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网

 找回密码
 免费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开启左侧
查看: 16647|回复: 23
 慕陶 发表于: 2011-2-21 12:07:26|显示全部楼层|阅读模式

[中学] “毛坦厂中学上海招生”涉虚假宣传,沪皖两地展开调查

 [复制链接]
  毛坦厂中学位于安徽省六安市大别山深处的毛坦厂镇,是安徽省一所省级重点高级中学。该校成立于1939年,1952年改为公立,校名为六安县第二初级中学,史称“六安二中”;1960年,创办高中部,更名为六安县毛坦厂中学;1992年,县市合并,学校更名为六安市毛坦厂中学;1999年12月,成为六安市首批市级“示范高中”之一;2001年12月争创省级“示范高中”成功;2014年12月,成立毛坦厂中学东城分校。
  截至2017年6月,学校总占地1800余亩,分一校两区(毛坦厂镇主校区、六安东部新城校区)教职工780余人,教学班200多个,在校学生25000人。由于学校办学规模庞大,2013年高考出现数万家长送考场面,而备受社会关注。学校被称为“超级中学”,“亚洲最大高考工厂”。CCTV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第二季》、《高考》播出后,毛坦厂中学名声大噪,为全国人民所熟知。

〓 相关链接
『 巴蜀网 』提醒,在使用本论坛之前您必须仔细阅读并同意下列条款:
  1. 遵守《全国人大常委会关于维护互联网安全的决定》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其他各项有关法律法规,并遵守您在会员注册时已同意的《『 巴蜀网 』管理办法》;
  2. 严禁发表危害国家安全、破坏民族团结、破坏国家宗教政策、破坏社会稳定、侮辱、诽谤、教唆、淫秽等内容;
  3. 本帖子由 慕陶 发表,享有版权和著作权(转帖除外),如需转载或引用本帖子中的图片和文字等内容时,必须事前征得 慕陶 的书面同意;
  4. 本帖子由 慕陶 发表,仅代表用户本人所为和观点,与『 巴蜀网 』的立场无关,慕陶 承担一切因您的行为而直接或间接导致的民事或刑事法律责任。
  5. 本帖子由 慕陶 发表,帖子内容(可能)转载自其它媒体,但并不代表『 巴蜀网 』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
  6. 本帖子由 慕陶 发表,如违规、或侵犯到任何版权问题,请立即举报,本论坛将及时删除并致歉。
  7. 『 巴蜀网 』管理员和版主有权不事先通知发帖者而删除其所发的帖子。
 川兔子 发表于: 2019-7-23 21:53:00|显示全部楼层
▲温馨提示:图片的宽度最好1800 像素,目前最佳显示是 900 像素,请勿小于 900 像素▲

“毛坦厂中学上海招生”涉虚假宣传,沪皖两地展开调查

源自:新京报
原文标题:“毛坦厂中学上海招生”涉虚假宣传,沪皖两地展开调查

  (记者:倪兆中 俞金旻)今日(7月23日),就“安徽六安市毛坦厂中学在上海招生”一事,六安市金安区教育局称,此次招收高考复读生的并非毛坦厂中学。上海市教育委员会和上海市闵行区市场监管局则表示,上海麦坚时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发布的“毛坦厂中学上海招生”相关信息涉嫌虚假宣传,将进一步展开调查。
4abf-iafwsqp1626191.jpg
涉事学校校园风貌。学校官网
  补习机构自称开设“上海班”
  六安金安高级中学官网显示,该中学于今年7月17日发布了一则名为《关于试点招收2020年上海考纲高考复读班的通知》的消息,称六安金安高级中学是毛坦厂中学与六安市汇文中学依托毛坦厂中学教育资源,联合创办的一所民营高中。
  通知称,金安中学补习中心接受上海麦坚时公司委托,在毛坦厂开设“2020年上海考纲高考补习班”,“帮助上海地区高考失利的同学重新找回理想的大学梦。”补习班将完全采用上海2020年高考考纲,按照上海高考要求,专门训练高考“大三门”语文、数学(文理不分)和英语,实现快速提分。学生必须自主回到上海报名参加高考。对于上一年度仍旧有效的“小三门”科目成绩不是很理想的学生,可以自行学习并重新在上海参加考试。
  该通知还称,上海麦坚时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是“2020年上海考纲高考补习班”项目的唯一授权招生合作单位,并留下招生电话。
  工商信息显示,上海麦坚时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的经营范围为:信息技术领域内的技术开发、技术转让、技术咨询、技术服务;文化艺术活动交流策划;计算机软硬件开发;会务服务;展览展示服务;从事货物及技术的进出口业务,财务咨询,人才中介、代理记账。
  7月22日晚,新京报记者拨打上述招生电话,对方介绍,必须是上海高三应届毕业生,持有上海市高考成绩单才可报名。复读班录取以403分为限,学费一年6万元。
  上述通知发布后,有网友对跨省招生提出质疑。今日,新京报记者再次搜索六安金安高级中学官网,发现已无法找到上述通知,疑被删除。
a45c-iafwsqp1626332.png
六安金安高级中学此前在其官网发布的招生通知。网络截图
  上海市场监管部门:涉虚假招生
  今日下午,六安市金安区教育局教育科相关负责人表示,此次招收高考复读生的并非毛坦厂中学,而是金安高级中学的补习中心,毛坦厂中学与金安补习中心之间无关系。毛坦厂中学是公办示范高中,金安补习中心属民办性质。当地教育部门已就此事组成联合调查组,毛坦厂中学也已要求上海麦坚时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停止侵权行为。
  上海市教育委员会亦表示,按照相关规定,无论是上海本地还是外省市的社会机构与自然人,凡是在上海开展非学历文化教育培训活动的,都应当经所在区教育行政部门审批后方可实施。目前闵行区教育行政部门已商请市场监督管理部门予以核查。对于经审批设立的文化教育培训机构,教育行政部门将对其教育教学活动进行监管,督促指导其依法规范办学。
  上海市闵行区市场监管局称,今日下午已对上海麦坚时信息技术有限公司闵行办公点进行现场调查,企业自称是六安金安高级中学委托其在上海招生。对这一说法,闵行区市场监管局已与闵行区教育局联系,将进一步核实。对该企业发布的“毛坦厂中学上海招生”的相关信息,涉嫌虚假宣传,市场监管部门将进一步展开调查。
  校对陆爱英
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见页底)删除
 噗鼾如雷 发表于: 2019-7-22 20:53:00|显示全部楼层

“高考工厂”毛坦厂中学首次在沪招生 一年需做千套试卷

源自:新京报
原文标题:“高考工厂”毛坦厂中学首次在沪招生 一年需做千套试卷

  7月22日,素有“高考工厂”之称毛坦厂中学宣布今年首次在上海招生。新京报记者从学校招生处了解到,“上海班”招生总数为300人。将按上海2020年高考考纲上课,学生一年需做几千套试卷,来年有望提高100分左右。据介绍,全体学生需到位于安徽六安,毛坦厂中学本部集中上课,8月15日开学,学费一年6万,目前仅剩下三分之一左右名额。上海某中学资深高三教师则表示,不一定适合上海学生,选择需谨慎。
 倦人儿 发表于: 2019-5-26 18:53:00|显示全部楼层

