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vious首页 Previous人物 PreviousZ  卓别林 2002-12-29人物Nu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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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别林 Zhuo Bielin (?~) ⊙源自:李国康


  此卓别林非彼卓别林,尽管同名同姓。认识卓别林是去年秋天的事,时在甘孜州德格县采访,采访完毕已过中午,填肚子成为首要问题。同行的林业局长建议,前面江边有一个内地人开的小饭馆,要是运气好的话,还能吃到内地难得一见的江鱼。
  能吃江鱼的诱惑实在太大了,那可是金沙江的鱼哦!师傅发动车时自言自语了一句,不晓得卓别林走远没有。奇怪,吃鱼跟卓别林有啥关系?师傅爽朗一笑:卓别林就是卓别林,普通老百姓一个,你见了就知道了。
  卓别林是从内地来甘孜州打工的一个农民,名字和大师卓别林一字不差。20世纪80年代初进甘孜时,先在泸定打工,慢慢的,卓别林开始进康定,走道孚,上甘孜县,闯德格,干遍了所有苦活、累活,看惯了恶脸、笑脸,直到5年前在离西藏仅一江之隔的金沙江边靠打鱼为生。
  听着卓别林的故事,几km路显得很短。在搭得很简陋但还算卫生的小店里一落座,老板就说,各位熟客,今天你们有口福,一大早卓别林就划船出去了,晓得你们要来的。
  两支烟工夫,卓别林进了门,他提的网袋里足足有十多公斤鱼,都在半斤以上。看上去卓别林约40岁左右,个子不高,皮肤黑亮,说话有些腼腆,根本和大师卓别林挂不上号。他说他很早就出来闯荡甘孜州,十多年都独自在外,在家是做力气活,出门也是卖力气。同行的老杨递给他一支烟说,卓别林,内地人打工都往沿海走,或者是北京、上海大城市,那些地方好挣钱,你硬是瓜哟,只晓得朝山里钻。卓别林很憨厚地朝老杨一笑,王师晓得我,莫得文化出去不方便,再说,那些地方也花钱,这里不花啥子钱,人也好。说实话,人这一辈子挣得了好多钱?钱都挣得完啊?驾驶员王师截住卓别林的话,你给这几个老师说,这几年金沙江里的鱼你打了好多?你挣的钱还少啊。
  卓别林把烟头慢慢在地上弄灭,小声地说:我又没有吃,还不是你们喜欢。说话间一大盆子江鱼上了桌,所有的人眼睛都亮了。动作快的已经开始下筷子,卓别林还在一边声明着:真的没挣啥子钱,说实话这两年鱼不太好打了,江上的水都浅了很多。好了!局长在一旁发了话,不说了,老卓,来来来,一条半斤多的江鱼已经夹到卓别林的碗里。卓别林碗里的鱼被他轻巧地翻过去又翻过来,不像是在吃鱼倒是像在欣赏一件什么工艺品。这顿鱼简直非同一般地香,大家都在海捞,但卓别林却只吃了一条。
  上车后,驾驶员王师说,如今的卓别林不光在四川是名人,在西藏也成名人了。小店老板也说,就是,连我都沾他的光,他的船一动,我的生意就好,两边的人都晓得金沙江上有个打鱼的卓别林
  离开甘孜州后,时时还想着金沙江上打鱼的卓别林,也不知他还在打鱼呢还是又到其他什么地方去了,或许他已经过江去了西藏吧?我只想问一句,卓别林,你在他乡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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