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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孝先 Shi Xiaoxian (?~1949-12-2) ⊙雷康/编


  石孝先系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委员长石青羊(当时京城盛传只有蒋、石二委员长,故地位很高)的三小子。此人圆长脸,眉目清秀,早年留学意大利,时值法西斯兴起,遂直接受其熏陶。刚学三年,其父病故,于是石孝先为奔丧回国。岂知吊丧期间与父亲旧友范绍增和王赞绪师长遇上。这两人见他留过洋有学问,怂恿他继承父业“开山立堂”称“舵爷”,并答应给他“扎起”。其中父辈的老拜兄田得胜虽已70岁,愿把手下几万人交石孝先石孝先被吹胀了,派人到各县联系了200多个县“舵爷”,又与贵州“大舵爷”熊清云、云南的地头蛇陈国章联系上后,很快在重庆大石坝成立了“三合公”总舵组织,被推为“总舵爷”。
  他中西结合制定了严厉的“舵规”。违犯者受“三刀六个眼”之刑,即自己安刀自己剽,自己挖坑自己跳。开始一月就处死近百人,很快就把内政弄得巴巴适适。不久,抗战爆发,蒋介石迁都重庆前,先叫毛人凤去大石坝拜石孝先的“把头”,毛人凤查清石孝先把重庆周围几十县袍哥掌握于手头,屈指一算有几十万人马时,心虚了,竟平等地与石孝先签了一个《混合编制,互相训练》协议,要求石孝先几位州级舵爷到保密局秘密任了副处级(少将级)要员,毛人凤也在石孝先的手下三爷和五爷两个位置上配了副手,派一批特务进了“三合公”,企图“袍哥特务化,特务袍哥”。但后来石孝先来了个180度转弯,大小事自己一人才说了算,使保密局特务形同摆设。
  由此,凡持石孝先名片者与毛人凤的手谕没两样,在四川各地可以随便吃拿骗抢,无人敢说个不字。生活上,1930年代时的石孝先,每隔三天,必须有一个处女由他玩弄。
  1940年代初,石孝先为筹办袍哥大银行,身上不带半文,走遍十个州城,每到一处像皇帝视察一样受欢迎,天天山珍海味,每晚大奶子女人同宿。因为身体弱,他长期养成吃人奶的习惯,在乐山市,川军师长刘树成专门请川戏班子为他唱了三天,特备了几十个大奶子女人供他选用。后石孝先在重庆办起中国第一家袍哥总银行,自任总经理,各县市设分行,财源滚滚而来。
  蒋介石逃往重庆不久,由于日寇飞机轰炸逃来的人口达300万,粮食供应曾一度紧张,粮食部长徐堪拿着老蒋手谕四处求爹告奶买不到米,百姓不理老蒋,为此,老蒋曾扇过徐堪几耳光,最后不得不下手谕叫毛人凤去求石孝先石孝先双手叉腰,眼睛向上,目中无人地说:“啥子手不手谕,不看!要多少粮,先拨款子,我石总舵发片子就够了。”结果没出三天,周围几十县的大米便从水陆不断运到重庆。各州县袍哥沿途高呼:“不认天王老子,只为石大爷效劳。”此事传到蒋介石耳中,老蒋私下骂了几次“娘西皮!”。
  西南军政首脑张群见此曾写三首诗规劝石孝先,其一曰:

石生瑰具有中龙,少年意志矜豪雄,
与余两世骂师友,宛有退让君子风。

  但石孝先把诗拿过来看也不看就揩了屁股,张群知道后,气得差点吐了血。抗战胜利后,蒋介石回南京准备召开“国大”。石孝先在重庆与张笃伦竞选“国大代表”。蒋介石内定是张笃伦,张手持蒋令四处讲演。石孝先则号召数十万袍哥汇集重庆,高筑彩台,锣鼓喧天,抬着石孝先游行,市民们都说:“就是美国选总统,怕也没这么隆重。”最后,石孝先以压倒多数赢了,到了南京,蒋介石气得不接见他。
  1949年,解放军攻下南京,老蒋再次逃到重庆。这回石孝先报复”了老蒋,他在重庆组织发动十万袍哥搞“迎蒋示威大游行”,袍哥们人人脸上弄成“鬼怪”花脸,口号声似挽歌,像在为老蒋送葬。吼声飞到园林,老蒋伸手捂住耳朵,又骂“娘西皮”。
  老蒋这次动怒了。不久,石孝先失踪。十多天之后手下人发觉是蒋介石命令毛人凤用打进袍哥组织的特务捕去了。本来老蒋是要杀石孝先的,但由于州县袍哥要人甚紧,关了一个多月只好放人。放出门时,老蒋苦笑着送了石孝先一本《曾文正公家书》,劝其“好好读点书”。
  但是1949年12月2日,即蒋介石逃向成都的第三天,石孝先突然莫名其妙地“因病”死于重庆“石公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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