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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宏谈不明原因儿童肝炎:存在输入性风险,应对此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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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ho2008 发表于: 2020-2-26 23:54:00|只看该作者

张文宏复盘新冠肺炎②:2019年12月1日之前的武汉

源自:澎湃新闻
原文标题:张文宏复盘新冠肺炎②:2019年12月1日之前的武汉

  近日,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疫情举世瞩目,社交媒体上的信息轰炸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为帮助大家了解疫情的动态变化,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微信公众号“华山感染”持续更新疫情相关数据,并邀请华山医院感染科张文宏、王新宇等专家就疫情的变化趋势、热点问题及相关注意事项,专门进行答疑解读。
  张文宏是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中华医学会感染病学分会常委兼秘书长,中华预防医学会感染病分会副主任委员,他所领衔的华山医院感染科是国家重点学科,参与过“非典”与人感染H7N9禽流感的救治,张文宏也是上海市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自武汉疫情发生以来,张文宏一直跟踪,已在“华山感染”连撰数文,他的文字既专业严谨又通俗易懂,澎湃新闻经授权转发,我们希望“华山感染”的这一组文章对读者更理性地看待疫情、更有效地做好自我防护工作有所裨益。

复盘时刻
  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一次黑天鹅事件。我们被突如其来的、无法预测的黑天鹅事件攻击了,我们今天经过的不幸都是因为运气不好而已。如果我们都是这样认为,那么我们真的是辜负了这一场危机,辜负了举国上下的向死而生的付出。
  今天我们从至暗时刻中走出,整个世界却似乎回到了武汉早期流行的时候,所以中国的复盘与经验,对世界,对我们自己都至关重要。

1.复盘12月1日之前的武汉:黑天鹅的诞生
  根据当前专家组对早期病例的复盘,最早被记录的病例是2019年12月1日和12月8日。
  现在整个社会纠结的是2019年12月1日之前呢?0号病人在哪里?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阴谋论。总之就三个字“不相信”。不找到0号病人,不找到所谓中间宿主,我跟你没完。
  笔者所在团队对于2020年1月20日左右输入上海的病毒株做了全基因组的测序,和武汉株比较,没有发生变异。这个结论发表在国际新发传染病杂志上 Emerging Microbes and Infections上。证实世卫组织说的这个病毒还是原汁原味,没有变的更毒或者更容易传播。

图片来源 Jingwen Ai,Yi Zhang,Haocheng Zhang,Wenhong Zhang et al.Era of molecular diagnosis for pathogen identification of unexplained pneumonia,lessons to be learned.Emerg Microbes Infect.2020 Feb(Accepted)
  笔者也阅读了国际团队关于这个新冠病毒基因组分析的数据。总之一句话,分子生物学专家的意思是,这个病毒的遗传进化上肯定属于蝙蝠冠状病毒来源。
  从笔者发表的全基因组测序结果分类中,你就是什么都不懂,也可以看出来,这次这个病毒和蝙蝠携带的冠状病毒就是一家的,因此也引起了部分类似2003年SARS样的临床表现。本次的新型冠状病毒和蝙蝠SARS 样冠状病毒(bat-SL-CoVZC45)同源性达 85%以上。2020年2月11日国际病毒分类委员会(ICTV)将病毒命名为严重急性呼吸综合症冠状病毒2(SARS-CoV-2)。

冠状病毒遗传进化分析,其中图中2019-nCoV即为本次新型冠状病毒。注:图片来源 https://doi.org/10.1016/S0140-6736(20)30251-8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估计是12月以前的一次偶然机会,来自蝙蝠的病毒进入了人类社会。
  人类自己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现在自己在默默地忍受后果。疫情过后,我想人类会对此做深刻的反省。但现在,关于病毒的起源(包括来自哪个野生动物)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因为已经来到了人间。注:图片来源网络
  2.12月1日~12月30日那是一只灰犀牛
  李文亮医生示警,这件事件惊动全球。但如果从技术层面看,李医生到底看见了什么,让他发出这个警报?
  12月1日到12月30日,以李医生为代表的临床医生其实已经示警。但这种警告没有能够形成系统性的科学报告。通过常规途径上报,直到1月初第一批国家专家组派驻。
  从程序上讲没有错。但是输入性疾病的早期防控,第一个最为关键的时间点被错过了。
  那么临床医生为什么不能形成系统性的科学报告,可以大大缩短这个示警到落实的全过程呢?
  复旦大学著名的病毒学家闻玉梅院士和笔者常常在谈到如何关于示警的体系建设。临床医生是第一道关口,此时敌人刚到村口,此时拉响警报,迅速构建全社会的医院网络体系,启动所谓的国家直报体系,那么原则上我们在12月中旬就应该会开始管控,就像今天的新加坡,即使是采取“佛系”管控,也可以比亚洲其他地区做的更好(后面几期我们会更加仔细地谈早期体系的建设)。
  那国家传染病直报体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哑火?原因其实是一线的传染病体系防范系统不够强大,不能区分哪些信号需要直报,哪些信号不需要直报。在冬季,以流感为主体的病毒性肺炎每个城市都是成千上万,现在新冠病毒肺炎出来,夹杂在里面,如果都传报,等于你每年在喊狼来了,这个直报系统马上就会钝化失灵。只有到形成整个城市的传染病暴发,敌军全面占领城市的时候才会启动。
  所以,李文亮医生的示警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还有让我们意识到我国当前对于新发传染病的早期示警体系的不足与缺位。
  这个漏洞不堵,新发传染病的发现一定是在暴发之后,而不是早期。
  因此,这哪里是一只黑天鹅,这是切切实实的灰犀牛,危险一直在那里,视而不见的结果就是一旦发生就惨烈无比。
  那我们应该建立怎么样的示警体系呢?大家可以看笔者在华山公众号上猪疱疹病毒跨界传播的发现(点击标题即可浏览)。
  12月1日~12月30日那是一只灰犀牛
  李文亮医生示警,这件事件惊动全球。但如果从技术层面看,李医生到底看见了什么,让他发出这个警报?
  12月1日到12月30日,以李医生为代表的临床医生其实已经示警。但这种警告没有能够形成系统性的科学报告。通过常规途径上报,直到1月初第一批国家专家组派驻。
  从程序上讲没有错。但是输入性疾病的早期防控,第一个最为关键的时间点被错过了。
  那么临床医生为什么不能形成系统性的科学报告,可以大大缩短这个示警到落实的全过程呢?
  复旦大学著名的病毒学家闻玉梅院士和笔者常常在谈到如何关于示警的体系建设。临床医生是第一道关口,此时敌人刚到村口,此时拉响警报,迅速构建全社会的医院网络体系,启动所谓的国家直报体系,那么原则上我们在12月中旬就应该会开始管控,就像今天的新加坡,即使是采取“佛系”管控,也可以比亚洲其他地区做的更好(后面几期我们会更加仔细地谈早期体系的建设)。
  那国家传染病直报体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哑火?原因其实是一线的传染病体系防范系统不够强大,不能区分哪些信号需要直报,哪些信号不需要直报。在冬季,以流感为主体的病毒性肺炎每个城市都是成千上万,现在新冠病毒肺炎出来,夹杂在里面,如果都传报,等于你每年在喊狼来了,这个直报系统马上就会钝化失灵。只有到形成整个城市的传染病暴发,敌军全面占领城市的时候才会启动。
  所以,李文亮医生的示警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还有让我们意识到我国当前对于新发传染病的早期示警体系的不足与缺位。
  这个漏洞不堵,新发传染病的发现一定是在暴发之后,而不是早期。
  因此,这哪里是一只黑天鹅,这是切切实实的灰犀牛,危险一直在那里,视而不见的结果就是一旦发生就惨烈无比。
  那我们应该建立怎么样的示警体系呢?大家可以看笔者在华山公众号上猪疱疹病毒跨界传播的发现(点击标题即可浏览)。

