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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者: 金达莱|2014-2-26 19:55|查看: 248|评论: 0|原作者: 李明权   |来自: 《法音》   

佛教缘起学说概论

人们生存在繁复的世界中,其间有物理的、心理的或无情的、有情的种种现象。哲学上称之为“存在”。佛教对“存在”的解释主要是“缘起”,缘起观智是佛法的核心。“功德实性契经中说,诸缘起观,名为瑜伽;缘起观智于出生死最为要故。”(《瑜伽师地论释》)一切有为生灭之法,“诸缘合故有,诸缘离故灭”(《大智度论》卷九九)。如果没有因缘造作,那就不存在有情之生死和无情之成毁,即属于无为法了。彻悟缘起观,在宗教修持上,是为了摆脱因缘果报的拘系,出离生死烦恼。

《中论疏》卷十末云:“缘起者,体性可起,待缘而起。”所谓“体性可起”,系指真如性中法尔具足染净二性之因,无缘不起,逢缘即起。所谓“待缘而起”,系指因缘和合,方能生起诸法;有因而无缘,亦无从生起。析言之:力强者为因,因为固有;力弱者为缘,缘乃或有。一法能否生起,全视有缘无缘;一法如何生起,兼视缘之全缺强弱。因此,只称缘起而不名因起。此即《法华经》所说“十如是”中的“如是因缘果报”。

万法既由诸缘和合生起,刹那变易,故知了无自性,如乾闼婆城,非有而有,属于六尘幻影。诸法不存在固定之相,随缘而生起种种幻相,幻相即是空相。因此,只有通达缘起,才能通达性空。僧肇云:“法从因缘故不有,缘起故不无。”(《注维摩诘经》卷一)又云:“欲言其有,有非真生;欲言其无,事象既形。象形不即无,非真非实有。”(《不真空论》)玄觉谓“性之既空,虽缘会而非有;缘之既会,虽性空而不无。”(《永嘉集·事理不二》)可见缘起的本质便是非有非无、真空妙有的中道实相。按《瑜伽师地论》卷九三云,缘起法有四种相。因因果果,交互错综;三世十方,逢缘即起;丝毫不爽,冥然难知:是为“微细因果相”。当体即空,了无主宰,是为“无我相”。清净之性,起染杂相,是为“离系有情而有系缚相”。虽起染杂,净性不变,是为“有系有情而离系缚相”。缘起虽有种种之相,而无明缘起(或日业感缘起)实为通相,是缘起学说的基础。此外,华严宗的法界缘起、法相宗的阿赖耶缘起等,均有各自的精义,皆为论缘起者不可不涉及的。

十二因缘以无明为首,因此,十二因缘即是无明缘起。“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若十二因缘支支相缘而起,便成世间流转门,合苦、集二谛,为生、顺二观。“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若十二因缘支支相因而灭,便成出世还灭门,合道、灭二谛,为灭、逆二观。《俱舍论》卷九谓“虽有十二支,而三二为性。”“三”指惑、业、苦,“二”指因与果。十二因缘就是惑、业、苦循环相生的因果关系。其中为首的“惑”即是无明。

《楞严经》卷一说:“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无明亦即迷真的妄想,而“此诸妄想性,即是彼缘起”(《楞伽经》卷二)。无明妄动,昏昏昧昧,妄起虚空之相。又认虚空中的暗相,结成地水火风四大造色。又以能见妄想,揽取少分四大为自身相。妄想重重相因,以七转识为因缘,相续心念为等无间缘,六根为增上缘,外境为所缘缘,从而缘起形形色色的众生和国土。众生轮回,无非是“瞥然妄念”逐步增强所致,故《安般守意经》谓“有意有身,无意无身”。无明妄动,狂劳不息,又因妄见而产生妄尘,喻如用眼疲劳,以致在虚空中见到种种形象(“狂华”),实属无中生有。正如《大乘止观法门》所说:“一切诸法从本以来,性自非有,但以虚妄因缘故,非有似有”,“似识、似色、似尘”。《楞严经》卷五断言“一切世间,山河大地,生死涅槃,皆即狂劳颠倒华相”。凡夫多怨外境牵累,百不如意;而不知“万累滋彰,本于妄想;妄想既祛,万累都息”(僧肇《涅槃无名论》)。又如古德所说:“你若念念心歇不得,便上他无明树,便入六道四尘,披毛戴角”(《古尊宿语录》卷四)。

