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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文奎 Yan Wenkui (1927-12-24~) ⊙源自:佚名


  2003-12月的一个下午,三点左右在电子科技大学的微电子科协办公室看完我们学校自拍的DV《楼》,从那儿返回寝室的路上,看到了电子科技大学所有人都很熟悉的那位身穿迷彩服骑着自行车的老人。刚进大一,我就听说了这位老人的传奇,后来又陆续在网上看到不少。所见的影响最大的一次应该算是在一塌糊涂贴图版出现的那篇上了十大的帖子。于是他在我心中充满了神秘感,每次在校园里看到他,都很想上去攀谈一番,但时机总不合适。久而久之,我打算克制好奇心,放弃了。而今天,校园里人不多,我没有课,也没有什么赶着做的事,所以决定不放过这次机会了!

阎文奎步履维艰/建设路/成华区/雷康 摄
阎文奎步履维艰
地点:建设路·成华区·成都
时间2004-01-20 15:40:41

  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我能否和他聊聊。得到应允后,我就像拉家常一般随便的和他聊起来。老人思维清晰、说话条理清楚,和我谈论的某些内容还很跟得上时代。我问了他很多东西──多半都是我听闻的那些传言,想在他这儿得到证实或澄清。他也很和善地配合着,有问必答。
  老人叫阎文奎,1927年12月24日出生在辽宁,父亲是天津人,母亲是河北(昌河?)人。小学及国高在沈阳接受教育,因为那时东北被日本占领,所以从小就学习了日语。
  后到北京政法学院(现在的中国政法大学)念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天津,又被天津人民政府分到石家庄。1956年成电建校时,他又被调到成都。在我们学校先是在教材科工作,后来又到出版社,职位是主任科员。60岁退休,每个月20号可以去领到1000多的退休工资。退休至今,便是每天在校园里拣拾废品,每个月可以卖得四、五十元钱。他说这是出于个人兴趣。而他每个月的生活费是200多元,多余的钱便存起来。他以前并没有捐助过希望工程,是打算以后这样做。
  老人每天7点左右起床,上午去学校两次,从校园里众多的垃圾桶中找出可以回收的物品,中午11点多打开水回家,下午再去学校一次,晚上在家里整理拾回的东西和看书,9点到10点之间睡觉。每周二、四、六、日下午还要去校本部的几栋男生宿舍收废品。今天就是星期天,所以我陪他去了。在那几栋男生楼一楼,挨个敲寝室窗户,问里边的同学有没有废旧报纸、纸箱纸板、瓶瓶罐罐等。如果有,同学就把东西从铁窗栏空隙递出来。我们接过来,再分别装进老人带的口袋里──纸盒装在他胸口挂的一个较破烂的公文包里,报纸和纸板放进他手臂上挎着的一个大塑料手提袋里,饮料瓶放进他提着的白色编织袋里。
  老人很客气,问话都用了“”字,别人递出了东西,他都会说“谢谢”。

阎文奎四方奔波/建设路/成华区/雷康 摄
阎文奎四方奔波
地点:建设路·成华区·成都
时间2004-01-20 15:44:13

  然后我们再去查看学校里的垃圾桶。老人的眼睛不好使,我就先到各个垃圾桶前探视一番,如果有老人需要的东西,便告诉他“”,他再去捡;如果没有,我们就转战别的垃圾桶。
  今天一直下着雨,银杏叶在风中大把大把地掉。老人就这种情景说了几句诗,还哼了两句歌。他说自己小时候很喜欢听流行歌曲,用留声机,听唱片。老人说他经常在图书馆前的阅报栏看报纸,《人民日报》《参考消息》《四川日报》……还有校报。他说《参考消息》前总是有很多人围着看,他挤不到前面,眼睛又不好,只好转到阅报栏另一边去看,常看不到一、二版的内容。又提到写丁磊那一期的校报。
  他还说起学校以前的情况,包括刘盛纲曾经是苏联专家的翻译。我问他是否在文化大革命中遭受过迫害,他说没有,只受了点冲击──有人搜查了他的住所,并用他最好的皮包装走了他的一本日记。问及家人,他说他曾经结过一次婚,但只是形式而已,并没有同居,后来由于特殊原因离婚了,自然也没有子女。他现在也有来往的朋友,但很少。老人会日语和英语,他说自己英语没日语学得好,还给我背出了50个左右日语字母。老人也问了我一些问题,比如我的专业、各种学位学制、网络、阳光餐厅门口的大屏幕等等。
  我们这样在雨中穿行了两个多小时,路人纷纷侧目──老人在电子科技大学的名气太大了,而我这样一个女孩出现在他身边的确奇怪。路上,有个男生似乎也对老人很感兴趣,但又没有过来加入我们的谈话,就走在我们身边不远处,应该可以清楚听到我们的声音,靠近问了我两句话,比如“你是在采访他吗?”,我回答只是随便聊聊。后来他就走开了。在男生宿舍收废品时,所有看到我的人也都显得很诧异,有个男生问我:“小姐,你是志愿者吗?你这是帮他做什么呢?”,我笑着回答不是。