华山感染微信公众号 截图
  其实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李文亮医生看到,应该让所有的医生都能够看到这个警报,我们就可以大大将风险点前移,这个就是所谓的第一个安全窗口,被李文亮医生打开,却被我们自己的无知而彻底关闭掉。
  那李文亮医生为什么看到,别的医生却不能看到?看到了,却不能说服上级部门呢?里面的技术环节在哪里?在后面几期的复盘中会谈到,特别是在最后一期“向光明而生”里面谈这个问题中缺失的技术环节。
  3.1月1日~1月24日 我们是否曾经有过机会?
  根据目前掌握的数据和发表的论文来看,中国疾控和中国科学家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确认了这是一个新型冠状病毒,分别在国际著名的柳叶刀杂志和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公布了病毒的基因结构和潜在的宿主受体,也公布了本病的主要临床特征。病毒受体主要分布于下呼吸道的肺泡细胞上。这就注定了该病的显性发病以肺炎为主,由于重症病人比例较低,而轻症或者无症状发病比例可能较多,那么极易在不知不觉中造成极大的传播。这些工作在1月份的第一周已经充分完成。
  但是一直到1月20日国家高级别专家组公布人传人病例存在之前,我们是不是还存在足够的抗击疫情的安全窗口呢?事实上,当时武汉的病例数已经大幅度增加,此时尚未确立简单有效的快速诊断方法。当时全国各地上报新冠肺炎还要求有全基因测序数据,这给网络直报本病带来了技术障碍。
  事实上最佳的时机可能是在1月份的第一周,若能先启动临床诊断或者疑似诊断的网络直报,这应该是早期能够掐断本病大范围传播的最后一个时间节点。
  12月1日~12月30日那是一只灰犀牛
  李文亮医生示警,这件事件惊动全球。但如果从技术层面看,李医生到底看见了什么,让他发出这个警报?
  12月1日到12月30日,以李医生为代表的临床医生其实已经示警。但这种警告没有能够形成系统性的科学报告。通过常规途径上报,直到1月初第一批国家专家组派驻。
  从程序上讲没有错。但是输入性疾病的早期防控,第一个最为关键的时间点被错过了。
  那么临床医生为什么不能形成系统性的科学报告,可以大大缩短这个示警到落实的全过程呢?
  复旦大学著名的病毒学家闻玉梅院士和笔者常常在谈到如何关于示警的体系建设。临床医生是第一道关口,此时敌人刚到村口,此时拉响警报,迅速构建全社会的医院网络体系,启动所谓的国家直报体系,那么原则上我们在12月中旬就应该会开始管控,就像今天的新加坡,即使是采取“佛系”管控,也可以比亚洲其他地区做的更好(后面几期我们会更加仔细地谈早期体系的建设)。
  那国家传染病直报体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哑火?原因其实是一线的传染病体系防范系统不够强大,不能区分哪些信号需要直报,哪些信号不需要直报。在冬季,以流感为主体的病毒性肺炎每个城市都是成千上万,现在新冠病毒肺炎出来,夹杂在里面,如果都传报,等于你每年在喊狼来了,这个直报系统马上就会钝化失灵。只有到形成整个城市的传染病暴发,敌军全面占领城市的时候才会启动。
  所以,李文亮医生的示警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还有让我们意识到我国当前对于新发传染病的早期示警体系的不足与缺位。
  这个漏洞不堵,新发传染病的发现一定是在暴发之后,而不是早期。
  因此,这哪里是一只黑天鹅,这是切切实实的灰犀牛,危险一直在那里,视而不见的结果就是一旦发生就惨烈无比。
  那我们应该建立怎么样的示警体系呢?大家可以看笔者在华山公众号上猪疱疹病毒跨界传播的发现(点击标题即可浏览)。

华山感染微信公众号 截图
  其实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李文亮医生看到,应该让所有的医生都能够看到这个警报,我们就可以大大将风险点前移,这个就是所谓的第一个安全窗口,被李文亮医生打开,却被我们自己的无知而彻底关闭掉。
  那李文亮医生为什么看到,别的医生却不能看到?看到了,却不能说服上级部门呢?里面的技术环节在哪里?在后面几期的复盘中会谈到,特别是在最后一期“向光明而生”里面谈这个问题中缺失的技术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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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1日~1月24日 我们是否曾经有过机会?
  根据目前掌握的数据和发表的论文来看,中国疾控和中国科学家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确认了这是一个新型冠状病毒,分别在国际著名的柳叶刀杂志和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公布了病毒的基因结构和潜在的宿主受体,也公布了本病的主要临床特征。病毒受体主要分布于下呼吸道的肺泡细胞上。这就注定了该病的显性发病以肺炎为主,由于重症病人比例较低,而轻症或者无症状发病比例可能较多,那么极易在不知不觉中造成极大的传播。这些工作在1月份的第一周已经充分完成。
  但是一直到1月20日国家高级别专家组公布人传人病例存在之前,我们是不是还存在足够的抗击疫情的安全窗口呢?事实上,当时武汉的病例数已经大幅度增加,此时尚未确立简单有效的快速诊断方法。当时全国各地上报新冠肺炎还要求有全基因测序数据,这给网络直报本病带来了技术障碍。
  事实上最佳的时机可能是在1月份的第一周,若能先启动临床诊断或者疑似诊断的网络直报,这应该是早期能够掐断本病大范围传播的最后一个时间节点。

截止2020-01-21 18:10新冠疫情数据统计;其实,在2020-01-21,疫情已经播散到全国多个省市,最佳的防控时机已经从指间溜走。丁香园 图
  4.1月24日~至今回顾封城策略及其后续趋势
  1月24日,武汉封城后,全国各个省市都纷纷开启了一级响应,全国的抗新冠战役全面打响。武汉进行了史无前例的封城措施,而全国其他省市也都采取了包括输入性病例严防、发热门诊筛查、道口查控、社区防控、交通防疫、公共场所防疫等多项措施。整个武汉进行了LOCK DOWN,而整个中国SLOW DOWN了下来,最终的结果大家也已看到,中国的疫情在1个月内很短的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数据不会欺骗,但在武汉封城的早期,很多国外公共卫生学者和流病专家曾分析到,一个区域对外交通的LOCK DOWN,只能延缓疫情的高峰,而不能彻底阻断疫情的到来。这些专家错了吗?没有,因为他们的分析是基于最为严谨的数学模型。那这些专家就是正确的吗?也不是,因为在他们的数学模型中,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一个城市防疫体系的修正和改善的潜力。正是在封城后创造的这以宝贵的疫情延缓窗口期内,中国这个善于学习,努力的国家,借助举国体制的优势,快速反映了过来,在短短数天内将原有的不完善的新冠防疫体系重新全面建立,从而在这宝贵的窗口期内初步控制了疫情。
  12月1日~12月30日那是一只灰犀牛
  李文亮医生示警,这件事件惊动全球。但如果从技术层面看,李医生到底看见了什么,让他发出这个警报?
  12月1日到12月30日,以李医生为代表的临床医生其实已经示警。但这种警告没有能够形成系统性的科学报告。通过常规途径上报,直到1月初第一批国家专家组派驻。
  从程序上讲没有错。但是输入性疾病的早期防控,第一个最为关键的时间点被错过了。
  那么临床医生为什么不能形成系统性的科学报告,可以大大缩短这个示警到落实的全过程呢?
  复旦大学著名的病毒学家闻玉梅院士和笔者常常在谈到如何关于示警的体系建设。临床医生是第一道关口,此时敌人刚到村口,此时拉响警报,迅速构建全社会的医院网络体系,启动所谓的国家直报体系,那么原则上我们在12月中旬就应该会开始管控,就像今天的新加坡,即使是采取“佛系”管控,也可以比亚洲其他地区做的更好(后面几期我们会更加仔细地谈早期体系的建设)。
  那国家传染病直报体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哑火?原因其实是一线的传染病体系防范系统不够强大,不能区分哪些信号需要直报,哪些信号不需要直报。在冬季,以流感为主体的病毒性肺炎每个城市都是成千上万,现在新冠病毒肺炎出来,夹杂在里面,如果都传报,等于你每年在喊狼来了,这个直报系统马上就会钝化失灵。只有到形成整个城市的传染病暴发,敌军全面占领城市的时候才会启动。
  所以,李文亮医生的示警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还有让我们意识到我国当前对于新发传染病的早期示警体系的不足与缺位。
  这个漏洞不堵,新发传染病的发现一定是在暴发之后,而不是早期。
  因此,这哪里是一只黑天鹅,这是切切实实的灰犀牛,危险一直在那里,视而不见的结果就是一旦发生就惨烈无比。
  那我们应该建立怎么样的示警体系呢?大家可以看笔者在华山公众号上猪疱疹病毒跨界传播的发现(点击标题即可浏览)。

