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花香扑鼻的窗口前,清新秀丽的女孩抽出家庭作业──阅读单,轻轻的放在了整齐洁净的书桌上。“《那头母牛》”女孩好奇的追读下去“故事发生在西部的青海省,一个极度缺水的沙漠地区……” “滴答,滴答…。”阅读单上突然滴下几滴滚烫滚烫的水珠,无声无息的从纸上蔓延开来。女孩眼里噙着泪水,毫无吝啬的落在斑痕累累的阅读单…。 “吱──”门被打开了,母亲走了进来,手中握着一杯温热温热的水。 “女儿,来,喝杯水。”母亲笑着,递过一杯水 “妈咪!”女孩从座位上站起身,泪珠还挂在他通红通红的眼角。她径直走向母亲,双手静静地搂住母亲的脖子。 “怎么了。孩子?”母亲轻轻的拍打着孩子的背,像哄婴儿般。 “没事,妈咪。”女儿闭上眼,两行泪挂在脸庞,滴淌在母亲的肩上“我只想喽喽你。”女孩把母亲搂得更紧了。 母亲拍了拍他的头:“傻孩子,多大了还这样。”可脸上却泛着说不出的喜悦…… 二 “好,现在我们来讲讲这篇文章。”妈妈坐在男孩的病床旁嘴角泛着笑意,张开了甜蜜明显略带疲乏的嗓音,“老规矩,讲完后,你得乖乖吃药哦”妈妈点了点男孩娇嫩娇嫩的鼻子,笑容立即从男孩的鼻尖往脸上荡漾开来,”好!” “故事的题目,叫‘那头母牛’” 母亲开始讲了起来,可语气没有以前的愉悦与轻快,反而转化成沉重的呼吸声。似乎装载了一种肯定,一种共识。 “这里,每人每天的用水量严格地限定为三斤,这还得靠驻军从很远的地方运来。日常的饮用、洗漱、洗衣,包括喂牲口,全部依赖这三斤珍贵的水。 人缺水不行,牲畜一样,渴啊!终于有一天,一头一直被人们认为憨厚、忠实的老牛渴极了,挣脱了缰绳,强行闯入沙漠里唯一的也是运水车必经的公路。终于,运水的军车来了。老牛以不可思议的识别力,迅速地冲上公路,军车一个紧急刹车戛然而止。老牛沉默地立在车前,任凭驾驶员呵斥驱赶,不肯挪动半步。五分钟过去了,双方依然僵持着。运水的战士以前也碰到过牲口拦路索水的情形,但它们都不象这头牛这般倔强。人和牛就这样耗着,最后造成了堵车,后面的司机开始骂骂咧咧,性急的甚至试图点火驱赶,可老牛不为所动。 后来,牛的主人寻来了,恼羞成怒的主人扬起长鞭狠狠地抽打在瘦骨嶙峋的牛 背上,牛 被打得皮开肉绽、哀哀叫唤,但还是不肯让开。鲜血沁了出来,染红了鞭子,老牛的凄厉哞叫,和着沙漠中阴冷的酷风,显得分外悲壮。” 男孩静静的听着,突然望了望那一脸憔悴,一脸坚强的母亲,又把头转了回来。 “一旁的运水战士哭了,骂骂咧咧的司机也哭了,最后,运水的战士说:“就让我违反一次规定吧,我愿意接受一次处分。”他从水车上到出半盆水──正好3斤左右,放在牛面前。出人意料的是,老牛没有喝以死抗争得来的水,而是对着夕阳,仰天长哞,似乎在呼唤什么。不远的沙堆背后跑来一头小牛,受伤的老牛慈爱地看着小牛贪婪地喝完水,伸出舌头舔舔小牛的眼睛,小牛也舔舔老牛的眼睛,静默中,人们看到了母子眼中的泪水。没等主人吆喝,在一片寂静无语中,它们掉转头,慢慢往回走。” 母亲讲完了,什么也没说,她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目光很淡定,承载着对自己未来远方的定格。 男孩抬起头,扑闪扑闪的黑眸子很清,很亮,很纯。他直起身子,微微向前倾,费力的往上提了提,刚好够得着母亲的脸颊。男孩温热温热的嘴唇亲了亲母亲那布满沧桑的脸。 “妈妈我知道,”男孩握着妈妈的手,“我就是那头小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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