毛坦厂不再大张旗鼓送考 媒体:有些仪式不要也罢

源自:新京报
原文标题:毛坦厂不再大张旗鼓送考,有些“仪式”不要也罢

  与其轰轰烈烈地搞万人送考,不如静下心来,尊重学生的身心成长规律,以科学的学习方法和理性的应考心态充分做好考前的各项准备工作。
faeb-hxntqyy9409629.jpg
高三学生复习场景 资料图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毛坦厂中学送考是新闻,毛坦厂中学不安排送考也成了新闻。
  “为让考生保持平和心态、排除交通安全隐患,今年不安排送考系列活动,敬请广大群众理解配合,不燃放烟花、不围观考生离校。”毛坦厂中学近日发布的一则“安民告示”,引发了舆论的热议。
  每年6月5日,是毛坦厂中学高考考生“出征”的日子。每到这时,这个被誉为“亚洲最大高考工厂”的中学外便会挤满送考的人群,因为场景壮观,被称为“万人送考”,成为了镇上的一个盛大仪式。
  壮观的万人送考仪式,早已成为毛坦厂最经典的“高考景观”。对于毛坦厂中学独特的“送考节”,公众的态度十分复杂:有人震惊,有人力顶,也有人批评质疑,认为是在人为制造紧张氛围和渲染应试教育。
  依我看,该仪式确实不宜倡导。上考场毕竟不是上战场,如此大张旗鼓“送考”,确实有人为制造紧张氛围和渲染应试教育之嫌。从备考角度出发,最好的状态是保持平和的心态。
470e-hxntqyy9410024.png
毛坦厂中学官网截图
  换言之,激励本身并不见得都是起正面作用,尤其对一些容易心浮气躁的学生而言,恐怕更容易适得其反。与其轰轰烈烈地搞万人送考,不如静下心来,尊重学生的身心成长规律,以科学的学习方法和理性的应考心态充分做好考前的各项准备工作。事实上,很多学校也因校制宜,纷纷开展各具特色的考前激励以及减压活动,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形式主义是近年来从上到下都激烈批评反对的不良风气。在公众印象中,形式主义似乎主要发生在基层机关部门,教人求真求实的教育领域不至于此。
  其实不然。以送考为例,其出发点当然是好的,可是一旦付诸行动,往往容易失控,整出各种与本意不太相关,甚至背离初衷的内容。更令人无奈的是,明知变味却又骑虎难下,欲罢不能。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不仅对很多学生没啥意义,有时还起了反作用,岂不悲哉。
  仪式感固然需要,但过于注重这类“仪式”,就会落入形式主义窠臼,反而带来负面影响。从这个意义上讲,毛坦厂中学主动“降温”停止送考活动,合乎公众期许。这样的形式主义是该歇歇了。
  当然教育领域的形式主义不止于送考,有些所谓分秒必争的精细化管理,把人当做了不需要休息的机器,其实际效果同样很值得怀疑。类似的形式主义,也应该一并摒除。
⊙胡欣红(教师)
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见页底)删除
 屁巴虫 发表于: 2019-5-25 17:22:21|显示全部楼层

六安市毛坦厂中学:今年不安排送考活动

源自:新京报
原文标题:六安市毛坦厂中学:今年不安排送考活动

  为让考生保持平和心态、排除交通安全隐患,今年不安排送考系列活动,敬请广大群众理解配合,不燃放烟花、不围观考生离校
  新京报快讯据安徽六安市毛坦厂中学网站消息,今年高考该校将不安排送考系列活动。此外,通报称,为传播正能量,“敬请广大家长不参与烧香拜佛、卜卦算命等封建迷信活动。”
  通报全文如下:
  致毛坦厂中学考生、家长及本镇群众的温馨提示
  一、为让考生保持平和心态、排除交通安全隐患,今年不安排送考系列活动,敬请广大群众理解配合,不燃放烟花、不围观考生离校。
  二、为传播正能量,敬请广大家长不参与烧香拜佛、卜卦算命等封建迷信活动,须知“命运属于自己,成功依靠努力”,“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
  三、为让考生以良好状态、从容迎接高考,请广大考生克服焦虑心情,相信自己,因为“我们都在努力奔跑,我们都是追梦人”。还要明白高考成功固然精彩,但精彩的人生之路还有千万条。
  四、为实现文明离校、平安高考,请各位同学怀着感恩之心,伴着惜别之情,祝福同学、告别恩师、感恩母校、保护公物、文明离校。
 浊气 发表于: 2019-5-3 00:21:36|显示全部楼层

毛坦厂中学发声明打“李鬼”:未成立毛中教育集团

源自:新京报
原文标题:毛坦厂中学发布声明打“李鬼”,称未成立毛中教育集团

  (记者:高杨)近日,六安市毛坦厂中学发布声明称,安徽毛中教育信息咨询服务有限公司以“毛中教育集团”名义进行学生研学以及与安徽省无为县某中学进行合作办学,误导公众认为“毛中教育集团”与六安市毛坦厂中学有关联性,对学校产生了不良影响,损害了学校声誉,学校将追究相关单位及个人的责任。
  此前,无为县委宣传部发布消息称,4月28日,安徽省无为县举行四月份招商引资项目集中签约活动。其中,无为县毛中实验学校项目由安徽毛中教育信息咨询服务有限公司投资建设,总投资3亿元,用地面积400亩,收购在建的第11中学资产并新建办公楼、宿舍楼等。
  对此,六安市毛坦厂中学声明称,毛坦厂中学与安徽毛中教育信息咨询服务有限公司无任何关系,更未成立所谓的“毛中教育集团”,也从未用此称谓进行任何的活动。
  据了解,毛坦厂中学本部位于六安市金安区毛坦厂镇,毛坦厂中学东校区位于六安市金安区三十铺镇。六安市毛坦厂中学称,其他任何形式的联合办学、分校以及培训、研学等学校、机构均与该校无关。
  此外,毛坦厂中学还表示,对损害该校声誉的各类行为,该校将依法维护自身合法权益,同时,将追究相关的单位及个人的责任。
⊙记者:高杨
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见页底)删除
 闪亮山 发表于: 2018-11-30 05:38:00|显示全部楼层

