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网

 找回密码
 免费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开启左侧
 楼主: 谁说的等待|查看: 4925|回复: 21
[科学家] 

“天眼之父”南仁东:铁汉也有柔情

 [复制链接]
 楼主|谁说的等待 发表于: 2017-10-9 09:42:00|显示全部楼层

追记“中国天眼”之父 FAST就像他亲手带大的孩子

源自:中国青年报
“中国天眼”之父走了,留下最美的科学风景 追记FAST首席科学家兼总工程师南仁东
  时至今日,张海燕仍难以接受南仁东离世的事实。她总以为还能再见到那个“似乎无所不知、爱抽烟、嘴硬心软”的老爷子,还能听到南仁东在隔壁办公室喊自己的名字。但这一次,他真的“走”了。

3iFg-fymrqmq1640248.jpg
资料图 图为航拍安装完成前夕雾中的“天眼”。中新社记者 贺俊怡 摄
  9月15日,南仁东的生命戛然而止,享年72岁。10天后,由他发起并领导完成的世界最大单口径射电望远镜FAST,迎来落成启用一周年的纪念日。人们为有“中国天眼”这一大国重器自豪之余,更多了分遗憾──这个工程的最主要缔造者,没能亲眼看到这一切。
  人们或在报纸,或在互联网上,用“中国天眼”之父、FAST首席科学家兼总工程师这样的字眼来缅怀南仁东。而在他身边的人眼中,他更是那个愿意被叫做“老南”的科学家前辈。9月26日,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专门为老南举行了先进事迹报告会,张海燕是他的学生,也是FAST工程办公室副主任,说起老南生前的故事,她几度哽咽。

FAST:最美丽的科学风景
  南仁东是FAST最早提出者之一。
  1993年在日本东京召开的国际无线电科学联盟大会上,与会科学家提出,要在全球电波环境恶化到不可收拾之前,建造新一代射电“大望远镜”。
  以时任中国科学院北京天文台副台长南仁东为首的中国天文学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方案──在中国境内建造大型单口径射电望远镜。而当时中国最大的射电望远镜口径只有不到30米。
  国家天文台党委书记、副台长赵刚至今记得,从1994年起,当时年近50岁的南仁东开始主持国际大射电望远镜计划的中国推进工作。这其中就包括他那个大胆的提议,即利用我国贵州省的喀斯特洼地作为望远镜台址。
  然而,工程的艰难程度远超想象,这么大的望远镜建设,涉及天文学、力学、机械工程、结构工程、电子学、测量与控制工程,甚至岩土工程等各个领域。赵刚给出了一组数据,2011年开工令下达,在5年半的工程建设过程中,先后有150多家国内企业相继投入FAST建设。工程之复杂可见一斑。
  FAST口径达500米,其面积相当于30个足球场、8个“鸟巢”体育场。南仁东的想法是,要找一个天然的洼地,不用动用太多土方,且必须是一个远离大城市、射电干扰小的地方。
  从选址到2016年FAST正式建成,用了整整22年,其间,南仁东走过数十个窝凼。那时,周边县里的人几乎都认识南仁东──“一开始人们以为发现了矿,后来说发现‘外星人’”。
  赵刚说,22年来,南仁东心中最大的梦想,就是把大窝凼变成一个现代机械美感与自然环境完美契合的工程奇迹,这是他心中一道最美丽的科学风景。
  22年,8000多个殚精竭虑的日子。作为“造梦者”的南仁东,从北京到贵州,带领科研工作者、普通工人、农民克服了不可想象的困难,实现了由跟踪模仿到集成创新的跨越。
  赵刚援引媒体的一段评价说,他从壮年走到暮年,把一个朴素的想法变成了国之重器,成就了中国在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项目。

“FAST就像他亲手拉扯大的孩子”
  不少人用“20多年只做了这一件事”,来形容南仁东和FAST的关系。
  说起当年勘察台址,FAST工程馈源支撑系统副总工潘高峰谈到了这样一个画面:那时候,南仁东常和年轻人一起,在没有路的大山里攀爬。
  在要爬最陡峭的一个山顶前,大家都劝南仁东在山下等着,看完结果向他汇报,他却要和大伙儿一起上去,看看实际情况。潘高峰说:“南老师这么大岁数还要亲自上去踏勘,搞得几个设计院的老总也不好意思,也纷纷跟着爬上去了,其中一个院长还穿着西装、皮鞋。”
  那一年是2010年,南仁东65岁。他身穿工服、头戴工帽,走过了贵州近百个窝凼。
  也是这一年,FAST遇到了一次近乎灾难性的波折,即索网的疲劳问题。
  FAST工程调试组组长、国家天文台研究员姜鹏说,当时工作人员购买了十余根钢索结构,进行疲劳实验,结果全部以失败告终,没有一例能满足FAST的使用要求。南仁东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整个研制工作接近两年,经历近百次失败,几乎所有失败案例南仁东都亲自过目。最终,他还是带着团队研制出满足FAST要求的钢索结构,算是让FAST渡过了难关。
  FAST工程馈源支撑系统副总工李辉回忆,2014年,馈源支撑塔刚开始安装,南仁东就立志要第一个爬上所有塔的塔顶。最终建成后,他的确一座一座亲自爬了上去。
  后来,李辉想明白了:老人是在用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庆祝他心中的里程碑!
  “FAST就像是他亲手拉扯大的孩子一样,他看着它一步一步从设想到概念,从概念到方案,到蓝图,再到活生生的现实,他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拥抱望远镜!”李辉说。

他的人生充满了执着、义气和随性
  有人说,南仁东成就了FAST,而FAST也成就了南仁东。实际上,早在FAST之前,南仁东就已是著名的天文学家。
  南仁东1945年出生在辽源市龙山区,1963年,他以高考平均98.6分(百分制)的成绩、“吉林省理科状元”的身份考入清华大学无线电系,是当地10年间唯一考入清华大学的高材生。
  “文革”之后,南仁东来到北京天文台读天体物理的研究生。后来,南仁东到日本做客座教授,帮助日本空间甚长基线干涉天文台项目解决卫星-地面VLBI的成图难题。2006年,他被国际天文学联合会射电天文分部选为主席。
  赵刚说,多年来,FAST的创新技术得到了各方认可,获得了各种奖励,然而,南仁东个人的荣誉屈指可数。但他身边的人都颇为默契地认为,南仁东本人并不在意这些荣誉:老南是个人生层次更为丰富的人。
  姜鹏后来做了南仁东的助手,接触深入了,经常能听他讲自己的故事:他上山下乡如何度过艰苦而又快乐的10年,他如何回到北京天文台,他又如何在荷兰求学,在日本工作,又是怎样回国的……
  “他的人生充满了执着、义气和随性……我太喜欢了,是我多么向往而又可遇不可求的,我甚至嫉妒他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生经历。”姜鹏说。
  姜鹏说,老南身上有些品质是自己永远也学不会的,比如怜悯之心:南仁东会以弱势群体的角度审视这个世界,他资助过十余个贫困山区的孩子上学,至今仍有受资助的学生给他写信。他在FAST的施工现场与工人打成一片,他记得许多工人的名字,知道他们干哪个工种,甚至知道他们的收入。
  南仁东的学生、FAST工程接收机与终端系统高工甘恒谦说,南仁东爱烟如命,经常烟不离手。FAST团组里几个较活跃的学生,把这些编成段子。南仁东听到了,不仅不生气,后来他自己还把这些段子拿过来,添油加醋再渲染一番。
  当然,该严的时候,南仁东也不手软。
  “批评,批评,好像一直是这样。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为什么还是批评呢,我甚至有些小情绪。”姜鹏说。
  然而,在别人嘴里,姜鹏听到南仁东对他的评价,却一直是不错的。
  5月15日,姜鹏给南仁东打电话汇报工作,姜鹏问他:“老爷子,听说你要去美国(看病)?”
  姜鹏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南仁东低沉的声音,“是的”。他们沉默了半刻,令姜鹏没想到的是,这时南仁东突然问他:“你有时间回来吗?”
  “这边儿事太多了,我可能回不去。”姜鹏没加思索,就这样回复了南仁东。
  至今,姜鹏还在为自己的这个回答而自责。
  在FAST的团队里,不少人都有类似的遗憾。这其中最大的一个,就是FAST虽然已建成,但还未产出重大的科学成果。
  这也是南仁东的一个遗愿,让FAST这件科学利器早日取得突破性成果。潘高峰希望,那一天,世界各国的同行都将把目光聚焦在这里。潘高峰说到这里,抬头望向前方说,“南老师,这一天,不远了!”
 楼主|谁说的等待 发表于: 2017-10-6 09:42:29|显示全部楼层
▲温馨提示:图片的宽度最好1800 像素,目前最佳显示是 900 像素,请勿小于 900 像素▲

“中国天眼”之父“老南”的最后一百天

HmtR-fymrcpu8188563.jpg
源自:中国科学报

原文标题:“中国天眼”之父“老南”的最后一百天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行了,我就躲得远远的,不让你们看见我。”
  自古以来就有一种传说,大象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会悄悄离开象群,独自在某个地方等待那个时刻的降临。
  这也是南仁东所选择的方式。100多天前,他远赴美国,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人们将南仁东尊称为“中国天眼”之父,他在贵州大窝凼里留下的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FAST),成为他人生最后的绝唱。
  南仁东把科学家这个职业做到了极致。但在科学之外,在曾经生活、工作在他周围的人心中,南仁东绝非一两个形容词可以简单概括。也许在一千个人心中,就有一千个南仁东。

