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川一个平凡的故事

老人与大渡河何宗发我的家在大渡河畔，童年时代的欢笑和泪水都散落在大渡河的潮起潮落中。记忆深处常常出现一幅这样的画面：一位老人孤独清瘦的身影，坐在大渡河边，嘴里啪嗒啪嗒抽着兰花烟，落寞寂寥的眼神，注视着缓缓流淌的河水，他象是在注视着在他眼里显得微不足道的时间在漫漫的流逝，又象是在欣赏生命是怎样被时间一点一点地撕扯。在他身后岸上的一棵大柳树下，摆放着一只黝黑的但有显得透明的牛皮船。老人姓张，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因为他的嘴唇裂了一条很长的口子，大概是先天的属于兔唇的那种生理缺陷。背地里，我们都叫他张豁豁，也是孩提时代对他老人家生理缺陷的不尊重吧。刚看见时很吓人的，大家看惯了，也就很自然了。他虽然嘴唇有一道很吓人的口子，但他对人诚恳，待人厚道，大人们都很尊敬他，都叫他张大爷。我们扯蛋的几个小家伙常常站在河边向着河对岸吼叫：“张豁豁，吃馍馍……”，也因此常常挨大人的揍。在当时，我很是纳闷，大人们为什么就那么尊敬他，后来长大一些，从大人们的摆谈中，隐约知道张大爷家庭情况复杂，生活很贫困，总之是个很可怜的老人，我想大人们对他的尊敬其实包含的更多的是同情。老人的家和我家隔河相望，从我记事起我就常常呆坐在大渡河边观看老人的牛皮船在大渡河上来来往往，在牛皮船的来往之间，我渐渐的长大了，对老人也有了些了解。老人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饱受了生活的艰辛，家里有儿子和儿媳妇，但是他们对老人不是很好。老人常常孤独的坐在大渡河边，大概他是在向流淌的河水诉说心底的哀愁。在我童年的七十年代的农村，生活都很艰苦，我们小孩每天只管吃饱了就玩泥巴和到河边玩河沙，很多时候，玩累了，我都会观望对岸的老人和他的牛皮船。每当有人招呼要过河的时候，老人便起身把旱烟袋别在腰间，把牛皮船扛到水边，帮忙把客人的物件放进船内，然后把船拉稳，让客人先上船，最后他自己很灵巧的跨进船，一声吆喝，船浆一挥，牛皮船便稳稳地在河面上行走。可能是小孩子的天性吧，也可能是我们童年的那个时代的确是没有什么太多好玩的事情，我总爱奇思怪想，当时虽然未能真正的了解老人的生活内幕，但通过我常常的观望和大人们经常的话题中，我在大脑里编造着老人的故事。老人一定有太多的伤心事吧，我常常这样想，因为我每次从河对岸观望，他都是一个人，而且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孤独地坐在空旷的大渡河边，他清瘦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他就那样无神的注视着河水的流淌。难道，他是思念某一个人吗？或者是他在追忆一段大渡河边浪漫的往事，我这样胡乱的瞎猜着。夜色已经很浓了，老人还是坐在河边，我虽然看不见他的身影，但从忽明忽暗的旱烟火花中，我知道老人还没有回家。忽明忽暗的火花闪动地很是无力，象是一个人在挣扎着什么，或者是老人在漆黑的夜里在无声的哭泣吧。真是一位可怜的老人，我在这样漆黑黑的夜里，有时眼睛也看得发涩，偶尔会掉几滴眼泪。在我似懂非懂的童年，无所事事的时光中能每天花些时间去瞎编著老人的故事，也算是对我空虚生活的填补，但是，老人的故事却是这样的让人伤感。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我玩累了趴在我家的院墙边，观望河对岸，看了很久，脖子都有些酸痛了，也没有看见旱烟火花的闪动。他家的院坝里倒是灯火通明，而且还有很多人影子在晃动。我想，也许老人家里今天有什么喜事吧，很难得看见他家有灯火通明的时候。这样也好啊，他就可以不到大渡河边去孤独了。我不洗脸不洗脚就钻进了被窝，开始美美的睡觉做梦。在那个年代的农村，好象是刚刚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大人们整天的劳作，累得够呛，根本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管小孩子，只管把小孩喂饱了事，而不必去理会你的脚脏臭还是脸成花猫样的这些麻烦的琐事。就是在那个漆黑的夜晚，那个老人家里灯火通明的夜晚，我睡到半夜时分，忽然被嘈杂声吵醒，我跑到院坝里去看，村子里的许多人家都开了灯，大人们都在观望河对岸。河对岸老人家里传来很大的吵闹声，还夹杂着啼哭和怪骂声，我的心一惊，难道老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大人们有的在指责，有的在叹息，我想问个究竟时，被吆喝着撵回了被窝。那夜我是在担心中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是在担心老人会出什么事，还是但心我将会失去一项每天在生活中有趣的内容，我也说不清楚。第二天醒来时，太阳已经挂在半空了，大人们早已去了田地里劳作。我着急地吃了两快热在锅里的玉米饼，喝了一大碗酸菜汤，就急匆匆地跑到大渡河边，观望对岸。可是，河对岸少了老人和牛皮船显得是空空如也，只是河水仍然不知疲倦的向远方流淌着。我失落地在河边玩了一会儿就回家去了，回到家时有了很大的收获，从大人们的闲聊中，知道了河对岸老人家里昨晚是媳妇在吵闹着要分家，要把老人单独分开，因为人老了他们觉得是个负担。当时我就十分的气愤那恶毒的媳妇，难道他们就不会老吗？象他这样可恶的人，等到老时，不知会有什么下场。直到过了三天，老人和牛皮船才又出现在大渡河边，只是从河岸边遥遥看去，老人越发地显得苍老、孤独了。也许只有牛皮船和大渡河是他亲密的伙伴了，寂寞孤独的时候，他就和牛皮船交谈，就向日夜奔腾不息的大渡河倾诉他的哀愁。我在以后逐渐长大的过程中常常想，人啊，为什么会老呢？有些人啊，为什么就那么的不孝顺呢？为什么就要让历经艰辛的老人在暮年也得不到温暖和幸福，而还要饱受寂寞和孤独呢？那些可恶的不孝顺的也将为人父，为人母，也将老态龙钟的儿子、女儿，你们的良心都被野狗给吃掉了吗？真希望你们在善待自己的同时，也善待自己的老人吧！做人要孝顺啊!时光在大渡河的流淌中漫漫的消逝着，当有一年春节我回家，习惯性的站在院墙边观望河对岸时，看见老人家的房背后地里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听村里人说，张大爷已经过世多年了。我心里不禁飘过一丝淡淡的悲哀，现在社会发达了，生活水平提高了，可是老人已经永远地享受不到这些幸福了。可怜的老人，悲哀的一生，伴随我童年时代一个悲伤的故事。如今老人已去，大渡河依旧。那孤零零的坟头正对着大渡河，好象依旧在讲述他和牛皮船和大渡河的故事……

