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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雷立刚|查看: 21490|回复: 108
[长篇] 

你的怀抱不是我的江湖 & 忧郁的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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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雷立刚 发表于: 2004-6-7 00:51:38|显示全部楼层

朱晓剑兄,你的短篇写得精彩!互相促进!
 楼主|雷立刚 发表于: 2004-6-7 00:52:07|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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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雷立刚 发表于: 2004-6-7 00:52:43|显示全部楼层
  【仕途,你的怀抱不是我的江湖】  ──告别宣传部的年轻人  20  九七年七月,新招的这一批公务员就要上岗了。就像去年迎来了小林他们一样,宣传部今年又迎来了小贾他们。新人过多的结果,是短期内住房陡然更加紧张,部里倒腾半天,挖尽潜力,也只腾得出单身楼里的一个单间。这个单间该分给谁呢?部里面也伤脑筋,便让这些年轻人自己协商解决,干部处一再强调,等新房子一修好,部里会空出大量套间,“到时候分都分不完”,所以,现在只是暂时过度,大家克服一下,“半年多后就好了”。或许是这话起了效果,又或许是小贾他们新进的三人都想在新单位挣表现,一致表示,他们暂时都有地方住,不在宣传部占这个单间,“等新房子修好后,全部职工统一考虑时,再考虑咱们三人”,大家都说,这次招的三个,真懂事,知道为领导着想。不愧是工作过的,跟刚毕业的大学生就是不一样。  宣传处进的小余是个小巧玲珑的女孩子,已经二十五岁了,但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出头。成天总是很开心的样子,逢人三分笑,很容易给人好感。文明办的小游长得十分帅气,一表人才,并且很有礼貌。但是,就连这俩人,给人的第一印象,也不如小贾给人的第一印象那么好。这个小贾,别看其貌不扬,但满脸诚恳,稳重踏实,谁让他做事都会觉得放心,穿着上,不时髦,但干干净净,很适合机关需要,每天,他的头发都整理得一丝不乱,皮鞋一尘不染,小贾仿佛一支擦得呈亮的钢笔,随时准备着被领导使用。  虽然新进的这三个谁也没要这单间,可是,单间已经腾出来了,总不能让它空着。小贺开始打这单间的主意,其主意之精妙,连聪明如小林、计较如小张,一开始都没发觉得了。最初,小贺联络他们几人,一起建议将房子安排给他们五人,由于小林他们是三人住一间房子,夏天又挤又热,立即赞同,想,无论如何,多了一间,就算让小贺单独住一间,他们四人分两间,平均两人一间,总比三人挤一起好。于是五人共同打了报告。  为什么要五人联名打报告呢,因为谁也不愿单独提这要求。新招的公务员主动放弃,而他们几个却主动要求,已经显出个高下了,而且他们五人试用期已满,干部处正在考核转正,谁也不想当出头鸟,但是,房子毕竟重要,俗话说法不责众,联名要求,不至于有什么太糟糕的后果。  小黄是其中不愿联名打报告的,很显然,他是最得不到好处的,五人分三间,有一个人是住一间,小贺有老婆,别人都是光棍,当然该小贺得那间。小贺搬了,不管搬谁进来,他小黄依然是两人住一间,这就没利可图,因此小黄不想联这个名。小黄不参与,联名的意义就下降了许多,小贺当然不愿看到这一幕,就悄悄与小黄达成了协议,保证让小黄争取也能独拥一间。  干部处本来已经打算把那腾出来的单间收回去,一看是五个职工共同要求,还是同意了。小贺拿到钥匙,皱着眉头,对小张小林小陈说,他也与昨天才知道,小黄正在处对象,“哥几个原打算让我小俩口住这单间,但小黄现在比我都还需要房子,人家处对象可到了关键时刻,我们不帮他谁帮他?帮人帮到底,这房子我让给小黄住。”