黄牛买卖学籍,毛坦厂中学难辞其咎

源自:钱江晚报
原文标题:黄牛买卖学籍,毛坦厂中学难辞其咎

  近日,部分家长向媒体爆料,孩子中考成绩不佳,花了高价想通过黄牛买学籍“曲线”进入毛中,不料今年政策收紧,此类借读全部被拒。目前家长们已经向当地警方报警,大批买卖学籍的黄牛被抓。而毛坦厂中学负责人认为,校外人员胡乱承诺与己无关。
  在目前的高考体制下,毛坦厂中学和衡水中学一样,是一种神奇的存在──尽管外界批评颇多,但考生和家长仍然趋之若鹜。两所学校周边房租水涨船高,是学籍溢价的典型缩影,此次学籍买卖形成产业链,花三四万才能曲线入学,进一步说明学位供不应求到了何种地步。
  新闻提到的曲线入学,还未必是进到毛坦厂中学。买到学籍的学生,买到的只是毛坦厂中学合作学校,也即金安中学借读的资格。因为该校是毛坦厂中学持股的民办学校,同一套师资和管理体系,所以借读资格才卖得出价钱。
  毛坦厂中学否认牵涉其中,正是以违规出手借读资格发生在金安中学为由,但二者既然是持股合作关系,毛坦厂中学当然难辞其咎。
  对那些家长和考生而言,花钱买学籍,图的无非是毛坦厂的招牌,以及典型的毛坦厂式的教学模式。作为高考体制的大赢家,一边用自己的旗号收割学生,另一边将责任转嫁给合作的民办学校,以此来金蝉脱壳,进行风险切割,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而且几年前媒体曾有过起底,毛坦厂中学可以“先买学籍再借读,全都明码标价”,而一些买学籍的学生在金安中学借读一年后,可以进入毛中。作为高考工厂而存在的毛坦厂中学,自然难言清白。当然同样值得追问的是,买卖学籍的地下产业链,为何会死灰复燃、禁而不绝?
  早在2014年,教育部就严禁高中阶段学校变相招收借读生,而2016年8月,六安市教育局也下发通知,严禁接收同城范围内的普通高中学生借读。
  相关政策指令十分明确,学籍买卖禁而不绝,除了反映出教育管理的失职外,更说明当地的教育资源配置极度扭曲,对毛中学位的疯狂需求,导致学籍买卖的套利空间,远远高于潜在的风险,让黄牛铤而走险。
  不过相对于黄牛,更应该彻查的是牵涉的学校,包括毛坦厂中学。通过买学籍“借读”来曲线入学,这种违背招生制度的操作,学校不默许,没有内外勾结,不可能成功。可以说,手握招生权限的学校,才是学籍买卖产业链的主导者。
  另外,鉴于曲线入学的产业链在当地早就是潜规则,教育主管部门有没有因参与食利,或者涉事学校的漂亮的高考升学率能提供教育政绩而开绿灯,也得有全盘的调查。
  黄牛明码标价地叫卖学籍背后,是中学将入学资格当做了营收的筹码,在逐利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考虑到高考工厂本身是教育资源分布不均的产物,学籍售卖无疑会使本就极为有限的优质教育资源,进一步向有支付能力的家庭倾斜,最终加剧社会的不公平,让穷人家庭绝望。
  对家长来说,子女教育是天大的事,家长不惜代价投资子女的心理,让学籍买卖在教育公平这个相对敏感的领域,容易形成风险堆积。此次东窗事发后,大量家长聚集讨说法,让矛盾公开化。如果最开始就严格执行规定,完全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所以,从教育公平出发,也是基于化解教育资源失衡所可能引发的矛盾考虑,学籍买卖的产业链必须彻底斩断。
 红星 发表于: 2018-6-5 12:01:03|显示全部楼层

安徽毛坦厂中学万人送考:11辆“666”牌号车送考

[陆空双线#直击毛坦厂#中学“万人送考大军”11辆“666”牌号车送考]
  6月5日安徽六安,毛坦厂中学“万人送考”年度盛况再度上演,11辆“666”牌号高考专车驶出校门,千余名陪考家长自发手持“金榜题名”红旗欢送考生离校,派出所抽调10余名警力开道护考保障安全。
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见页底)删除
 嗨哟嗨哟 发表于: 2018-6-2 09:01:03|显示全部楼层

毛坦厂陪读家长:有人带着重病丈夫 有人放下生意

源自:澎湃新闻
原文标题:毛坦厂的陪读家长:有妈妈带着重病丈夫,有爸爸放下生意陪读

  编者语
  被称为“亚洲最大高考工厂”的毛坦厂中学位于安徽省六安市毛坦厂镇,每年都会吸引大批学子前来备战,随之而来的是众多陪读家长以及这些学生和家长带来的高考衍生经济。青年学子在这里奋力拼搏,力图追求更好的分数、前途与声誉。中国教育的现状和平民家庭对“鱼跃龙门”的渴望,被典型地浓缩于此。近日,澎湃新闻记者实地探访毛坦厂中学以及聚集了大批陪读家长的毛坦厂镇,探求当地真实的“高考生态”。
  2018年4月底的一个午后,毛坦厂镇农贸市场旁的小巷里,馒头铺正冒着蒸汽。几处商铺的木门虚掩着,一扇门后,缠线的机器嗡嗡作响,数台缝纫机整齐地摆放着,一位身材瘦小的中年女人正在地上用榔头重复地给上百件成衣钉着扣子。
  “做一天二三十块,都是这个价。”今年52岁的胡仁荣是毛坦厂镇一位陪读妈妈,长长的头发加上瘦小的身材,让操劳的她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年轻几岁。
  胡仁荣告诉澎湃新闻,自己每天至少要在工坊里做活13小时,因为不会裁缝,只能做些钉扣子的活,一月可挣1000元左右。而这1000元,要支撑她一家在毛坦厂一个月的所有开销。
TpxJ-hcikcew5222045.jpg
胡仁荣工作的成衣加工坊。本文图片均来自澎湃新闻记者 胡芮默
  毛坦厂镇,离六安市区50多公里,因高考而闻名。每年这里会送迎数以万计的学生,随着学生来去的便是这里最庞大的群体之一──陪读家长。
  每天早上不到6点起床、晚上近1点入睡,上午10点、下午4点准备烧饭,是陪读家长们的日常;除了照顾孩子的吃住,他们还要“学会”消化孩子发泄的坏情绪,他们中甚至有人把自己叫做“垃圾桶”。
  不论是父母或是祖辈,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希望孩子能考上理想的学校。