性海清净光明。本觉之真既然转为无明之迷,缘起三细六粗,那末,只有凭藉始觉的力用,幻修幻证,方能断伏幻生幻灭,复归于本觉。在迷失本觉,未证正觉之间,名为不觉,即所谓生死长夜。《起信论》谓:“依本觉故,而有不觉;依不觉故,说有始觉。”以始觉证本觉,即密教所谓以子光明合母光明。这种在更高阶段上的对本觉的再认,谓之正觉。证正觉后,无明永远不再生起。还必须强调指出,谈缘起者切不可误会无明迷真实有一个起始点。《起信论义记》卷下云:“唯此无明为染法之源,最极微细,更无染法能为此本,故云忽然念起也……不拘时节以说忽然,以起无初故也。”明白揭示无明缘起是“无初”的。这种无始无明微细而难断,又名生相无明;尚未有色心、时方的对立,亦名独头无明。《楞严经》卷一谓“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在迷则为“无始生死根本”,在悟则为“无始菩提涅槃元清净体”。“无始而言其始者,谓之无明生死;无终而语其终者,谓之种种智涅槃。”(《涅槃经玄义》卷上)迷悟虽殊,体无二致,皆为“无始”。这种不可以时方言的“忽然念起”的缘起观,经上称为“法尔道理”。

无明的特点是执幻境为实有,妄生种种分别。无明于顺境起贪欲,于逆境起瞋恚。所谓“不知非有,妄起愿恋,轮回生死。”(《大乘流转诸有经》)“不照心性,枉陷轮回。”(《宗镜录》卷十四)其实,“一切三有,皆是不实妄想所生。”(《楞伽经》卷四)不知诸法如幻,则外而妄现虚空、山河大地、人畜草木等,内而妄现根身、识心等。也就是说,由“非幻”而缘起幻尘、幻身和幻心。这是顺生死的缘起。《成唯识论》卷五指出:无“如幻智”,则为“见分、相分所拘,不得自在,故名相缚。”执幻为实,名为“自性妄想”,于无生死中妄受生死之苦。据说,即使在“等觉位”上,也还有微细的生相无明作为所观之境。彻底断除相缚,无妄想则无妄境,无妄境则无轮回,所谓“离幻即觉”,即是“诸佛涅槃”。《大智度论》卷七五云:“凡夫取相有缘,故业生;若不取相无因缘,则不生。是故一切业皆从取相因缘生,故有。”或谓:净土宗为什么“取相”呢?答曰:净土宗是特别法门。与通途法门相较,形式虽殊而理体则一,所谓殊途同归。众所周知,凡夫不能不分别,不能不取相。佛陀应时对机,无问自说,权开这个特别法门,指方立相,应机说法。与其取秽相,不如取净相。取相至极,与无相等,所谓“无相而无不相”。与其生秽土,不如生净土。既生净土,无生可期,所谓“无生而无不生”。净土的缘起和妙用,微妙难知,非三言二语可了,此处仅仅附带一提而已。

再论能所分别。世界和生命的多样性,乃是真如不守自性,妄生分别所致。正如真界所说:“言性染幻差别者,谓三细六粗,一切妄染,皆由无明迷平等理而生。”(《起信论纂注》)迷平等理,便有能所的对立,所谓“一生二”。能所的对立是最根本的分别,一切分别均由能所的对立而派生。《老子》云:“反者道之动。”能所的对立和运动是无明缘起万法的内在矛盾。“如是如是思惟分别,如是如是无量显现。”(《华严经·如来出现品》)也可以说,能所的相对就是生死轮回。《涅槃经·师子吼品》云:“一者名为涅槃,二者名为生死。”又《大智度论》卷八六云:“一切相皆是二,一切二皆是有法,适有法便有生死。”又《楞伽经》卷四云:“摄受二边,为种种受生处”,皆指此。《起信论》通过“三细六粗”的分析说明本觉下转为不觉,缘起大千,流转生死,其理极为透达。三细即业识、转识和现识,属于根本无明。本觉法尔妄动,名为不觉,即无明业相,为阿赖耶识的自证分。业相一转而生能见之缘,即转相,为阿赖耶识的见分。转相妄现色尘,即现相,为阿赖耶识的相分。如此,从一念无明业相中产生了心境的差异、能所的对立,完成了“一生二”的过程。能所的对立运动更产生了繁复无穷的分别,由细微而演进为粗显,《起信论》把这个“二生三,三生万物”的过程概括为六粗。六粗属于枝末无明,具见《起信论》。六粗系由俱生、分别的法、我二执而妄计种种事物,造业受苦。这种“差别妄想”不断地分别能所,见善见恶、见是见非、见大见小、见长见短、见得见失……趋舍滑心而不免轮回。总之,执实故有攀缘,攀缘故有分别,分别故有取舍,“一切取舍,皆是轮回”。(《圆觉经》卷上)反之,“无异则无处,无处则寂灭”(《华严经·十忍品》)。这是下转的生死与上转的涅槃两种情况。

