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别怕,都过去了,哥在这里陪你,别怕,好么?”看着这样的小雨,我发现我竟然眼眶热了,声音有少许哽咽。而小雨则没有表情的看着我,那中受伤的眼神让我受不了。小雨显得是这样无助,我觉得只要是有良心的人都应帮助她。30分钟后小雨停止了抽泣,呼吸逐渐均匀。我想她是睡着了,是啊,她该睡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这个年纪,这样的痛要她来承受实在太为难她了,她实在太累,太需要休息了。
http://www.phoer.net ) H O% |2 `, d 我走进卫生间,关上门,拨通了总台的电话。
http://www.phoer.net 9 `! k. W1 ^7 o5 D B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的洗衣房还开么?”% G$ L, K" p5 w5 ?. d http://www.phoer.net
“抱歉先生,已经关了。”
http://www.phoer.net # l# D" _: P( u- S5 I' o “哦,好,谢谢。”
http://www.phoer.net $ X- P" X' D9 L5 r1 w/ A+ U3 i 我从抽屉里那了个袋子,把小雨的衣服放进去,想到她没有换洗的衣服,我想我还是拿会去帮她洗掉。
http://www.phoer.net " y8 n4 P; O0 T/ C- R 看着小雨安静的睡着,我突然感觉很疲惫。我给小雨留了张字条:
http://www.phoer.net 4 L$ ]; ]% e+ f" {. ]6 R b) W3 a 小雨:
http://www.phoer.net % O) r! ?2 n" x+ }) v& e1 l 哥先走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打电话让服务员帮你把早饭送上来。你的衣服我拿走了,明天早上给你带过来。
http://www.phoer.net $ l, i6 F& W! N4 m* D3 L 哥回到家已经是2点多了,顺路给车子加了油。到家后把小雨的衣服扔进洗衣机便洗了澡。等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衣服已经洗好了。仔细想想没什么事情,于是疲惫的倒在床上,估计当头碰到枕头的时候我已经去见周公了。9 q: x# H: `. Y' o0 L* l http://www.phoer.net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8点了,算计着去公司可能要迟到,急忙拿起电话给总助打电话。1 R: G# r( S6 A) T9 B+ A) p http://www.phoer.net
“喂喂,不好意思……”总裁助理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那小子居然是睡觉被吵醒的样子,“臭小子,你怎么也在睡觉,不怕你老爹敲你啊!0 H0 i5 Q$ l# a2 G( } http://www.phoer.net
”
http://www.phoer.net 0 Y5 n9 o! q% p" E& T 这里我看还是有必要交代一下我的工作上的一些关系。我打电话过去的同学是公司的总裁助理,公司的董事长是那小子的老爹,总裁是他亲叔叔。他有个有钱的老爹,所以毕业就是将来当老总的。毕业的时候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干,我答应了。于是就和这兄弟一起在公司里开始工作。我们一开始都是在基层做,一年以后我成了投资部助理,他成了总裁助理,两年以后我成了投资部经理,他老头子和叔叔很喜欢我,所以公司给配了辆小车;而他,还在总裁助理,不过他的小车是沃尔沃,说来还是因为我开了枫叶斋老板的车后强力推荐他买的。
http://www.phoer.net & Z' c& [ b/ s6 `* ~ 回来继续说。2 _- R" K4 M" g: r S http://www.phoer.net
“啊,上班!”对方的声音显得很惊讶,“你等等啊。”
http://www.phoer.net 4 `& |" @2 g0 m1 T9 y* A b 3秒钟后……
http://www.phoer.net , e! O5 s E# T& U& R$ D } “你想死啊,今天周末!”总助同学一付杀人的样子,“你要加班我老头子也不给你加班工资,我要睡觉了。好不容易……”- g: j7 B, z4 j f! I H6 ] http://www.phoer.net