没有回复的邮件
  2017年5月,南仁东去美国前,正在贵州调试望远镜的中科院国家天文台研究员、FAST工程调试组组长姜鹏给南仁东去了一通电话。
  大致汇报工作后,姜鹏问他:“老爷子,听说你要去美国?”
  “是的。”南仁东用低沉的声音回答。
  然后,在片刻的沉默后,南仁东突然一反常态地问:“你有时间回来吗?”
  姜鹏有点意外,因为南仁东从不会这样问他。两人平时直来直去惯了,从2009年到南仁东那里面试开始,两人之间从来就是这样“肆无忌惮”的。
  所以他只是直率地回答:“FAST这边事儿太多了,我可能回不去。”
  没想到,这句话成了扎在姜鹏心上的一根刺。他没能在南仁东出国之前见上他一面。
  这样的结局是姜鹏不曾料到的,这样的结局,也唤起了他记忆的潮水。
  几年前,FAST项目组遇到一次比较大的变动,南仁东把他叫到办公室,问到:“姜鹏,你说你一个刚毕业两年的小屁孩,我能完全相信你吗?”
  姜鹏思考了半晌,非常认真地说:“南老师,我觉得你可以信任我。”
  这个回答让南仁东有些措手不及,但眼前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年轻人,还是成了他的助理。
  也因为这样的关系,姜鹏慢慢接触到了南仁东的内心:“他的人生充斥的是调皮、义气,甚至有些捣蛋。我太喜欢了,我甚至嫉妒他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生经历。”
  南仁东离世之后,姜鹏打开了南仁东给他的最后一封邮件,回信写道:“老爷子,咱们还能聊聊吗?怎么感觉我的心情糟透了呢?”
  姜鹏不知道南仁东在“那边”是否收到这封信。他只知道,他再也不可能收到任何回复了。

没能说出的谢谢
  FAST工程接收机与终端系统高工甘恒谦还在北京大学天文系读硕士期间,南仁东去给他们讲《射电天文方法》一课。课堂上的南仁东,经常穿着一件小碎花的衬衫和牛仔裤,课间总要走到走廊的一头,点着一支“中南海”,抽上几口,过过烟瘾。
  这样一个老头儿,学生们自然是要议论的。当时组里几个较活跃的学生把南仁东抽烟的习惯当作话题,几次翻炒,编成段子。有些话难免传到南仁东的耳朵里,可他对这些玩笑一点也不在意,根本不生气,反倒还添油加醋地再渲染一番。
  从硕士,到博士,再到正式加入FAST工程组,跟随南仁东的15个年头里,甘恒谦得到了快速成长。“对于南老师来说,有没有我这么一个学生,好像不会有什么不同;但对于我来说,没有南老师的帮助,将会是一个不一样的我。”
  今年4月,甘恒谦跟腱受伤。南仁东知道后亲自到医院探望,悉心安慰了他一个小时。“那时南老师也是重病在身,却还能想着我,给我宽心,让我很感动。”他说,“南老师就是一个关心别人比关心自己还要多得多的人。”
  然而那次探病,是甘恒谦与老师的最后一面。让他心碎的是,这么多年来,在繁重工程任务中疾行,他不曾来得及对老师亲口说一声“谢谢”。

无法忘记的“老南”
  许多学生和后辈,都是这样在潜移默化里中了南仁东的“毒”的。
  南仁东不在乎称谓,经常让大家喊他“老南”。大家虽然谁也没有当面喊过,但私下常喊他老爷子。平时他非常注意穿着,但也爱喝可乐,用FAST工程馈源支撑系统副总工潘高峰的话说,他是一个“经常往西装口袋里装饼干,而又忘记拿出来的随性老头儿”。
  2015年,南仁东查出了肺癌,术后他说话的声音沙哑了,但他看得开,也很从容,经常拿着登山杖走路锻炼,对工作依然热情如故。
  “他没有用语言教导过我要正直、善良、面对疾病要乐观,也没有用语言教导过我工作要执着、兢兢业业、精益求精,更没有用语言教导过我要无私奉献、淡泊名利。”FAST工程馈源支撑系统高工杨清阁说,“但他,行胜于言。”
  对自己的很多爱徒,南仁东没有当面说过表扬的话。但对FAST施工现场的工人,他却有着天生的偏爱。
  有一次,他让人打听了现场工人的尺码,跟老伴一起给每个工人买了一身衣服。每次晚饭后,他都会到工人的工棚坐坐。他的记忆力极好,几乎知道每个工人的名字、工种、收入情况,还会知道一些他们家里的琐事。
  第一次去大窝凼,爬到垭口的时候,南仁东遇到了放学的孩子们。单薄的衣衫、可爱的笑容,触动了他的心。回到北京,南仁东就给县上干部寄来一封信,里面装着500元,嘱咐他把钱给卡罗小学最贫困的孩子。此后数年间,他又资助了十余位儿童上学。
  南仁东曾经对他的孩子说:“我特别不希望别人记住我。”
  但是,那个翻遍了贵州的山窝、把空中楼阁亲手变成现实的南仁东,那个爱穿碎花衬衫牛仔裤、嘴硬心软的南老师,那个戴着蓝色安全帽、手里夹着“中南海”的“老南”,人们怎么会轻易忘记?
  对南仁东,人们有欣慰,也有遗憾。倘若时光倒流100天,你会对他说什么?
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见页底)删除
 楼主|谁说的等待 发表于: 2017-9-28 09:42:00|显示全部楼层

他已化作夜空中明亮的星:追忆中国"天眼"之父南仁东

源自:科技日报
sdkk-fymkwwk6535488.jpg
  “美丽的宇宙太空,正以它的神秘和绚丽,召唤我们踏过平庸,进入无垠的广袤。”大屏幕上的老者,声音嘶哑,吃力地把这句话一字一顿地说出来,催人泪涌。
  他叫南仁东,是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FAST)工程的首席科学家、总工程师,被人们尊称为中国“天眼”之父。十几天前,这位72岁的老人永远离开了我们。
  9月26日,“天眼”竣工一周年零一天。原本是值得庆祝的日子,空气里却弥漫着无限哀思。南仁东的同事和学生们相聚在国家天文台,追忆起这位不平凡的老者。
  20多年只做一件事
  想起老师,FAST工程办公室副主任张海燕还没张口就哽咽了。她至今记得,南仁东生前说过的话:“人是要做一点事情的。”
  20多年来,这个声音低沉、嘴硬心软的老爷子就只做了一件事。
  那是上世纪90年代,以南仁东为首的中国天文学家提出一个大胆的方案──在中国建造直径500米、世界最大单口径射电望远镜。
  1994年,南仁东开始主持国际大射电望远镜计划的中国推进工作。从此,年近50岁的他再也停不下来。
  为了在贵州喀斯特地形区找到一个完美的洼地,南仁东像个农民一样,拄着竹竿,挽着裤腿,爬上爬下。一爬就是12年。
  2007年FAST正式批准立项。2011年开工建设。2016年9月25日,FAST竣工启用。22年,南仁东把自己的心血毫无保留地献给了FAST。
  两年前,南仁东被确诊为癌症。直到逝世前几个月,他还在坚持参加FAST的工程例会。在FAST工程顾问斯可克眼里,这位老同事甚至有些悲壮:“为了FAST的成功,他不惜以命相搏。”
  FAST是他的孩子
  南仁东很忙。在他的日程里,压根没有节假日。
  “我加入FAST团队近10年,每次周末到办公室加班,几乎都会看到南老师。”FAST工程副经理张蜀新说。
  南仁东不得不忙。
  FAST工程的艰难程度远超想象,关键技术又无先例可循。南仁东曾多次跟斯可克提起,FAST项目做不好,他没法向国家交代,所以不敢有半点疏忽。
  张蜀新曾拍过一段南仁东在工程现场的视频。南仁东穿得与施工工人无异,马不停蹄地查看工程的各个细节。他表情严肃,声音沙哑,不停地向施工单位提建议、挑毛病。
  2010年,FAST曾经历一场近乎灾难性的风险──索网疲劳问题。当时购买的钢索没有一例能满足FAST的使用要求。南仁东寝食难安,天天与技术人员沟通。经历近百次失败后,他终于带领团队研制出满足要求的钢索结构。
  8000多个日日夜夜,FAST就像南仁东亲手拉扯大的孩子。
  FAST馈源支撑塔开始安装时,南仁东立志第一个爬上每一座塔的塔顶。他确实这样做了。
  对此,FAST工程馈源支撑系统副总工李辉曾感到不解。现在回想起南仁东在塔顶推动大滑轮的情景,他明白了──老人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拥抱FAST啊!
  不愿被别人记住
  工作中严厉得可怕的南仁东,其实是个极其随和的人。
  他喜欢喝可乐,烟不离手,让学生直接喊他“老南”。学生给他编段子开玩笑,南仁东不但不介意,还自己添油加醋渲染一番。
  对FAST的工人,南仁东更是偏爱有加。他几乎知道每个工人的名字、工种、收入情况,甚至家里的琐事。
  南仁东曾私下里跟斯可克说,特别不希望别人记住自己。他一辈子没获过什么奖,国家天文台几年前就曾推荐他评选院士,他也不积极。
  南仁东去世前曾和FAST工程调试组组长姜鹏有过邮件交流,他答应姜鹏,找个心情好的日子好好聊一聊。
  “老爷子,咱们还能聊一聊吗?”听到南仁东去世的消息,姜鹏给他写了封邮件。虽然,再也不可能收到任何回复了。
  是的,老爷子已受到绚丽宇宙的召唤,踏过平庸,进入无垠的广袤。
  (科技日报北京9月27日电)
 红英 发表于: 2017-9-26 09:35:00|显示全部楼层

