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指：大锅饭里的小问题

10月19日，世界最大“剁椒鱼头”在长沙开锅。据悉，这条罕见的有机鳙鱼长1.4米，鱼头重102斤，吉尼斯工作人员现场颁发了证书，认证后的“剁椒鱼头王”进行了拍卖，鱼头免费给市民品尝（昨日《南方都市报》）。无独有偶，一份超大锅的韩食拌饭18日亮相南京美食节。免费发放刚开始，秩序就一度失控。不少人抢过拌饭的勺子往小碗里添饭，还有人直接拿着小碗盛饭，免费发放演变成了“自助”争抢（前日《现代快报》）。

尽管国人历来讲究“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即大现于无形，是一种气量。然而，功利的现代人可没那么含蓄，既然求大，就要让东西看得见，摸得着，摆出来足以震慑住其他人。无论央视的“大裤衩”还是人民日报的“擎天柱”，基本都算是这一理念下的产物。建筑求大还说得过去，好歹实用面积在那摆着，自家用不着还能投资，不单单只是求个气派。而食物通常与“精致”一词有关，讲究色香味，没听说食材大，饭菜做出来才够香。而且，从概率的角度说，饭一次炒太多，更有盐和味精撒不匀的可能。

显然，商家炒出来的大锅拌饭尽管还是饭，但又不再是饭，甚至已脱离食物的基本属性。就像各类展览会上的司仪，端茶倒水、热心答疑是其次，以身姿去夺人眼球才是主业。换言之，业务上白痴没关系，会摆pose就OK。这一锅足够土豪的韩式拌饭也是如此，它其实是一块招牌，告诉大家这里在办美食节，还有免费试吃，有空您就过来。这也就是为何在一片热闹的景象之余，谈饭者甚众，却没人在意饭的味道如何。当然，也有可能参与者只是为了图个开心，或者有便宜不占堵得慌，好不好吃并不在意。

见多了各种另类策划，商家如今都以为自己同样深谙眼球经济之道，殊不知招牌立得不够好，就有可能变成痰盂，谁见到都想往里吐几口。南京这锅韩式拌饭便是如此。这些天来，老头老太们拥挤着往塑料袋里装饭，甚至伸手去抓的场景，随着微博和微信的广泛转发已深入人心，比起心灵鸡汤冲击人心的效果要强得多。可是，传播力虽然出来了，观者却无一称好。说国人素质低下者有之，说主办方故意恶心人的也有之，甚至现场图片还在网上掀起了小范围的地域攻击。那阵势，可谓一锅饭里头有大世界。

商人也别怪人们现实，在现场抢饭的时候贪图便宜，转眼上网就表现出各种看不惯。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处在不同的场景之下，人本来就容易站在不同的位置。所以，尽管部分国人素质低下与主办方无关，但撩起这个话题者注定要成为倒霉蛋，谁叫你激发了人们的恶趣味？除此之外，组织者恐怕还要庆幸，尽管大家伙把好好的拌饭弄成手抓饭，却依然没人吃出毛病。这也算是炒作不成功当中的幸运吧。□小指

原文标题：[街谈]大锅饭里的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