说着他挂断了电话,我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小雨!我突然想到小雨,她应该还在香湖。脑袋还没有清醒,所以我尽力回忆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我泡了碗泡面,冲了个凉,然后解决了肚子,就去阳台看小雨的衣服。才4、5个小时,当然干不了,怎么办呢?我淡淡一笑,我想帮人帮到底,也就让我做一把冲动的事情吧。/ y5 B* w( \! ~" ^ http://www.phoer.net
凭着记忆,我开车来到小雨男朋友,也就是那黄毛小子租的地方。我敲门,没动静,再敲,还是没动静。想点根烟,才发现烟放车上了。
http://www.phoer.net * n' [( S# H, d/ |; e “开门开门!”我继续敲门,很用力的敲门。 x& T0 e; s2 n" P http://www.phoer.net
“有病啊!”我听的出那是黄毛的声音。
http://www.phoer.net - f& l6 Y" x: |6 x% P 咣堂~我朝门上就是一脚,门──开了。黄毛见我竟然把门踢开了,他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http://www.phoer.net 4 m. M9 d3 V& [+ ~8 ?& X+ [ “你,你,你想怎么样!!!”黄毛穿了条脏兮兮的内裤,瘦的都是骨头,不知道还以为是瘾君子。见到我这架势,说话有点哆嗦。: `( [: W2 t$ [ http://www.phoer.net
“妈的,软蛋!”我低骂,“我是来拿小雨的东西的。你,站一边。”
http://www.phoer.net 4 e$ W- `2 I$ g- n “操,你什么东西,还管这事儿!”黄毛缓过神来。
http://www.phoer.net # T# o7 r0 x6 H" v “怎么着,我不能管,我今天还就管了!”我起码比他大两个码,没道理怵他,“小雨哪些东西?!我今天全部带走。”
http://www.phoer.net : V- d. f2 t/ C' w+ Y6 x 说着我就先去拿小雨的大箱子。* Z$ ~7 u5 W# [0 E: ?; M http://www.phoer.net
“操他妈刁!”黄毛竟猛然朝我挥拳头,冷不防脸颊上被刮到,火辣辣的。) D. j+ O4 Z2 Q* o( X: g" I2 [ http://www.phoer.net
我转身抓住他的上臂用力往上抬,他的身体只能被迫跟着上抬。接着我把他被抓的手用力往他身后甩,他的身体就前倾,接着我用膝盖重重的顶向他的胸口。
http://www.phoer.net 0 l* O4 X4 C" Q( T. y7 P 黄毛哎呀一声惨叫,跌落到床上,我听到床板噶啦断裂的声音。我顺势上去左手揪住他那嘬黄毛,没想到他一脚踹在我腿上,忍着疼我用力把他脑袋向后砸,然后一耳光扇在他右脸。啪~,当时下手挺重的,可楞没扇出血来,只是黄毛当场就抱头捂脸。
http://www.phoer.net / Y/ a: `% D4 i5 Z& V) O Y9 K9 t& L! t “小畜生,再动手老子打死你!”我冲着黄毛吼。黄毛还是在床上抱头。
http://www.phoer.net , w, w D0 c# f% U 我把小雨的箱子拎到阁楼外面,进来拿小雨的一个包,这些是昨天我看小雨从寝室里拎出来的东西。这时候黄毛已经坐在床脚,用恶毒的目光看着我,他的脸已经肿起来了。3 k& |3 T' A& h1 C# ?+ r* f http://www.phoer.net
“操!还有没有她的东西!”我瞪着黄毛低吼。
http://www.phoer.net 6 |3 i: }. k I6 [9 t- B1 k 黄毛不做声。我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可能是小雨用的东西。走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骆驼,拿出一根点起来,狠狠的抽了一口,味道还是这样呛。
http://www.phoer.net , M! S: _8 X+ @& x6 ]- T7 w, X “我告诉你小畜生,你再找小雨麻烦,老子打死你!”甩下话我就拿着东西走了。$ L( @4 V( G1 L" _ http://www.phoer.net
刚跨出阁楼门,一个中年妇女抢了过来。
http://www.phoer.net 8 S/ r, H1 B2 X8 V “你你你,不能走!”中年妇女哆嗦着拉住我手里的包,“这门你踢坏了……”
http://www.phoer.net - t6 ?7 G C& f. Z: J/ a “哦,你是房东吧。呵呵,抱歉啊,刚才……”说着我掏出一张100,“刚才吵到你们了,这个你拿去,把门修下。”
http://www.phoer.net 1 T4 j. S" S a$ j" r 房东接过钱楞在那里。“如果不够,你就问那小畜生要。不过房东,你把房子租给这样的畜生,呵呵,真是……”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所以拎着东西就走了。3 z* t! F& U; c* D' g/ Z http://www.phoer.net