追忆“天眼”之父南仁东:所有细节设计到关键技术都了如指掌

源自:澎湃新闻
追忆“天眼”之父南仁东:所有细节设计到关键技术都了如指掌  刘园园/科技日报
raDZ-fymfcih4443273.jpg

南仁东在“天眼”工地现场。  留声机
  今天是中国“天眼”竣工一周年的日子。已为“天眼”操劳二十多年的南仁东,却没等到这一天。
  9月15日深夜,这位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FAST)首席科学家、总工程师因病情恶化,静悄悄地离开了我们,享年72岁。
  “咱们也建一个吧”
  没有南仁东,很难想象“天眼”会伫立于世。二十多年来,从FAST的选址、立项、可行性研究,到指导各项关键技术的研究以及模型试验,南仁东似乎为这只“天眼”着了魔,把余生精力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它。
  故事得从1993年讲起。
  那年,日本东京召开国际无线电科学联盟大会。科学家提出要建设下一代射电望远镜,为10年、20年后的射电天文学发展做打算。
  “咱们也建一个吧。”国际上提出要建平方公里阵列望远镜,时任中国科学院北京天文台副台长的南仁东则和几位同仁一起提议,可根据我国国情,建造我们自己的大望远镜。
  从这么一句话开始,南仁东把自己与“天眼”牢牢绑在了一起。“这二十几年,南老师没干别的。”南仁东的学生甘恒谦说,这些年,南仁东的努力程度常人难以想象。
  在国际上,用钢结构建造的射电望远镜,口径突破100米已经是工程的极限。想建更大口径的望远镜,就要选择一个又大又圆的坑,借助地势来实现。贵州的喀斯特地貌,坑洼无数,成了天然的候选目标。
  为了找到最满意的地点,南仁东从几百张遥感地质图像里挑选出所有接近圆形的洼地,闷头钻进贵州的大山里。他要拄着竹竿翻山越岭,到现场去勘察,这个洼地合不合适,距离嘈杂的闹市有多远。
  “那几年南老师几乎踏遍了当地所有的洼地。”甘恒谦说,南仁东爬的山路连那里的农民看了都摇头。那个时候,南仁东的体力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挑剔的南仁东最终相中了最圆的那个大坑──位于贵州平塘县的大窝凼。然后,他正式提出利用喀斯特地形建造大型射电望远镜的设想。
  为了推动工程立项,南仁东每次向相关部门汇报项目,都至少提前一个小时到达会场。他担心因为一丁点儿意外而迟到。
  那段时间,经常需要写个三五千字的项目介绍,要得很急。南仁东就和同事一起在办公室,逐字逐句斟酌,常常弄到凌晨。他怕稍有疏漏,影响项目的成败。
  对每个细节都了如指掌
  夜以继日的付出,让这个恢弘的望远镜工程在南仁东的头脑中逐渐成型。
  跟随南仁东做博士后的岳友岭回忆,本科时就听南仁东讲射电天文方法课。那是十几年前,FAST大部分技术的攻关开始取得突破。南仁东就在课堂上给学生们讲,FAST各个细节的具体情况,研究到了什么程度,离预期还有多远。
  2007年,FAST终于正式立项。南仁东更拼命了。
  这个巨大的工程需要攻克太多难关,南仁东常常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为了节省时间,中午他总是随便吃点饼干、方便面完事。遇到特别有难度的事,南仁东会长时间沉默不语。
  FAST开始建造时,大家发现,南仁东总能很快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南老师对FAST是如此了解,从最初讨论到每一个细节设计,所有关键技术他都了如指掌。”岳友岭说。
  南仁东则偶尔会跟学生提起,他毕业于清华大学无线电专业,上学时还曾在机械制图比赛里拿过第一名。尽管清华大学有专门的机械制图专业。
  岳友岭参与了FAST工程钢索设计部分。FAST上的钢索需要伸缩变形,这就需要计算钢索的耐疲劳程度。岳友岭记得,刚开始大家根据FAST 30年的寿命初步预估,钢索需要承受约600万次拉伸。南仁东却算出了另一个答案:200万次。后来大家经过多次计算模拟,发现南仁东是对的,600万次的估计远远超出寿命所需,是不合理的。
  “钢索应该用什么样的钢,钢索接头部分用什么技术解决,用什么样的工艺支撑FAST的外形,南老师都一清二楚。”岳友岭回忆。
  在设计FAST馈源舱时,最初有4个塔和6个塔等多种设想,但馈源舱的姿态调整一直不能满足科研需求。南仁东曾提出,设计一个带有流体配重的馈源舱。
  “这是个非常好的构想,需要极有创造力才行。很难有人想到,用这么简单的设计来应对如此复杂的难题。”甘恒谦说,虽然南仁东的提议因为过于超前而最终未被采用,但这件事让他对南老师在工程方面的造诣佩服得五体投地。
  青丝熬成白发
  作为首席科学家,南仁东主导和参与了FAST项目每个工程难题,带领FAST渡过一次又一次危机。
  学生们知道,巨大的“天眼”里,熔铸了南仁东的心血,更熔铸了他的感情。在FAST建造过程中,这位低调沉默的硬汉常常触景生情吟诗咏志。2008年底,FAST奠基时,奠基石上就刻着南仁东亲自拟的对联:“北筑鸟巢迎圣火,南修窝凼落星辰。”
  去年9月FAST竣工仪式上,一段宣传片介绍了FAST二十几年来从无到有的历程。岳友岭从视频中看到了南仁东二十多年前的照片,感慨万千:“南老师拄着竹竿,爬山越岭为FAST选址时,头发和胡子还是黑的。”
  如今,世界上单口径最大的射电望远镜已向苍穹睁开“天眼”,而为它把青丝熬成白发的那个人,却永远闭上了双眼。
  也许,他只是太累了。也许,他只想化作星辰,与“天眼”长伴!
  (原题为《化作星辰长伴“天眼”──追忆我国“天眼”之父南仁东》)
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见页底)删除
 上官123 发表于: 2017-9-26 01:35:00|显示全部楼层