华山感染微信公众号 截图
  其实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李文亮医生看到,应该让所有的医生都能够看到这个警报,我们就可以大大将风险点前移,这个就是所谓的第一个安全窗口,被李文亮医生打开,却被我们自己的无知而彻底关闭掉。
  那李文亮医生为什么看到,别的医生却不能看到?看到了,却不能说服上级部门呢?里面的技术环节在哪里?在后面几期的复盘中会谈到,特别是在最后一期“向光明而生”里面谈这个问题中缺失的技术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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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1日~1月24日 我们是否曾经有过机会?
  根据目前掌握的数据和发表的论文来看,中国疾控和中国科学家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确认了这是一个新型冠状病毒,分别在国际著名的柳叶刀杂志和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公布了病毒的基因结构和潜在的宿主受体,也公布了本病的主要临床特征。病毒受体主要分布于下呼吸道的肺泡细胞上。这就注定了该病的显性发病以肺炎为主,由于重症病人比例较低,而轻症或者无症状发病比例可能较多,那么极易在不知不觉中造成极大的传播。这些工作在1月份的第一周已经充分完成。
  但是一直到1月20日国家高级别专家组公布人传人病例存在之前,我们是不是还存在足够的抗击疫情的安全窗口呢?事实上,当时武汉的病例数已经大幅度增加,此时尚未确立简单有效的快速诊断方法。当时全国各地上报新冠肺炎还要求有全基因测序数据,这给网络直报本病带来了技术障碍。
  事实上最佳的时机可能是在1月份的第一周,若能先启动临床诊断或者疑似诊断的网络直报,这应该是早期能够掐断本病大范围传播的最后一个时间节点。

截止2020-01-21 18:10新冠疫情数据统计;其实,在2020-01-21,疫情已经播散到全国多个省市,最佳的防控时机已经从指间溜走。丁香园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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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24日~至今回顾封城策略及其后续趋势
  1月24日,武汉封城后,全国各个省市都纷纷开启了一级响应,全国的抗新冠战役全面打响。武汉进行了史无前例的封城措施,而全国其他省市也都采取了包括输入性病例严防、发热门诊筛查、道口查控、社区防控、交通防疫、公共场所防疫等多项措施。整个武汉进行了LOCK DOWN,而整个中国SLOW DOWN了下来,最终的结果大家也已看到,中国的疫情在1个月内很短的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数据不会欺骗,但在武汉封城的早期,很多国外公共卫生学者和流病专家曾分析到,一个区域对外交通的LOCK DOWN,只能延缓疫情的高峰,而不能彻底阻断疫情的到来。这些专家错了吗?没有,因为他们的分析是基于最为严谨的数学模型。那这些专家就是正确的吗?也不是,因为在他们的数学模型中,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一个城市防疫体系的修正和改善的潜力。正是在封城后创造的这以宝贵的疫情延缓窗口期内,中国这个善于学习,努力的国家,借助举国体制的优势,快速反映了过来,在短短数天内将原有的不完善的新冠防疫体系重新全面建立,从而在这宝贵的窗口期内初步控制了疫情。

国外研究根据武汉交通流量估算的疫情传播趋势。注:图片来源 https://doi.org/10.1016/S0140-6736(20)30260-9
  中国的示警体系肯定是不完美的,但中国却有着最快速的自我修正努力。这背后是举国体制的优势,也是无数医疗工作者,政府职能部门,社区工作人员,其他各行各业的工作者,志愿者,民众的无私奉献精神的展示。而这些,是数学模型所不能估算的。
  诚然,这不是最佳的结果,我们更希望未来能够建立更早期、完善的直报体系。那样的话,可能一切都会扼杀的更早一些,而“略微佛系的管控”,也能取得相同的结果。但一国一策,针对传染病防控,没有一个“万能”的答案。每个国家的政策都应结合当下它的医疗资源,疫情变化的实际情况,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详细分析将在后面几期和大家探讨)。正如WHO考察专家组所说:“正是由于中国采用了全政府、全社会的这一经典传统、看似又老牌的方法,避免了少则万余多,多则数十万病例的出现,这是了不起的成就。”
  武汉是个英雄的城市,它的牺牲为全中国争取到了宝贵的窗口期。而中国的努力,也已给世界了解这个病毒,了解这个疾病的传播特点和临床特点争取了时间。接下去,世界各国各自的防控体系是否能够有效遏制新冠疫情将会成为新的关键,欧洲的联防,东亚的强控,也都将基于各自的国情迅速开展。而我们也期待,春暖花开时,地球村将远离病毒,共展欢颜。
  张文宏
  (本文原题为《张文宏新冠肺炎复盘(2):以为是黑天鹅,其实是灰犀牛》,作者张文宏为上海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微信首发于公众号“华山感染”,版权归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所有,澎湃新闻获授权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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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 发表于: 2020-2-28 21:54:47|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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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宏复盘新冠肺炎③:全球新冠防控策略比较及后续应对

源自:澎湃新闻
原文标题:张文宏复盘新冠肺炎③:全球新冠防控策略比较及后续应对

  近日,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疫情举世瞩目,社交媒体上的信息轰炸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为帮助大家了解疫情的动态变化,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微信公众号“华山感染”持续更新疫情相关数据,并邀请华山医院感染科张文宏、王新宇等专家就疫情的变化趋势、热点问题及相关注意事项,专门进行答疑解读。
  张文宏是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中华医学会感染病学分会常委兼秘书长,中华预防医学会感染病分会副主任委员,他所领衔的华山医院感染科是国家重点学科,参与过“非典”与人感染H7N9禽流感的救治,张文宏也是上海市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自武汉疫情发生以来,张文宏一直跟踪,已在“华山感染”连撰数文,他的文字既专业严谨又通俗易懂,澎湃新闻经授权转发,我们希望“华山感染”的这一组文章对读者更理性地看待疫情、更有效地做好自我防护工作有所裨益。
  一夜之间,意大利、韩国、日本都成为新冠的新暴发点。新加坡佛系抗冠成功,中国在质疑声中赢得第一阶段胜利。
  这正应了一句老话,我猜中了开始,却没猜中结尾。武汉封城之时,我说过中国抗击新冠三种结局,第一种是中国得到很好的控制,第二种是胶着,第三种是全球流行。
  现在看起来,争取到第一种可能是大概率事件,但是想不到第一种与第三种可能居然可以并存!

注:图片来自微博@窝叔拯救世界

世界是如此不同
  回顾全球的疫情控制,我们会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中国的经验未必能被世界复制。但是世界的经验却可以让我们所用。我们会更加清楚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这次让我们来复盘发病率最高的全球前几位的国家,比较他们的策略,再明白该病防控的核心。最后才会知道我们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做,什么时候我们可以摘下口罩,什么时候可以完全过正常生活,过上正常生活后又应该如何保持我们的胜利果实?

同样的输入性疫情,为何结局如此不同
  在我们探索他国疫情变化之前,我们先要掌握三个名词。对于传染病的防控,有三个重要的基本环节,那就是控制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保护易感人群。一个国家和地区在这三点的举措,将会最终影响抗疫的结局。

意大利
严格的开端,不妙的后续

  首先,我们来看下意大利的时间线:
  1月30日,意大利首次确认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病例,为两名中国游客。意大利总理宣布,为了阻止新型冠状病毒疫情蔓延,关闭所有往返中国的航班,成为欧盟中第一个采取这种预防措施的国家。
  1月31日,意大利总理孔特宣布,全国进入6个月的紧急状态,是第一个进入紧急状态的欧盟国家。
  2月6日,意大利新确诊一名从武汉回罗马的意大利男子。
  最初3例病例都是输入性病例,患者都和武汉有关。在之后两周内,意大利也未出现新的确诊患者。
  2周内未出现新的确诊病例,正当意大利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疫情却正在逐渐发酵。
  2月22日,意大利伦巴第大区1名38岁意大利男子确诊感染新冠病毒,成为意大利第4例确诊患者(划重点,这名患者很重要)。该患者近期没有到过中国,1月底与1名从上海返回意大利的朋友一起吃饭,朋友的病毒检测结果为阴性。
  2月21日至2月22日,出现首例死亡病例,确诊病例增至79例,政府确认确诊的第4例病人为伦巴第疫情的”1号病人“,截至2月22日之前所有确诊病例均和他有关。