在去香湖的路上,我摸着我的脸颊,黄毛还真有点能耐,到现在我还疼,而且有点肿。但是刚才给黄毛的一顿好打真解气,值。* f- @" w1 h6 h% L& D c http://www.phoer.net
快9点半了,也不知道小雨有没有起来。到了香湖已经过了20分钟了,我招呼行李员帮我把小雨的箱子搬到大厅,走过前台的时候,前台小姐很惊讶的看着我的脸。
http://www.phoer.net / p1 V0 I& E% k0 l; J: z: _1 f5 ]+ ~/ r 我索性不回避,上前问:“小姐,507房间的客人有没有叫过早餐?”9 n0 R5 w2 c. O# R2 s+ a http://www.phoer.net
“没。”小姐一直盯着我肿起来的脸颊。
http://www.phoer.net 0 n0 I P, _! j" m “好,谢谢。”我想小雨可能也是没有什么胃口,“麻烦你,帮我搬到5楼好么?”我招呼行李员。6 F, r' q9 b2 Y. M http://www.phoer.net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小雨打来的。& W' i3 Z9 s, {; T0 @- x9 V/ S) ` http://www.phoer.net
“喂,哥,你……” v5 M4 I+ C: e$ c. {7 y+ x( M http://www.phoer.net
“哦,小雨啊,你起来了吧,我在楼下,马上上来,你开下……”还没说完,电梯里面就没有信号了。来到五楼的时候小雨已经探出脑袋在门口张望了,我想到她就裹了个浴巾,不敢出来,加上刚刚狠抽了把黄毛,心情大好,所以不禁笑出声来。回头看旁边的行李员,正一脸诧异的看着我。4 ^( p8 h. m' B- N/ v/ E/ A3 ~! S http://www.phoer.net
小雨看到我,和前台小姐一样,狠狠的盯着我的脸颊。
http://www.phoer.net 8 S9 k* N: s1 K( J3 l# v “哥,你……”
http://www.phoer.net 5 b- s) a( |8 B( O& l- g2 l. c “进去再说。”我接过行李,“谢谢你啊。”
http://www.phoer.net : C( c$ u# v1 u9 m7 @" C% I 刚进去,还没有坐下,小雨就拉着我的袖子。9 t+ X: b" `0 n. s9 }4 A5 A) P http://www.phoer.net
“哥,刚才锋给我电话了,……”
http://www.phoer.net $ _1 ?8 s: X7 Y4 k( b' v( k “哦,小雨,能帮我倒杯水么?”我打断她,因为我实在感觉前面骆驼的味道难受。
http://www.phoer.net 2 V" N$ D7 C: r$ u5 @% w 小雨把水递给我:“锋说你去他那里拿我的东西,你骂他,结果他打了你……”2 U# u; |/ G+ x http://www.phoer.net
“哦,他是这样说的?”我忍住笑,痛苦的把水咽了下去,“他还说什么?”
http://www.phoer.net . e1 Z% G) O+ w7 z; L* x- w9 L1 j “他说你活该,叫你以后小心点……”小雨一脸紧张,“哥,他打架很厉害的,你还真的被他打了啊。要不要紧啊?”& S" R, H/ L) F% N4 e3 ], ^; s/ C http://www.phoer.net
这下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口水一下子喷了出来,然后狂笑。弄的小雨呆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
http://www.phoer.net 1 } Y& P3 w5 @& t q “哎呀,哎呀,哎呀!”突然我夸张的抱住脸。6 M' q9 ~- v" T8 i, A3 L1 o7 g http://www.phoer.net
小雨连忙说:“怎么了?哥,怎么了?”急的都快哭出来了。2 ?- g) o7 l( O http://www.phoer.net
然后我马上正襟危坐的样子,点了支烟,喝了口水,用很平缓的语气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打斗场面描绘的更加绘声绘色,添加了不少料子。看着小雨聚精会神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欣慰,或许这次对小雨的伤害能在此刻慢慢消失。
http://www.phoer.net ! l8 S1 v# c$ k, |" o! q7 J- b% v7 | 说完后,小雨已经几经捧腹了。她走进卫生间,用热水搓了块毛巾递给我:“原来锋也是说说的,这么不经打。不过,哥,你也受伤了呢。”- I( y, T4 M; w- j+ M* t. e# a http://www.phoer.net
我把毛巾捂在脸上:“偷袭,绝对的偷袭。日本打珍珠港还不是靠偷袭?”