脑梗爸爸一同前来的陪读家庭:
妈妈每天打工近13小时,还要洗衣做饭

  每天早上8点~9点,是毛坦厂镇农贸市场最热闹的时候。
  虽然在农贸市场旁做工,但胡仁荣很少有时间和其他陪读家长一起挑菜、闲逛。她说,自己每天从早上6点多做到11点,回出租房烧好午饭,再到工坊从12点半做到下午4点半,赶回出租房做好晚饭,大约晚上6点,她得再次到工坊干活,直到晚上10点。
  胡仁荣的儿子魏来(化名)在毛坦厂读高三,因为中考考了735分,学校减免了三年学费。“学校每月补助200块钱,一学年是1800块钱。”胡仁荣说话间带着些许自豪。
  她向澎湃新闻介绍说,她的老家在六安石桥,离毛坦厂不远,自己有一儿一女,“女儿27岁,已经嫁人了,现在苏州。”她说,在2017年前,自己从没有出去工作过,一直在陪读孩子。
  2017年1月25日,魏来高二上学期临近期末的一天,在毛坦厂陪读的胡仁荣接到在江苏打工的女儿的电话,得知在外打工的丈夫突发脑梗急需手术的消息。
  怕影响儿子学习,她在让邻居以“妈妈有急事回老家”的借口转告儿子后,连夜从毛坦厂赶去了江苏。
  那次手术,花去了胡仁荣家所有积蓄──16万元。术后,胡仁荣的丈夫丧失了语言和劳动能力,拄拐勉强能走。胡仁荣说,丈夫此前是泥瓦工人,每年在外打工能挣5万左右,虽说不多,但凑合能养活一家人。这场病,让这个本身并不富裕的家庭日子变得艰难。
  术后,胡仁荣的丈夫在医院病房躺了20多天才醒来。2017年的春节,胡仁荣和儿子、女儿是睡在医院地上过的。说罢,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治不好了,活着就行”。
  高二下学期(2017年新年之后),为了让妈妈安心在老家照顾生病的爸爸,魏来主动提出了要住校。胡仁荣回忆起自己在学校宿舍看到的场景,心疼地说:“人不多,(8人间)住了2个人,(高二)男生宿舍没有空调,又不能点蚊香,蚊子多,咬得都是包,住了一学期心疼死了。”
  于是,高三即将开学的前一天(2017年8月30日),胡仁荣在东门和北门之间的一处住有30余户家庭的两层民房里,租下了一个带公共灶台的一楼单间,带着丈夫来到毛坦厂,开始了“全家”陪读的生活──约10平米的房间里摆了两张双人床和一个书桌,房租一年10400元。
V10R-hcikcew5222081.jpg
中午,胡仁荣一家在出租房里吃午饭。她的丈夫因行动不便,只能坐在靠墙的书桌边。
  “她(看房时)来了两趟,第一趟是一个人来,然后跟我们讲,明天带老公一起来。”一名邻居回忆说,虽已有心里准备,但当真正看到胡仁荣带着行动不便的丈夫来到出租房时,还是被深深地触动了,“在我们这里,一个女人扛起这样一个家庭,真的不容易”。
  胡仁荣在加工坊干活的时间,也是大多数陪读家长的“自由”时间。晚饭后的广场舞时间,是毛坦厂每天最热闹的时候。灯光下,毛坦厂状元街旁的广场上歌舞升平,绑着响铃的竹节随着凤凰传奇的音乐节奏在窸窣作响。队伍里的一位女士,一边踩着节拍,一边不时地关注着一旁轮椅上的女孩。
  这位女士名叫黄晓(化名),今年43岁,是毛坦厂的陪读妈妈之一。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她的“任务”除了陪读上高二的18岁儿子,还需要照顾好因儿时发烧而失去自理能力的22岁女儿。
  黄晓租住的房子是学校东门附近的电梯房,套内两室一厅,一年房租2万。
  “他(指儿子)叫我来陪读。”黄晓说,高一时,儿子住校,因寝室有熄灯要求,每天来不及完成作业。于是,临近高二前,儿子就跟家里商量,希望能带着姐姐一起来毛坦厂。
  “知道姐姐出入需要坐轮椅,他(指儿子)在选房时特意选择了电梯房。”虽说要带着女儿重新适应新环境,黄晓只要想到每天和儿子见面,心里就很幸福。
  爱干净的黄晓总是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天气稍微暖和些,我就推她下去玩玩,老是呆在家里面(也不好)。”
  午饭时,黄晓一边帮女儿剥虾壳,一边给女儿喂饭。看到有客人到家,轮椅上的女孩也会笑笑。
  黄晓说,自己老家在六安市区北面,22年来都是丈夫在外打工来撑起整个家。虽说日子不算富裕,但基本日常开销从不用黄晓担心。黄晓告诉澎湃新闻,丈夫工作较忙,但他一有时间就会开车来毛坦厂看望她们,“基本上一礼拜来一次”。
  由于女儿身边不能长时间没人,她常常需要赶在儿子上学后、女儿起床前的一个小时内把菜买回家。
  在毛坦厂陪读的日子里,黄晓每天不到六点就要起床给儿子烧早饭。说起陪读生活,黄晓说,自己除了洗衣做饭,就是照顾女儿,而做饭一般都是烧儿子或者女儿喜欢吃的,“晚上11点多放学回来,我还烧面给他吃”。
01_w-hcikcew5222142.jpg
黄晓在出租房里给儿子准备晚饭。
  黄晓心疼儿子,考试后,从不主动问成绩。“看他脸色就知道他考得好不好”,她说,儿子晚上回家后学习一般会到12点半,而她也会等到儿子睡了之后再休息。

陪读8个孙辈的七旬奶奶:
怕打扰学习,很少主动跟孙辈交流

  离毛坦厂中学老北门约百米的一个四合院里,一间约20平方米的出租房被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
  4月19日午后,这间房的租客,74岁的陪读奶奶李仁珍正坐在床边里听着收音机,她孙子徐鹏是毛坦厂中学的高一学生。
  此前曾有报道称她在20多年的陪读时间里,共陪伴8个孙辈考上大学。对此,李仁珍摆了摆手,解释说,在20多年前,不到50岁的她在老家开始了陪读生活,陪读的8个孙辈中,还包括一名侄孙:“4人考上大学,一个考上师范。”虽然她甚至叫不出这些大学的名字,但每每细数时,她脸上都挂着笑容。
  李仁珍告诉澎湃新闻,她的老家在六安市区东边的一个小镇,距离毛坦厂约70公里。这是自己第二次来到毛坦厂陪读,上一次是2012年~2015年小孙女读高中时。那时她也租在这个院子,房租没有变,院子里也都是陪读家长。
  李仁珍和孙子租住的这间房里摆了一张大床、一个带柜书桌。她说,这里的房租每年约10000元,有独立卫生间和厨房,而附近类似配置的房间一年最高要租到2万多。
_O4b-hcikcew5222188.jpg
李仁珍平日用电饭煲烧米饭。
  房门旁堆着些碎木头,李仁珍说,那是为了节省电费而从外捡来烧火用的。出租房的厨房只能容下两人同时站立,她在台上摆了个单灶,平日,她就在这里烧饭。
  在李仁珍看来,她不愿给晚辈添麻烦,“陪读”孙辈也是为了给子女们减轻压力,所做的事就是照料生活,帮孙辈洗衣、做饭,陪读8个孙辈也并非值得一提的事。
  谈起李仁珍陪读的经历,出租房院里一位同为陪读家长的邻居说,“我们农村妇女不都这样吗?”她认为,唯有读书、考学才是出路,她们的陪读使命就是照顾孩子的饮食起居,让孩子能全身心投入学习。
  除了午饭、晚饭在家里的20分钟外,要到晚上11点放学后,李仁珍才跟徐鹏有独处的机会。她坦言,因为孙辈平时课余时间少、功课多,这些年陪读期间,自己很少主动跟孙辈交流,“怕打扰他们学习”。
  说起孙辈,李仁珍脸上总透着愉悦。她说,在上海读大三的小孙女曾说要用打工的钱给她买玉镯子,以保佑健康平安,“我让她别买,让她(钱)自己留着花”。
  不仅是李仁珍,在毛坦厂镇,陪读“第三代”的老人是个不小的群体。在上海浦东打工的汪德林(化名)老两口为了陪读孙子,把上海的修鞋摊,搬到了毛坦厂。
  “不是孩子硬要来复读,我们不会来,这房租比上海还贵。”汪德林告诉澎湃新闻,孙子汪天天(化名)因为高考失利,主动要求到毛坦厂复读。作为复读生,他的压力比应届生要大。考不上好学校,意味着不仅可能没有了好的前途,更是辜负了爷爷、奶奶的辛苦。
VQ5z-hcikcew5222245.jpg
汪德林在修鞋摊前忙碌着。
  去年,汪德林和老伴来到毛坦厂中学新北门附近,花一万多元租下了一间带独立厨房的房间,过起了陪读生活。为了给儿子减轻压力,汪德林几乎每天都推着小摊到校门口谋生意。“生意好的话,一天(赚)几十块。”
  常在镇上桥头钓鱼的刘荣光(音)也是“陪读老人”中的一员。他告诉澎湃新闻,自己原本在家务农,孙女来毛坦厂读书后,他便过来陪读──帮忙给孙女烧饭、洗衣等。对于他来说,陪读是在给儿子减轻压力。“他们在外面赚钱,我就来陪着。”

