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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国,我亲爱的故乡

已有 778 次阅读2009-8-20 19:08 |个人分类:行走|

我的祖国,我亲爱的故乡

 

后来知道,我们都是5月15日晚12点半(应该是16日凌晨)接到部里的电话通知的。我分在第一组,在成都。到成都又是晚上,在机场与联系人通电话,被告知成都组去了德阳。我想马上去德阳,打了一圈电话,不好安排车,同时从武汉长江委和南京南科院赶来的专家也刚抵成都,他们建议明天一起走。

四川是我的家乡,我在成都工作10多年,刚刚离开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我的祖国,我亲爱的故乡,愿她的人民团结坚强······”我又泪眼模糊了,这几天脑子里反复出现这首歌的旋律。这是一首外国名曲,歌词却很能表达我当下的心情。

晚上的街头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的哥讲起来也很镇定,但仍弥漫出一种前线的氛围。如同突然遭到核打击,5月12日14点28分,四川汶川大地震,大半个中国瞬间都在摇晃。绵延数百公里的内陆山河沦为战场,城市乡村化为废墟,数千万人受到冲击,数百万人需要转移,数十万人生死不明。公安干警、武警官兵、三军将士,大规模集结,迅速出动;医护人员奔赴前线,志愿者从祖国各地奔赴前线,民族企业家带着队伍和装备奔赴前线······

一时间,整个中国神情凝重,又一次出现“再见吧,妈妈!军号已吹响,钢枪已擦亮,行装已背好,部队要出发”的情形。我感觉我们这趟飞机乘客满座,有很多年轻人,他们看上去就像是自愿者。

17日早上9点,我们从成都出发,天空飞一点小雨。汽车排成队,从各地调来的水利专家,在这里按组分赴六大重灾区。宾馆门前,邂逅先期到达的两位同事,很忙,招呼一下就分开了。人们都不愿多说话,神情肃然。去阿坝和其他灾区的车先走,去德阳的分乘两辆车,我坐在第一辆车上,车后还使劲搁放了帐篷。长江委的田波说,他是15日晚半夜接到的通知,昨天从广西直接飞到成都。南科院副院长蔡跃波说他也是15日夜接到的电话,他还说他们大坝中心第一任总工82岁高龄的老专家曾书面申请要上前线。

成绵高速路上,救灾车排成长龙,但是不堵,大家心事重重,很多是私家车,拉着救灾物资,车速很慢。到德阳,有交警指挥车辆。德阳市水利局同志将我们领到旌湖宾馆门口,工作组组长、水利部建管司司长孙继昌在车门边简要介绍情况后,汽车迅即往什邡市开去。印象最深的是水利规划总院原副总马毓淦说在什邡石亭江和绵竹绵远河上游都发现堰塞湖,那是第一次听说堰塞湖,他严肃的神情感觉情况很严重。与成都的朋友和家人通电话,他们也提到了堰塞湖,他们不明白堰塞湖是个什么湖,听起来就有点恐慌。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这个组除部分人员查病险水库外,主要任务就是密切监测堰塞湖。

               二

我们去什邡,去绵竹,督促当地救灾指挥部重视对堰塞湖的处理;去与部队接洽,希望得到他们的人员和装备方面的配合和支持。什邡市许多建筑物出现裂痕,水利局在院坝里搭帐篷作为临时指挥部;绵竹市水利局房子被震塌,有职工伤亡,在街边摆两张桌椅办公。5月18日一大早,六点多吧,我随工作组组长孙继昌和德阳市水利局局长徐广渊赶到什邡,去为由当地水利局同志、长江委专家和部队战士组成的进山勘查堰塞湖的“敢死队”送行,他们身穿雨衣,携带手电、干粮和其他设备,细雨中决然上路,像是要插入“敌人”后方去。53岁的向导罗海富是红白镇木瓜坪村七组人,他说他们组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在城里做生意。返回时,在蓥华镇仁和村二组的废墟上,徐广渊捡到一本户主叫王明成的户口簿,他说他一定要找到这家人,无论是生是死。我也对他说,我要记下这个情节,虽然这看上去与水利救灾没有直接关系。我们还碰到八角镇中心小学一个叫崔玉的三年级学生,她的头部受伤,他的叔叔说她是自己到医院包扎的,她们学校三楼的学生几乎都没有跑出来。