http://www.phoer.net 6 e. q. X' g" T: v! J$ m* U “没事吧?哥”听小雨的语气似乎很内疚。9 [8 E* Z3 K7 k0 z( d http://www.phoer.net
“没事。对了,你还没有吃早饭,你说吧,这里吃还是出去吃?”9 L0 n$ e4 J9 B5 e8 }, R6 _7 b http://www.phoer.net
“我不饿……”' v" m# k0 X3 \- g1 Q0 E' H http://www.phoer.net
“不行,饭还是要吃的,你不吃我还没吃呢,我们叫点东西吃,你啊,就算陪我吃,好么?”说实话,早上的泡面已经在刚才的打斗中全部消耗光了。我们的早中饭就点了荷包蛋和炒面,以及一些水果,小雨则我给她多要了一个水煮蛋、牛奶。服务员说20分钟内送来。0 i2 E/ }7 b/ ^0 o* K* j, H9 r2 G http://www.phoer.net
“小雨,我帮你把东西拿来了,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我指着箱子和袋子问小雨。
http://www.phoer.net . y6 J0 a! M; H3 S “应该就这些了吧。哦,电脑……”9 q/ P* N7 r; U" c. Z" h http://www.phoer.net
“电脑?那电脑是你的?”( G% y9 K' L3 @. I& Q! { http://www.phoer.net
“不是,是我和他一起买的……”$ B5 G2 b9 @4 k: z' U( _ http://www.phoer.net
“我看很长时间了吧,都很破了,呵呵,没关系,有机会就要回来,没有也就算了。”虽然这么说,可是我还是很后悔没把电脑搬过来,“小雨,你去看看有没有少东西。恩~昨天你换下来的衣服我拿回去了,早上看了还没有干。”5 \5 Z# u' x( ~% [4 m http://www.phoer.net
“你……帮我洗了?”小雨脸一红,“这……”) ?& P/ Y: Z; D# U http://www.phoer.net
“哈哈,我不会洗,但是我有洗衣机。”小雨脸红的样子很可爱,“你看下有没有少,少了我现在过去拿。”% S8 y8 n: h5 K, S5 W2 _ http://www.phoer.net
在确认没有少东西后我们的饭来了。
http://www.phoer.net 2 Y8 R+ V# u/ l. V, ]" x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接下来小雨我该如何安置。小雨见我不做声:“哥,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伤口还疼啊?”