“感觉扎进女人堆”的陪读爸爸:
成为“上得生意场、下得毛坦厂”的人

  在毛坦厂陪读的家长中,大多数都是妈妈或祖辈。为了生计,能放下工作,全心陪读的爸爸不多。在每天送饭的人群里,陪读爸爸的身影更是寥寥可数。
  安徽九华山人耿毅(化名)是“稀有”陪读爸爸中的一员,去年来毛坦厂给高三的女儿陪读。此前,他和妻子都在上海务工。“我是泥瓦工。她妈妈当保姆的,一个月5000元。”
  耿毅和女儿租住的房间离学校虽只有六七百米远,但这在当地已不算好位置,房租一年15000元。靠着前些年打工年攒下的钱,加上妻子现在每月的收入,即便耿毅不在毛坦厂打零工,父女俩的日子也过得相对宽裕。“我就烧烧饭、洗洗衣服、扫扫卫生、看看电视,就爱好抽点烟。”
  每天中午和晚上的饭点,耿毅都会准备好饭菜,提着小凳,提前在毛中老北门西边的花台旁候着──那是他和女儿约定好的位置。而在他周围,小店屋檐下、学校院墙根,随处可见带着小凳和提着饭盒的送饭家长,但以女性居多。
enMW-hcikcew5222283.jpg
临近饭点,带着提着饭盒的送饭家长陆续赶往校门口,以女性居多,但也不乏陪读爸爸。
  为了均衡营养,耿毅现在每餐都会给女儿准备点水果,“那天给她弄了半个西瓜,没吃完,今天就少带点(水果)”。
  他说,女儿模拟考试考了460多分,有希望考本科,这让他很开心,但自己从没问过女儿心仪的学校。他告诉澎湃新闻,女儿从小在寄宿学校上学,一个礼拜才能见一次,自己很珍惜这段陪读时光。
  放学的音乐声响起,学生快步涌出校门,见到女儿,耿毅赶紧打开抱在手里的饭盒。耿毅说,中午时间紧,舍不得打断女儿吃饭,所以自己从不主动和女儿搭话,“她有时(吃完饭)会跟我讲讲学校的安排”。
  和耿毅一样,大多数送饭家长都不会在送饭时跟孩子有很多交流,他们不愿为了说话耽误孩子吃饭──“怕孩子噎着”,“当然想多说说,但舍不得耽误孩子(吃饭时间)”。
  老北门东侧,陪读爸爸凌宇的眼睛正穿过送饭家长的人群望着即将放学的儿子。他说,儿子今年读高三,为了陪读,本在北京做皮鞋生意的他,去年放下了生意来到毛坦厂。“原来和孩子交流太少”,说起陪读原因,他表示,觉得自己亏欠了孩子。
  此前,凌宇的儿子都住在老北门东侧的全托中心。为了不让儿子重新适应环境,凌宇没有重新租房,而是一起住进了全托中心,和儿子同吃同住。平时,除了和一些聊得来的陪读家长聊天聚会外,凌宇喜欢坐在全托中心楼下,听着学校上下课的音乐声一遍遍地响起、结束。
  同样放下生意来陪读的还有秦伟(化名),他形容自己是陪太子攻书,“打不得骂不得,犯错了都不敢说”。
  来自六安的秦伟,已陪读到了第三年,他是租住的楼里唯一一个陪读爸爸。说起第一次来到毛坦厂时,他回忆说:“感觉自己扎进了女人堆”。此前,他几乎没有做过家务,但因家里老人身体不好,妻子工作又不便离开老家,只能由他过来陪读。“不陪不放心,孩子爱玩手机,不自觉。”
  如今,说起自己三年来的陪读收获,除了和儿子更加亲密外,他也说,自己成了“上得生意场、下得毛坦厂”的人。

“想让孩子感到棒棒哒”的陪读妈妈:
孩子上学时去学习舞蹈、锻炼身体

  临近夜里12点,胡仁荣和丈夫已睡下。一盏只够照亮卷子的小台灯前,儿子魏来正在跟一张化学卷子较着劲。为了不打扰爸妈休息,魏来把台灯调到了最暗。
  胡仁荣没有问过儿子的目标,也不问儿子成绩,但表示“肯定想他考好一点”。
  最近一次(4月底)月考,魏来考了全年级100多名,“只能说还好,560多分,不够”。他说,自己曾经因为家庭变故,想过不读书了去打工,但不久便打消了这念头,“(读书)是唯一的出路”。魏来告诉澎湃新闻,自己想去大城市,目前的目标是华南理工大学的计算机系。
  与此同时,在毛中东门另一边的商品房里,来自淮南的陪读妈妈梅丽(化名)家还是“灯火通明”,她偷偷用手机拍下了孩子学习的背影。照片中,孩子身后堆着高高的学习资料。
  今年,是梅丽在毛坦厂陪读的第三个年头。6月,她的儿子即将参加高考。三年前,她的儿子没有考上本地心仪的高中,而后主动提出想来毛坦厂。由于儿子第一次离开家住校,梅丽担心他的饮食起居,便决定中断老家美容院的工作,过来照顾儿子的日常生活。
  与大多数陪读妈妈一样,梅丽(化名)在来毛坦厂之前也有些抗拒,她认为这里的生活很苦。“刚来时我很不适应,一方面是没了自己的事业,另一方面洗衣、烧饭、做家务也非常简单枯燥。”但慢慢地,梅丽发现,这里的生活其实可以很充实,她开始和其他陪读妈妈一起跳舞、锻炼身体。“为了让孩子觉得我在跟他一起努力,我就利用孩子去上学的时间,跟其他陪读妈妈学习舞蹈、锻炼身体,让孩子感受到自己的妈妈一直都是棒棒哒。”
xuCM-hcikcew5222345.jpg
梅丽在出租房楼下的步行街,和小姐妹一起练习跳舞。
  李慧(化名)的独生儿子在毛坦厂读高二,因为儿子身体不好,她舍不得儿子住校。于是,前年就从老家搬来毛坦厂陪读。李慧说,老公在江苏厂里做酒盒子,除去租房、吃饭,一年只能挣5万元,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李慧选择出来做零工。
  “哪个妈妈不想吃得好、穿得好。”在当地全托住所做零工的陪读妈妈李慧(化名)形容自己是“两腿不沾地,眼睛睁不开”。她告诉澎湃新闻,自己每天打三份工,能挣约80元。早上5点30到6点30到早点摊帮忙,之后的12个小时都是在全托所做饭、打扫卫生等,到了晚上7点,还要赶去扎鞋厂工作到晚上10点。
  李慧打零工的全托所离学校东门仅几十米远,她说,虽然工资不算多,但儿子每天两餐吃饭能在这儿解决。
  “孩子乖,心疼我,让我不要做(零工)了,但不做没办法,没钱啊。人家小孩吃好的、穿名牌,我小孩什么都没有,大了会比较,有时也会讲。”为了省钱,李慧租了一个离学校较远的房间,一年4000元。
  这个不到10平米的空间里只摆得下一张大床和一个简易小书桌。每天晚上,李慧只能和儿子挤在一个床上。
  跟李慧一样,胡仁荣为了让行动不便的丈夫睡得更舒服,也只好跟儿子魏来挤在一个床上睡觉。“没办法,房间冬天没有空调,冷就给他(指丈夫)拿电暖宝捂着,这里电也贵,1元一度。”
  胡仁荣无奈地说,儿子高一时租住的地方比现在这里远一些,但至少能让儿子单独睡。现在为了图近,又只能付得起这个价位的房租,只好委屈了儿子。
  眼看马上就快高考了,如今自己连儿子上大学的学费还没有凑齐,胡仁荣不知如何是好。“他(儿子)说6月8日考完试就到合肥去打工,赚大学学费、生活费,已经请表哥帮忙找好暑期兼职了。”
  说起之后的打算,胡仁荣表示,等孩子毕业后,她就带着丈夫回老家,全心照顾丈夫,让儿女不牵挂。“暂时不准备去找其他工作,他(丈夫)搞吃的搞不到。”
 嗨哟嗨哟 发表于: 2018-6-1 09:01:00|显示全部楼层