一路上连片的村庄成了废墟,只余下断木和瓦砾,镇上的房子大多扭曲变形。公路上是一排排的军车,河滩上到处是军用帐篷。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军队集结,还看到了空降兵和陆战队。路上不断汇聚新的面孔,他们背着背包从遥远的地方匆匆赶来,他们的脸是陌生的,又是熟悉的,那是同胞的脸。我想,很多年后回忆起这些情形,他们可能也会像那些老战士回忆往事一样,讲述在哪个县重逢,在哪个镇遭遇。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电视台制作了许多电视纪录片,那些亲历者就是这样讲述的。

凝望破碎的山峦和依旧若无其事流淌的河流,这些都是我熟悉的地方,不一定都去过,但过去编辑稿件接触过这些镇村地名。汶川地震重灾区主要在成都平原西北部,那是天府之国的核心区,都江堰、彭州、绵竹、什邡等地,应是四川的十强县市。四川是中国世界自然和文化遗产地数量仅次于北京的省市,而四川的双遗产地又主要集中在成都──阿坝这一区域:都江堰、青城山、熊猫卧龙保护区、九寨沟、黄龙寺,如此集中,不仅在中国,在世界上也是罕见的,它是我国最美丽的地方之一。我多次去过那片土地采访,还珍藏着藏族同胞献的白色哈达,羌族同胞献的红色绸巾。它的高山深谷、悬崖边的民居和淳朴的人民,都是通往仙境路上的风景。

四川不仅是和平时期的聚宝盆,还是战时的大后方。历史上不说了,抗日战争时期,“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四川就承担着全国绝大部分抗战的人力、物力、财力的供给。我有时甚至想,是不是因为是四川,人们才这样感同身受。网上还出现过“川人从未负国,国人绝不负川”的帖子,可能就是这种情绪的表达。有的文章还提到了南宋末年和明末,四川两次举省殉国的事例。我能确信的是,多年前去新疆,汽车在塔里木盆地边缘行进,休息时想吃米饭了,戈壁滩上见到小饭馆,走进去,老板夫妇竟是四川人,我在这里吃到了地道的川味炒鸡杂。一路上,几次进路边小店,年轻的夫妇老板都是四川老乡。有人说,世界上有人的地方就有中国人;我想说,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四川人。这就是四川,这就是四川人,有元帅、有文豪,有抗日女英雄赵一曼、有牺牲在黎明前的先烈江竹筠,有志愿军英雄黄继光、邱少云,有新中国少年先锋刘文学、赖宁,有对印、对越自卫还击战的无名烈士,更有遍布天涯顽强生长的普通人。

就这样,在前线采访的日子里,看到那么多人为四川加油,便时时处在一种感动中,为我是四川人,为我是中国人,有时还真想“投笔从戎”,投入到自愿者行列里去。

                      三

魏巍说他在朝鲜前线,每一天都被一些东西感动着,感情的潮水在放纵奔流着。我相信,去过汶川地震灾区前线的人也都会有这种感觉。看到徒手开辟生死路的军人、奔跑的医护人员、残垣断壁下救人的志愿者、从废墟中抬出的获救同胞,每一个人感情的潮水都会放纵奔流。

胡锦涛总书记在同美国总统布什通电话中表示:中国人民为自己的同胞因强烈地震失去生命而深感悲痛;温家宝总理在赴灾区的飞机上第一时间讲话中深切地呼唤同胞们。这个时刻,听到同胞一词,是祖国在召唤──国家正处于危难关头。

这其实就是一次抗战,是全民族抗战。不是保护国土,是保护这片土地上的人。而那种排山倒海,从容有序,又总使我感到悲壮中带着恢宏和震撼──《我有一个强大的祖国》,这是那期间流行的一首诗的名字,就是那种感觉。