阎文奎寻寻觅觅/建设路/成华区/雷康 摄
阎文奎寻寻觅觅
地点:建设路·成华区·成都
时间2004-01-20 15:44:24

  我问老人我可否上他家看看,他同意了。他家在南院那个教工宿舍院子里。进院子大门时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正在整理装满废旧物品的三轮车,老人便把今天收来的10个饮料瓶拿出来卖了,一共1块钱。老人没有把今天收得的报纸卖掉,阿姨说他总是把报纸整理得平展整齐的才卖给她,老人自己说他是想先看看。阿姨显然对我的存在也很惊异,问清楚后,说从来没有人帮他去捡过垃圾,真难得。又说有我一起,那些学生一定很给面子,老人今天该有大收获了。我忙说“没有没有,都是老人自己的功劳”。知道我是住在南院的学生后,说那边有些女生挺好的,经常拿东西来让她转交。然后又小声跟我说:“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做这个?每个月有那么多钱了,真是何苦呢?
  然后到了老人的房间,在院子左边一栋楼的三楼上,10平方左右的一个房间里堆满了杂物,显得十分拥挤和狭窄,用老人自己的话来描述是“又脏又乱”。屋子里只在窗口书桌上方挂了个白炽灯泡,光线很昏暗。不过窗口正对着学校东花园的草坪,视野很不错。书桌上摊着本《毛泽东传》,美国的R·特里尔著,书中夹着根白色绳子作书签,这是他近段时间正在看的书。桌上另有本中国加入WTO方面的书,他说没有看完;还有本微型小说选刊。桌上还有套较破旧的茶具。以及一个老式笔记本,老人说是日记,我翻了一下内容,觉得就是记帐本。里面还贴有红旗连锁的收银条,买的主要都是食品,比如方便面和蛋黄派。
  书桌左边有个书架,和架上的书一样陈旧。我凑近看了下,书架第一排有好几本大部头,《辞海》和几本日语词典,还有其它一些有关日本的书籍。下面几排的书我就没看清楚了。
  待了一阵,我告辞回寝室,拿了我的迷彩服和看过的一叠报纸,撑着伞再去他家,把这些给他。结果老人道过谢后说“以后来玩不要再拿东西了”。这是他的一种自尊吗?于是我很惶然,赶紧保证以后只来看他,不会再带东西了。
  老人说《成都商报》《成都晚报》和川大的记者都来找过他。我在他家看到了商报登的那篇文章,和我知道的情况基本相符。不过商报写他打算以后将积蓄以父母的名义捐献给希望工程,因为他父亲在日本侵华时去世,母亲也在他大学毕业后不久离世,他没能好好尽过孝心,所以打算以这种方式来纪念父母,也为贫困学生作一点贡献。还说他的存款在10万元以上。这些我就没向他求证了。

阎文奎/建设路/成华区/雷康 摄
向着模糊的背影,敬礼
地点:建设路·成华区·成都
时间2004-01-20 15:44:50

  因为和老人在一起,我去练操房训练迟到了,一个队友问我在做什么,我简单说了和那位老人在一起,她说:“你也想和他‘勾兑’一下呀?好多人都想和他‘勾兑’哦,听说他有几百万呢。
  传言与实际实在相去甚远,其实正如老人自己讲述时所说,他的经历很平凡。但他这样的行为仍然是可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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