毛坦厂考生:学习强度大 但谈不上“高考工厂”

源自:澎湃新闻
原文标题:毛坦厂中学的高考生们:学习强度大,但谈不上“高考工厂”

  被称为“亚洲最大高考工厂”的毛坦厂中学位于安徽省六安市毛坦厂镇,每年都会吸引大批学子前来备战,随之而来的是众多陪读家长以及这些学生和家长带来的高考衍生经济。青年学子在这里奋力拼搏,力图追求更好的分数、前途与声誉。中国教育的现状和平民家庭对“鱼跃龙门”的渴望,被典型地浓缩于此。近日,澎湃新闻记者实地探访毛坦厂中学以及聚集大批陪读家长的毛坦厂镇,以寻求当地真实的“高考生态”。
  “我已经买好了6月9日去成都的飞机票。”
  “去玩吗?”
  “不,去找我女朋友,她在川大。”
  4月25日凌晨,安徽六安毛坦厂中学的高考生李浩一边吃着宵夜,一边对澎湃新闻聊起自己高考后的打算。
  李浩说,去年高考分数没达到心仪高校的录取线,他就把目光放在了毛坦厂中学,“(来这里后)第一个月,难受想回家”。但此时,他并不后悔选择到这里来复读,也不再用“难受”形容自己的复读感受。
  李浩书桌上的倒计时牌上,写着距离回家的时间。倒计时牌下,是他今年的高考目标──到武汉大学学医。
  虽然在这里学习,没有双休、睡不够觉,也没有业余生活,但李浩并不认同这里是“高考工厂”的说法。
3_QV-hcikcev8660859.jpg
  毛坦厂中学一名高三学生的书桌。图片均为 澎湃新闻记者 胡芮默 图“毛中是个适合学习的地方”
  “如果你想要学,毛中是个合适的地方。”2018年4月底,距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一名毛坦厂中学高三学生在匆忙吃饭的间隙告诉澎湃新闻,镇上几乎所有的作息时间都围绕着学校、学生在安排。
  早晨6∶00不到,天尚未亮透,毛坦厂中学的学生从小镇各个角落汇聚到学校门口,再散至各个教室。每天早上的6∶30至7∶30属于早读时间。“大声早读,多读一句多考一分。”高三文科班复读生王晨(化名)告诉澎湃新闻,这是他们班上的口号。“班主任为了给大家打气加油,编了很多诸如类似的宣言。”
  学生们纷纷表示,学校的课程安排是,上午四节正课、下午三节正课、晚上三节自习,每节课45分钟。高一、高二每周一节的计算机课几乎最受大家期待,原因是学校禁止学生使用手机,而计算机课提供了上网机会。
  “高一、高二尚有音乐、体育、计算机(等课程),高三还剩下体育课,但常被改成主课。我很久没上过(体育课)了。”4月18日,一名高三理科班学生趁课间十分钟,在跑回出租房拿作业的路上告诉澎湃新闻。
  一名复读生说,高三年级早上本应有晨跑,绕操场两圈,但由于人多,一个班一周只跑一次。在四月中旬前,每天中午会有“每周一歌”的教唱活动。“学校音乐老师会(在广播)教唱一些青春、活力的励志歌曲”,高二理科班学生赵文夕说,自己最喜欢的歌是不久刚教唱过的《春风十里》。
  高三学生对“考试”已经无比熟悉,尤其临近高考,“几乎天天都有小考”。一名理科班高三复读生称,“以考代练”是毛坦厂中学最常用的备考方法,“一周一次总测,外加三次数学、三次理综。”另一名高三学生则称,老师一般在高二就教完了所有内容,进入高三阶段便开始复习。他还表示,有的班级考试时,老师会让同桌间放上小隔板,以防止作弊。
  每天11∶30到14∶00是学校午饭和午休时间。据一名高三复读生描述,学校食堂每天会提供午、晚饭,菜式有数十种,很少变换花样。“不赶时间的话,我们一般在学校外面餐馆吃。”
  每到饭点,校门口的餐饮摊位前学生总是络绎不绝。为节省时间,很多陪读家长选择将饭做好带到校门口,学生们匆忙进食时,家长便端着菜盒站在一旁。镇上某全托中心专门在学校食堂包下了一个窗口,每天中午将饭送到窗口,专供在该中心全托的学生食用,菜式相对学校食堂变化更多。
6S21-hcikcev8882913.jpg
放学时,校门口的餐饮摊位前学生总是络绎不绝。
  午饭后,不少班主任为了防止学生浪费午休时间,会要求学生12∶30前就回教室午睡或做作业。复读文科班学生林洁告诉澎湃新闻,老师一般不会占用大家午休时间讲课,有的班主任反而会“强制”学生午睡,甚至提前规定好午睡和做作业的时间,“比如规定13时前必须趴桌上睡觉,再做作业就会被批评”。