新华社长文追忆“天眼”之父南仁东:痴、狂、野、真

源自:澎湃新闻
⊙记者:陈芳、王丽、董瑞丰、刘宏宇、齐健/新华社

  最懂“天眼”的人,走了。
  24载,8000多个日夜,为了追逐梦想,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首席科学家、总工程师南仁东心无旁骛,在世界天文史上镌刻下新的高度。
  9月25日,“天眼”落成启用一周年。可在10天前,他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天眼”所在的大窝凼,星空似乎为之黯淡。
  一个人的梦想能有多大?大到可以直抵苍穹。一个人的梦想能有多久?久到能够穿越一生。
  “痴”:为“天眼”穿越一生
  “‘天眼’项目就像为南仁东而生,也燃烧了他最后20多年的人生。”
  许多个万籁寂静的夜晚,南仁东曾仰望星空: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茫茫宇宙中我们真是孤独的吗?
  探索未知的宇宙──这个藏在无数人心底的梦,他用一生去追寻。
  八字胡,牛仔裤,个子不高,嗓音浑厚。手往裤兜里一插,精神头十足的南仁东总是“特别有气场”。
  寻找外星生命,在别人眼中“当不得真”,这位世界知名的天文学家,电脑里却存了好几个G的资料,能把专业人士说得着了迷。
  2年前,已经70岁的南仁东查出肺癌,动了第一次手术。家人让他住到郊区一个小院,养花遛狗,静养身体。
  他的学生、国家天文台研究员苏彦去看他。一个秋日里,阳光很好,院子里花正盛开,苏彦宽慰他,终于可以过清闲日子了。往日里健谈的南仁东却呆坐着不吱声,过了半晌,才说了一句:“像坐牢一样。”
  自从建中国“天眼”的念头从心里长出来,南仁东就像上了弦一样。
  24年前,日本东京,国际无线电科学联盟大会。科学家们提出,在全球电波环境继续恶化之前,建造新一代射电望远镜,接收更多来自外太空的讯息。
  南仁东坐不住了,一把推开同事房间的门:我们也建一个吧!
  他如饥似渴地了解国际上的研究动态。
  南仁东曾在日本国立天文台担任客座教授,享受世界级别的科研条件和薪水。
  可他说:我得回国。
  选址,论证,立项,建设。哪一步都不易。
  有人告诉他,贵州的喀斯特洼地多,能选出性价比最高的“天眼”台址,南仁东跳上了从北京到贵州的火车。绿皮火车咣当咣当开了近50个小时,一趟一趟坐着,车轮不觉间滚过了10年。
  1994年到2005年,南仁东走遍了贵州大山里的上百个窝凼。乱石密布的喀斯特石山里,不少地方连路都没有,只能从石头缝间的灌木丛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挪过去。
  时任贵州平塘县副县长的王佐培,负责联络望远镜选址,第一次见到这个“天文学家”,诧异他太能吃苦。
  七八十度的陡坡,人就像挂在山腰间,要是抓不住石头和树枝,一不留神就摔下去了。王佐培说:“他的眼睛里充满兴奋,像发现了新大陆。”
  1998年夏天,南仁东下窝凼时,偏偏怕什么来什么,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因为亲眼见过窝凼里的泥石流,山洪裹着砂石,连人带树都能一起冲走。南仁东往嘴里塞了救心丸,连滚带爬回到垭口。
  “天眼”之艰,不只有选址。
  这是一个涉及领域极其宽泛的大科学工程,天文学、力学、机械、结构、电子学、测量与控制、岩土……从纸面设计到建造运行,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天眼”之难,还有工程预算。
  有那么几年时间,南仁东成了一名“推销员”,大会小会、中国外国,逢人就推销“天眼”项目。
  “天眼”成了南仁东倾注心血的孩子。
  他不再有时间打牌、唱歌,甚至东北人的“唠嗑”也扔了。他说话越来越开门见山,没事找他“唠嗑”的人,片刻就会被打发走。
  审核“天眼”方案时,不懂岩土工程的南仁东,用了1个月时间埋头学习,对每一张图纸都仔细审核、反复计算。
  即使到了70岁,他还在往工地上跑。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第五十四研究所的邢成辉,曾在一个闷热的夏日午后撞见南仁东。为了一个地铆项目的误差,南仁东放下筷子就跑去工地,生怕技术人员的测量出了问题。
  一个当初没有多少人看好的梦想,最终成为一个国家的骄傲。
  “天眼”,看似一口“大锅”,却是世界上最大、最灵敏的单口径射电望远镜,可以接收到百亿光年外的电磁信号。
  “20多年来他只做这一件事。”南仁东病逝消息传来,国家天文台台长严俊把自己关在屋里哭了一场:“天眼”项目就像为南仁东而生,也燃烧了他最后20多年的人生。
  “狂”:做世界独一无二的项目
  “对他而言,中国需要这样一个望远镜,他扛起这个责任,就有了一种使命感。”
  狂者进取。
  “天眼”曾是一个大胆到有些突兀的计划。上世纪90年代初,中国最大的射电望远镜口径不到30米。
  与美国寻找地外文明研究所的“凤凰”计划相比,口径500米的中国“天眼”,可将类太阳星巡视目标扩大至少5倍。
  世界独一无二的项目,不仅是研究天文学,还将叩问人类、自然和宇宙亘古之谜。在不少人看来,这难道不是“空中楼阁”吗?
  中国为什么不能做?南仁东放出“狂”言。
  他骨子里不服输。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出国开会时,他就会拿着一口不算地道的英语跟欧美同行争辩,从天文专业到国际形势,有时候争得面红耳赤,完了又搂着肩膀一块儿去喝啤酒。
  多年以后,他还经常用他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说一个比喻:当年哥伦布建造巨大船队,得到的回报是满船金银香料和新大陆;但哥伦布计划出海的时候,伊莎贝拉女王不知道,哥伦布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现一片新大陆。
  这是他念兹在兹的星空梦──中国“天眼”,FAST,这个缩写也正是“快”的意思。
  “一个野心勃勃的计划。”国际同行这样评价。
  “对他而言,中国需要这样一个望远镜,他扛起这个责任,就有了一种使命感。”“天眼”工程副经理张蜀新与南仁东的接触越多,就越理解他。
  “天眼”是一个庞大系统工程,每个领域,专家都会提各种意见,南仁东必须做出决策。
  没有哪个环节能“忽悠”他。这位“首席科学家”“总工程师”,同样也是一个“战术型的老工人”。每个细节,南仁东都要百分百肯定的结果,如果没有解决,就一直盯着,任何瑕疵在他那里都过不了关。
  工程伊始,要建一个水窖。施工方送来设计图纸,他迅速标出几处错误打了回去。施工方惊讶极了:这个搞天文的科学家怎么还懂土建?
  一位外国天文杂志的记者采访他,他竟然给对方讲起了美学。
  “天眼”总工艺师王启明说,科学要求精度,精度越高性能越好;可对工程建设来说,精度提高一点,施工难度可能成倍增加。南仁东要在两者之间求得平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外人送他的天才“帽子”,南仁东敬谢不敏。他有一次跟张蜀新说:“你以为我是天生什么都懂吗?其实我每天都在学。”的确,在张蜀新记忆里,南仁东没有节假日的概念,每天都在琢磨各种事情。
  2010年,因为索网的疲劳问题,“天眼”经历了一场灾难性的风险。65岁的南仁东寝食不安,天天在现场与技术人员沟通。工艺、材料,“天眼”的要求是现有国家标准的20倍以上,哪有现成技术可以依赖。南仁东亲自上阵,日夜奋战,700多天,经历近百次失败,方才化险为夷。
  因为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项目”,他一直在跟自己较劲。
  “野”──永远保持对未知世界的求知欲望
  “科学探索不能太功利,只要去干,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南仁东的性格里有股子“野劲”,想干的事一定要干成。
  2014年,“天眼”反射面单元即将吊装,年近七旬的南仁东坚持自己第一个上,亲自进行“小飞人”载人试验。
  这个试验需要用简易装置把人吊起来,送到6米高的试验节点盘。在高空中无落脚之地,全程需手动操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摔下来。
  从高空下来,南仁东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但他发现试验中的几个问题。
  “他喜欢冒险。没有这种敢为人先的劲头,是不可能干成‘天眼’项目的。”严俊说。
  “天眼”现场有6个支撑铁塔,每个建好时,南仁东总是“第一个爬上去的人”。几十米高的圈梁建好了,他也要第一个走上去,甚至在圈梁上奔跑,开心得像个孩子。
  如果把创造的冲动和探索的欲望比作“野”,南仁东无疑是“野”的。
  在他看来,“天眼”建设不是由经济利益驱动,而是“来自人类的创造冲动和探索欲望”。他也时常告诉学生,科学探索不能太功利,只要去干,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南仁东其实打小就“野”。他是学霸,当年吉林省的高考理科状元,考入清华大学无线电系。工作10年后,因为喜欢仰望苍穹,就“率性”报考了中科院读研究生,从此在天文领域“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涉猎之广泛,学识之渊博,在单位是出了名的。曾有一个年轻人来参加人才招聘会,一进来就说自己外语学的是俄语。南仁东就用俄语问了他几个问题,小伙子愣住了,改口说自己还会日语。南仁东又用日语问了一个问题,让小伙子目瞪口呆了半天。
  即使是年轻时代在吉林通化无线电厂的那段艰苦岁月,南仁东也能苦中作乐,“野”出一番风采。
  工厂开模具,他学会了冲压、钣金、热处理、电镀等“粗活”。土建、水利,他也样样都学。他甚至带领这个国企工厂的技术员与吉林大学合作,生产出我国第一代电子计算器。
  20多年前,南仁东去荷兰访问,坐火车横穿西伯利亚,经苏联、东欧等国家。没想到,路途遥远,旅途还未过半,盘缠就不够了。
  绘画达到专业水准的南仁东,用最后剩的一点钱到当地商店买了纸、笔,在路边摆摊给人家画素描人像,居然挣了一笔盘缠,顺利到达荷兰。
  “真”──他仿佛是大山里的“村民”
  这位外貌粗犷的科学家,对待世界却有着一颗柔软的心。
  面容沧桑、皮肤黝黑,夏天穿着T恤、大裤衩。这位外貌粗犷的科学家,对待世界却有着一颗柔软的心。
  大窝凼附近所有的山头,南仁东都爬过。在工地现场,他经常饶有兴致地跟学生们介绍,这里原来是什么样,哪里有水井、哪里种着什么树,凼底原来住着哪几户人家。仿佛他自己曾是这里的“村民”。
  “天眼”馈源支撑塔施工期间,南仁东得知施工工人都来自云南的贫困山区,家里都非常艰难,便悄悄打电话给“天眼”工程现场工程师雷政,请他了解工人们的身高、腰围等情况。
  当南仁东第二次来到工地时,随身带了一个大箱子。当晚他叫上雷政提着箱子一起去了工人的宿舍,打开箱子,都是为工人们量身买的T恤、休闲裤和鞋子。
  南仁东说:“这是我跟老伴去市场挑的,很便宜,大伙别嫌弃……”回来路上,南仁东对雷政说,“他们都太不容易了。”
  第一次去大窝凼,爬到垭口的时候,南仁东遇到了放学的孩子们。单薄的衣衫、可爱的笑容,触动了南仁东的心。
  回到北京,南仁东就给县上干部张智勇寄来一封信。“打开信封,里面装着500元,南老师嘱托我,把钱给卡罗小学最贫困的孩子。他连着寄了四五年,资助了七八个学生。”张智勇说。
  在学生们的眼中,南仁东就像是一个既严厉又和蔼的父亲。
  2013年,南仁东和他的助理姜鹏经常从北京跑到柳州做实验,有时几个月一连跑五六趟,目的是解决一个十年都未解决的难题。后来,这个问题终于解决了。
  “我太高兴了,以致有些得意忘形了,当我第三次说‘我太高兴了’时,他猛浇了我一盆冷水:高兴什么?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开心过?我评上研究员也才高兴了两分钟。实际上,他是告诉我,作为科学工作者,一定要保持冷静。”姜鹏说。
  即使在“天眼”工程竣工时,大家纷纷向南仁东表示祝贺,他依然很平静地说,大望远镜十分复杂,调试要达到最好的成效还有很长一段路。
  2017年4月底,南仁东的病情加重,进入人生倒计时阶段。
  正在医院做一个脚部小手术的甘恒谦,突然在病房见到了拎着慰问品来看望自己的老师南仁东夫妇,这让他既惊讶又感动。
  “我这个小病从来没有告诉南老师,他来医院前也没有打电话给我。他自己都病重成那样了,却还来看望我这个受小伤的学生。”甘恒谦内疚地说,医院的这次见面,竟成为师生两人的永别。
  知识渊博、勇于发表观点的南仁东在国际上有许多“铁哥们”。每次见面,都是紧紧握手拥抱。有一个老科学家,在去世之前,还专门坐着轮椅飞到中国来看望南仁东。
  不是院士,也没拿过什么大奖,但南仁东把一切看淡。一如病逝后,他的家属给国家天文台转达的他的遗愿:丧事从简,不举行追悼仪式。
  “天眼”,就是他留下的遗产。
  还有几句诗,他写给自己,和这个世界:
  “美丽的宇宙太空以它的神秘和绚丽
  召唤我们踏过平庸
  进入它无垠的广袤。”
  (原标题为《进入无垠广袤的人生──追忆“天眼”之父南仁东》)
 你不在 发表于: 2017-9-25 11:28:00|显示全部楼层