因此,那时最能让我想起的是前苏联卫国战争。尽管有论者认为,苏联卫国战争是仓促应战,但是在敌人兵临莫斯科城墙下,英勇的红军战士从红场接受检阅后,高唱《神圣的战争》直接开赴战场的气概,一直令我钦佩和景仰。我们的八年抗战,由于当时积弱积贫,虽万众一心,还是有点被动麻木。1941年6月22日德国突袭苏联,正在上七年级的卓娅和舒拉姐弟俩急忙回家告诉母亲,战争爆发,要求上前线;《我的儿子──奥列格》主人公丢下书本组织同学奔赴前线;青年近卫军的女学生唱着《共青团员之歌》走上德寇的绞架。这也是尽管苏联已经解体,我仍永存敬意的原因。

前两年央视为首都艺术院校量身打造了一档《毕业歌》节目,七八月份,各校毕业生用艺术的形式向祖国和人民汇报,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动,确信今天如果战争突然爆发,同学们也定能从舞台直接奔向战场。不知为什么,去年这档节目没有坚持。

但我在这次大地震中看到了。8·0级地震、近20多万人伤亡,即使是战争,也是大规模的,军队压倒性地出击,志愿者不计成本地冲上前线,整个国家团结得像一个人。废墟下的孩子,忍着伤痛相互鼓励;在数秒等待救援中,有的腿断了仍在看书,有的手没了仍在歌唱。我噙满泪水,有一刻,竟期望有孩子唱的是国歌,起来,起来,不屈的孩子们!后来报道中,真有高唱国歌坚强不屈的学生,有获救后向解放军敬举手礼的儿童。我们说新中国,这就是全新的中国。毛泽东建立新中国后,做了两件事:强大国家实力,统一人民意志。过去的一切,我个人认为,即使是错误的运动,都是围绕这两件事展开的。由于帝国主义的封锁和自身工作的一些失误,很长时间,我们的经济没能富强,但人民精神焕然一新。尽管西方敌对势力一天也没有停止过对我国的分化、渗透、颠覆、瓦解,然而丝毫也不能动摇中国人民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它已经成为我们民族精神的一部分。在灾难面前,中国人民一再用英勇无畏、众志成城,向世界表明了它的国家意志和民族性格。如果说抗战时期的万众一心是民众的一种自发行动的话,今天面对一切艰难险阻,中国人民表现出的万众一心,已经是全民族的一种自觉行为。

                  四

然而,我却没有像曾经幻想的那样,在祖国最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最需要的地方。

因为正生病,我还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大地震。5月12日,头昏脑胀,下午请假回家,想睡睡不着。就在这个时候,觉得墙是晃的,像水里的倒影那样晃,我以为病得不轻,书柜也在晃,再看灯在动,在哗哗响,我意识到地震了。我住在28层楼上,那时以为震中在北京附近某个地方哩。当得知震区在四川,东西南北中的人都在向四川集结时,我感到有种神圣的使命,觉得无论如何不能缺席,少年时的英雄情结也驱使我必须到前线去。于是,我成了报社第二批到前方去的记者。

德阳是重灾区,街上空荡荡的,大街两边和街心花园布满简易帐篷。即使如此,我内心仍然将其看成是后方基地,就像抗战时期到了晋察冀边区的战士一样,还有继续深入敌占区的念头。尤其是从网上看到其他组的同志长驱直入到了堰塞湖边的消息,很是向往和心动。

我们这个组,水科院的专家胡晓、温彦锋和长江委的专家张明波、苗胜坤,以及德阳市水利局的副局长杨方清、何通国等都先后经过艰难爬涉,进山侦察过堰塞湖。由于震后山体滑坡厉害,有的地方连续形成几级堰塞湖。德阳市水利局的会议室常常成了指挥所,组长孙继昌和老专家马毓淦即率工作组其他同志守在投影机前紧急会商,通过对传回的数据进行分析,研制处置方案。从指挥所的气氛,这个时候会嗅到,确实是在前方。