呵呵，两位罗老师哦

多谢你们的评析了

有时侯坐下来静静的回想过去，会发现记忆深处许多往事还是可以慢慢的咀嚼

想完过后又会发现自己好象又长大一些了

我认为人就是这样，想想过去想想现在想想未来

慢慢的也就变老了，只是每个人想的不一样罢了

总觉得文章有《边城》的淳朴与温情。读这样的文章，一种久远的情绪被调动起来！

我和楼上的有同感。

小何的文章我看的少，也就这上面的两章罢。其实在我们童年的乡坝头，有好多这样的事和人，在我们见惯的麻木中淡忘。小何用一种淡淡的忧伤，缓缓道来，象一块苦荞馍馍，让我们去细细的去品、去咀嚼......

看来韦老师是心情中人啊

伤感不会是伤风感冒的缩写吧

呵呵，开玩笑哈

老人!

寂寞!

冷清!

不免让我想到父母!

想到人性的可悲!

岁月就是这样被许多漫漶着情感的平凡故事拼贴出来，然后在忧郁中飘散开去，只留下看不见、摸不着的记忆──世事如烟，人生伤怀！

尼玛，欢迎你的到来

伤感！

我最恨的就是不孝顺父母的人

天底下也是这种人最可恨

他们也没想想，

如果没有父辈的辛苦

哪有他们的好日子过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