http://www.phoer.net " v( y! t8 d+ X& S9 g( e “哦,没。”我有点内疚,“我在想我刚才打了锋,你会不会怪我。”( _4 c7 P% m% C/ _! C2 c http://www.phoer.net
“唉,锋,他自己的错。”
http://www.phoer.net 1 U" q% q( T6 H u# e0 N 其实我刚才是想把心里真实想的意思告诉我,但是又怕我说了小雨会认为我要抛下她,而在这个时候抛下她实在太残忍了。: m. u# c0 g8 p$ L9 M* i* P/ W http://www.phoer.net
“哥,一会你能不能送我回学校啊?”小雨这么说反而让我更内疚,我不知道这样的内疚哪里来的,从常理角度,我已经非常帮助她了,但是这样的内疚还是不可抵挡的涌来。: u! o% M8 x$ c1 p7 P, [ http://www.phoer.net
“哦,好的,没问题。”
http://www.phoer.net $ k! j, {. p1 p5 d8 c “谢谢哥!”小雨似乎没有察觉到我内心的想法。
http://www.phoer.net . o3 B' @" T4 \7 X1 p' e 吃饭后我们看了会电视,稍作休息,小雨便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换衣服。等小雨换好衣服出来,我一看便赞不绝口:“小雨,你这样穿很漂亮啊!” ^: `* O; y: i7 D http://www.phoer.net
我说的是实话。小雨把头发扎起来,感觉很清爽,休闲的短袖配牛仔裙,短袜和休闲鞋,让人感觉青春。而小雨我没有看到过她化妆,那素面朝天的自然更是我欣赏的一面。1 J1 I6 y2 C/ k2 q* ]" v0 o http://www.phoer.net
“那我们走了?”我帮小雨拎起箱子,“看看有没有东西落下的?”9 U8 @0 h5 b3 V9 R A; ^6 u http://www.phoer.net
“恩,没。我们走吧,哥。”! V2 b w+ Y6 u$ i/ X$ k http://www.phoer.net
我在酒店结了帐后就想开车转进旁边小雨的学校。还没到校门口的时候,我突然从反光镜里看到小雨捂着肚子,皱着眉头。我连忙问:“小雨,你怎么了?!”5 |2 R. o( D8 \ q& u% N+ t# O http://www.phoer.net
“我不知道……肚子,肚子疼。”小雨的这个声音让我想到昨天她做好手术时候的样子。 o% W6 Q. A0 V& |$ u# Y& |, [ http://www.phoer.net
“那……那我们赶紧去医院。”
http://www.phoer.net + Z2 j5 a) p3 c3 ?) w* G j “不……不用的。一会……会就好的。可能……吃坏了。”小雨说话几乎都用不上里了,“哎呀,血!”
http://www.phoer.net , g& { M. [# T% Z, Y 我马上停车,转过头去看。小雨脸色苍白,身体正费力的前倾,殷红的血顺着她的腿内侧流了下来。小雨尽力的不让血流到车子坐位上,但是这么狭小的空间,血还是流到了坐位上。
http://www.phoer.net 0 J4 Z8 `9 _) y8 E9 w( Y “小雨,别管了,坐好。你怎么了?没事吧,我现在送你去医院。”我慌了,如果小雨是大出血,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保证安全把小雨送到医院。现在想来斗牛士的斗篷为什么是红色的,那是有道理的。因为红色可以激起一种亢奋的兽性,可以让人失去理智。在那个时候刹车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多余的装置了。别克如同放肆的野马在去医院的道路上撒野,我将精神集中到了极限。生平第一次让我面对红灯的时候是如此的无奈去踩刹车,看着红灯的计时我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9 d2 R/ f8 S+ B9 k& u http://www.phoer.net
“小雨,小雨!”我不停的大声叫她。& j! w' {# H" Y; U/ ]# R http://www.phoer.net
“恩……”小雨的声音很虚。
http://www.phoer.net $ R& k" C- Y9 j3 s H/ h “你,你别吓唬我啊!有事没事和我说句话!”我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
http://www.phoer.net 4 u1 E2 @4 @* Y& d) b 咔嚓,旁边的道路隐蔽处有光闪了一下。我冷笑,拍吧,我今天就超速!6 e9 [3 y+ @$ t: n" }) G7 E http://www.phoer.net
到医院的时候小雨已经蜷缩在后排坐位上了,大滴的冷汗将她前额的头发并拢起来,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http://www.phoer.net . L3 j, ?+ W+ w; N1 O- b. ~ “快!医生!护士!担架!”我抱起小雨就冲向大堂,我感觉有点虚脱了。