真如之性一体清净,为什么会产生能所分别呢?这是缘起的关键。《楞严经》对此有精湛的论述。其卷四云:“性觉必明,妄为明觉。觉非所明,因明立所;所既妄立,生汝妄能。无同异中,炽然成异。因异立同,同异发明,因此复立无同无异。如是扰乱,相待成劳,劳久发尘。”此段经文,于难言之处而言之,揭示了无明缘起的奥秘,觉极而明,是为“元明”。“元明照生所,所立照性亡。”(卷六)可见,这种“照性亡”的“元明”即是生相无明。明者欲明其觉,遂成无明;觉者欲觉其明,遂成不觉。一点认觉之明,便是无明,将一体的觉明,判然为二,而“觉非所明”,其所认者,乃是妄所;认妄所者,即是妄能,能所既立,便有同异、不同异种种虚妄发明,以至无穷的变幻。所见之境,由昏昧而趋于明晰(由细至粗),执为外尘,形成种种物质现象。能见之心,为色所明,执为自我,形成种种精神现象。这便是《楞严经》所说的“见明色发,明见想成”(卷四),“从毕竟无,成究竟有”(卷七)的无明缘起的过程。汉月藏曾说:“须知本明与无明元是一个。明极故不觉,不觉则不守自性,不守故任运起惑,起惑则生明造业。”(《三峰汉月藏语录》)说出了照极反昧的道理。

无明无体,以常住真心为体。“妙明心中一点昏沉,便是无明。”(《三峰汉月藏语录》)“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虚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楞严经》卷二)无明是迷真的产物,犹如梦境是迷觉的产物。从真妄不二的角度去看,无明缘起其实也就是真如缘起。真如转为无明的内在根据是什么呢?这是因为在真如本性中法尔具足染净二性。具足染性,因迷入迷,故现有众生轮回,谓之无明薰真如,属于在缠的世间因果。具足净性,从觉证觉,故现有诸佛解脱,谓之真如薰无明,属于出障的出世间因果。本来没有能薰所薰,故虽薰而不薰。不可薰而薰,谓之不思议薰;不可变而变,谓之不思议变。《中论·观涅槃品》谓:“受诸因缘故,轮转生死中;不受诸因缘,是名为涅槃。”因为妄见生死,所以假立涅槃。“有妄业故,妄见流转;厌流转者,妄见涅槃。”故谓生死、涅槃“犹如昨梦”(见《圆觉经》)。“妄见涅槃”,执涅槃相,系指二乘修无为业,误认界外的变易生死即是涅槃、这是不究竟、不了义之见,也属于颠倒相。质言之,生死即涅槃,本来无一物,正如《心经》所说:“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仁王经·观如来品》指出:“明无明等,非一非异。”真如是不变之性,无明是缘起之法,因此,两者“非一”,谛实而言,无明烦恼即是真如佛性,两者又是“非异”的。诚如神会所说:“无明依佛性,佛性依无明,两相依,有则一时有。”《溪岚拾叶集》卷九云:“法性无体,全依无明;无明无体,全依法性。”真与妄,不过是相待安立的假名。“非是先有净心,后有无明,此非二物,不可二解。”(法藏《华严义海百门·决择成就门》)既然不是两物,那就没有孰先孰后可言。无尽缘起而其性一成不变,一成不变而其相无尽缘起。不变是缘起之性,缘起是不变之相。“性是即相之性”,“相是即性之相”(见《华严玄谈》卷五)。在迷,虽一而二;在悟,虽二而一。或问慧忠国师:“未审心之与性,为别不别?”师答曰:“迷则别,悟则不别……众生迷时,结性成心;众生悟时,释心为性。”(见《南阳忠国师语录》)结性成心,喻如水结为冰;释心为性,喻如冰溶为水。不变而随缘,名为妄心,随染净缘生有为法;随缘而不变,名为真性,不受染净为无为法。神会《五更转》之二云:“迷即真如是妄想,悟即妄想是真如。”任迷任悟,均不改真妄之“非一非异”。依唯识“三性”之说,缘起诸法,为依他起性。凡夫执著依他起性,而成遍计所执性;无真不妄,而为尘劳烦恼。智者不执依他起性,而成圆成实性;无妄不真,而起无相妙用。可见“三性”原是一性,真妄初无差别。宗密将真妄的关系,喻为水之与波,镜之与影:“如无湿性不变之水,何有虚妄假想之波?若无净明不变之镜,何有种种虚假之影?”(《原人论·斥偏浅》)称性而言,明与无明,皆不可得。“若了了见性者,如摩尼珠现色,说变亦得,说不变亦得。若不见性人,闻说真如变,便作变解;闻说不变,便作不变解。”(《大珠禅师语录》卷下)真妄一体,如欲舍波求水或舍水求波,非迷而何。舍妄即是舍真,求真即是求妄。作止任灭,无下手处。