“几个月看一次手机,网友以为我死了”
  午饭过后,学生陆续回到班里,送饭家长提着饭盒和小凳沿着学府路,转进各条小巷的出租房。
  在毛坦厂镇口有个临时客运中心,每天早上6点到下午5点半,往返六安市区的小巴在这边停靠。
  4月25日,陪读爸爸方加全气喘吁吁地提着饭盒,从临时客运中心的方向逆着人流赶到校门。他说,因为早上回市区办事,回来时刚好错过了小巴,晚了20分钟。“女儿没有手机,联系不上她,只好托同住一个院子的陪读家长帮忙带个话(会晚到会儿)。”
QB4B-fzrwiaz6150460.jpg
每到饭点,学校门口就会聚集很多送饭家长。
  即使是上课时间,临时客运中心也会有长着学生模样的人三三两两从市区开来的小巴上走出,往学校方向走去。“成绩退步了,老师让我回家休息两天再来。”25日下午3时左右,来自六安市区的高三复读生高超从家里返回学校。
  高超告诉澎湃新闻,高考落榜后,自己被家长送到了毛坦厂中学复读。不送全托、不要陪读是他跟父母谈的复读“条件”。平日,他自己租住在学校附近的一间出租房里,房租一年2万余元,三餐都在校门口或学校食堂解决。高超所在的复读班里共有130多名学生,像他这样的情况不在少数,同学来自安徽各地甚至外省。“我们班人还不算最多。”
  不同于方加全的女儿,高超拥有一部智能触屏手机,这是他用攒下的零花钱偷偷买的。“学校不准我们用(手机),我不想上交,但在教室不敢用,被发现会很‘惨’。”高超告诉澎湃新闻。
  “老班(班主任)私下让我们‘举报’偷带手机和谈恋爱的同学,但我就算知道也不会说。”高超说,自己虽然到现在连班里同学的名字都叫不全,但他不愿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战友”受罚,“玩不玩手机嘛,纯靠自觉,学习很枯燥了,每天吃把‘鸡’当放松了”。
  相比高超,一些被家长陪读或住全托中心的学生就没那么自由了。一位被陪读的高三学生告诉澎湃新闻,学校从高一入学起就会跟家长强调“要禁止学生玩手机”。自己在起初的两年,每周末还有机会看看手机,到了高三,两三个月才能看一次,一次两三个小时。“一开始还有人在QQ上找我,有个QQ网友还以为我死了,现在就算给我手机,(我)都不知道要找谁。”
  “(玩游戏)还是有瘾。”住在学校旁一代陪读机构的复读班男生李念告诉澎湃新闻,自己并非有自制力的人,此前因沉迷游戏,而在第一次高考时落榜,之后决心要戒掉游戏,于是来了毛坦厂中学,去年高考只考了300多分的他,最近一次月考已上了二本分数线──他把这归功于了学校对于手机的管理。“一般就借阿姨(代陪读管理员)的电话打给爸妈,上一次打(游戏)是过年。”
  李念说,“不服的(学生)肯定有,骂学校、骂老师”,甚至有人会存下零花钱,偷偷买手机。

“学习的苦都吃不下,何来资格谈梦想”
  “老班”是学生对于班主任的昵称。澎湃新闻通过多名高三学生了解到,因为班主任需要从早到晚盯着学生,学校整个高三(加复读班)只有一个女班主任。对此,有学生打趣说:“要打人,女的使不上力气”。此外,也有学生告诉澎湃新闻,班主任虽然管得多,但有时也会和朋友一样跟学生交心。
  在毛坦厂中学,大考中进步较多的学生会收到班主任颁发的奖状,以示鼓励。
  而考试成绩下滑的学生,也可能会面临请家长或“请”回家的“命运”。高三一文科班学生周阳因为月考成绩不理想被班主任“请”回出租房“面壁思过”。“说是面壁思过,回去我就是补觉、看书、吃东西,也没什么。”她表示,自己对于这种赏罚分明的奖惩形式是赞同的,“老班凶的时候还吼人打人,打手啊、身上啊,我们肯定有怨气。”
  一些毛坦厂中学学生把“惨(惩罚)”分为不同等级,“口头警告”为最轻,“请家长”为最狠,“罚站”“写检查”“罚款”“被打手板心”“没收”“请家长”等,也都是他们在这里见过的惩罚方式。
  网上有资料显示,截至2017年6月,毛坦厂中学总占地1800余亩。澎湃新闻在校园内看到,学校有多个田径场、球场和一座体育中心、游泳馆,但课间少有学生在场上活动。
U1m0-hcikcev8881169.jpg
学生在学校上晚自习
  一位复读文科班学生告诉澎湃新闻,自从来了这里,原来几乎周周打篮球的他,已经快一年没有打球了。除了手机和自己的爱好,睡眠可能是自己和同学最奢求的另一样东西。
  毛坦厂中学的高三学生仅在每周日下午有3小时“假期”。而有不少学生都提到,除了课间、午后、晚自习等时间外,这3个小时的假期,他们会选择睡觉。“每天22∶50下课,看书、做作业到凌晨,早上5∶30起,你说我们能不困吗?”问及缺觉的原因,一位毛坦厂中学高三学生反问道。据他描述,班里同学几乎没有人能在晚上12时前睡觉,即使没有作业,很多人也会选择背单词或诗词,在他们看来,“早睡一小时就少看一小时”。
  校门旁有家看似陈旧的理发店,“假期”时,有穿着校服的学生在店内坐着看书。店员告诉澎湃新闻,天气慢慢热了,几乎每个中午都会有女学生来洗头。到了周末的“假期”,剪头发的学生甚至需要排队。“听他们(学生)说,(校内)澡堂离宿舍远,没热水,洗头不方便。(周末)有学生自己来,也有家长提前过来约时间,到时间,孩子再来。”
  一名住校学生补充说,学生宿舍为8人间,有空调、有电插头,因住不满,空床位一般会被用来堆杂物,而宿舍窗口覆盖着铁丝网。一旁有学生打趣说──这是为了“防跳楼”。
  复读班的教室里,木色的桌椅整齐地连排摆放,桌上堆着高高低低的教材和各式各样的水杯。到了高三,教室的墙上会陆续贴上一些励志标语,有的是诗词、有的是带哲理的“鸡汤”。
w68y-hcikcev8880850.jpg
教学楼下拉着写有励志标语的横幅
  “大不了再来一年”“保持清醒、全神贯注、奋力高考”……同时,考前班主任还会用各种口号和方式来鼓励学生。“考好了班主任会在QQ群发红包,抢几角钱都开心。”听到一位高三理科班女生说老师鼓励的方式,一旁的家长不禁笑出了声。
  这些年,很多人提到毛坦厂,就会想到“学生监狱”“亚洲最大高考工厂”,对于这种说法,高三复读生彭清华对澎湃新闻说,自己曾因毛坦厂的升学率慕名而来,刚开始的几个月因为学习强度大,有过多次放弃的念头。但“既然选择复读,就是为了用好成绩改变命运,考上理想的大学,学习的苦都吃不下,何来资格谈梦想?”
HpyE-hcikcev8661428.jpg
  去年夏天,刚到毛坦厂中学报到的复读班学生所拍摄的教室场景。受访者供图
  彭清华说,听本地人说每年临近高考,镇上都会有人放飞孔明灯许愿,到时自己也会去,并非因为迷信,只是想给枯燥的复读生活添点不一样的色彩。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见页底)删除
 嗨哟嗨哟 发表于: 2018-5-30 16:01:00|显示全部楼层