追忆“天眼”之父南仁东:为节省时间常泡面充饥

源自:科技日报
原文标题:化作星辰长伴“天眼”

3U4m-fymfcih4420021.jpg
(图片来源于网络)
  留声机
  今天是中国“天眼”竣工一周年的日子。已为“天眼”操劳二十多年的南仁东,却没等到这一天。
  9月15日深夜,这位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FAST)首席科学家、总工程师因病情恶化,静悄悄地离开了我们,享年72岁。

“咱们也建一个吧”
  没有南仁东,很难想象“天眼”会伫立于世。二十多年来,从FAST的选址、立项、可行性研究,到指导各项关键技术的研究以及模型试验,南仁东似乎为这只“天眼”着了魔,把余生精力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它。
  故事得从1993年讲起。
  那年,日本东京召开国际无线电科学联盟大会。科学家提出要建设下一代射电望远镜,为10年、20年后的射电天文学发展做打算。
  “咱们也建一个吧。”国际上提出要建平方公里阵列望远镜,时任中国科学院北京天文台副台长的南仁东则和几位同仁一起提议,可根据我国国情,建造我们自己的大望远镜。
  从这么一句话开始,南仁东把自己与“天眼”牢牢绑在了一起。“这二十几年,南老师没干别的。”南仁东的学生甘恒谦说,这些年,南仁东的努力程度常人难以想象。
  在国际上,用钢结构建造的射电望远镜,口径突破100米已经是工程的极限。想建更大口径的望远镜,就要选择一个又大又圆的坑,借助地势来实现。贵州的喀斯特地貌,坑洼无数,成了天然的候选目标。
  为了找到最满意的地点,南仁东从几百张遥感地质图像里挑选出所有接近圆形的洼地,闷头钻进贵州的大山里。他要拄着竹竿翻山越岭,到现场去勘察,这个洼地合不合适,距离嘈杂的闹市有多远。
  “那几年南老师几乎踏遍了当地所有的洼地。”甘恒谦说,南仁东爬的山路连那里的农民看了都摇头。那个时候,南仁东的体力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挑剔的南仁东最终相中了最圆的那个大坑──位于贵州平塘县的大窝凼。然后,他正式提出利用喀斯特地形建造大型射电望远镜的设想。
  为了推动工程立项,南仁东每次向相关部门汇报项目,都至少提前一个小时到达会场。他担心因为一丁点儿意外而迟到。
  那段时间,经常需要写个三五千字的项目介绍,要得很急。南仁东就和同事一起在办公室,逐字逐句斟酌,常常弄到凌晨。他怕稍有疏漏,影响项目的成败。

对每个细节都了如指掌
  夜以继日的付出,让这个恢弘的望远镜工程在南仁东的头脑中逐渐成型。
  跟随南仁东做博士后的岳友岭回忆,本科时就听南仁东讲射电天文方法课。那是十几年前,FAST大部分技术的攻关开始取得突破。南仁东就在课堂上给学生们讲,FAST各个细节的具体情况,研究到了什么程度,离预期还有多远。
  2007年,FAST终于正式立项。南仁东更拼命了。
  这个巨大的工程需要攻克太多难关,南仁东常常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为了节省时间,中午他总是随便吃点饼干、方便面完事。遇到特别有难度的事,南仁东会长时间沉默不语。
  FAST开始建造时,大家发现,南仁东总能很快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南老师对FAST是如此了解,从最初讨论到每一个细节设计,所有关键技术他都了如指掌。”岳友岭说。
  南仁东则偶尔会跟学生提起,他毕业于清华大学无线电专业,上学时还曾在机械制图比赛里拿过第一名。尽管清华大学有专门的机械制图专业。
  岳友岭参与了FAST工程钢索设计部分。FAST上的钢索需要伸缩变形,这就需要计算钢索的耐疲劳程度。岳友岭记得,刚开始大家根据FAST 30年的寿命初步预估,钢索需要承受约600万次拉伸。南仁东却算出了另一个答案:200万次。后来大家经过多次计算模拟,发现南仁东是对的,600万次的估计远远超出寿命所需,是不合理的。
  “钢索应该用什么样的钢,钢索接头部分用什么技术解决,用什么样的工艺支撑FAST的外形,南老师都一清二楚。”岳友岭回忆。
  在设计FAST馈源舱时,最初有4个塔和6个塔等多种设想,但馈源舱的姿态调整一直不能满足科研需求。南仁东曾提出,设计一个带有流体配重的馈源舱。
  “这是个非常好的构想,需要极有创造力才行。很难有人想到,用这么简单的设计来应对如此复杂的难题。”甘恒谦说,虽然南仁东的提议因为过于超前而最终未被采用,但这件事让他对南老师在工程方面的造诣佩服得五体投地。

青丝熬成白发
  作为首席科学家,南仁东主导和参与了FAST项目每个工程难题,带领FAST渡过一次又一次危机。
  学生们知道,巨大的“天眼”里,熔铸了南仁东的心血,更熔铸了他的感情。在FAST建造过程中,这位低调沉默的硬汉常常触景生情吟诗咏志。2008年底,FAST奠基时,奠基石上就刻着南仁东亲自拟的对联:“北筑鸟巢迎圣火,南修窝凼落星辰。”
  去年9月FAST竣工仪式上,一段宣传片介绍了FAST二十几年来从无到有的历程。岳友岭从视频中看到了南仁东二十多年前的照片,感慨万千:“南老师拄着竹竿,爬山越岭为FAST选址时,头发和胡子还是黑的。”
  如今,世界上单口径最大的射电望远镜已向苍穹睁开“天眼”,而为它把青丝熬成白发的那个人,却永远闭上了双眼。
  也许,他只是太累了。也许,他只想化作星辰,与“天眼”长伴!
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见页底)删除
 上官123 发表于: 2017-9-24 19:35:00|显示全部楼层

放弃国外百倍高薪回国造天眼震惊世界 梦圆时他离去

源自:澎湃新闻
  放弃国外数百倍高薪回国造“天眼”震惊世界,梦圆时他却离去
  微信公众号“人民日报”
  你认识这个人吗
r4dM-fymfcih3423541.jpg
你知道就是这个像建筑工人的人  是中国科学院最令人尊敬的人之一
  刚被提名为中国科学院院士吗
  你知道他让中国的天文探索事业
  赶超所有国家20年吗
  你知道
  他在9月15日23点
  与世长辞了吗

Ge-l-fymfcih3423554.jpg
9月16、17、18、19、20日……  整个朋友圈没有他
  所有热门社交网站上都没有他
  刷爆朋友圈的
  是娱乐明星的八卦新闻
  与世长辞的
  是中国「天眼」之父
  也是国际天文界的一流科学家
  南仁东

Xw56-fymfcih3423567.jpg
「天眼」是什么?  它是我国自主知识产权的作品
  是世界上最大最灵敏的单口径射电望远镜

LGOP-fymfcih3423586.jpg
eWWs-fymfcih3423794.jpg
别小看我们国家这口“锅”  它比美国最先进的阿雷西博350米望远镜 综合性高10倍
  比德国波恩100米望远镜 灵敏度高10倍
  能收到1351光年外的电磁信号
  未来甚至能捕捉外星生命信号!
  ……
  就是这项工程
  让外国所有的天文学家望尘莫及
  就是南仁东
  让中国成为了世界上
  看得最远的国家
  故事要从1945年说起
  那年南仁东出生在吉林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们现在所称的
  「学霸」
  年纪轻轻就考入清华大学

bJVm-fymfcih3423810.jpg
但他并不是一个只「读死书」的人  不仅不局限于一种文化知识
  还有各种兴趣爱好
  旅游 画画
  物理 数学
  他爱这个世界所有未知的东西

xoMu-fymfcih3423816.jpg
南仁东画作  当一个人做什么都做得很好的时候
  他的选择便显得极其重要
  不然便会事事精通 事事疏松
  对于南仁东
  他徘徊了一会儿
  停在了天文学的门口

vkAM-fymfcih3423824.jpg
对于一个对一切事物都很好奇的人  有什么
  还能比宇宙未知的秘密
  更吸引人的呢
  南仁东就这样选择了天文
  并义无返顾陶醉其中
  大学优秀生
  特批游学人员
  国际天文专家
  ……

_yBD-fymfcih3423838.jpg
当天才专注的时候  没人能赶超他的步伐
  1984年
  他主持完成欧洲及全球十余次观测
  成为全世界最顶尖的天文科学家之一
  所有人都期待着他再次大显身手
  但他此时
  却选择了回国
  放弃薪水比国内高300多倍的工资
  就任中国科学院北京天文台副台长
  南仁东说
  「在我眼中 知识没有国界
  但国家 要有知识」

GyxQ-fymfcih3423849.jpg
1993年  日本东京国际无线电科学联盟大会上
  科学家们建造新一代射电望远镜
  接收更多来自外太空的讯息
  南仁东跟同事说:
  「咱们也建一个吧」

i9ev-fymfcih3423858.jpg
想要探测宇宙?  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巨额的经费
  无数科研人力
  在90年代的中国
  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南仁东决定先来选定最基础的东西
  FAST要建在哪儿?