华严宗的法界缘起,弘肆精深,堪称圆教称性之极谈。法界即是真如。举一全收,无欠无余,称为全体法界,事事无碍,圆融周遍。贤首法藏著《华严金师子章》,以金师子喻说缘起。真如如金,原无生灭之相,随巧匠的能作之缘,遂起金师子之相。此为不变而随缘,生起诸法。然而,虽然有金师子之相,但是金性不失。此为随缘而不变,诸法本空。色心诸法的缘起,相互摄入,犹如传说中的因陀罗网,所谓“举一为主,余则为伴,犹如帝网,举一珠为首,众珠现中。”(智俨《华严一乘十玄门》)一一珠顿现一切珠。缘一法而生起万法,缘万法而归于一法,互相为缘,重重生起,相即相入。所谓华严三昧,说明了事物的复杂联系和辩证关系。法界缘起又如“众镜相照……重重现影,成其无尽复无尽也”(智俨《华严一乘十玄门》)。清凉澄观因此而把法界缘起称为“无尽缘起”:“一明珠内,万象俱现,诸珠尽然。又互相现影,影复现影,重重无尽。故千光万色,虽重重交映而历历区分。亦如两镜互照,重重涉入,传曜相写,造出无穷。”(《华严悬谈》卷三)透彻地喻说了世界的无限性。

法界缘起的精髓,全在于“四法界”、“六相”和“十玄门”中。四法界即事法界、理法界、理事无碍法界和事事无碍法界。综观其义,乃谓事法无限差殊,理性一往平等。事法理性,即妙有真空;一多相即,重重无尽。理同则事亦同,交融无碍。此义又可从“六相”中发明。无边刹海,不出一尘,此是总相。一尘之中,刹海无边,此是别相。“自其同者以视之,则万物莫不同”,一性无异,此是同相。“自其异者以视之,则万物莫不异”,万相有殊,此是异相。缘起而遂有,此是成相。缘散而遂无,此是坏相。其中可分为三对范畴:总别二相就空间而言,成坏二相就时间和运动而言,同异二相就性相而言。总之,六相即是一相,所谓无相;无相者,亦不失其自相。“十玄门”分析法界缘起最为详尽,故亦名“十玄缘起”。由智俨的古十玄发展到法藏的新十玄,实质虽无大殊而体系渐趋完备。盖华严家依《华严经》而立说,多以十数为准则。因为“十”既是数之终,又是数之始,可以是大而无外的“大一”,也可以是小而无内的“小一”,所以称为“圆数”,最能表达一多相容,无尽缘起的概念,充分体现出“圆教”的特点。十玄之说,详见智俨《华严一乘十玄门》、法藏《华严探玄记》和《华严金师子章》诸书。

