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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孤云始终记得给小倩的承诺,在她24岁那年娶她共度一生。只是没有想到,小倩的动作比他还快,就在她满24岁那天,以99朵玫瑰开口向齐孤云求婚,他还记得,当时小倩是这样说的。
“谢谢你这几年全心全意的疼惜与照顾,我想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任劳任怨,吃苦当吃补的男人了。所以──许我一个东暖夏凉,保固期一辈子的胸膛当生日礼物吧!让我在未来的年月里,继续享有你的温柔体贴,合法地蹂躏你。”
齐孤云都快被这情境给弄得啼笑皆非了,明明该送礼物的人是他,可是小倩却把自己当成了礼物送给了齐孤云。也或者,就像她说的那样,是齐孤云把自己当成了礼物送给小倩蹂躏。
“好,我答应你的求婚,继续奉送我的温柔体贴,也让你可以合法地蹂躏我。”齐孤云微笑着如此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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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前尘往事中抽身,齐孤云这才发现自己盯着电脑荧幕,出了好一会儿的神,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把稿子进度大致看了一遍,挑掉几个错字,熟练地存档关机。
平常的这个时候,他都是准备出门买菜去了,今天也不例外。
小倩对吃的很挑剔,又吃不惯外食,为了不让她亏待自己的五脏庙,齐孤云一向都是自己下厨,两年多的婚姻生涯,他已经将她的饮食习惯摸得透彻了。
齐孤云没有忘记她今早出门前想吃什么,手中提的,全是她爱吃的。买齐了晚餐的材料,他又顺道绕到超市添购几样日常用品,其中包括小倩惯用的卫生棉。
他知道一个大男人买卫生棉,在别人眼中看来有多怪异,但他并不认为那是多羞耻的行为,许多男人买保险套都不觉得丢脸,买卫生棉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同样都是体贴女性的行为,不是吗?
经过其中一排货架的转角,一阵席位的低语不期然地飘进耳中。
“那个男人成天窝在家里吃软饭,让老婆出去工作养他耶!”
“真的吗?看起来一表人才,不像那种没志气的男人啊!”
“骗你做什么?他是我的邻居,我看他整天只会在家里烧饭洗衣,做女人的工作。”
“那他这样,不会在老婆面前很抬不起头吗?”
“哎!宠老婆宠到不像男人了!”
“这样也难怪啦!靠老婆吃饭嘛,当然要巴结一点,真不晓得他老婆怎么能容忍这么没用的男人……”
这些话实在不怎么中听,但齐孤云只是一笑置之,没放在心上,三姑六婆的贡献不就是话家常吗?谈论别人是非,听久了就习惯了。
但升了职的小倩总是很忙碌,总让齐孤云左等右等,等不到老婆回家,几盘菜放到冷却的情况是屡见不鲜,他已经记不得他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小倩身为广告创意部的支柱,齐孤云能理解她肩上的责任有多重,很多事不是她能控制的。在外的应酬多了,有时与客户周旋,难免得喝点酒,微醉地回到家来,常是倒头就睡得不醒人事。
齐孤云看在眼中,是心疼,也是失落。
一天天下来,小倩总是来匆匆,去匆匆,回家的时候愈来愈晚,两个人共处的时间愈来愈短,说话的次数也愈来愈少,少到……他们几乎快成了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于是他开始一个人吃着没有温度的饭菜,一次又一次……自从她头一回忙到忘了打电话通知齐孤云她将晚归,让他守着一桌饭菜到午夜12点。有了第一回,就会有第二回,次数多了,久而久之就会成为习惯。
在别人眼中,她是自信成熟独立的时代女性,那个只吃得惯他做的菜,喜欢偎依在他怀中说心事,对他依赖甚深的女孩,似乎已经离他好遥远了……
齐孤云已经不打算再多说什么,或改变什么了,由她去吧。小倩追逐她的成就与挑战,而他就在背后默默守侯,她若累了,永远有个怀抱可以栖靠。
知识,她像个永远转不停的陀螺,要到几时,才有停歇的时候?每天、每天,她的日子似乎就只有无止尽的忙、忙、忙!忙着应酬;忙着展现最卓越的工作绩效;忙着迎接一个又一个的case。忙到忘了去顾及丈夫的感觉……
此时的她正忙着骂人──档案夹重重甩上桌面。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副、副理──”面前的男人惊慌不定,完全没了主张。
“抄袭是广告大忌,你不知道吗?你身为组长,本来就该多一分警惕,居然让底下的人抄袭同行的作品而不自知,要是我没及时发现,你是准备让公司被人告到死吗?”
“我……对、对不起,我下次会更留意的……”在韩冰倩凌厉而毫不留情的指控下,就算是一个大男人也不得不震慑于她的气势。
“还有下次?!这种致命的错误,根本一次都不该发生,你等着公司的降职令吧!”
男人神情一慌,“副理,我不是有意的,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错就错了,没有什么好解释!像你这样,根本没有能力带领底下的人,我会据实呈报上级,你可以出去了,还有那个抄袭的职员,今天下班前让他办好离职手续,明天起我不要看见他。”韩冰倩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迳自取来另一只卷宗阅读。
“你真的这么不尽情理?”男人为之气结。
“我是公事公办,身为领导者,没有犯错的权利。现在,请你出去,我不想再为你浪费时间。”她抬起头,眼眸冷锐如冰。
被她冷漠无情的态度给惹恼,男人一时失去理智,口不择言地道:“你这个变态女人──活该没男人敢要你!”
韩冰倩冷冷一笑,“不好意思,我结婚了。”
“看着吧,他早晚也会抛弃你的,根本没人受得了你!知道整个部门的人都怎么形容你吗?说你强悍得箱现代的武则天,喜欢驾驭男人,把所有的人踩在脚底下;说你拥抱事业的欲望强过拥抱男人,你只要满足你的优越感就够了,根本就不需要男人……”男人气冲冲地转身离开,“我不干了!”
档案夹砸上被用力甩上的门,她土了口气,感到腹部异样的不适,无力地靠向椅背。
一串串话语在脑海里翻飞,她想起了齐孤云的容貌,不知由几时起,他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少,这才恍然惊觉,自己真的忽略他太久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5-13 16:33:29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