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称菲特警强攻时不慎将铁锤丢入旅游车内

23日，在马尼拉人质劫持现场，绑匪的弟弟格雷戈里奥遭受民众谴责。格雷戈里奥涉嫌同谋，已被警方逮捕。图/人民图片

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23日晚间就当天马尼拉人质劫持事件发表声明，代表菲律宾人民向遇难中国香港游客的家属表示歉意。菲律宾政府24日为人质劫持事件处理辩护，称警方采取正确解救程序，但同时承认在策略运用等方面存在缺陷。

阿基诺三世致歉

23日10时许，菲律宾遭解职警官门多萨手持M-16突击步枪劫持一辆香港游客搭乘的旅游客车，希望借此复职。对峙大约11小时后，菲律宾警方发动强攻，击毙绑匪。人质劫持事件共导致8名香港游客遇难，7人受伤，其中两人伤势严重。

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23日晚发表声明说：“我谨代表菲律宾人民，向那些遇难者表示深深哀悼，向遇难者家属表示深深歉意。”

阿基诺三世说：“我已经指令菲律宾外交部长向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部长和香港人民转达我们的深深歉意。”

人质劫持事件发生在马尼拉市中心的基里诺观礼台附近。基里诺观礼台是马尼拉重要政治集会场所，周围景点众多，是旅游巴士经常经停供游客观光的地点。一个多月前，阿基诺三世正是在基里诺观礼台发表就职演说。

凶手车上看直播

阿基诺三世在23日午夜的一场新闻发布会上为警方人质解救行动辩护，列举了行动过程中的诸多困难。

阿基诺三世说，警方等待10小时后发起行动并无不妥，原因是门多萨看上去不像穷凶极恶的歹徒，警方相信“这一事件可以和平解决”。

阿基诺三世认为，门多萨把人质当作“护盾”给警方突袭制造了诸多困难。另外，他可以经由车载电视直播了解警方的一举一动。

“我怎么可能满意警方的行动，因为有人遇难了。”阿基诺三世在接受媒体记者提问时说。

警方承认“三缺”

马尼拉警察局长圣地亚哥24日接受媒体采访时说，警方前一日人质解救行动采取了正确程序。

马尼拉警察局长圣地亚哥承认，尽管程序无错，但整个危机应对过程中存在缺陷。圣地亚哥告诉一家当地电视台：“我们在能力、策略和部署方面看到明显缺陷，我们将展开调查。”

阿基诺三世在先前的新闻发布会上说：“我们将增加资金支持，提供当前缺乏的相关训练和装备。”

全国哀悼遇难者

阿基诺三世24日宣布，菲政府把8月25日定为菲律宾全国哀悼日，悼念在23日游客劫持事件中遇难的8名中国香港游客。

根据菲政府发布的声明，阿基诺三世下令菲律宾国内所有公立部门以及海外使领馆在25日全国哀悼日降半旗，向劫持事件中遇难的香港游客致哀。

声明说：“2010年8月23日，作为在马尼拉基里诺大看台人质劫持事件的后果，8名无辜平民悲惨地失去他们的生命……这些人的逝去，对香港人和菲律宾人是巨大损失，需要在两地民众悲痛之时有最庄严的纪念和敬意。”

调查 司机疑为帮凶

据国际在线报道 菲律宾媒体24日报道，菲律宾警方在调查人质劫持事件时发现，菲律宾籍大巴司机存在诸多疑点，他一直表现轻松，甚至谈笑风生，警方怀疑他是劫匪门多萨的帮凶。

马尼拉市长利姆24日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警方正在全力调查38岁的大巴司机阿贝托。警方事后发现，整个过程中阿贝托的表现非常怪异。利姆说：“从头到尾他一点儿也不害怕，而且对绑匪门多萨表现得很友善。他一直在笑。”利姆表示，阿贝托的表现与通常情况下作为“人质”的人们相差很大，他显得很轻松。阿贝托事后说用指甲剪撬开了手铐，这个说法极荒谬。

与此同时，警方怀疑门多萨的弟弟格雷戈里奥也可能是帮凶，在将一封信递交哥哥门多萨时，他竟然说了一句“别投降”。

■　专家观点
我反恐专家点评菲警方表现
认为存在两大失误

反恐问题专家、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教授梅建明认为，菲警方在谈判策略和强攻行动上均有重大失误，菲警方表现“中等偏下”。