高考临近探访毛坦厂中学:陪读妈妈没心思跳广场舞

源自:钱江晚报
QP2u-hcffhsv6797446.jpg
毛坦厂中学的大门口,家长给孩子们送饭。

原文标题:高考临近,钱报探访毛坦厂

  再过一周,被外界称为“亚洲最大高考工厂”的安徽六安毛坦厂中学,即将迎来一年一度的高考季。
  这座在校学生常年保持在两万多人的超级中学,近年来一直都演绎着高考神话──不仅送考人数保持在万人以上,此前四年间,本科上线人数也接连突破万人大关。
  而在高考成绩背后,则是外界对其教育模式的质疑。
  位于大别山深处的毛坦厂镇,因这所中学催生出特殊社会生态。从陪读家长的生活点滴、商业形态乃至发展趋势,无不因高考而转;从这所中学走出去的学生们,亦对极为严苛的学习状态诟赞各异。
  为此,钱报记者近日深度探访毛坦厂镇,试图从小镇的形形色色,来还原一个真实的毛坦厂中学。

各人都有自己的辛酸
  毛坦厂的下午是寂静的,静得连风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浸堰村油坊街村民组20号的出租房内,方慧和其他几个陪读妈妈在摸牌。旁边的平房里,71岁的吉芳正奋力压着井水,替孙子刷球鞋。
  今年过年随孙子回来后,吉芳再没回过老家。老伴身体不好,她挺牵挂。吉芳不识字,在老家种地,识字没啥大用。她现在能做的,是帮孙子洗衣、做饭,孙子说一句“奶奶你也吃啊”,吉芳能高兴半天。
  吉芳和陪读的妈妈一辈说不到一块去,她有时也会很孤独。面对记者,看得出来,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她最终嗫嚅着,低头把球鞋擦了又擦。一墙之隔,68岁的赵霞已是第二次陪读。三年前,她在这里陪读孙女。前年,孙子上高二以后,赵霞又回到毛坦厂。虽然和房东混熟了,但不断上涨的房租并不含糊。这一次,赵霞换到一间便宜的房间住。有时,她会踱到斜对角自己住过的那间房看看,房里隔出了独立卫生间,还有空调,不用大白天也开着台灯,但租金一年贵4000元,那是打工的儿媳一个月的收入。
  毛坦厂是个浓缩社会,各人的贫富辛酸一目了然。有老人80多岁还在陪读,有人挤在住了28户的四合院,有人同时带着还上小学的孩子。

他们围着子女的三餐打转
  对于毛坦厂几乎所有的陪读家长来说,三餐,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事。他们的一天通常是从早上5点开始的,孩子6点10分前要到校,他们得估摸时间,给孩子做好早饭:既要吃得饱、有营养,又不能太烫,这样才能让孩子多睡5分钟。子女到校后,毛坦厂唯一的菜市场被挤得水泄不通。大树下,当地的农民挑来新鲜的土菜,家长们挑挑拣拣。
  “我的红烧肉怎么颜色不如你们的?”一个陪读妈妈铲了几下锅底,有些发愁。接近午餐时分,油坊街17号的七八个灶头里都烧的红烧肉,空气中弥漫着脂肪和焦糖的香气,“快考试了,给孩子补补。”一个家长说。
  5月16日,气温忽然升到35摄氏度。这天中午,方慧的儿子王鼎没吃多少,说天气热没胃口,想吃凉面。下午5点,同屋的家长招呼她一起上街,方慧拒绝了:“面泡在汤里久了就不好吃了!”三分钟后,方慧像听到冲锋号角,快步走到小吃摊,花5块钱买了一碗凉面。
  5点20分,王鼎走回出租屋,方慧已经提前开好23度的冷空调。记者的到来让方慧很高兴,她对儿子说,“刚才来采访的小哥哥是山东大学的,你看他多厉害啊!”王鼎闷头不语,埋头吭哧吭哧扒着凉面。方慧用汤勺舀起中午剩的丝瓜蛋汤,也大口喝起来。
  另一些住得远的家长,则成了“送饭大军”。每天中午和傍晚,他们提前来到学校各个门口守着。张娜一手拎着保温饭盒,一手提着板凳,腋下还夹着一把蒲扇,沿着曲折的田间小路,快步走向15分钟路程开外的东门,这里离女儿所在的“复读楼”最近。

一边陪读一边打工
  对于方慧来说,孩子吃好晚餐,这一天最重要的事情结束了。黄昏时,几个“毛友”叫她一同去跳广场舞。方慧拒绝了,“快考试了,嘴上说不紧张,但没心思跳了,”方慧独自沿着河边,漫无目的地走了几圈。
  黄昏也许是一天中,毛坦厂的陪读家长最惬意的时间。她们呼朋引伴,三三两两出现在毛坦厂的街道上。还有人养了狗,小狗汪汪吠叫,欢快地穿行在人群中。广场上跳舞的家长都有固定的舞伴,还有些人在镇商业区新开的健身房挥汗如雨。
  与此同时,胡仁荣像打仗一样,匆匆扒了几口饭,就换上灰色制服出门了。她赶着去街面上的服装厂车衣服。这能为她带来一个月千元左右的收入,差不多把房租抵扣掉。
  一些妈妈们在街上的旗袍店试衣,挑选寓意“旗开得胜”的旗袍时,另一些妈妈和胡仁荣一样,在高瓦数日光灯的光线下,踩着缝纫机。街上随处可见短期招工小广告,写明“适合陪读家长”。有数据说,整个毛坦厂中学的学生80%都是农村生源,家长们需要在陪读同时兼顾生计。

高中3年花了20多万元
  中考结束,王鼎只考了400多分。那是个重点初中里的重点班。方慧愤怒不已,她不止一次去网吧揪回沉迷游戏的儿子。
  30岁那年,中学文化、分配进国企上班的方慧下岗了。她不服输,摆过小摊,也一天打过五六份工,最困难时还帮啤酒厂刷过瓶,手指都泡白了。凭着这股子劲头,方慧有了份在县城月入过万的工作。
  毛坦厂成了方慧和儿子的最后一根稻草。“依我们家的条件,他以后什么都不做,也吃喝不愁,”方慧只担心,儿子还这么小,学坏怎么办。来毛坦厂那天,一家人开着车在镇里转了个遍,也没看到一间网吧,方慧满意了。严苛而高强度的学习,让儿子也根本没空“瞎玩”。方慧也惊喜地看到,儿子坚持下来了,“我们寿县来毛坦厂上学几个,受不了就走了。”儿子上高三后,方慧索性把工作辞了,全心陪读。现在,虽然儿子几次的模拟考成绩显示只能考上二本学校,算下来,高中3年花了20多万元,方慧却觉得值得。
  不同于外界对毛中“压榨学生”的诟病,家长们普遍都对毛中的教学管理很满意。也因此,他们并不介意学校的一些“非常”手段。“孩子吃不了苦,趁早不要送到这来,”有家长说。
  临走,我们打上一辆“三蹦子”去客运站,开车的是个中年女性,烈日下,帽子和墨镜把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下车时,记者问她:“你也是来陪读的吗?”
  “是的,”她黝黑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快能回家了。”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部分人物为化名)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免费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 2002-2024, 蜀ICP备12031014号, Powered by 5Panda
GMT+8, 2024-3-29 21:56, Processed in 0.187201 second(s), 11 queries, Gzip On, MemCache On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