众人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小黄将家当搬过去。而小贺随即将老婆接过来,别人怎么还好再住进去,于是,最终的结果,是小贺小黄各住一间,形成贺终于完成了与老婆同居的愿望,小黄也算有了独立的谈情说爱空间,而小林他们,依然是三人同住。  小陈小林小张都不傻,一切看在眼里,但他们谁也不愿意去做出头指责的那一个。毕竟是同事,谁也不想率先撕破脸,何况,不是再有半年就正式分房了吗?咬咬牙也就挺过这半年了。回过头来看,整个事情中,小贺拿捏之准确,脸皮之厚,心之黑,实在不逊于众多成名政客,然而,终究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为了这么小小的一个东西,花这么多心计,小林为小贺感到实在不值,有些大炮打蚊子的遗憾。  几乎和宣传部同时,团省委新招的公务员也去报道了。团省委这次招进的五个人,三男两女,惟有简潞是应届才毕业的。报道那天,小林租了个小货车,帮简潞将行李搬到了团省委的单身宿舍。因为都是省直机关,宿舍区相隔很近,简潞住的地方,离小林的单身宿舍仅仅五六百米,所以很容易相互走动。简潞和一同考进团省委组织部的魏娅合住一个单间,魏娅的男朋友经常过来,简潞和他们还都不熟悉,觉得不方便,安顿好之后,便时常往小林宿舍跑,不仅和小陈、小张更熟了,还逐渐认识了他们的邻居潘婷。  潘婷打一开始就很喜欢简潞,“这姑娘多靓啊,以前你来,我只是远远看过,今天近看,比远看还惹人喜欢”,大家聚在一起头一回说话,潘婷就牵住简潞的手,回过头来,对小林说,“你小子,可真有福,简潞,你要受了小林的气,给大姐说,大姐帮你出气。” 简潞说:“他啊,他才不敢惹我呢,如今我是青少年权益保护部的,惹我的话我先给自己维权,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简潞在团省委的青少年权益保护部才干了几天,便满口维权了,小林看着她,笑起来,说,你们这些才工作的人,真把工作当一回事儿啊。简潞说,你还不是这么过来的,刚工作的那个月,兴奋得不得了,你可都忘记了。  
 等待孤独烟花 发表于: 2004-6-9 22:04:16|显示全部楼层
寂寞烟花你在那里 如果有一见钟情 我真不希望发生在我身上 但却发生了 你叫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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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雷立刚 发表于: 2004-6-10 20:13:28|显示全部楼层
  【仕途,你的怀抱不是我的江湖】  ──告别宣传部的年轻人  作者/雷立刚  21  小贾比小林刚进宣传部时还要兴奋,还要认真。他住得远,但每天都做到了全宣传部第一个上班,风雨无阻。这一点,比小林强多了,小林刚来那个月,开始几天上班很早,可是见没人注意,渐渐也就随大流,踩着点儿上班了,如今看来,并不是别人没注意,同志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注意到了,偏偏不说,就看你能坚持多久,当你坚持到让他们吃惊的时候,他们才会把他们的注意表达出来。小贾显然深谙此道,而小林,毕竟是才毕业的,不明白这个道理。  小林他们按部就班都转了正。小林、小张、小陈三个本科毕业生职务为科员,小贺、小代、小黄三个硕士生则是副主任科员。小林觉得,转正之后,相对于小贾他们这几个新招的尚处于试用期的公务员来说,就算是宣传部的“老人”了,所以,小林对小贾,说话是有点居高临下的,小贾一点也不介意,总是笑眯眯的,其态度之友好,弄得小林不忍心继续居高临下了。  研究室就老施对面空着个桌子,所以小贾一来,理所当然便坐那里。两个人坐一间办公室,只要年龄差异较大,没什么利益冲突,坐久了,无论如何都会坐出感情来的,没几周,小贾就和老施十分默契。老施对小贾很满意,逢人就说,咱们室里这回新来的小伙子,确实是非常不错。  因为是老施以缺乏助手为由提出的名额申请,所以小贾一来,其分工便自然是协助老施做事,如此,老夏平时一般也不多喊小贾做什么。而小贾,一方面认真完成老施交办的工作,跟着老施鞍前马后地跑,博得了老施的好感,另一方面,对老金和老夏也不疏忽,时常主动问有什么需要做的,这就显得工作很积极,连老夏也颇为赞赏。