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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达开之死 ⊙源自:蜀虎


  古代英雄之死,没有一个像石达开那样惨烈,也没有一个像石达开那样窝囊,甚至没有一个像石达开那样众说纷纭,这真是奇中之奇了!
  1857年太平天国内讧,石达开从天京(今南京)出走,率部10万余众西征。但他对天朝的忠诚,却始终没有改变,他的西征是顾全大局、避免火并的忍让行为。选择四川作为根据地,一是仰慕蜀中富饶,二是川督庸懦,可乘其弊。但是他在进军过程中,形势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1859年,石达开进攻湖南宝庆失利,只好折回广西。1860年,清王朝任命曾国潘为两江总督,利用湘军、淮军对抗太平军。1862年,石达开率主力10万入川(号称20万),这时四川总督已换为湘军干将骆秉章,形势对石达开不利。是年4月,石达开攻忠州、丰都、涪州(今涪陵)、巴县,均告失败,渡江未成。5至8月,在叙府(今宜宾)、合江县、江津渡江又未成。1863年1月,石达开在叙府横江与清军决战,遭遇到湘军悍将刘岳昭的顽强抵抗,加之石达开部下郭集益等4将降清,焚双龙镇营垒30余座,致使石达开死伤4万余众,元气大伤,只好退回云南。4月,石达开带领4万人终于从米浪坝(今巧家)过江,5月占领西昌市,经冕宁县北上,5月14日进入紫打地(今石棉县的安顺场),在此徘徊了3天,终于铸成大错,断送了西征军的性命。
  石达开既已占领冕宁县,为什么不走石棉县→汉源→荥经县→雅安这条大路去进攻成都,反而要走安顺场→泸定县这条小路?他究意想到哪里去?
  石达开虽是太平天国的猛将,但过去都是协同作战,未曾经历孤军深入的危机。1859年进攻宝庆失利后,大军退回广西,军心已经动摇。石达开自己也一度打算“隐居山林”,但因为清廷“到处悬赏严拿”,只得强打精神重谋入川之策。在多次与路秉员的作战之后,石达开已意识到川军今非昔比。特别是横江恶战,石达开损失4万余众,而且多是老干部、老部下;新充兵员,多为就食之饥民,缺乏训练,没有什么战斗力。1863年5月尽管侥幸攻下西昌市、冕宁县,但实际上已成疲惫之师,丧失了当初的锐气。对近在咫尺的成都,在他看来都是非份之想。他之所以折入安顺场,很可能又重新萌发了“隐居山林”的念头。这一犹豫,使他陷入了灭顶之灾。
  但当地流传的说法是:1863-5-14日石达开到达安顺场后,当天夜里翼王妃产下一子,达开大喜,“是以传令犒赏,休养三天”。(许竟儒《擒石野史》)
  这个传说是靠不住的。石达开长于韬略,深知战争机变,决不会因生子而贻误军机。试看后来在最后关头,石达开亲自挥其妻妾5人抱幼子2人沉河,可知他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更不会因为一个黄口小儿而断送太平军的前程。
  另一种说法见于薛福成《书巨寇石达开就擒事》,书中说石达开到达安顺场当天,“使其下造船筏速渡。渡者已万余人。会日暮,忽传令撤回南岸,谓其下曰:我平生行军谨慎,今师渡未及半,倘官兵卒至,此危道也,不如俟明日毕渡。
  这个说法遭到现代军事学家的驳斥,理由是1万人的先头部队不是个小数目,完全可以单独与清军作战,为什么要撤回?既然有时间撤回1万人,为什么不用这段时间再渡1万人?再说,当时石达开不可能一下子造出那么多船,只有几百人居住的安顺场也找不出1600个船夫。
  真实的情况是,5月14日夜大渡河突然涨水,由安顺场注入大渡河的松林河也涨了水,石达开无法渡河。而且,此时的石达开,极有可能已放弃了进攻成都的计划,他希望等到松林河水退之后,朝泸定县一带前进,找一个可以安生立命的地方退隐。
  就在石达开等待水退之时,川督骆秉章已收买了土司王应元岭承恩,“赏以重金, 并许以官爵。”渡过松林河退隐已成空想,为了突围,石达开选择了强渡大渡河的下策。
  可是,素称锐不可当的石达开为什么会在大渡河全军覆没呢?