意大利1号患者。注:图片来源the guardian
  在传染病防控中,这样的病人我们有个专业的名词,叫做超级传播者。而一旦一个地区出现超级传播者,则往往意味着当地疫情防控形势将变得异常严峻。在意大利的这次“1号病人”事件中,意大利的困境是至今尚未找到传染给这位1号病人的0号病人,而后续病例大量的增加,甚至提示在1号病人之前,可能也已经有了其他的感染者。这让意大利政府至今无法清晰地说明,在没有新增病例的那两周,国内疫情是如何传播的。
  当一个地区无法有效地掌握和控制传播者,那接下去的疫情,也就愈演愈烈了。
  2月23日晚,意大利总理孔特宣布,封城,包括伦巴第大区的10个市镇以及威尼托大区的一个镇的共5万名居民,在这些区域暂停生产、公众集会及教学活动,三场意甲联赛因此推迟。
  2月25日,意大利确诊322例,死亡11例,卫生口罩和消毒剂等产品网络价格疯涨。意大利及其6个邻国的卫生部长在意大利罗马召开会议,各国一致承诺不对意封锁边境,将就疫情加强协作。
  截至2月27日,意大利官方确诊病例650例,24小时内增加了250例。有20多个国家对意大利采取限制入境,禁止组织前往旅行,暂停航班等措施。

注:图片来源网络
  意大利的疫情还迅速扩散到了至少三个大洲,多个国家,欧洲的克罗地亚、奥地利、瑞士、西班牙,非洲的阿尔及利亚,西班牙属地特内里费岛,拉美洲的巴西等国家和地区都出现了确诊病例,而这些病例均涉及有意大利旅行史的人。
  在意大利,各大区执行疫情的响应措施很难,WHO执委会委员沃尔特·里卡多称:“不是所有国家都只有一条行政管理线,意大利所有的组织和管理机制都依赖于地区。”
  可以看到,意大利本次疫情的逐渐加剧,与超级传播者的出现,中央地方防控执行上的协调难以统一,以及初期医疗机构的漏诊存在密切的关系。

意大利疫情分析可以看出,意大利疫情的加剧与本地病例的爆发有着直接联系。图片制作:华山感染,数据来源:截至2/27的WHO官方网站

韩国
国内疫情的二次传播导致疫情失控

  韩国的疫情相对于意大利可以说是更加清晰明了,其实可以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韩国成功控制了输入性病例,将疫情控制在了早期阶段
  1月20日至2月17日可以认为是韩国疫情的第一阶段,当时韩国的第一例确诊病例为从武汉入境的中国籍女性,至2月11日,韩国累计确诊病例28例,到2月14日连续3日无新增病例。从当时的情况看来,韩国成功控制了输入性病例,将疫情控制在了早期阶段。
  第二阶段:国内传播病例突然失控
  2月17日开始,韩国连续出现了3名无出国史的确诊患者。其中,来自大邱市的“31号确诊者”曾参与了一场一共有约1000名教徒的礼拜活动。
  从2月18日开始,即大邱市的31号确诊者开始,韩国的每日新增病例数开始迅速增长。
  目前韩国的重灾区主要集中在大邱市和庆尚北道,确诊病例占比高达80%以上。除开地理因素,31号确诊者曾参加了新天地教会的大型礼拜,目前的确诊病例大多为新天地教徒或与新天地教徒有接触史的患者。
  2月22日韩国政府将大邱和庆尚北道作为传染病特殊管理地区进行管理,在实际工作中采取等同于“严重”级别时的防疫措施。
  2月25日,中央灾难安全对策本部获得了新天地21万2千名全体教徒的名单,并着手开始对教徒进行检查。从地区和团体两方面共同着手,控制传染源。
  截至2020年2月28日,韩国已累计确诊2022例。

注:图片来源网络
  让我们从传染病三大基本环节中来复盘韩国的疫情防控的主要特点或面临的问题:

控制传染源
  2月4日起,对来自中国疫情重点地区的外国人禁止入境;
  对居家隔离者采取随访和追踪等多种措施;
  在追踪新天地教徒过程中,教会提供名单不全,仍有很多教徒无法取得联系。

切断传播途径
  将疫情预警级别上调至最高级,即“严重”级别。对大邱和庆北地区实施最大化的封锁措施,关闭确诊病例和疑似病例的到访场所;
  首尔市宣布禁止大型集会,企业错峰上下班,多场体育赛事延期,各大学延期开学;
  部分民众并不能完全配合政府方面建议的取消集会的命令(比如虽然首尔市长宣布叫停光华门等地的集会,但之后大型集会还是照常进行了,很多集会的人群也没有佩戴口罩)。

保护易感人群:
减少公众活动,控制人员流动。

  从31号确诊者开始,韩国没有一起病例是从中国流入。正如韩国保健福祉部部长所言“疫情扩散最重要的原因,是从中国回来的我们韩国人。目前应该聚焦于防控国内疫情的二次传播”。
  不过,需要提及的是,虽然政府宣布了种种措施,但能否取得理想的结果还有赖于人民是否能够配合。政府的措施是否科学和老百姓的配合程度将最终决定韩国的防疫情况。

韩国疫情分析可以看出,韩国疫情的加剧同意大利一样,与本地病例的爆发有着直接联系。图片制作:华山感染,数据来源:截至2/27的WHO官方网站

日本
既不牺牲经济,又不筛查轻症病人的策略能否成功?

  日本的疫情,大部分媒体的曝光都来自于“钻石公主号邮轮”,截至2月27日,“钻石公主号邮轮”已确诊705例。但“钻石公主号”的疫情特点有其特殊性。因此,我们今天简要的来看一下日本本土的疫情情况。
  1月16日,日本发现首例病例,一名中国籍男子从武汉返回日本神奈川后,新冠肺炎检测呈阳性。他自称没有去过华南海鲜市场,但家里的父亲却患有某种不明原因的肺炎。
  1月29日,日本厚生劳动省表示,新冠肺炎已经在日本人传人。
  2月13日,日本出现了首例新冠患者死亡,日本疫情的发展趋势加快。
  截至2月27日,日本本土确诊147例患者和17例无症状携带者。目前日本疫情也已经由输入型转为国内多发局面,部分地区出现小规模聚集性感染,但尚没有观察到大规模传播的区域。
  日本政府于25日公布了《新型冠状病毒传染病对策基本方针》,作为防控工作指导文件。总体策略是日本医疗机构优先治疗重症患者,同时患有基础疾病人士、老年人、孕妇也可以优先治疗。核酸筛查是以症状程度为标准。这样的筛查策略,使得日本目前核酸阳性的患者中重症比例相对较高(15/164,9.1%),同时也使得日本民众对政府的防控力度颇为质疑,因为检测力度不够,排查力度不够。
  这个策略的制定,是基于日本政府缺少大规模社会动员能力,也是为了保证日本医疗资源不会崩溃,并使得重症患者有机会得到及时的接诊。同时,日本前期在奥运会上已做出了巨大投入,奥运会能否顺利举行对日本经济有着重要的影响。因此,这样的筛查力度,也能够最大层面的保持社会稳定,减少对于奥运会筹备的影响。
  日本的主要防控举措包括:
  日本对中国湖北地区,浙江温州采取限制入境政策;
  2月26日禁止去过韩国大邱、庆尚北道的外国人入境;
  为了防止疫情蔓延,日本首相要求日本全国小学、初中、高中从3月2日开始临时放假;
  日本许多体育赛事推迟,或以无观众方式进行;
  安倍呼吁未来两周暂停大型活动,呼吁各方配合,自我约束。这两周与病毒决胜负,防输入,防感染扩大,防重症化;
  工作通勤的防护上,日本把具体措施放权给了企业,而企业则让个人决定防护措施。

注:图片来源网络
  日本政府对于如何应对疫情肯定也是纠结的,期望在经济发展,医疗资源的合理使用,以及疫情防控三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前期在处理邮轮事件上已经有所失误,钟南山院士也说,日本的疫情主要与“钻石公主号”邮轮有关,占比很大,700多人确诊新冠肺炎。当时的办法是不许下船,越隔离确诊越多,办法比较失败。目前船的事情已经结束,但是邮轮患者已经消耗了东京首都圈很多良好医疗体系的医院资源。所以医疗资源集中偏向重症也是被迫佛系的选择。
  日本政府不能接受因为疫情,牺牲社会运转和企业生产。日本经济,不能因疫情而停顿。
  这样倾向于特殊人群的措施,使得防控成果与否完全依赖于社区传播的有效阻断,及民众的自觉约束。但日本的政府动员能力,独特的企业文化(常年加班不休假的特点),也为日本社会能否及时阻断社区传播,蒙上了一层阴影。