仔细算来,小贾做的事并不比小林多,但给人的印象,却积极很多倍。所以,到了后来,不仅老施总是说小贾的好,其他人也都这么说,“研究室今年进来那小伙子,非常不错。”  这话有个潜台词,意思是上回招的小林,便算不上“非常不错”,一来二去,小贾就把小林给比下去了。小林对此并不特别在乎,因为他本来就一直犹豫于是否干这行,甚至内心深处从来没打算干一辈子公务员,所以,对别人的表现是否在他之上,说实在话, 小林不太在意;但尽管如此,小林还是感到有些不平──他进宣传部的时候,当兵的只有他一个,而当官的又那么多,什么杂事都得张罗并且偏偏遇到老施和老夏竞争白热化的阶段,他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而小贾则不同,小贾进来时,前面已经有了小林这个当兵的,杂事可以分工着做,不用什么都去帮忙,而且此时老施与老夏之间的竞争,已经到了疲劳期,大家都有些有气无力,没那么白眼相向了,夹在中间的人,相应也就好过多了。所以,小林感到,运气这东西,你还真不能不当一回事,假如去年进来的是小贾,只怕他也未必就能混得多好,但是,偏偏去年进来的是他小林。  小林把这些烦闷给简潞说了,简潞笑起来,说,也不能全推到你运气上去,关键是你心里没把在机关干当作自己的事业,成天犹犹豫豫、东张西望,当然就不如人家专心干事的人表现好了。小林看了简潞一眼,半开玩笑地说,还本没看出来,你好像倒是块在机关干的料,才不到一个月,就这么有主见了,只怕你比我更适合在机关混。简潞没笑,突然有些严肃地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坚守机关,你下海,男人不下海,在机关里耗着,我看也没多大出息。小林听了,不由得认真又看简潞一眼,心里想,都说女大学生毕业后转变比男大学生快,看来真是如此,才这么短时间,简潞一下子成熟多了,也有主见多了。  和小林进宣传部后的状况不同,简潞一进团省委就表现得很出众,不像小林那样无声无息。团省委的工作,说忙不忙,说不忙又挺忙。里面年轻人比宣传部多得多,因此平时总是十分热闹,不像宣传部那样总是鸦雀无声。简潞所在的青少年权益保护部,不仅保护青少年的权益,也保护妇女的权益,平时隔三岔五地会有妇女怀报小孩,来哭诉喊冤。团省委没什么实权,但年轻干部精力旺盛,喜欢揽事儿,往往就联络上妇联等相关单位,共同解决。简潞年轻漂亮,又有热情,办事效率也高,所以很快就得到上上下下的一致好评。  简潞他们部长叫王·哲多平措,是藏族人,因为名字复杂,通常称之为王哲多。王哲多穿着朴实无华,人也十分平易近人,不知道的人,怎么也看不出,他的父亲,竟然是当年的副省长。王哲多的父亲,曾经是藏区的农奴,解放军进藏之前就入了党,是打江山的功臣。和平解放藏区之后,作为少数民族高级干部,娶了城里的女学生,成就一段佳话,也成就出王哲多和他的弟弟。弟弟一直做生意,这两年已经风生水起,哥哥王哲多则从政,却不见有大起色。究其原因,一来因为王哲多性格直率,不仅巴结不了领导,也容易得罪周围的人,二来,因为王哲多的父亲是非常讲原则的那一代领导,从小,连专车都不准家属搭便车,在政治上帮自己的儿子,在他看来更是有违党性,而且老人家离休好几年了,人走茶凉,现在即便真想帮自己的儿子在政治上有大作为,只怕也是很难。  不过,有这样一个高干老爸,也并非全无好处。王哲多父亲以前的秘书,是如今省财政厅的副厅长。因此,王哲多每年可以比较轻松地要到一大笔财政划拨的“青少年权益保护行动经费”。这笔经费对于团省委权益部,实在太重要了,因此王哲多不仅是权益部的一把手,也是权益部的财神爷和主心骨。  说到这里,就要说说团省委的一些小掌故了。团省委和宣传部类似,都是外人听着动听,实际上并无多少实权的部门,尤其是没有财权,如今国家压缩行政和党务开支,像团省委这样的单位,干部的基本工资是国家财政划拨,此外的活动经费,财政给得极少,全靠各部自己想办法,团省委想解决都没钱解决。如此一来,在团省委,各部之间干部的“经济效益”是很有差别的。有些部,比如团省委青工部,可借助的力量在于其下掌握着的“全省青年企业家协会”,基本上将全省45岁以下的“青年”企业家一网打尽,利用这些企业家的赞助经费,可以轻松安排青工部全年的活动开支,节余出的钱,还可以在年底供青工部干部们“买点年货”。而另外一些部,缺乏企业家协会这样的载体,自然穷很多,只能是望洋兴叹。