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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尔丰 Zhao Erfeng (1845~1911) ⊙雷康/编


  字季和,汉军正蓝旗人。初任山西静乐、永济知县得巡抚锡良赏识保荐,官至四川永宁、建昌道。1905年率兵入西康,平定土司叛乱,充川滇边务大臣,在西康实行改土归流。1908年升任驻藏大臣兼川滇边务大臣。次年率兵入藏,屡败受英国操纵的西藏叛军。宣统三年(1911年)署理四川总督,镇压保路运动,人称“屠户”,制造成都惨案。武昌起义不久,成都宣布独立,成立大汉四川军政府,原四川谘议局议长蒲殿俊任总督。他表面移交政权,暗中进行操纵,煽动兵变,不久被新任都督尹昌衡处死。
  近几十年来,有关近代四川史的研究,涉及到赵尔丰时,对其历史事件多持贬意。但是,亦有学人提出不同看法。近代学者章士钊便是一例。早在1927年,章氏创作诗卷《将军叹》中,对赵尔丰的军事才能及整治川边的功绩给予了应有的肯定。

晚清知兵帅,岑袁最有名;
岂如赵将军,川边扬英声。

  19世纪末,英国势力到达印度北部,威胁中国西南,自此西南边疆多事。
  1902年英国要求中英西藏三方谈判所谓“主权”之争,随后进犯拉萨,签订“中英新定藏印条约”。清廷中央和封疆大臣对英国的侵略野心产生警觉,采取了积极整治西藏的政策。无奈晚清朝政腐败,或愚昧搪塞,或妄自尊大,因循久且,举措失当。而英国之窥视西藏已久,“阴谋百出,居心叵测,西藏情势岌岌可危”。由于英人挑拨离间,而朝廷及一些驻藏大臣举措失当,致使原来坚持抗英的达赖喇嘛政教集团,转而成为亲英势力,令藏政更形险恶。
  1904~1911年,清廷整治藏政策略主要有二:一是革新藏政;二是对川边藏族地区进行改土归流。主持及关系藏政事者前后有入藏查办大臣张荫棠、驻藏大臣联豫与督办川滇边务大臣赵尔丰。其间,治藏过程非议固多,但整治确见成效,对川边社会经济发展有积极影响。
  1905年3月,驻藏帮办大臣凤全,在巴塘县地区推动垦务遇害,四川总督锡良赵尔丰招募兵勇,进驻巴塘县,以作整治藏政后援,这是赵尔丰参与藏事的开始。自此,到1911年调任四川总督,赵尔丰一直与藏事相始终。在川藏边地,赵一面用武力作后盾,一面全力实施改土归流,改革川藏边政。计赵尔丰“所收边地(指改土归流),东西三千余里,南北四千余里,设治者三十余区,而西康建省之规模粗具。”后来,民国政府便是以赵尔丰在该地设县的基础,与英国斡旋,力争国土,挫败了英国分裂西藏的企图。1928年西康建省,赵尔丰改土归流 的成果至此尘埃落定。
  对赵尔丰清代末在川边的政绩,不少学者对赵氏予以较高评价。尚秉和在其《辛王春秋》一书中说:“尔丰自光绪三十一年以次,勘定康地,驰驱劳瘁,至是凡七年,共用款六十余万,部拨经费尚余三分之一,而西康全局皆定。尔丰之治康,以傅嵩谋。狎其人,并知其山川扼要形胜”。断言:“自清以来,治边者无有著功若此者”。曾在西康省工作过的贺觉非在1941年出版的《西康纪事诗本事注》中的《赵尔丰经历情况及其永世》注中也说:“尔丰之治边也,先与兵威,……边地既定,即从事各种建设。……但奠定西康政治之始基,宜为赵氏。……赵本人亦明敏廉洁,办事公正。犯法者虽近亲不稍恕,康人多信服之”。近代著名学者李思纯也说:“金沙江以东十九县,尚能归附(归附:指顺应改土归流),皆清季赵尔丰之余威,于民国以来诸边将无预也。”近年出版的有关川藏边事历史的著作对清代赵尔丰的事迹研究颇详,过程清楚。

政变”始辛亥,全川如沸羹;
纵“”舞刀来,丧此天下英。

  赵尔丰的一生确实与武力相始终,其镇压保路运动,镇压永宁苗民起义,在川边滥用武力弹压民变,其罪行罄竹难书。然而历史人物的活动,与复杂的历史背景密切相关。只有正视历史事实,对赵氏的评价才会更接近客观、公正。
  首先,对辛亥之初当事人尹昌衡需要作全面的审视,就尹昌衡来说,史料披露所见,对此人有必要作进一步认识。四川重要同盟会人物但懋辛说:“尹都督提倡袍哥,全城大街小巷,公口林立。奸淫占霸,时有所闻”。又说:“我认为尹是一个夸大狂的人,不愿与他同事而拒之。尹昌衡的同学亲历川事的王右瑜回忆则认为:尹氏其间煽动川籍军人利用袍哥等势力遂其野心。并说:“据我所知,在这一天一夜中,蕃库所存的八百万两生银全遭洗劫,尹昌衡还乘机把他当时所兼管的陆军小学堂的公款三万元卷入私囊。”时在重庆府中学堂任教的同盟会员向楚和同盟会员黄逐生回忆都说尹所靠的哥老等“三山五岳的朋友”,“为所欲为”,“罗伦在尹昌衡挟持下,无所不为。
  不仅事后的回忆如此,即使时在成都的吴虞在当时的日记中对尹等也甚有微词。谓“尹硕权喜近小人。”1914年2月16日记“尹昌衡,罗伦、陶泽琨已于阴历正月十三日正法。果尔,大总统明见万里矣。
  其次,当时复杂的事态变化及朝廷内及边疆大员间权力倾轧,对赵氏的举措,有相当大的影响。时为当事人的周善培在《辛亥四川事变之我见》一书中,则多内情及文献的透露。
总之,在晚清时局岌岌可危,朝纲紊乱,社会人心疲怠,大臣互相倾轧,任事者动轧得咎的情况下,尚有如赵尔丰等一些勇于任事,悉心边事,维护统一的贤士,其整治川边进步性的一面应予以充分肯定。
纪实
  1. 2010-04-28日:田闻一开讲“辛亥革命中的赵尔丰和尹昌衡”←论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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