日本疫情分析可以看出,虽然本地疫情相比意大利、韩国尚未完全爆发,但逐渐增长的趋势也不令人乐观。图片制作:华山感染,数据来源:截至2/27的WHO官方网站

新加坡
“佛系新加坡”,其实从不佛系

  我们以上海为例,比较一下和新加坡的不同策略。从表面上,上海是停工停课,全民娱乐活动基本暂停。而新加坡则是照样生活,健康人不带口罩、不封城、不停工停课。那为什么同样照常生活的韩国、意大利都相继出现了疫情的暴发呢?“佛系的新加坡”,是否真的佛系呢?
  1月2日,新加坡卫生部就向所有医疗机构和医生发出警报,要求他们提高警惕,随时注意、报告有无武汉输入的肺炎病人。
  1月23日,新加坡确诊第一例输入性病例。
  1月27日(仅过四天),新加坡卫生部宣布实施强制休假计划Leave of Absence(LOA)。强制要求雇主对从中国来的员工实施14天强制休假,由政府给予企业补贴。
  2月1日,新加坡收紧入关政策,凡是在过去14天内曾访问中国大陆的旅客,禁止入境或过境新加坡。
  2月8日,实施暂缓大型活动。
  2月18日,实施居家隔离令(Stay-Home Notice)。值得一提的是,新加坡的政府执行能力很强,对于隔离的监测强度非常高。对违令者可以被判六个月监禁或罚款1万新币或两者兼施。这也是韩国等国家较难做到的。
  截至2月27日,新加坡确诊新冠病例93例,目前疫情增长放缓,疫情得到较好控制。
  我们来分析一下新加坡疫情中几个重要的管控特点。
  控制传染源:
  2月4日起,对来自疫情重点地区的外国人禁止入境;
  对居家隔离者进行随访和追踪等多种措施。若违反隔离措施将予以处分。

切断传播途径
  敦促市民保持冷静和警惕,提供良好的公共卫生建议,健康人不用戴口罩;
  注意手卫生;
  在官网上即时更新每个案例传播链条的详细分析,完善输入性病例监测;
  全岛指定800多家公众健康预备诊所,鼓励所有有感冒症状的患者前去就诊;
  取消部分大型聚众公众互动;

保护易感人群
  减少公众活动,控制人员流动;
  良好的公众沟通解释和信息披露;
  我们可以看出,首先,新加坡的预警时间非常的早,1月3日,就在武汉卫健委仍通报“未发现明显人传人证据”时,新加坡机场启动了对来自武汉旅客的体温检测。同时,新加坡启动了实施多年的哨点监测,这套体系结合公立医院、社区医院和家庭诊所联网,并形成了联动防御。这套体系,也使得新加坡对于输入性病例的监测能力有了显著的提高。一项来自哈佛大学的评估报告说,和新加坡相比,全球在检验输入性病例的能力还不到新加坡的四成,是新加坡的38%,新加坡检测冠状病毒能力属“黄金水准”。
  新加坡对患者的路线追踪。注:图片来源网络。
  此外,新加坡本次做到了应收尽收,其背后是医疗资源的充足,而医疗资源的充足,与早期预警后控制输入性病例数,800家公众健康预备诊所(类似于中国发热门诊)的启用有着密切相关性。新加坡的国土面积是719平方公里,小于上海的浦东新区(约1200平方公里)。而全上海在本次疫情中启动的发热门诊为117家。
  哨点时间的提前,让新加坡有了充足的防御时间,而完善的联动防御和社会宣传,也为阻断社区传播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所以大家其实可以发现,新加坡目前的成功,不取决于它的佛系,而恰恰取决于它的“不佛系”。相反,新加坡在本次疫情中干预的非常早,而长期完善的监测体系也发挥了很好的作用。

新加坡疫情分析可以看出,新加坡的疫情控制成功很重要的特点即是本地病例没有呈现明显的增长。图片制作:华山感染,数据来源:截至2/27的WHO官方网站

上海与新加坡
殊途同归?

  既然新加坡的政策是成功的,那为什么,中国和新加坡,采取了截然不同的策略呢?我们就以上海为例,来简单的分析一下和新加坡策略不同的缘由。
  这里面有四个关键的因素:1。启动预警的时间点;2。疫情在启动预警或开展防控时的传播程度;3。医疗资源的充足与否;4。哨点监测的联动防御。
  新加坡本次疫情启动预警的时间非常早,早期控制住了病例数量,这样也减轻了后续疫情本地传播对于医疗和防控资源的压力。我们可以做个简单的比较,截至2月27日,新加坡的输入性病例为24名,而上海的本地输入性病例为178例。且当时上海乃至全中国都面临着春运的人口流动压力。因此,对于上海和全中国来说,疫情的严重程度远远高于新加坡,因此1月23日前后,上海采取了更为强势的措施是对自身更为有利的方案。
  上海疫情分析可以看出,上海本地病例发生的比例甚至低于新加坡,提示上海的严格防控措施的确起到了效果。

图片制作:华山感染,数据来源:截至2/27的WHO官方网站
  就像WHO所说,中国和新加坡在本次疫情启动防控后,采取的策略都是正确的。不同的地区当下面临着的病毒传播风险,医疗资源体系,政府执行能力都有着不同。但只要这些措施能够有效控制传染源,阻断传播途径,保护易感人群。该区域的疫情防控就会获得成功。这也是为什么韩国、意大利等国目前疫情控制“失灵”的原因,究其根本,就是上述国家采取的措施未能阻断本地的社区传播,从而造成了疫情的暴发。
  但是,我们需要反思的是,在本次疫情中,中国实际上错过了早期预警的窗口,从而导致当我们想要启动全国疫情防控时,需要花费数以千倍的代价和资源。另一方面,新加坡完善的百家医院的联合哨点监测,严密的患者流行病学史的监测网络,也值得我们进一步的学习。如果我们能将预警期提前,并配以更完善的监测体系,我们也就能够“佛系”的抗疫了。而我们,也不需要再花费如此沉重的代价。那我们期待的未来体系应如何建设呢?(下一期再详细展开)。
  未来,我们更需要的,就是平时不佛系,关键时刻不崩溃的医疗防控体系。
  张文宏
  (作者张文宏为上海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微信首发于公众号“华山感染”,版权归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所有,澎湃新闻获授权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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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头 发表于: 2020-2-29 12:15:44|只看该作者

患者出院后复检如何进行?返阳后会再传播吗?张文宏一一释疑

源自:澎湃新闻
原文标题:患者出院后复检如何进行?返阳后会再传播吗?张文宏一一释疑

  2月29日,8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病例从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出院,当日出院患者均为轻症患者。截至目前,上海总共已有287例病例治愈出院,出院率已超85%。
  出院之后,复检是如何进行的?如果出现返阳的情况应该怎么办?
  上海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对新冠肺炎患者的复检,取的样是咽拭子,就是咽喉部位。咽喉部位在病毒量非常大的时候,取一次就阳性一次,但是对于临界出院的病人中,当然会有很少的一部分病人,持续处于低病毒载量,在临界,这是一种可能。第二种可能是,取样时质量是不是好。
  “所以,有很少的一部分病人,一开始两次阴性了,出院后又变成阳性了。这种出现是不奇怪的,但是这种阳性,我们应该注重的不是阴性或者阳性,也不是去找完整的病毒还是核酸片段,我个人认为这些不重要。”
  张文宏表示,大家应该关心最本质的东西。如果你去吃一段饭,肚子饿死了,你会去问这是山东菜还是上海菜,你只会去问这顿饭你会不会吃饱。所以,对于这次病毒疾病来讲,会不会传播才是最本质的问题。“所以我们非常关心的是,这些病人出院了,又复阳了,有没有再传给其他人呢?现在按照全国的数据来看,一个都没有,这个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
  张文宏说,针对这件事情,上海很早就做了预备方案,即两次核酸阴性以后,还会给病人同时做干拭子。也就是说,你有核酸吞咽下去,口腔里、大便里、肠道里可能都会有这个病毒,所以全部要阴性。
  在上海,出院两周后还要再采样再回访。“但我今天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到目前为止,上海没有出现再返阳的,但是这个不代表我们后面的病人也没有返阳的,这个不好讲。但是我关心的是,返阳了怎么办?所以我只关心,返阳的病人会不会再传播,这是第一点,到现在为止,没有看到这个数据。”张文宏还表示,第二点,为返阳的病人早就做好了储备。针对返阳的病人,为了安全起见,虽然现在没有传播的风险,但还是会给他独立隔离,吃好的、住好的,再观察两周,两周后再出院,好好恢复。“所以,我不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但是我们要谨慎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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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风 发表于: 2020-2-29 12:15:58|只看该作者