不生不灭的真如不守自性,一转而为有生有灭的阿赖耶识。唯识宗专谈阿赖耶缘起。阿赖耶即生灭心,乃是真如与无明相和合的产物,因此也称为真妄和合识。如果真如与无明相离,即名菴摩罗识(清净识),也就是大圆镜智。《宗镜录》卷四八云:“真如是性,第八是相。”换言之:真如是阿赖耶识之性,而阿赖耶识是真如之相。“所谓不生不灭与生灭和合,非一非异,名为阿黎耶识。”(《起信论》)性相不二,故云“非异”;真转为妄,故云“非一”。德清概述阿赖耶缘起之大略云:“吾人迷此妙明一心,而为第八阿赖耶识。依此而有七识为生死之根,六识为造业之本,变起根身器界生死之相。”(《憨山大师梦游全集》卷四五)作为轮回主体的阿赖耶识数数而转,千变万化,缘起诸法。阿赖耶识中含藏着许多“种子”(差别功能),“由自种子为因缘故,本识变为器世间相”(《成唯识论述记》卷十六),决定着现象世界的存在形态及发展趋向。“种子”可分为若干类型。本有种子为先天的俱生惑,细而难断;始起种子为后天的分别惑,粗而易断;共相种子决定一类共有的依报;自相种子决定自性差别的正报;有漏种子乃烦恼所依;无漏种子乃修行所得……举凡一切善恶染净之流,均由各类种子别别转为各类现行,而现行法又不断薰习而为新的始起种子。阿赖耶识能藏一切种子,而又为一切种子所藏,故亦名为藏识。

一切生灭有为法唯是阿赖耶识的变现,而随义分别,有无量识。玄奘依护法之说,开为八识,最为谛了。后世唯识家多用此说。又如真谛依《摄大乘论》立九识,即在八识之上复立菴摩罗为第九无垢识。此与《楞伽经》立如来藏为第九真识类似。九识即如来识,堪称为真如的妙用。此外,或立业、转、现三识,或立阿赖耶和分别事二识……尚有多说,皆是开合不同,本文不拟详述。按阿赖耶识即无明业识,从中流转变现出第七末那识、第六意识和前五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其演变的过程由细至粗:阿赖耶最细,前五识最粗。阿赖耶识为生死之本,而末那识为意识之根。末那识执取阿赖耶识见分为所缘的相分,恒审思量“内自我”──我痴、我见、我慢和我爱,故亦名思量识。至于第六意识,最为活跃,为造业之主。不但末那识须依意识而转,而且“五识起时,必有意识能引后念意识令起”(《成唯识论》卷四)。眼、耳、鼻、舌、身通常是与意识“内外俱转”的,统称为“前六识”。否则,外之五识不与内之意识俱转,桃红柳绿,风声鹤唳等,便无从分别。这样,现量便通过意识的分别而成为比量或者非量了。

从另一角度而言,阿赖耶识即是真如不守自性,随染净诸缘(缘起即妄,无论染净)而转似见、相二分。从转似二分的意义上说,阿赖耶这个识体即名自证分。缘起者名阿赖耶识体,未缘起者名真如性体。识体与性体本质无殊而又互相证知。从这个意义上说,真如性体称为证自证分。此“四分”说,为护法所立而玄奘所倡。在护法以前,尚有难陀的“二分”说(见分和相分构成心境),陈那的“三分”说(自证分如牛头,见相二分如牛角)。《宗镜录》卷六十谓此亦开合之不同:“如是四分,或摄为三,第四摄入自证分故。或摄为二,后三俱是能缘性故,皆见分摄。此言见者,是能缘义。或摄为一,体无别故……自证是心体。”后世依奘师之意,多宗四分家。窥基指出:“除如来,皆有二分,是计所执。”(《成唯识论述记》卷二)能缘的见分属于“分别”,所缘的相分属于“所分别”。依见分而为“我执”,依相分而为“法执”。见分“能行于相故,所行即相分”。(《成唯识论述记》卷三)故见分又名“行相”。此乃见相二分的关系。见相二分都属于功能,因此又立识体为自证分。《成唯识论》卷一云:“变谓识体转似二分,相见俱依自证起故。”所谓差别功能(或谓分别习气)也就是指自证体(识体)中的种子。见分缘自证分的差别功能作为相分,亦即自证分亲自证知见分缘相分的作用。显然,若无自证分,见分就不能相续记忆,只有刹那灭而无相续生了。若无自证分和证自证分的互相证知,则无从体现赖耶识体与真如性体非一非异,缘起不变,不变缘起的本质。以镜为喻:设自证分为镜面,见分如镜之光明,相分如镜中影象,而证自证分如镜后之把。见相二分即能所二取,我法二执,都是“遍计所执”的妄相。知一切有为法都是赖耶识体所缘起,即名“依他起自性”。如知虽起而不变,真妄不二,一切如如,即名“圆成实自性”。而自性者,即是无性,故三性又为三无性,即相无性、生无性和胜义无性。自八识而四分,自四分面三性,唯识缘起大义,大略如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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