20日下午,我有一次空中观察堰塞湖的机会,有驾直升机向绵竹市清平乡空投物资。我们匆忙赶往广汉机场,可是飞机最多只能再装三人,孙司长、马总和德阳市水利局局长徐广渊上去了。而我也来不及失望,迅速返回驻地发图片新闻,作为一个战地记者,亲历重要,把所见所闻快速报道出去更重要。21日上午,在武警带领下,我们从绵竹市汉旺镇金鱼嘴出发,连攀带爬,终于抵达了八公里外清平乡里第一级堰塞湖楠木沟。同行有武警部队首长和其他媒体的同志,还碰到有老乡和志愿者从山里出来。山谷里危崖高耸,不能大声说话,害怕惊动飞石,事实上,随时有飞石滚落。孙司长还摔了一跤,小腿受伤。对楠木沟堰塞湖情况有了把握,孙司长又想着要对黑洞崖和干河沟堰塞湖再飞一次。其实,攀爬堰塞体,我也是跌跌撞撞的,由于失眠,晚上全靠安眠药,头痛厉害,觉得反映比平时都要慢半拍,但我不能让人看出精神不饱满,而且要跑在前面,身上不仅挂着相机,手里还握着笔记本,随时抓拍最珍贵的镜头,记录那些权威的对话。

我们总是一早空着肚子,带一瓶水和饼干上路,中午吃顿盒饭。我没有找到战场的感觉,却总仿佛回到了某个激情燃烧的岁月。如果说处置唐家山堰塞湖是这次水利抗震救灾的“淮海战役”的话,我们这个组就像是土改工作队,到田间地头问病险水库,查堰塞湖险情。

也有危险,每天经受余震。19日下午两点,我正在赶发陈雷部长上午在绵竹考察灾情的消息,刚好两点二十八分全国下半旗致哀的时候,宾馆楼房又剧烈摇晃,我站起来默哀,桌椅都在抖动。旌湖宾馆还住得有国家地震局的同志和北京方面来的骨科医生,从19日起,晚上11点,宾馆服务员就要来催促大家离开房间,要求只能在室外睡帐篷。这天晚上,水利部德阳工作组的同志在会议室开碰头会,服务员来敲几次门,无论是带队领导还是年轻专家,大家都沉着镇静,不为所动。英雄主义就是必须完成任务,我现在不是幻想,是真实体验了。大家撤到楼下帐篷的时候,我还要返回房间写稿。墙壁又在晃动,正在洗澡的室友光着身子冲了出来。但是我不能老站着,又坐下来继续敲电脑,我知道今天文章不发出去,明天又有新的内容。《每个时刻都是细节》,这是我的一篇特写的标题,反过来也可以说,细节就是前线生活的全部。那些日子,我从同志们疲惫的脸上,总能读到一种追求崇高的表情,大家科学严谨,默默奉献,在实践和传承我们的父兄对民族的爱和责任。

面对共同灾难,人类的人性光辉得到突显。我也看到了西方世界同情和钦佩的目光,但不爱听那套“普世价值”的解读,我们有的言论、述评也在那里起劲附和。博爱概念才几百年啊,仁爱讲了几千年,它是深入中国人骨子里的传统思想。经过30年改革开放,有了一定物质基础的中国民众表现出来的慷慨从容,绝不逊于西方“文明社会”。

想起来就肃然起敬。那些目睹父母妻儿毁灭,依然坚守岗位解救他人的公民,不是十个八个,而是成百上千。在我看来,那位背负亡妻用摩托车载去太平间的农民,与泰坦尼克号上礼让的绅士一样显得高贵;那头戴钢盔、手握铁锹、泪流满面的战士紧紧拥抱亲人的照片,比起《魂断蓝桥》里罗伊和玛拉在雨中拥抱的镜头更经典,前者只不过是反映一战电影的剧照,而这是汶川地震救灾现场的真实瞬间;那一群群英雄少年的故事,个个讲述起来都是美国《读者文摘》上的励志美文。日本阪神大地震后,舆论皆呼灾民秩序比地震本身更让人惊叹,汶川大地震也一样,并没有宣布进入紧急状态的灾区,那种各部委各就各位、井然有序,给习惯俯视的外国人的心理冲击也不会比大地震本身小。这一切,又使我们深刻地认识到,是改革开放30年来取大的巨大成就,才使得我们今天能够这样要钱出钱、要力出力(而不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从容应对。有骨气,还得有底气,底气来自30年来我们坚持走的改革开放道路。正是有了实实在在的物质成果,国家才有能力惠及每个国民。