SA9W-fymfcih3423863.jpg
单口径射电望远镜的选址  必须是低洼的地方
  还要排除各种地形、气候等因素
  所以
  我们现在看到的南仁东
  长得像个建筑工
  因为他用了11年的时间
  走遍了中国300多个候选地
  他踏足了很多人从未踏足的荒野
  遇见了很多人从未遇过的险情
  11年的探寻
  最终选定
  云贵高原喀斯特洼地
  这片世界上最适合建设这个项目
  最独一无二的地方

LNmd-fymfcih3423874.jpg
云贵高原喀斯特洼地  不仅仅是选址
  这期间
  他还要为项目建议书审批四处奔波
  国家拿不出这么多经费
  只有靠合作单位的赞助
  他从科学家被逼成推销员
  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个项目推销出去
  在他的努力下,最后立项申请书上
  多出了二十多个合作单位的名字

i-tE-fymfcih3423891.jpg
他们把这个项目起名为  FAST 天眼
  (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
  英文Five-hundred-meter Aperture Spherical radio Telescope的缩写)
  FAST单词
  某种程度上也映衬了他急切的心情
  快一点!快一点!
  立项书快一些批复下来!
  让我们国家快一点宇宙的探索!
  历经12年,射电望远镜立项书
  终于提交到最后的国际评审环节
  2007年,国家终于批复了立项申请
  FAST项目开始动工

4nY9-fymfcih3423902.jpg
IUif-fymfcih3423913.jpg
q_nf-fymfcih3424032.jpg
hbjP-fymfcih3424041.jpg
zzPo-fymfcih3424046.jpg
他是FAST项目首席科学家兼总工程师  其实只要他负责总指挥就好了
  但是学霸「什么都会」的特质
  又显现出来了
  南仁东就是闲不住
  在所有环节中
  细细过问、帮助、提供建议……

h3AU-fymfcih3424054.jpg
当然  他绝对不是不懂装懂
  所有的人提起他
  除了敬佩,还是敬佩
  曾经有位科研人员提到他:
  「术业有专攻
  我们懂天文的不懂无线电
  懂金属的不会画图
  懂力学的又不懂天文
  可南老师竟然都能懂
  我们感觉他的心中仿佛装了一个世界」
  看到这句话
  更加钦佩一个这样聪明的人
  没有被国外的高薪诱惑
  没有被国外顶尖的设备吸引
  而是选择回国来「创造」一个新的
  一个更好的──

Idz4-fymfcih3424061.jpg
yjkz-fymfcih3424067.jpg
xu6r-fymfcih3424077.jpg
Y8sr-fymfcih3424083.jpg
当一个人专心去做一件事  整个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22年
  南仁东只做了这一件事
  FAST──中国人自己的「天眼」
  但在南仁东还没有看到
  「天眼」发挥作用的时候
  有一天突然感觉身体不适
  去医院检查
  发现自己得了肺癌
  ……
  手术 化疗
  一个70多岁的老人
  挨过了这些年轻力壮的人
  都想象不到的痛苦后
  还是站了起来

kMKN-fymfcih3424085.jpg
因为他要看到中国人自己的望远镜  顺利运行的那一天
  2016年9月25日
  中国的天眼FAST项目
  终于完工
  他的「天眼」让宇宙没有死角

TjMg-fymfcih3424090.jpg
这条消息  震惊了全中国
  也震惊了全世界
  BBC用整版网页报道
  【中国成为了天文探测的领航人】
  各国的媒体都列举各种数据说
  在FAST技术上
  发达国家想赶超中国
  至少需要二十年以上

eYrr-fymfcih3424103.jpg
h32M-fymfcih3424111.jpg
2017年9月25日  就是「天眼」顺利运行一周年的时候

GMCo-fymfcih3424117.jpg
但是  2017年9月15日的23点
  南仁东由于肺癌病情恶化
  永远告别了世界
  享年72岁
  而属于他的中科院院士
  刚刚提名完成
  他的项目让人类穿过了几千光年看世界
  但他的生命
  却不肯等他十天

j2uv-fymfcih3424125.jpg
去世前  他留下遗言
  丧事从简,不举行追悼仪式
  ……
  他没有奢望任何人记得他
  他没想过这些琐事
  他只是把自己看作宇宙中
  不断开疆拓土的旅行家
  只是一个完成了作品的艺术家
  就像那年他爱的旅行
  他爱的绘画
  只不过通过天文的方式
  都还给了他
  南仁东说过这样一句话
  「美丽的宇宙太空
  正以它的神秘和绚丽
  召唤我们踏过平庸
  进入到无垠的广袤」

4cJH-fymfcih3424130.jpg
而让人感叹的是  直到今天
  朋友圈、微博竟然依旧悄无声息
  铺天盖地都是娱乐八卦
  他去世的消息
  竟然没有多少国人知道
  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哪种新闻的版面更大
  可能无所谓
  暂时的娱乐化也只是百年一瞬
  在科学的宇宙里
  他成为了运行轨迹上一颗无可替代的明星
  八卦、娱乐都是流水
  唯有科学是在不断攀登

DRpu-fymfcih3424135.jpg
距离9月25日FAST工程一周年  越来越近了
  愿南仁东院士的灵魂
  真的像他的FAST「天眼」一样
  不仅能“看”到宇宙中最远的地方
  还能去自由穿梭
  他的一生
  用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
  来比喻最恰当不过
  “在这个满地都是金钱的年代
  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南老,一路走好
  ……
原文标题:放弃国外300倍高薪,用一生让中国领先全球20年,梦圆时他却离去……)
 台北人 发表于: 2017-9-24 07:26:00|显示全部楼层

媒体:理想信念丧失的项俊波们 看看天眼之父的遗言


  项俊波,请看看“天眼之父”的遗言
  长安街知事
  今天,有两条消息刷屏。一是保监会原主席项俊波被开除党籍和公职;一是“中国天眼之父”南仁东的先进事迹为国人学习。
  项俊波身居高位,理想信念丧失,违反八项规定,政绩观扭曲,为了个人政治利益,滥用审批权和监督权。
  南仁东低调朴素,放弃国外300倍高薪,用一生让中国领先全球20年,刚被提名中国科学院院士,梦圆时他却离去。
  9月15日晚,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研究员、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FAST)工程首席科学家、总工程师南仁东于因病不幸逝世,享年72岁。

8oQ2-fymfcih3512513.jpg
  9月16日、17日、18日、19、20日,在他逝世后的几天里,整个社交圈、朋友圈新闻寡淡,直到一篇关于他事迹的文章广为传播。这位为全人类作出巨大贡献的科学家,还留下了这样的遗言:丧事从简,不举行追悼仪式。一如他平淡描述自己的无私奉献。
  理想信念丧失的项俊波们,看看“天眼之父”遗愿,你们作何感想?
  南仁东逝世后,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刘延东作出指示,要求中科院认真组织学习南仁东先生的先进事迹,大力弘扬执着追求、无私奉献的科学精神。9月20日,南仁东生前所在的工作单位中国科学院党组发布了一则通知,号召全院科研人员向南仁东学习。