  可以这么说,石达开的失利完全是由地形决定的。安顺场在大渡河西,系由松林河造成的冲积扇,地势低平。河东为陡峭崖岸,高出大渡河20~30m。恰恰就在大渡河涨水之时,重庆总镇唐友耕部已占据东岸,居高临下,枪炮齐发,实在无法逾越。太平军本来就处于清军射程之中,加之还要划船,还要爬岩,其劣势更加显著,可谓处“死地”也。
  石达开在身处绝境时,仍然表现出“破釜沉舟”的英雄气概。5月17日,石达开选出精锐千人,分驾船筏,抢渡大渡河。他勉励将士:“战必死,降亦必死,均一死也,不如其战矣!”但在唐友耕枪炮攒射之下,这支敢死队全部阵亡。5月21日,石达开又令500人再次强渡大渡河,“隔岸呼噪,声震山谷”,但被清军击中船上火药,无一生还。6月3日,石达开尽斩17日渡河向导200余人祭旗,挥令渡河,“皆被官军隔岸轰击,毙贼无数,兼以水势湍急,登筏者悉皆沉没。”6月9日,石达开最后一次抢渡,除被洪水漂没5只船筏以外,其余“悉被击沉 ”。(见《骆秉章奏稿》)
  在走投无路之时,石达开隔河射书给土司王应元,许以良马两匹、白金千两为酬,请求让路,但这时王应元已为骆秉章收买,不许。6月9日, 石达开最后一次强渡大渡河失败,王应元乘势杀过松林河,加上另一支土司部队(岭承恩)从马鞍山压下来,紫打地失守,石达开率残部奔至老鸦漩。
  石达开初到紫打地约有4万余人,经过二十多天的苦战,还剩1万多人。紫打地又是不毛之地,“至是战守俱穷,进退失据,死亡枕藉。”(赖秉权《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紫打地蒙难纪实碑》)石达开此时对伤病难行与参军不久的弟兄“给资遣散”,剩下的6千余人决心与石达开共生死。清军的“坚壁清野”,使石达开一直得不到任何补给,情况越来越严重,石达开只好命令妻妾抱子沉河,其他伤病员也跟着纷纷投河而死,真是悲壮到万分……
  石达开在此弹尽粮绝之时,已无计可施,终于作出了一个从军事上政治上说是极为错误,从人性上说是极为光辉的决定。他写信给川督骆秉章,要求杀己一人而保全三军,书信写得极为恳切──“……大丈夫生既不能开疆报国,奚爱一生?死若可以安境全军,何惜一死?阁下如能依书附奏清主,宏施大度,胞与为怀,格外原情,宥我将士,赦免杀戮,则达愿一人而自刎,全三军以投安……(《唐友耕年谱》附有此书)
  而清军凶残成性,骗俘石达开后,即押解到成都凌迟处死”,其残部6千余人,也被清军在大树堡杀害。
  “凌迟处死”俗称“千刀万剐”,是最残酷的刑法。6月25日就刑这一天,还有曾仕和等五人同死。曾仕和文弱,不胜其楚,惨呼”,石达开制止他说:“何遂不能忍此须臾?石达开自己“自就绑至刑场,均神气湛然,无一毫畏缩态,且系以凌迟极刑处死,至死亦均默然无声,真奇男子也!”(周询《蜀海丛谈》)这需要何等坚强的毅力啊!连川督骆秉章也不得不赞叹:“枭桀之气,见诸眉宇,绝非寻常贼目等伦!”(见《骆秉章奏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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