张文宏:最近2-3周,上海无一例重症病人进展到危重症

源自:澎湃新闻
原文标题:张文宏:最近2-3周,上海无一例重症病人进展到危重症

  2月29日上午,上海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在接受媒体记者采访时,提到了病理研究的重要性。
  他指出,此前,我们召开了病理解剖会议,还与来自北京的赵景民教授的病理解剖团队一起交流,他们也是世界上首个发表病理文章的研究团队,通过他们的病理研究,我们去了解这个病到底该如何治疗。
  “他们在北京,我们在上海,这就是我们的日常工作要做的事,我们抓住这个领域的每个细微进展来充实到我们的治疗方案里面去,北京的赵景民教授跟我们呼吸医学的朱蕾教授、重症医学的毛恩强教授、感染医学的胡必杰教授和包括我在内的,以及公卫中心朱同玉教授等几十个人在一起对话,从赵景民教授早期做的病理研究里面,我们来制定上海治疗方案里的很多关键点,包括对毛细血管的保护、疾病加重的关键窗口,我们如何去判断病理表现,根据方案我们如何去阻止疾病的进展。”
  “最近2-3周,上海没有一例重症病人进展到危重症的,这个就来自于我们对这个疾病的病理了解,通过与病理专家直接对话,我们进一步证实了上海方案里面提的一些细节是合理的。”他表示。
  张文宏进一步表示,病理不是说用一台机器把毛细血管里的脏东西吸出来就搞定了,他不认可这种说法。“这种说法毫无科学,但在网络上却成为一个主流,我认为这是对医学极大地不负责任的宣传,我是觉得真正的医学是非常专业的团队,在以一种你们听不懂的语言,再深入思考,然后去制定一条条你们也看不懂的治疗方案,最后才把病人救治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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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彬 发表于: 2020-2-29 12:24:17|只看该作者

专访张文宏:对于疫情,我们预测到了开始,没有预测到结果

源自:中国新闻网
原文标题:专访张文宏:对于疫情,我们预测到了开始,没有预测到结果

  :李鹏
  一个多月以来,张文宏大多数时间都“躲”在离市中心大约60公里的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在这个上海收治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的定点医院,上海市新冠肺炎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每天都要查房,都要仔细研究300多个确诊病例,并一直在摸索新冠病毒的“脾气”。
  28日,中新社记者在华山医院专访抽空回单位的张文宏。人们心目中直言不讳的“硬核”专家张文宏在同事眼里是温暖细心的“张爸”,带着标志性的黑眼圈和脱口而出的“金句”,他说新冠肺炎出现全球蔓延“非常令人忧虑”。

2月28日,上海市新冠肺炎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接受中新社记者专访。中新社记者 汤彦俊 摄

预测到了开始,没有预测到结果
  新冠肺炎刚刚暴发的时候,张文宏曾经预测中国抗疫可能出现三种情况:第一种是非常顺利的话,应该2-4个月能控制;第二种是胶着,大概需要6个月;第三种是中国控制不住,疫情席卷全球。
  “现在中国的答卷正在交上来,确实2-4个月有可能控制住疫情。但是我们预测到了开始,却没有预测到结果。”张文宏说,“一开始以为中国控制住,世界就没事了;现在发现中国的情况逐步得到控制,世界却出事了。”
  目前,境外日新增确诊病例已连续两天超过中国。张文宏说,“这个情况事实上就告诉我们,在全球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苗头,现在中国正在逐步得到控制,世界却出现了蔓延,这是非常令人忧虑的一件事情。”
  张文宏认为,一个自己国家和地区要有一个非常好的防控策略,才有可能控制疫情。中国的经验不一定适合别的国家,别国的策略也不一定适合于中国。传染病最本质的东西是一样的,传染源如何控制,传播途径如何去切断,易感人群如何保护,因此接下去每个国家都要根据自己的国情,来制定适合自己的防控策略。

新冠肺炎症状像SARS,传播像流感
  张文宏说,只要整个国家的所有人,大家能够团结起来,把疫情防控作为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做,这个病的可防可治就是做得到的。
  上海发现第一例确诊病例是1月20日,目前上海确诊患者的出院率已经达到83%。张文宏说,从这一点来看,这个病是可治的。从防控的模式来讲,最初数字模型预测上海感染人数为数万人,但现在只有337人,所以从这一点来讲的话,这个病可控。
  因为对新冠肺炎潜伏期长短、传播力大小、传播途径的确认等目前还有很多不同的说法,并且还存在潜伏期能传播、愈后复阳等现象,有人认为这次的新冠病毒“非常妖”。
  张文宏说,把新冠肺炎脾气搞清楚了以后,你就不会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妖”的病毒。新冠肺炎症状有点像SARS,但是没有那么重,传播像是流感。特性有点介于SARS和流感之间,是非常有个性的冠状病毒。
  张文宏认为,随着对这个疾病认识的加深,应该把这个病直接叫2019冠状病毒病,因为它不仅仅是肺炎,有些轻症病人没有肺炎的表现,而有些重症患者不单单是肺的损害,还有心脏等多脏器的损害,所以它是整体的一个病。

2月28日,上海市新冠肺炎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接受中新社记者专访时表示,无论是疫苗或者药物的研发,对中国解决这一次新冠肺炎疫情是来不及的。中新社记者 汤彦俊 摄

疫情防控是一个体系,药物和疫苗不会带来神一样的结果
  现在有很多人和机构在研发疫苗和药,张文宏表示自己没有掌握一手材料,很难去判断什么时候能出来。从SARS和MERS的防治来看,做药物和疫苗可能还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情。
  张文宏说,虽然有一些病毒通过全球接种就没了,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短期内新冠肺炎的防控,还是不能太寄希望于药物和疫苗带来神一样的结果,现在仍然要寄希望于中国广大民众的力量,坚决执行现在的防控策略,巩固现阶段的成果,把新型冠状肺炎控制住。
  张文宏认为,哪怕研发的进展非常顺利,拿到第一个疫苗估计要年底了。但现在不应该停止对疫苗和药物的研发,对世界上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下一步流行会有用,对中国将来面临的可能流行会有用。
  他也表示,疫苗和药物有了,就能搞定疫情吗?流感有疫苗和药物而且不止一种,但流感每年都有暴发,都有人死亡,所以传染病的预防和控制是一个体系问题,并不是说有一个疫苗或者药物就能解决。

经济复苏了,不代表警惕性下降
  上海27日无新增确诊患者。张文宏说,确诊病例“这个时候是零我倒是很担心,这么多人进来怎么会是零呢?输入性的病例发现的越多,我们城市就越安全。”
  在28日驾车回市中心的路上,张文宏遭遇到了堵车。他表示,这说明这个城市开始经济复苏了,但经济复苏了不代表防疫等级降低或者警惕性下降。各家医院发热门诊的筛查,事实比前一段做得更加紧。
  张文宏说,上海的防控等级现在还是很高,还是不鼓励出现密接度非常高的情况。疫情防控不是政府一家的事情,跟每一家都有关系,每个人都要有高度的警惕性。
  上海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把口罩摘掉?张文宏说,可能要看所有返回上海的人基本上都来了,都复工了,然后上海没有发现新的病人,估计这个时间点就是把口罩全部摘掉的时间点,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最近几个礼拜可能还得先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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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彬 发表于: 2020-2-29 12:35:45|只看该作者

实录|专访张文宏:“关于零号病人,我只认证据”

源自:中国新闻周刊
原文标题:实录 | 专访张文宏:“关于零号病人,我只认证据”