http://www.phoer.net 4 f. F; a5 V; K `+ i; e “哥……很痛,小腹……”小雨的手抓的我后背好痛。. ?! j! F# p0 e% O2 ?; \1 } http://www.phoer.net
不理会旁人诧异的目光,我抱起小雨就往楼上跑,几名护士紧跟在我后面。到妇科一层的时候我已经感觉腿快支撑不住了。我靠在墙上,紧紧的抱住小雨。
http://www.phoer.net . f I. d2 n" n1 |' @- |1 Z/ i “小雨,我们……快到了,你再……支持一会。”我大口喘着粗气,但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挪动位置了。+ L4 S& r( o- H http://www.phoer.net
后面跟来的护士想从我这里把小雨抬进妇科,但是小雨拼命抓住我,不让护士拉她。那时候的感觉很奇怪,我感觉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而思维却很清晰。我有个错觉,似乎小雨会在我怀里就这样死去。“快,放上来!”担架车来了。
http://www.phoer.net 4 B F3 X9 ~/ J3 U" _/ p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把小雨放到了担架车上。然后一手扶墙,人蹲在了地上。看着担架车推去的方向,我觉得小雨的生命已经被老天舍弃,那种感觉很强烈。
http://www.phoer.net 7 {4 b, m/ b+ G# t9 u6 ^5 C# V, A “是……大出血么?”跟我跑上来的护士毕竟是女同志,也和我一样在旁边喘气。
http://www.phoer.net & n+ _1 F4 m h2 ? “恩……”我麻木的回答。刹那间,我感觉到心灰意冷,“我去办手续……”
http://www.phoer.net 5 M' M0 g& c- j: u6 D* c8 P 回到车上,看到车子的后排坐位上有很大一片血,小雨的手袋掉落在位子下面,手袋上也有点血,我用力擦,可是血已经凝固了。打开小雨的手袋,首先看到的是一双丝袜,用一只一次性手套包裹着,那是小雨昨天手术后擦床单的袜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到了当时的情景。
http://www.phoer.net 8 e8 y+ @# P2 b8 C( M 小雨……你还没有洗袜子……哥我不会洗……一滴眼泪居然不争气的从眼角泻下。9 C) c* D6 u2 g8 n http://www.phoer.net
在丝袜的下面有小雨的病历,看着上面写着“陈禹”,我感到熟悉而又陌生。我知道大出血意味着什么,小雨娇弱的身体又有多少血可以留,我万念俱灰。妇科是有专门的手术室的,手术室的外面有各隔离区,隔离区上面的红灯已经亮了,我是看着小雨被推进这个房间的。我坐在外面盯着那刺眼的红灯,不知道我再次看到小雨的时候她会是怎么样的,倒是是否还是活体……我真的不敢想下去了。楼道的这段特别安静,椅子上就看到我一个人坐在那里,而楼道的那段就是昨天小雨手术的地方,是妇科会诊和一个内室,今天还是有很多女孩子来,又有多少女孩子要在这里结束她们肚子里的小生命。她们会不会象小雨那样承受如此大的痛苦?她们的男人来了么?
http://www.phoer.net ) i2 c5 \7 y( M7 B, E' k( c! {0 Q! z 乱七八糟的问题在我头上乱转,我站起来,找到楼梯口的窗子,点起了烟。其实那时候抽烟是没有感觉的,只是一种动作,一种计算时间的动作。
http://www.phoer.net % l2 B8 H* m' L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而我脚下的烟蒂也越来越多。我感觉时间是静止的,希望能让我快点知道小雨的情况,却又害怕知道结果。我突然想到了小雨的亲人,她的父母,如果小雨就这样走了,那她的家人该承受怎么样的痛,而小雨从来没有向我说起她的家人。又想到黄毛,那没有人性的家伙,要是没有他,小雨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样子。; O, b# R) @. ~( U% ^6 P http://www.phoer.net
“陈禹家人,陈禹家人在不在?”里面传来医生的声音。
http://www.phoer.net . V! B X& l0 i, M9 d4 A& |. o$ y 我推开楼梯的门,看到一个医生站在手术室门口,大口罩拉了下来,看来已经有结果了。
http://www.phoer.net 5 D9 R+ n# _$ B; Y( z; b “我,我是。”我惊恐的望着医生的眼睛,我感觉医生的眼睛是麻木的,又或者他们看多了这样的生死伤痛。
http://www.phoer.net # E! O% f7 z/ J7 n9 r “你……跟我来。”医生的语气平静,平静的让我发冷。4 ?( }" @' L m0 `1 V+ ] http://www.phoer.net
“陈禹她……”我想问,但是没有问,因为我想我猜到了答案,而这个答案的证实,我希望是很久很久以后。医生的办公室空调温度很低,明显比外面冷很多,走进去的时候竟然打了个冷战。医生喝了口水,招呼我坐下,顺着他的意思,我坐在他的办公桌旁边的凳子上。我下意识的向后靠,突然凳子是没有靠背的,而我这个时候是多么希望有一个靠背的椅子啊。