这种成果处处显现,废墟中孩子们的校服、运动鞋、手机等,都是它的细节。16日晚到成都,在酒店上网,看到一个被救的少年脱险后要喝可乐的视频,那一刻心痛与慰藉杂陈,久久不能平静。他的阳光和稚气的要求,实际上也是这种细节的反映。有位美丽女孩,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神情安详,镜头拉开,她轻拽被子,只有一条腿露在外面,修长,直直的,是那种芭蕾的开绷立直。那份优雅,也可以说是这种成果的写照。

唯其如此,我们伤心,悲痛,为那些死难同胞痛惜,他们死在国家奔小康的路上。许多父母在外打工送孩子上学,许多孩子怀着梦想到镇上最好的学校读书。他们向往外面的世界,对未来充满憧憬。他们会上网,也许昨天晚上还在网上骂“藏独”,在为北京奥运加油。然而,今天却再也不能站起来。日本作家井上靖在其描写1888年日本小磐梯火山爆发的小说《小磐梯》中,特别写了孩子们在火山爆发那一刻的情景,他们光光的头,跌倒又站起,跑不出来,冲天高喊:要爆你就爆吧!从汶川大地震废墟中孩子们紧握笔的姿势,奋力顶拱弯曲的身躯,可以想见他们曾经是多么的想站起来,想爬出来,他们绝望的时候可能也在心底诅咒:要爆你就爆吧!那一刻,我想他们并不畏惧死,他们只是留恋我们这个国家,留恋这个时代。

             六 

这次灾区采访过程,完完全全是一次心灵洗礼过程。从20日晚上起,工作组帐篷搭在德阳市水利局大门外,距宾馆有几公里路。我夜里写稿,几次感受到房屋摇晃,服务员多次来提醒撤离。这晚外面下起大雨,风雨往帐篷里灌,我住在大楼值班室,有蚊子不能入睡,半夜又壮着胆偷偷溜回房间。那晚偌大的大楼可能只有我一人在楼上,我心里就想过:要爆你就爆吧!

“战时”德阳,灯影稀疏,没有什么人。也是这天晚上,我发完稿后,找不到饭吃,转了几条街,原先的饭店都不开门。想买药,也不知道去哪里买。我忍着饿,忍着头痛,忍着余震威胁,继续上楼写稿。一边打字,一些非常影像也会不停地在脑子里闪现,而想到类似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里李侠的画面时,我差不多要开始为自己感动了。

我失眠不能睡觉,感冒也一直不好,领导不断电告我回去。22日全天随查病险水库的同志去罗江县,又开始拉肚子。晚上,我不得不离开德阳。我离开的时候,报社第三批上前线的记者已在路上了,水利系统各领域的增援部队仍在向灾区靠拢。与此同时,举世瞩目的攻克唐家山堰塞湖的战役就要打响了。

我在前方呆了不到一周时间。的确很遗憾,仓促上阵,又很快败下阵来。但我并不后悔,虽然时间短暂,却是值得珍藏的永生难忘的经历。清人赵翼说,国家不幸诗家幸。我见证了这个历史时刻,参与了这个历史事件,近距离地与灾区同胞一同呼吸,记录了我们的部长、水里专家、基层水利工作者夙兴夜寐为国分忧的点滴。

回程路上,前线情景不断浮现,万千思绪一起涌来。多难兴邦,天将降大任于中国!视线又模糊了,脑海里反复响起“我的祖国,我亲爱的故乡,愿她的人民团结坚强……”的旋律。不仅这首歌,包括前苏联的《祖国进行曲》、美国的《美丽的亚美利加》许多国家的爱国歌曲这时都作了我两个多小时行程的背景音乐。当然,这个时候,最清晰、最打动我的还是我们的《我的祖国》《歌唱祖国》的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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