Zjh3-fymesii5165443.jpg
  发布这则学习要求之前2天,中科院官网还刊登了一篇名为《国失栋梁 精神永存──社会各界沉痛悼念并深切缅怀南仁东先生》的文章,其中收录了众多媒体对南仁东的报道。
  “23年时间里,他从壮年走到暮年,把一个朴素的想法变成了国之重器,成就了中国在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项目。”
  媒体对南仁东的这句评价毫不夸张。南仁东的一生与“FAST”密不可分。
  2016年9月25日,世界上最大、最灵敏的单口径射电望远镜“天眼”正式启用。它比德国波恩100米望远镜灵敏度提高约10倍,比美国阿雷西博望远镜综合性能提高约10倍,将在未来20至30年保持世界一流设备的地位。
  当时已经罹患肺癌的南仁东,依旧克服困难从北京赶往贵州参加了启动仪式。这一天,是他努力了20多年换来的结果。

b_G2-fymesii5165447.jpg
  “学霸”南仁东毕业于清华大学无线电系真空及超高频技术专业,后于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获硕士和博士学位,并多次赴国外交流,享誉中外。
  1984年,他主持完成欧洲及全球十余次观测,成为全世界最顶尖的天文科学家之一。所有人都期待着他再次大显身手,但他却选择了回国,放弃薪水比国内高300多倍的工资就任中国科学院北京天文台副台长。
  1993年,在日本国际无线电科学联盟大会上,科学家们提出,在全球电波环境继续恶化之前,建造新一代射电望远镜,接收更多来自外太空的讯息。南仁东跟同事们说:“咱们也建一个吧。”
  1994年7月,FAST工程概念提出。为了给项目选址,南仁东带着300多幅卫星遥感图,跋涉在中国西南的大山里,走过不少当地农民都觉得难走的路,先后对比了1000多个洼地,最终选定贵州省平塘县的大窝凼。为了推广项目,获得支持,南仁东又“开始拍全世界的马屁,让全世界来支持我们。”

crPD-fymesmp1159651.jpg

南仁东和同事在选址  不认识他的人,初见面觉得南仁东像个农民──面容沧桑、皮肤黝黑。在他的助理姜鹏看来,术业有专攻,在FAST项目里,有人不懂天文,有人不懂力学,有人不懂金属工艺,有人不会画图,有人不懂无线电。“这几样你能懂一两个就算不错了,但偏偏南老师几乎都懂。”
  对于这些,南仁东很谦虚:“我谈不上有高尚的追求,没有特别多的理想,大部分时间是不得不做……人总得有个面子吧,你往办公室一摊,什么也不做,那不是个事。我特别怕亏欠别人,国家投了那么多钱,国际上又有人说你在吹牛皮,我就得负点责任。”

VvNo-fymesii5165451.jpg
  “国痛失一栋梁,令人心碎肠断。一生竭心尽力为吾辈指楷模。”在各式各样对他的缅怀信息里,不乏类似的表述。其实,像南仁东做出巨大贡献却淡泊名利的科学家还有很多。正是有了他们,中国科学才得以走得更高看得更远。
  国际著名材料科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北京科技大学教授柯俊,毅然放弃国外工作机会,选择献身祖国的材料事业。逝世后,他将遗体捐赠给母校武汉大学用于医学研究,感动了无数国人。

eBNW-fymesmp1159657.jpg
  我们这个时代,这需要一点这样的精神。9月10日,曾在阅兵式上以一个军礼感动无数中国人的抗战老兵张玉华将军离世。去世前,老人留下遗言,不搞遗体告别,不设灵堂,不收礼款,不要献花圈。更令人动容的是,他要求把自己所有的器官都捐赠,经过检查,老人的两个眼角膜可以捐赠。

qMZQ-fymesmp1159662.jpg
  张玉华戎马一生,为国奉献,退休后依然奔波在帮助困难群众的一线。他的秘书透露,老人去世甚至没有留下欠款,都捐给了困难群众。早在2001年,张玉华就写好了遗嘱,文中说:我活着为人民,我的后事也要为人民着想。

yhLB-fymesmp1159667.jpg
  今年9月初刚刚离世的百岁上将向守志,一生战功赫赫,亦留下丧事从简的要求,不邀请外地单位和个人参加悼念活动。

iAGM-fymfcih3512572.jpg
  他们曾经为了国家、民族奉献出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即便功勋在身,也没有过多奢求,直到人生的最后一刻,依旧想着为社会做更多贡献。从他们身上,我们看到的不仅是非凡的才华和勇气,更是老一辈革命家、科学家们深藏功与名的伟大人格。
  他们也许不会把爱国主义这样的词挂在嘴边,但却用行动践行着自己为祖国、为民族奉献的坚定信念。他们用自己的经历证明,在关系国家民族命运的领域里,始终都有一大批人在攀登、在努力、在奉献。对于今天的我们而言,无论时代如何变化,家国情怀都是中华民族团结统一的精神纽带,是推动社会发展进步的巨大力量,也是值得我们铭记与坚守的宝贵财富。
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见页底)删除
 楼主|谁说的等待 发表于: 2017-9-23 12:42:00|显示全部楼层

他20年里只做了一件事,却让西方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源自:参考消息
原文标题:这名中国人20年里只做了一件事,却让西方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奔向星辰大海了吗?
  时间定格在9月15日晚23时23分:中国“天眼”之父、著名天文学家南仁东因病去世,享年72岁。
EAdB-fymesii5131756.jpg
遵照其遗愿,人们没有为南仁东举行追悼仪式。
  他的离开,就像他生前那般低调──在一个缺乏耐心和专注力的时代,这名始终站在“天眼”背后的科学家,倾注了生命中近三分之一的时光,只为打造世界第一大、水平第一高的射电望远镜。
  纪念者说,他是攀登科研高峰的勇者,更是英雄。
  整整一周的时间里,因为他的离去,国际天文学界陷入了集体悲伤。
jpI3-fymesmq7904804.jpg

国际天文学界:“永远缅怀他的智慧、天才和幽默”
  整整一周的时间里,因为他的离去,国际天文学界陷入了集体悲伤。
  “这是科学界的一个巨大损失。”
  许多和南仁东有过交集的外国科学家们纷纷在网上表达对前者的哀思。
  英国乔德雷尔·班克天文台的脸书账号发布哀悼:“很难过地得知我们的中国同行,南仁东教授去世的消息。他是世界最大射电望远镜的首席科学家,也一直深受来自全世界同行们的敬重。我们怀念他的勇往无前和对天文学的热情。”
ZJDk-fymesmp1137386.jpg
  同一天,荷兰莱顿大学天文中心主任迈克尔·加雷特也在社交媒体上告知同行们这个噩耗:“今天上午得知了一个让人悲痛的消息。”
  作为对这位中国科学家最后的告别,各国学者的留言令人动容:
0Xf--fymfcih3364530.jpg

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项目,用中国自己的射电望远镜倾听宇宙
  “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否孤独?”
  这是南仁东生前常常谈起的三个问题。
  记得科幻小说《三体》吗?
  如果说《三体》的故事始于地球人叶文洁接收到来自宇宙深处的电波并作出回答。
  那么南仁东的故事可以说是“《三体》前传”──他耗费24年、带领团队完成的“中国天眼”,就是帮助人类从宇宙的白噪音中更灵敏地分辨出有意义的声音。
  南仁东把它比喻为,“从雷声中听见蝉鸣”。
n4nl-fymesmq7905053.jpg
  一切要从1993年说起。
  在日本东京一场聚集了全球顶尖无线电科学家的联盟大会上,有人提出,在全球电波环境继续恶化之前,人类应该建造新一代射电望远镜,接收更多来自外太空的讯息。
  自此,南仁东的生命重心就再也没有远离这一主题──“建造中国自己的新一代射电望远镜”。
  2016年9月,他终于将这个设想变成了现实。
  FAST,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在钢索的牵拉下形成350米的瞬间抛物面,能够在观测时灵活变换角度,接收更广阔、更微弱的信号。
UjnG-fymfcih3365776.jpg
“天眼”,世界最大单口径射电望远镜
  它的灵敏度比此前世上最先进的德国波恩100米望远镜高出约10倍,比美国阿雷西博300米望远镜提高约2.25倍。
  它一开机,就能收到1351光年外的电磁信号,未来可用于捕捉外星生命信号。
  “南老师推动了世界独一无二的项目。”FAST项目副总工程师李菂说。

因为他,中国从此进入观星时代
  20多年只做了这一件事,他的同事和学生们说,南仁东的执着和直率最让人佩服。
  为了寻找适合建造望远镜的地点,他徒步踏遍1000个洼地,走遍上百个窝凼,在西南的大山里走了12年,才最终将台址确定在在云贵高原喀斯特洼地。
dlit-fymesmq7905206.jpg
贵州喀斯特洼地
  接下来,为了争取立项,南仁东又奔走开来:南北各大科技高校里、国内外各种科技会议上,都有他的身影。
  2007年7月,FAST项目立项,南仁东担任首席科学家和总工程师。在FAST设计的每一个环节,南仁东都没有缺席。他上钢架拧过螺丝,拿扁铲削过刚才,还在高空梁山上打过孔套丝。
  “在这个项目里,有人不懂天文,有人不懂力学,有人不懂无线电,有人不懂金属工艺,有人不懂画图……但偏偏南老师都懂。”他的同事这样说道。
  而南仁东自己却这样解释:“我特别怕亏欠别人,国家投了那么多钱,国际上又有人说你在吹牛皮,我就得负点责任。”
pZaQ-fymesmq7905208.jpg
南仁东在“天眼”工程现场。
  置身“天眼”现场,你能由衷感受到“宏大”两个字的含义,更重要的是,它让中国天文科学赶超了西方。
  FAST落成那天,英国媒体写道:中国的巨型射电望远镜,是其远大科学雄心的象征。
  还有外媒预测:中国从此进入观星时代,它(FAST)将持续领先世界20年。
i8d3-fymfcih3366333.png
英国媒体《每日邮报》截图
  “一个真正伟大的科学家,您将与人类文明同在,与浩瀚的苍穹同在。”有微博网友在南仁东逝世的消息下这样向他致敬。
  更多人感动于他的专注。有国内媒体评价说,正是有南仁东这样的科学家,有工地上那样一群可爱的年轻人,中国人离“中国梦”才会越来越近!
D-H7-fymesmp1137380.jpg
zKuR-fymfcih3366588.jpg
  还有三天,就是“天眼”落成启动一周年纪念日(25日)。有网友摘录了南仁东生前那段著名的话,作为最后的纪念:
  “美丽的宇宙太空,以它的神秘和绚丽,召唤我们踏过平庸,进入到无垠的广袤──”
 上官123 发表于: 2017-9-20 08:35:00|显示全部楼层