不应让劫匪家属谈判

梅建明教授说，菲律宾警方让嫌疑人的弟弟格雷戈里奥出面谈判，这是重大策略失误。

梅建明说：“现场参与谈判的人只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警方人员。警方人员谈判的最终目标是将嫌疑人绳之以法，而嫌疑人亲属不一定站在警方的立场上，从而导致嫌疑人被激怒。”

梅建明说：“谈判核心目的是帮助嫌疑人平静情绪、认识问题严重性，（嫌疑人）弟弟都认识不到问题严重性，怎么帮助他认识这个问题、平静情绪？”谈判技巧要求化解矛盾，拖延时间，嫌疑人的弟弟不可能站在警方的立场上拖延时间，让嫌疑人的家属出面谈判在很多情况下都会导致局面失控。

菲警方强攻比较盲目

梅建明教授指出，菲律宾警方在强攻上表现业余。“反劫持行动可以采用强攻方式，但是一定要充分准备、保障人质安全。”梅建明说从已有资料来看，劫持大巴的嫌疑人目的不是为了杀人而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复职、恢复名誉，这些当地政府都是可以通过谈判来解决的。

嫌疑人最初释放了几名人质，说明他还是有一定理性的，局面是可以通过谈判控制的。

梅建明教授说，菲律宾警方强攻表现很业余，“大巴车反劫持是各国反恐力量训练的日常科目，但是菲律宾警方却用了1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攻进大巴车，这充分体现出菲律宾警方训练水平低下。一些反劫持必要的绳、梯、撞门器等器材菲警方都未使用，而且在强攻前没有采取相应的牵制措施，比如让车辆出现一些故障、制造一些状况打开车窗等，菲警方采取的强攻很盲目。”

梅建明教授说，一般来说在密闭空间反劫持行动会使用震撼弹和催泪弹等，以使劫匪丧失攻击力，但是菲警方除了一味强突外没有使用其他手段，“总体来看，菲警方表现很业余，反劫持行动没有预案、缺少训练和专业装备”。

⊙ 记者：于杰

媒体质疑
特警持斧砸车斧头飞入车内

美联社24日一篇文章说，人质劫持事件震惊菲律宾，公众质疑警方处理人质劫持事件的能力。

法新社说，一名特警在用斧头砸车门时，斧头不慎飞入车内。

一些媒体质疑特警砸车窗的目的，也有报道认为特警打爆巴士轮胎使绑匪产生绝望心理。

法新社说，对峙10多个小时，许多菲律宾民众都经由电视和广播全程关注劫持事件，但最终“对人质劫持事件的收场结果和警方的懈怠马虎感到震惊”。

德新社一篇报道说，不仅观众、听众可以经由媒体了解劫持事件的动态，门多萨本人也通过车内安装的电视全程关注车外发生的一切，包括警方的人员部署和战略战术。

背景
三年前劫案获和平解决

当天的人质劫持事件让人想起3年前的一桩类似劫案。

2007年3月28日，一名菲律宾男子劫持了30名儿童和4名教师乘坐的校车，劫持者在校车挡风玻璃上贴了一张告示，要求政府答应向贫困儿童提供免费教育并肃清教育官员腐败。

得知人质事件后，时任总统阿罗约随即下令警方以劝说方式解决问题，确保不伤害人质，一名国会议员和一名地方政府省长出面与劫持者谈判。对峙气氛随谈判的进行而逐步缓和。在劫持事件发生10小时后，警察上车收缴了劫持者携带的一枚手雷和一支步枪。劫持校车事件和平解决。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质劫持事件都会这样和平解决。

美联社说，菲律宾执法能力差，时常发生人质劫持事件，即便是在首都马尼拉，外国游客遭袭事件也时有发生。就在23日当天，一名韩国游客在马尼拉遭不明身份枪手袭击，当场死亡。

上月，1名美国人、1名南非人、1名英国人和他的菲律宾籍女友在马尼拉北部的安赫莱斯市遭不明身份枪手袭击身亡。

本版除署名外均 ●

记者凌朔 蒋骢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