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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 Li Jin (?~) ⊙雷康/编


  当“你在他乡还好吗”成为一句经典的,充满人性关怀的问候语时,李进和他独特的歌声,也成为今天的城市一道独特的精神风景:音乐使我们的心灵坚实、厚重、晴朗、瑰丽,同时也让我们在他的歌声里,看到生命的丰富、伟岸、坚韧、辉煌,一如他流浪的精神轨迹。
  巴山、夜雨、西窗、秋池、乡恋、乡音、旅途、栈道,这些在睡梦中寂寞中燃烧的字眼 ,就这样合着风霜雨雪,伴着焦灼困厄,一点一滴地从心中涌出,在歌中流淌。如果他的歌声让你泣然泪下,如果他歌声让你仰天叹息,那么你一定对这片土地还有深深的眷恋,也许你离开这片土地已经很远、很久……

什么时候才是我的归期
反反复复的询问却无法回答你
远方是一个梦明天是一个迷
我只知道远方没有巴山的雨…… (李进《巴山夜雨》)

  1988年,春天,负载着多少悲欢离合故事的成都火车站。李进放弃了大学分配的“铁饭碗”,背着空空的行囊,五步一徘徊地离开了四川老家,去做了一名流浪歌手。
  北京。他考进了中国音乐学院,一边打工,一边系统地学习了乐理知识。在北京歌厅打工的日子里,他结识了一批忠实观众。有的观众为了便于和李进联络,掏出500元钱给他买BP机,并说:“别把这当钱,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回首前尘,李进有几多感慨:“那时的我为了维持生计,即使有人出10元钱我也会去唱”北京听众的支持给了我闯入歌坛的勇气,每当我遇到挫折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他们。
  广州。南方歌坛,百花齐放,群星争辉。各种流派、各类音乐都能在这里找到一块生存的土壤,象所有向往在南国热土上大干一番事业的青年人一样,李进踏上“拥挤的列车向着南方,去寻找心中那片永远的阳光。”(歌风《带着梦想去南方》)
  广东汕头。漂向南方的李进落脚在这里。以光头形象在汕头金海湾大酒店做DJ兼歌手的他挤进了星云变幻的广东歌坛。

每一天早晨,当你走过了熟悉的人行道。
你是否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
他说他是一个迷失于南方的男子。
他在寻找那丢失的风衣…… (李进:《一个迷失于南方的男子》)

  1991年的春天,通过朋友的介绍,李进认识了著名音乐人李海鹰。李海鹰问他愿不愿再到歌厅去唱一段时间,李进冲口而出:要去就去一流的歌厅。
  此时,正逢星光歌厅开业,李进在那里唱了一段时间,又进了广东歌舞团,除了完成规定的演出任务,他依然到半岛俱乐部、红太阳和红蚂蚁等歌厅唱歌。
  直到1993年9月,由于陈小奇、李广平、杨虹等人加盟半岛俱乐部设计制作公司,才使李进开始了他真正的艺术生涯。和“中唱”的签约,使他完全走进了专业歌手的行列。不久,他和张萌萌一起又随着陈小奇走进太平洋影音公司,当年就为他度身订做歌曲《你在他乡还好吗》。

再次握住你的手说声再见。
就在那个下雨的星期天。
因为雨天我们听不见彼此心里的哀怨。
该说的话已说过千遍万遍。
无法说出的感觉飘在雨里面。
让冷雨淋湿我的思念…… (李进:《你在他乡还好吗》)

  也许是和自己的经历有关,千百次的呼唤,千百次的寻觅、千百次的徘徊在南国流光溢彩的夜晚,此时,李进在对歌曲的演绎中,那种沧桑、哀怨、凄楚、金属般撞击的颇有亮度的声音,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尤其是那些漂泊四海的异乡人,李进仿佛唱到了他们的内心深处。“我细细品味你的每首歌,它们注入了身在异乡的辛酸和苦辣,歌声里堆积的都是人世间的情和爱,你的歌使人想起一句老话:乡愁是本越念越厚的书”。一位在厦门的女孩这样告诉他 。
  有一位华桥,在大洋彼岸的纽约看了李进的MTV《你在他乡还好吗》之后,多次打电话回国,要亲属帮忙购买一批李进的盒带专辑,以便送给那些异国他乡的游子。他在写给李进的信中说:“我们听了你的歌,感动得热泪盈眶,你的歌仿佛为我们而唱,我们不会忘记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父母之邦”。