http://www.phoer.net / y& y: k4 A: i “这个女孩子昨天刚做了流产手术,你知道么?”医生的语气平淡。
http://www.phoer.net 7 S! M8 U; l2 e- I/ q “我……我知道。”我感觉到口干舌燥,好不容易说出了这几个字。7 Z# i% D; v' p9 t http://www.phoer.net
“你是她什么人?”医生继续问道。
http://www.phoer.net 1 Z4 B( M& B! W( G: k! E 我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迟疑了。看着医生凌厉的眼神,我深吸了一口气,回答:“男朋友。”# h7 Y& W7 i; M" _* \$ u; g c http://www.phoer.net
医生又喝了口茶,杯子的盖子在合上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在我听来非常的不和谐。1 b% r4 }' e( z/ K http://www.phoer.net
“唉,你要作好心理准备……”果然,答案可能就在这个时候把我的心撕裂。我感觉我快不能呼吸不能说话了。我的手用力扶住办公桌,手里小雨的病历被我拽的变了形。/ _6 \' \9 d$ r http://www.phoer.net
“医生,能给我杯水么?”我不想这么快听到答案。作好心理准备,其实已经很明确了答案的性质。
http://www.phoer.net 4 t/ H' V7 V' q5 ~/ n' F “杯子在那边,你自己倒吧。唉……”医生看的出来我不愿意听到结果。
http://www.phoer.net * o3 w- ]' h0 n' @ 倒了水后我重新坐到了办公桌边,我发现我拿杯子的手有些颤抖,不能控制。* j" A% K( A/ C; J! _: B http://www.phoer.net
医生见我倒了水,却没有喝水的意思:“小伙子,情绪要控制啊,先喝口水吧。”
http://www.phoer.net - T+ V, E" K8 s% a 我象接受命令一样机械的喝了口水。水是凉的,我感觉到它顺着我的嗓子一直流到了胃里。5 B; S/ i8 K8 v! s$ x/ r7 @ http://www.phoer.net
“医生,你说吧。”我终于还是下了决心。“你既然是她的男朋友,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女朋友的身体呢?”% q+ I* q( @% U http://www.phoer.net
“我……”
http://www.phoer.net 6 W6 c# [" C& d% M8 ]# M “现在造成的苦果由你是要承担的。要好好骂你!昨天她做手术的时候你陪她来了么?”
http://www.phoer.net ' x- C7 I* T [2 C “来了……”, X7 U! g" i' z http://www.phoer.net
“来了!来了你就没有听医生说要你们注意什么了!!!”医生开始不顾情面的训斥我。
http://www.phoer.net ) P& J: q# k' _4 x( F" r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怎么说。
http://www.phoer.net / Q% i6 K; B" H/ h2 A, F, l# d “我告诉你,年轻人要懂得控制自己,你作为男人要懂得保护女朋友,而不是象你这样伤害她!医生昨天一定告诉过你,你女朋友流产后的几个月内不要发生性关系。你,你们为什么不听!!!”医生的情绪开始脱离他医生的身份。
http://www.phoer.net # ~1 S1 ]0 Q6 ^ V* {. y7 N “啊!没……”我惊呆了。: ]. e# }' W) [" l& o http://www.phoer.net
“还没!还没!!!我告诉你!你女朋友可能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了!”
http://www.phoer.net 7 W9 z- s+ u+ P) A5 H! p “那她……”直觉告诉我,原先我的猜测可能不对,我竟然有一丝欣慰。
http://www.phoer.net 1 n; ^: S% G4 }1 Z# T; [# I “她,她,她,她什么!昨天手术后你们肯定发生过性关系!她刚做好手术,而且医生特地叮嘱你们不要房事,你们怎么就不听呢!我告诉你,女孩子流产以后生殖器是非常脆弱的,需要很长时间调养。你怎么就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呢!”医生开始大声训斥。
http://www.phoer.net ; D- l( T" P2 n. k" H 他喝了口水继续:“你女朋友阴道有明显的伤害,子宫也有不同程度损伤。目前判断很有可能对将来的生育造成影响。如果发生感染,那就更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