权益部原本算是标准的清水衙门,捞不到任何外快,王哲多到权益部当部长之后,因为有其父亲秘书的那层关系,每年都可以要到不菲的一笔经费,使贫穷的权益部一举脱贫,自然立即成了权益部的财神爷、主心骨。  所以,在权益部,大家都有些感谢王哲多,全部的人特别的团结,不像其他有些部那样貌合神离。副部长是个女同志,叫赵荔,三十五、六岁,十分干练。另一个副部长虞五一,才二十八岁,他和上次给简潞做政审的杜建,是团省委最年轻最被看好的两个副部长。此外,还有个女干部汪小丁,据说是团省委的落后分子,财经大学毕业十多年了,却连个副处级都没混上,至今只是个主任科员。  因为简潞的原因,小林和权益部的人都比较熟悉。简潞刚到权益部,王哲多就用部里的活动经费,给简潞接了次风,并特意让简潞将男朋友一起喊来。吃的是火锅,小林与王哲多都是性情中人,因此自然很谈得来,另外,由于都自己甘当后进分子,小林和汪小丁很融洽。汪小丁从96年开始一直炒股,那次吃火锅的过程里,一个劲地劝小林做股票。小林当时并没动心,但过后不久,当真也开始炒股了,人生实在充满意外,小林自己也想不到,那次时间不长的聚餐,会将影响他一生的股票,不知不觉地带入他的生活,并且在未来的日子里,那么深地影响着他。  
 楼主|雷立刚 发表于: 2004-6-11 10:19:58|显示全部楼层
  【你的怀抱不是我的江湖】  ──告别宣传部的年轻人  作者/雷立刚  22  那顿饭之后,小林和汪小丁乃至她的丈夫成了朋友。汪小丁是股票迷,痴迷到逢人就谈股票的程度。因为工作不顺心,汪小丁越来越在乎股票,而越在乎股票,工作就越不用心,大家都觉得汪小丁工作很水,因此每次升迁总没她的份,这成了个恶性循环。尤其可惜的是,股票并非你越在乎便越炒得好,真正的境界,在于“手中有股,心中无股”,只是,大多数人都无法做到。  汪小丁的丈夫金华也是股迷。金华在北航念大学时曾是风云一时的学生活动领袖人物,曾经热血之下,口口声声“反腐败”,骂学校校长是“贪官”,被记了一笔。90年大学毕业自然分得不好,没能留北京,进了成都飞机公司。因为档案里他是个“有历史”的人,所以始终不被重用,气馁之下,辞职单干开了家小公司,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没开多久便歇业走人,只身去了深圳。在深圳,和几个因相似经历混得不如意的大学同学一起,搞了个地下光盘作坊,专门偷偷制作A片,然后销售到内地去。金华一点不介意他这段发家致富史,他时常自我解嘲地一笑,说,不是吹牛,哥几个都算北航的高才生了,当初爱国爱社会,想走正道,结果走得穷困潦倒,如今不爱社会了,制作黄色东西流毒社会,嘿,反而发了小财!这世界可真有意思!  他们那深圳的小作坊,在一次扫黄行动中被摧毁,由于事先有相熟的民警通风报信,扫黄之前他们几个就瓜分了资金,各自离开深圳。金华分到了三十万元,放在一个旧布袋里,背着就回了C省。然后和高中同学汪小丁结了婚,再然后有了小孩。不想坐吃山空,又不太想干别的工作,95年,汪小丁和金华开始炒股,在96年大牛市行情中,狠狠赚了一大笔,并由此燃起了炒股的高度兴趣,可惜,97年以来,屡屡失手,然而这股瘾,已经是戒不掉了。  此外,团省委还有青农部的主任科员关小进,也是股票发烧友。他也在96年的大行情中吃了甜头,如今成天往汪小丁、金华家里钻,三人每天下班后就打开电脑,看K线图,时而点头微笑,时而面红耳赤,假若是不了解的旁人看了,多办以为这三个是疯子。他们自己,倒也乐在其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研究股市。”而如今,又多了个小林。  在汪小丁他们带动下,97年9月,小林开始炒股。新股民遇到牛市,由于初生牛犊不怕虎,敢于一路持有,往往比老股民获利更丰,但遇到熊市,由于不懂止损,往往深套后才不得不斩仓,损失特别惨痛。小林追涨杀跌,连续小亏几次之后,在97年10月中旬,以14元价位全仓买入“一汽轿车”。一汽轿车上市之时,市场呼声很高,号称“蓝筹股旗舰”,97年6月,以16元高价开盘,7月,股市自巅峰淋漓下挫,一汽轿车也一路跌到10元一线,就在很多人看空之时,竟然横刀立马,大幅拉升到14元,一时间,市场为之一振,众多股评家一致认为,一汽轿车在经历如此大幅度的洗盘之后,即将带领整个蓝筹板块上冲,此股不仅将抵达上市时的16元高点,还将突破20元大关……就是在这种氛围下,小林将自己大学四年和工作一年多来攒下的1万多元钱(前阶段追涨杀跌后只剩下1万元),加上简潞大学毕业时她家给的5千元“安家费”,总共1万5,全部买了一汽轿车。