天文学者陈学雷:沉痛悼念并追忆FAST总工程师南仁东老师

源自:澎湃新闻
⊙作者: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研究员 陈学雷

  2017年9月15日北京时间19:55,在太空飞行了近20年的卡西尼号航天器结束了使命,陨落在土星上。也就在同一天夜里,FAST(编者按: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工程总工程师兼首席科学家南仁东老师因病情突然恶化,于23:23仙逝。
  这真令人震惊!还记得6年前,我们在江苏宜兴开会,会后很多人一起到宜兴竹海游览。走到山顶的观景亭,楼梯口有铁栅栏门,但当时现场并没有售票员,门也锁着。我们大家看看没有开门就在旁边休息、聊天,这时66岁的南老师来了,只见他看了一眼就身手矫健地纵身翻过栅栏门,大步走上观景亭二层一览河山,看得我们目瞪口呆!那时的南老师是那么健壮!当然,后来南老师不幸得了癌症,做了手术,嗓音嘶哑了。但是,过去一年里我还多次见到过南老师,亦然是简洁、果断,甚至就在几天前,还在路上看到他行色匆匆地走过,向他打过招呼。无法相信,南老师竟然就此离我们而去了。

P2AV-fykywuc6432787.jpg
轻松翻越铁栅栏门的南老师(时年66岁)

  我相信FAST团组的同事们一定会讲出很多关于南老师和FAST的故事。这里,我只想追忆一下我和南老师的几次接触。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南老师是在2005年,FAST那时还没立项,但在天文界已赫赫有名。当时我刚回国到国家天文台工作不久,南老师邀我去他办公室聊聊,在走廊里离他办公室还老远,就能闻到从他屋里传出的烟味(他房间是关着门的!),聊天过程中南老师也是手不离烟。南老师先向我询问了一些当时宇宙学的研究进展,然后说,你们搞理论的人净弄一堆玄乎理论来糊弄人,其实都是骗人的,你说是不是。我作为理论研究者当然不同意,礼貌但坚决地和南老师辩论了一小会儿,南老师笑着说,看来你还有点主见--看来我通过了南老师的小测试:-)
  后来在准备FAST立项国际评估时,南老师邀我参与撰写FAST科学目标中的宇宙学部分。在考虑FAST如何做宇宙学时,我提出不必像传统做法那样分辨出单个星系,而可以用低角分辨率观测中性氢大尺度结构,也就是后来被称为强度映射(Intensity mapping)的方法。2007年5月在杭州岳王庙举行的FAST讨论会上,我介绍了这一想法,并给南老师一些用FAST做宇宙学包括暗能量、暗物质问题的ppt,后来南老师在做关于FAST的报告中关于宇宙学的部分时,也经常使用这小t,每次他都说明是我提供的,让听众中的我也倍感自豪。可惜我没有及时把这一想法写成论文,后来张慈锦(Tzu-Ching Chang)、彭威礼、Jeff Peterson等人正式发表了用这一方法进行暗能量巡天的论文。不过,我们后来也从这一理念出发,开展了天籁射电暗能量探测实验。台里曾请南老师对我们的实验设想进行评估。记得南老师当时把我叫去,询问了许多技术细节,在我一一回答后,他肯定了我们的想法是可行的,并给了我几条建议。但是,当我说到我们准备在新疆、贵州选址时,南老师却很坚决地让我们去新疆而不要在贵州选址,他说贵州山里平地少而人太多了,我们建个望远镜,得影响(周边)多少老百姓都用不了手机。后来我们还是在FAST附近选过址--那里已为FAST划定了射电环境保护区,我们建在那里也不会影响更多的老百姓了,不过最终因那里的地形过于陡峭、我们的小项目无法承担开山修路的费用而作罢,天籁望远镜建在了地广人稀的新疆。
  还回到那次杭州会议,有一次午饭后南老师邀我和他一起走到曲院荷风散步,同时聊相关的科学问题。我记得在回答了南老师关于FAST能做的宇宙学等几个问题后,也向南老师提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FAST在提出时有没有具体的科学目标?因为当时作为理论研究者,我觉得要解决什么科学问题,才研制相应的设备,设备应该围绕科学问题设计。但南老师不以为然,他说,“FAST建成后比任何现有的望远镜灵敏度都高,你一个设备性能超过世界上所有别的设备,我不信会没有它能做的独特科学!”他这种从技术发展出发研制设备的理念,和当时我的观念有很大差异,但也给我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现在我自己的观念已发生了转变,大概是介于二者之间。第二个问题是,FAST的视场不大,做大天区面积巡天比较难,当时我了解到相位阵馈源(PAF)技术可以实现大视场,因此询问南老师在FAST上为什么不采用这种技术。南老师有点不耐烦,他说这个东西他早就很熟悉,但这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不考虑。当时我并不十分理解南老师的态度,后来我自己做了实验项目,又对射电天文技术有了更多了解后逐渐想明白了,PAF技术当时不太成熟,没有把握,如果在FAST本身还处在立项和建设阶段时引入,可能会使工程管理、考核评价等问题复杂化。南老师大概对此早有考虑,但不太好给当时的我这样没有工程经验的人解释。
  还有一次,我去找南老师,本来是想要一点FAST的照片资料。可能一开始南老师没听清,他兴奋地跟我说,他准备了一个特别全的ppt,可以都拷贝给我,说着就打开电脑。我发现那是他收集的关于寻找外星生命的ppt资料。南老师对寻找外星生命充满着热情。坦白地说,虽然少年时代我也曾象其他同龄人一样为外星生命而着迷,但中年的我早已下意识地觉得寻找外星生命就像是幻想小说,当不得真的。然而南老师的热情感染了我,我意识到,寻找外星生命也正像其他科学研究一样,随着技术的进步,也同样有实现的可能,同样值得认真对待!
  2012年,我去英国曼彻斯特访问,恰逢一个关于平方千米阵(SKA)的会议在那里召开,于是也顺便参加了会议,这次会议也有南老师等几位中国学者出席。在这次会议上,我发现会上的许多外国学者们都非常熟悉和尊敬南老师。当然,我知道南老师参加过SKA早期的许多活动,FAST本来也是中国提出的SKA设计概念,因此对南老师与他们相熟并不奇怪。我也听说过他甚至在本人缺席的情况下被选为国际天文联合会射电分会主席。但亲眼看到很多老外与他交谈起来就像是哥们一样亲密无间还是颇觉吃惊,要知道南老师的英语还行但并不是特别好。在会下聊天时,南老师告诉我,上世纪80-90年代,他先后在荷兰、日本等地学习、访问,与这些国家的许多射电天文学家们认识并建立了友谊。日本发射的空间甚长基线干涉(VLBI)卫星HALCA数据处理中的一些难题还是南老师解决的。南老师也讲到了当年的一些趣事:他首次到荷兰ASTRON访问时(ASTRON 是国际著名的射电天文研究中心)国内还有一些奇怪的规定,他那时级别低不够资格坐飞机,因此只能坐火车横穿西伯利亚,经苏联、东欧等国家去荷兰。可没想到的是,过境的苏联、东欧国家边防海关人员向他索要贿赂,不给钱过不去,只好给钱。但南老师当时本来带的钱就不多,这样还没到荷兰、在中间一个地方钱就不够了,无法买去荷兰的车票,这怎么办呢?南老师用最后剩的一点钱到当地商店买了纸、笔,在路边摆摊给人家画素描人像,居然挣了一笔钱,这才买票去了荷兰。在荷兰,一位天文学家正好自己要出去度假,就邀请南老师这段时间住在他家里。可是有一次南老师出门忘了拿钥匙,回来进不了门,就索性翻墙而过,没想到邻居看到后以为是小偷,就叫来了警察。那时南老师不会说荷兰语,英语也说不太好,解释不清,被抓了起来,后来联系上那位主人才被释放。当时荷兰人包括ASTRON的一些天文学家都对中国有很多偏见,南老师不怵他们,就和他们辩,结果最后却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UgMh-fykywuc6432809.jpg
在2012年曼彻斯特会议上的南老师

  有一年台里开全体大会时,我正好坐在南老师旁边,台领导在上面讲今年谁谁得了什么奖,南老师突然对我说,小陈啊,我从来没得过任何奖。我吃了一惊,南老师早已成名,90年代就当过副台长,在国际射电天文界也是大名鼎鼎的学者,怎么会没得过奖呢?然而南老师很肯定地说,他从未得过奖,连先进工作者什么的都没得过。那时南老师大概已过了退休的年龄。我想他心中一定有很多感慨,FAST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次拼搏。
  现在,经过20年的努力,FAST终于建成了,成为举世瞩目的工程奇迹。虽然南老师没有能等到它产出科学成果的那一天、没有能等到他应得的荣誉、奖励,但他我想他离去的时候心里一定非常清楚,他毕生的事业已经成功了。
  南仁东老师千古!
  (作者陈学雷为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研究员,主要从事暗能量、暗物质等领域的研究。澎湃新闻经授权后刊发本文。)
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见页底)删除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免费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 2002-2024, 蜀ICP备12031014号, Powered by 5Panda
GMT+8, 2024-3-29 09:26, Processed in 0.202800 second(s), 8 queries, Gzip On, MemCache On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