许多年修成的栈道在心中延续。
许多年都把家想成一种记远的美丽。
推不开的西窗涨不满的秋池。
剪不断的全是你柔情万缕…… (李进:巴山夜雨)

  每次把李进放进卡座,那种强烈的感受似乎都在告诉我:同样的异乡人在不同的时刻流着同样的泪。似乎李进也在自问:你知道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你在寻找一种永恒。对极了。在这人世间每人都在努力寻找一种长久的东西,比如爱情。比如荣誉,把自已放进去永不消逝。
  沧桑而又凄楚的李进实际编织的是浪漫和理想的歌,而在现在,在这个工业时代,在信仰贬值的现在听这样的歌是比较困难的。
  就像 “廊桥遗梦”骨子里是好莱坞的煽情机制,就像流行音乐日益被证实其“商品”地位──有什么理由为商品掉泪呢?然而心中的冰层一点点陷落,我惊惧地看到自己对李进的一些些感动。
  每次听到那一首首浓重沉郁如岁月倾泻的旋律的诗篇,都忍不住惊悸,谁又能阻挡未来的一切。李进用苍凉的旋律,惊心动魄的伴奏,让岁月如浪花遏空。

少年不知愁滋味笑看落花云在飞。
渴望有朝背上我的梦想踏遍千山万水。
今天初识愁滋味只因走南又闯北。
每次靠岸总会有喜有悲有时感到真的好累
不让你看见我偶尔也会流泪…… (李进:《不让你看见我流泪》)

  有一次,在广州文化公园举办“血浓于水”赈灾义演,李进唱着《爱的奉献》走向观众席,一手持话筒,一手捧捐款箱,他自己先带头捐了1千元,然后唱着歌请观众捐款:……“只要人人都献出一份爱,世界将会变成……”观众纷纷捐款,李进抖了个包袱,一唱就是二十遍,“请观众为我们的灾区人民再捐一次款,世界将会变成……”观众又一次响应捐款,李进才亮起嗓子唱下去:“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整个晚会的气氛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都为李进这种技巧性的捐款方式大声喝采,那一晚,李进自己捐了2千元。
  李进是个非常虔诚的歌者。李进曾在一家电视台做节目的时候,不小心掉下了灯光槽,左手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他略事包扎一下又继续演出。本想演出后休息一阵,但又接到四川发出的邀情函,他二话没说,吊着裹着纱布的手上了飞机,接着又在重庆,武汉、大连、深圳等地连轴转。
  李进的卧室里有一面大镜子,可他呆愣楞欣赏一下自己形象的时间都没有。李进总说“忙呀,忙呀”。
  曾经有近三年的时间,家人不知道李进的消息。当“你在他乡还好吗”的旋律漂进四川盆地、漂进成都平原西部那座因李冰父子治水而闻名天下的都江堰小城,做教师的母亲第一次透过电视屏幕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离家千日儿子情情系母亲的心。

你在他乡还好吗?是否已经有了太多的改变?
你在他乡还好吗?是否还会想起从前?
啊……你好吗你好吗? (李进:《你在他乡还好吗》)

  在四川成都,有位盲人女孩,她曾有一个非常要好的男朋友。有一天,男孩子离开了她。女孩子非常想念他,常常眼泪汪汪地把李进(你在他乡还好吗)的歌曲听了一遍又一遍,以寄托绵绵的相思。李进回到成都在四川电台做节目的时候,这位女孩打进来热线电话,希望李进能解答心中的疑难,李进劝她说:自古有缘千里一线牵,如果那位男孩子仍爱你,他就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
  李进在劝女孩的同时,是不是也在解脱自己呢?光头李进是个多愁善感、有情有义的汉子,记得在广东新闻台的直播室里,DJ和李进曾有这样一段对话──