那时沪市的指数是1250多点,如今看来,属于低位,但在当时,指数即将向1050点下坠,小林不知道,他充满希望地介入之后,等待他的,将是一个狰狞的命运。  那些天,因为全部心思都都股票上,小林对宣传部的事情,几乎充耳不闻,什么也不关心。地球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便停止运转,而宣传部,更不会因为少了小林的关注便改变什么,事实上,那段时间,关于新房的分配之争,正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自从6月中旬新楼的骨架搭好之后,关于如何排队如何打分的争吵就没有消停过。一直吵到了10月,新楼不仅框架齐全,连墙壁、窗户都弄好了,也没有吵出个名堂来。眼看着新楼离竣工日期越来越近,分房委员会决定召开了一次全部大会,讨论分房的打分细节。小林这些年轻人虽无分新房的权利,但也都列席参加,旁观者清,小林很快发现,诸如干部处的曾处长等少壮派,其特点是工龄不太长,但职位高,权力大,较之于老童等工龄长权力小的人而言,明显占了优势。可怜老童却当局者迷,浑然不觉,还在据理力争,其实明眼人一看,早该知道这争论的结果,果然不出所料,会议结束之际,在陶主任的归纳下,总结了三条标准,按照职位高低,从上到下选房。老童脸色煞白,回到办公室,连吃两粒救心丸。  随后几天开始选房。干部处曾处长、离退休处马处长等人自不必说,就连工龄远远低于老童的人,比如研究室的老夏,也因为是实职的副处,所以纷纷在老童之前选了房。老童开始是天天生闷气,后来渐渐似乎又麻木了,甚至偶尔还有些小小的高兴──因为这房子的好坏,在不同人眼里有不同的标准,所以,排队在前的人,他选中的房间,在后面的人看来,不一定都是好房间。比如老夏选了四楼一个90平米的套间,虽然楼层好,但光线别前面的楼房遮着,即使白天也得开灯才明亮,所以,老童心里暗暗发笑,觉得老夏实在是白白地先选了房子。  终于轮到老童选房子了,老童又高度兴奋起来,和老婆多次到现场反复实地考察,最终,选定了七楼坐北朝南的一套房子。这次修的楼,总共七层,90平米的套间,如今只剩下七楼还有。不过,老童觉得也很不错,毕竟住上了宽敞的大套间,比起以前全家人挤在那个小房子里,实在是天上地下。何况,房间很明亮,让人心情舒畅。另外,在闹市区,七楼安静、灰尘少,未必就不好,唯一不足是爬楼有些累,但老童自我安慰说,正好加强一下运动,有些人年龄大了会懒得运动,“我这是想懒也懒不成啊”,说完,老童竟开怀畅笑起来。小林坐在对面,看着笑得满脸全是皱纹的老童,突然感到一阵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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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松涛 发表于: 2004-6-11 15:46:06|显示全部楼层
在天涯,你是版主,舞文弄墨的日子,很值得怀念!

我现在诗言散语偶尔走走,很想拜会,学习小说的结构和布局。
 冉云飞 发表于: 2004-6-15 07:36:03|显示全部楼层
这边不乱,看起舒服些.

昨天跟美女打双Q怎么样嘛,哥哥最近忙,没时间跟你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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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怡 发表于: 2004-6-16 20:01:13|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雷兄也在这里玩。
 朱晓剑 发表于: 2004-6-17 08:24:56|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王老师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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