得原形毕露。

资讯
  师父:朱智涵
  弟子:刘学文
纪实
  1. 2007-07-22日(下):七曲大庙柏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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