DJ:李进,以一次恋爱作为一次“幸福”单位,你“幸福”过几次?
  李进:我毕竟年龄不小了,恋爱肯定有,缺了一样我就不正常。我也记不清多少次子。

DJ: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次了(笑)。幸福会使人头晕的。
  李进:第一次不幸福。当时年龄小,初恋时投入的东西特别多,傻呼呼地栽进去了,一下子就拔不出来。面临痛苦时,觉得受伤很大。第二次是一起跳下去的!第三次有些生生死死、轰轰烈烈的东西。讲起来比较长,不好在这儿我说。她现在在美国。

DJ:她不知道你现在在唱歌,并且很成功吗?
  李进:不知道,她在美国已经结婚,我不想再打扰她的生活。

  那是在1989年,李进和一个女孩倾心相爱。后来,女孩生了一场大病,李进守在医院的病榻前,一守就守了七天七夜,连眼皮都没有合一下……不久,女孩走出了他的视野,飞到大洋彼岸,并找了个美国丈夫。李进欲哭无泪,在把爱深深埋在心里的那一瞬前,他为女孩送上了一片挚诚的祝福。后来,在他成为太平洋影音公司的歌手,他的爱情故事深深感染了李广平、杨虹,他们特意为他写了《你在他乡还好吗》这首唱红全国的歌。

你在他乡不定期好吗?可有泪水打湿双眼?
你在他乡还好吗?是否想过靠着我的双肩?
你那不再熟悉的笑容,对我可是一种敷衍。
手中握着你的照片,我真的感到你很遥远……(李进:《你在他乡还好吗》)

  记得在一家电视台,由光头李进和甘萍演出一音乐剧,一向不会演戏的李进完全进入了角色。演戏,也在演绎着生命中最美好的爱情,正象李进在给我们的信中写的:“……因为人在江湖,所以我们不再埋怨生命,就这样跌跌撞撞,去追求、挣扎,只要梦中有爱,爱中有歌,歌中有情,那些嵌在心灵记忆上的尘埃,又算得了什么?
  背着梦想的李进在漂泊,在漂泊中唱出至情至美的歌;许多人在漂泊,在漂泊中泪流满面地倾听他的歌。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迷失于南方的男子。
你是不是一个徘徊于南方的男子。
摩天楼上掉下一件白色的风衣,
它正在飘向那无边的天际……

李进/玉带桥/青羊区/雷康 摄
歌星:光头李进
地点:玉带桥·青羊区·成都
时间2003-6-28 14:08:11

  2003-4-23日,川籍歌星“光头李进”兴冲冲创作出一首成都新民谣《宽巷子·窄巷子》交给成都市文联。“走进宽宽的窄巷子,唱起老成都的歌谣,太阳出来了,你的脸露出微笑……”电话里,李进兴奋地念唱着这几句刚修改过的歌词。他说:“这歌词,至少还得修改10多遍哩!
  为什么要写这样一首歌?李进说:“3月初,我回成都为新拍的电影采录外景,我在别具风情的宽巷子、窄巷子体验生活,不禁被那儿古朴厚重的一切所震动。我来了灵感,动手写歌。恰好,目前成都正在开展‘打造成都文化名片’工作,我就决定创作出一首完整的新民谣来。回京后我又改歌词写音乐,忙活了20多天。
  李进透露,目前,他还为成都创作了另一首新歌。待这两首歌曲的小样出来后,他打算先在成都一家电台试播。据了解,以四川打工仔身份步入歌坛的光头李进,10多年来先后创作了30多首歌曲,深受歌迷喜欢。2年前,李进在北京与广东著名音乐人陈小奇合作,为四川创作了有名的《绵竹情歌》。
  2003-5-25日上午,“光头李进”正式被四川音乐学院通俗音乐专业系聘为客座教授。
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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