  科普有两种,一种是把真的事情告诉你
  另外一种故弄虚玄把你带到沟里面去

2月28日,上海市新冠肺炎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接受中新社、《中国新闻周刊》记者专访。中新社记者 汤彦俊 摄
⊙记者:李鹏

  一个多月以来,张文宏大多数时间都“躲”在离市中心大约60公里的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在这个上海收治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的定点医院,作为上海市新冠肺炎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这位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每天都要查房,都要仔细研究300多个确诊病例,并一直在摸索新冠病毒的“脾气”。28日,在华山医院,张文宏接受了中新社、《中国新闻周刊》记者的独家专访。

“预测到了开始,却没有预测到结果”
  中国新闻周刊:您在复盘中提到,中国走出至暗时刻,世界似乎回到了武汉早期流行的时刻。目前看来,是不是可以说新冠肺炎已经不可避免地全球大爆发?
  张文宏:武汉开始封城的时候,我记得当时说中国可能会出现三种情况:一种情况是如果都非常顺利的话,应该2到4个月我们应该可以把疫情控制住;第二种是比较胶着,大概6个月左右,我们把疫情控制住;第三种情况是说中国也控制不住,这个病在全球流行了。因为在2009年H1N1流感大流行的时候,美国就是这样的,一开始也是严防死守,到最后也没有控制住。所以这次新加坡领导人接受采访的时候说,我们现在采取积极的防控策略,但是如果防不住,新加坡也就接受这个事实,就像流感一样,就让它流行,然后对重症的病人进行治疗。
  当时为这个疾病做预测有三种结局看上去胆子很大,事实上你一听就知道是没有错的,因为总归是最好、中等或者最差。但这次疫情确实出现奇怪的现象,现在中国的答卷交上来,确实2到 4个月有可能控制住,但是我们预测到了开始,却没有预测到结果。一开始以为中国控制住,世界会没事,现在发现中国控制住了,世界出事了。
  现在全世界第一次出现全球新增的病例超过中国新增的病例,所以这就告诉我们,在全球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苗头。我们也非常担心,现在中国控制了,世界出现了蔓延,这是非常令人忧虑的一件事情。开始以为2到4个月控制住,这个事情就结束了,世界会因此变得美好,但现在看起来情况不是这样,后面留给中国和世界许多问题,都需要回答,还有很多工作是非常艰苦的。
  很多人就会问,其他高发病例的国家的人可不可以到你这来,原来你是高发病例,人家不让你过去,那现在反过来,人家发病病例多,回流怎么做呢?所以这些都会给我们将来疫情控制带来难点。

“关于零号病人,我只认证据”
  中国新闻周刊:大家说目前还没有找到新冠肺炎“零号病人”,而有报道说新冠肺炎可能早就有了,基因族谱里新冠肺炎病毒有5个家族,中国只有其中一个家族,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新冠肺炎病毒并非起源于中国?
  张文宏: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但我始终坚持一定要有确切的依据。比如说这个病毒来自于哪里,一般来说看两个方面,第一,这个病毒出现的时间点,哪里最先出现的,要追究这个时间的先后;第二,要寻找他在进化树上面的位置,后面基因的进化是在前面的基础上。所以,我认为应该仔细地把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来考虑,应该避免在证据不充足的时候随意发布消息。
  上海出现确诊病例后,我们课题组对上海的病毒株做了全基因组的测序,我们的结论跟世界卫生组织的那个结论是一致的,上海的病例是从武汉传过来,传过来以后哪怕有第二代也没有出现变异。所以这次在中国大地上,流行的就是这一株。那你今天要问我,世界上有没有其他冠状病毒在流行,出现在哪里?什么时间节点出现,这些数据都要有非常坚实的测序的结果,而且必须在国际上发表。
  大家都在苦苦追寻“零号病人”,一说“零号病人”显得非常有戏剧性。这个只是流行病学上的一些证据,事实上还有非常重要的是关于病毒起源的证据是什么呢?通过全基因组测序,我们发现这个病毒的遗传进化上肯定属于蝙蝠冠状病毒来源,这次这个病毒和蝙蝠携带的冠状病毒就是一家的,因此也引起了部分类似2003年SARS样的临床表现。
  既然已经非常清晰它来自于蝙蝠携带的冠状病毒,那蝙蝠是在这个海鲜市场上带到人间,还是在隔壁县里的市场上带到人间,最后又传到这个市场,并在这个市场上暴发,你觉得有意义吗?
  我认为随意的猜测是不负责任的,做科普不是这么做的。科普有两种,一种是把真的事情告诉你,另外一种故弄虚玄把你带到沟里面去。所以我个人觉得将来在这方面应该是中国一些极具权威的、大家信得过的一些科研机构,把这个事情给说清楚,我觉得这个是非常关键的,而不是任由这种随意的信息在传播。
  否则我作为普通的民众,也会给我造成很多困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关于“零号病人”,到今天为止我不信任何人说的,我只认证据,只认我们自己做出来基因测序的结果。

“脾气搞清楚了就不会觉得它是非常妖”
  中国新闻周刊:很多人说这次的新冠病毒“比较妖”,关于潜伏期长短、传播力大小、传播途径的确认等有很多说法,还存在潜伏期能传播、愈后复阳等现象,到目前为止,三个多月了解一种新的传染病是不是时间太短?
  张文宏:很多人现在都喜欢用“非常妖”这个词来描述新冠病毒。你们很长一段时间希望能够采访我,我其实一直躲在一个地方,就是上海的治疗救治点。我躲在那里干什么呢?就是看上海的300多个病人,每天都要查房。今天这里采访结束以后,我马上得赶过去。我们一直在看这个病,一直在摸索新冠病毒的脾气,脾气搞清楚了以后,你就不会觉得它是非常妖的一个病毒。事实上它就是冠状病毒家族的一个病毒,只不过脾气跟别的冠状病毒略有不同。
  它的排毒的时间可能跟你预想的稍微有点不一致,但是谁告诉你它排毒只排两个礼拜呢?谁告诉你每个病毒排毒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呢?谁也没有说过,只是你自己这么认为而已,所以对于这样一个病毒,我们认为它妖,是因为我们可能还没有完全了解。
  这一次的冠状病毒我们看到它没有SARS病毒那么严重。世界卫生组织说它的一个基本传播数是2.0到2.5之间,传播的力度已经超过了SARS,那它为什么会超过SARS,最重要原因就是SARS病人生病以后,体温非常高,同时会出现重症。这种情况下你可能会识别,但这次新冠病毒病人是轻症的,早期没有症状的时候,你就不能识别他,那它就可能在这个阶段传播开来,所以它的一个传播速度就很快。而且我们也看到全国的数据,最主要是聚集性传播,家庭传播占了百分之七十几,这个数字还是非常高的。像这种密切接触的传播,是这次冠状病毒传播的一个主要特点,它的传播可以说是非常厉害。
  它的特点是什么呢?有一点像SARS以肺炎为主的,也比较重,但是传播有一点像流感,它的特性介于SARS和流感之间,所以你只能说它是一个比较有个性的冠状病毒。
  我们中国现在称它是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国际是叫它“2019冠状病毒病”。随着对这个疾病认识的加深,我们其实就应该把这个病直接叫“2019年冠状病毒病”。它不仅仅是个肺炎,因为很多病人并没有没有肺炎的表现。没有肺炎的表现,你就不能叫它肺炎,实际上就是一个冠状病毒感染。有一些重症病人,它的损害也不单单是一个肺的损害,它还有心脏的损害,还有多脏体的损害,所以它是一个整体的病。

“再说可防可治,你认为还是一句笑话吗?”
  中国新闻周刊:随着专家组对新冠肺炎有更多的了解,是不是觉得新型冠状病毒其实没那么可怕?
  张文宏:大家觉得这个病很可怕,可怕是因为新的病毒你不认识。今天我们上海已经治愈出院的病人279,总的病人337,已经达到一个83%的出院率。上海1月20号确诊第一例患者,我是小年夜去上海公卫中心工作的,所以也就是一个月,现在你看83%的病人出院了,治愈了。所以从这一点来看,这个病我们今天说它是可治的你同意不同意?
  上海一开始有这个病的时候,英国《柳叶刀》杂志预测说上海最坏的情况是,春节前武汉封城以后,很多人还会进来,上海的航班进来是全中国最多的,所以它当时把上海的风险排第一位。上海进来的人数算上武汉的发病率,传播力按2.0到2.5之间这样的数传播,上海如果不加以防控,我们应该有80万人被感染,就算你防控的还不错,我们上海应该最后有8万人被感染。那现在我们看上海流进来的病例200多,还有是跟武汉的接触被感染的。我们把上海的基本上每一个病人的流行病学史都已经摸清楚了,在上海的病例要么是武汉进来的,要么武汉进来跟他们接触的,就这两个。上海找不到传播源头的病例,现在基本上没有,就是说所有进来的或者相关的,我们都控制住了。3000万人的城市,进来这么多疑似的病人,按它的数学模型,最好的结果是有8万人感染,而现在上海发病的337。
  从这种防控的模式来讲,中国给出了一个非常强大的模式。实际上医生跟防控没有大的关系,医生是治病嘛,我们医生做的是发现病人,把病人诊断出来,这个对我们预防是很重要的,因为你不诊断不隔离就不行。我们从外地过来,社区对他14天居家的隔离,这个也非常重要。
  大家都知道新加坡做得好,原因是什么?你从外地回来,从有发病的这些国家过来的,你都要在家里自我隔离14天。你如果不居家隔离14天,私自出去了,在新加坡会有什么结果你们知道的,犯法了。上海怎么做?上海靠我们的居委会干部,靠我们社区的管理,靠民众的自觉。
  所以从今天防治的结果来看,你说这个病可以不可以预防?337个确诊病例,一个月里有83%的人出院了,今天我们回过头来,再说可防可治,你认为还是一句笑话吗?不是的。我就觉得只要整个国家的所有人,大家能够团结起来,把这件事情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做,这个病的可防可治就是做得到的。
  这个疾病也传到世界的其他地方,排名比较靠前的几个国家是韩国、意大利、日本,还有新加坡,实际上我们将来比较他们的防疫策略,对这个疾病的防控到底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我们团队今天也会在我们的华山感染公众号上面发布文章,对几个国家的防疫策略和效果跟我们中国上海的防疫策略和效果进行比较,那么这个比较结果对于我们在下一步制定上海的策略就会非常重要。所以我们讲可防可治一定是要针对自己的国家和地区,有一个非常好的一个防控策略,我们才有可能把疫情控制掉。
  中国的经验不一定适合于新加坡,也不一定适合于日本,他们的策略也不一定适合我们。但是传染病传播的最本质的东西是一样的,传染源如何控制,传播途径如何切断,易感染人群如何保护,这个是一样的。接下去每个国家都要根据自己的国情和卫生体系,来制定适合自己国家的防控策略。

“不能太寄希望于药物和疫苗可以带来神一样的结果”
  中国新闻周刊:所以说这病可防可治,其实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取决于疫苗和用药,而是在如何防控上?您认为疫苗和特效药什么时候能研发出来?会不会不仅现在没有“神药”,将来也找不到“解药”?
  张文宏:现在有很多人在做疫苗和药,要让我现在去判断它什么时候出来,因为我没有掌握一手的材料,我认为我很难去判断。但是有一点比较明确,作为一个冠状病毒,SARS结束以后我们也没有看到有效的疫苗或者药物,现在仍然在中东病区流行的MERS,它也是一个冠状病毒,药物和疫苗这么多年也没有做出来。所以我们只能说,做药物和疫苗可能还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情。哪怕我们今天进展的非常顺利,真要拿到第一个疫苗,我估计要年底了。
  但是大家始终要有一个非常清晰的概念,你认为疫苗和药物有了,你就搞定这个疫情了?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给你举一个例子,就是说流感,有药物吗?有药物而且不止一种,也很有效,但流感是不是每年都爆发?有药物就能解决传染病的一切吗?解决不了。流感有没有疫苗,有疫苗是不是,解决问题了吗?没有解决问题,所以传染病的预防和控制是一个体系的问题,并不是说你今天疫苗或者药物就能解决,还要看是什么病毒,疫苗和药物的效果怎么样,覆盖率怎么样,这些都是一个问题。
  疫苗或者药物你说重要不重要?我认为非常重要。无论是疫苗或者药物,对我们中国解决这一次的疫情我认为是来不及的,但是对世界上其他国家和地区下一步的疫情会有用,对我们中国将来自己面临的可能流行会有用,所以我们现在不应该停止对疫苗和药物的研发,但是不能把自己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疫苗和药物的研发上面,至少对冠状病毒是这样。
  不同病毒的特点不一样,像有一些病毒你全球进行接种这个病就没了,天花就没有了是吧。所以这个情况不一样,短期内这个病的防控,我们还是不能太寄希望于药物和疫苗可以带来神一样的结果,我们现在还仍然寄希望于我们中国广大民众的力量,坚决执行我们现在的防控策略,巩固现阶段的这个成果,把这个新型冠状病控制住。

“响应等级下降,但警觉性不能下降”
  中国新闻周刊:我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是非常高强度的防控,现在有些省份已经降低疫情防控响应等级了,您认为要满足什么样的条件,上海的防控等级可以适当降低?
  张文宏:中国很多地方都开始降低响应等级了,响应等级降或者不降,涉及的是方方面面的问题,实际上我的知识储备和积累,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的。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上海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我是浙江人,浙江过年前是危险很大的,因为浙江很多人去武汉都回来了,过完节都是出去的,做生意的人出去了,打工的人也出去了,而进来的人其实不是从武汉过来的。
  过节以后的输入人数,上海是1500万到2000万的输入进来,现在如果非常草率地降低响应等级,后面你得考虑一系列问题。所以我个人觉得,上海什么时候降级还不是一个上海自己能够回答的问题,我猜测上海还是跟中央一起在联动,像上海、北京这种超大型城市,在经济、政治上具有极其重要地位的城市,它的考虑跟其他的省市是不一样的。
  但这不代表上海不复工了,不代表不搞经济了。今天早上我看路上很堵了,我堵在延安路高架开不进来,我知道这个城市开始进行经济复苏了。经济复苏不代表我们现在防疫的等级或者我们的警惕性要下降。现在我们各个医院发热门诊的筛查,事实上比前一段时间做得更加紧。
  这个时候并不是说我们整个城市新增病例是零就是好的,如果是零我倒是很担心的,这么多人进来怎么会是零呢。我们在这个城市发现了一例或者两例,或者三例,我认为这都是可喜的,我指的是输入性的,输入性的病例你发现的越多,我们城市就越安全。
  接下去的一段时候里面,响应的等级有可能全国各地都下降,但是我们的警觉性不能下降。这一块要非常的明确,这个事情不是政府一家的事,跟你每一家都有关系。我们自己要有高度的警惕性,从外地回来我们要两个星期的自我隔离,然后到单位去上班。其实还是不鼓励密接度非常高的这种情况,或者说口罩完全可以摘掉。我在想上海大概什么时候会把口罩摘掉?可能要看到所有返回上海的人,基本上都来了,都已经复工了,然后我们上海没有发现新的病人,我估计这个时间点,就是我们把口罩全部摘掉的时间点,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呢,估计最近几个礼拜可能还得先看一下。

“上海的防控体系很好,属于少林派”
  中国新闻周刊:您还提到一个“佛系管控”概念,我们应该如何在“强势管控”和“佛系管控”间寻找平衡?
  张文宏:很多人认为新加坡是佛系管控,什么叫佛系管控?新加坡现在是橙色等级,其实它并没有叫每个人都戴口罩,也没有限制社区的活动,而且还告诉你,我现在就是这么防控,防的住就防,防不住我们就把它当流感来处理,重的病人我给你治疗,轻的病人你就居家隔离。大家看新加坡,感觉不是很积极,事实上新加坡可积极了,你如果从武功上面来讲,上海现在的防控体系很好,我们是属于什么派门的,我们属于少林派,非常干净有力,社区防护强大无比。新加坡属于武当派的,你表面上看不出来,而且是非常佛系,但它内部是非常厉害的。
  你知道新加坡是几号开始管控的吗?新加坡是1月2号就开始管控了。中国的专家组一到武汉,新加坡就开始对中国飞过来的飞机全面进行防控,后来武汉进来的人员签证都不给了。疫情来的时候,它很早就开始管控了,时间点是非常早的,然后进来的病人数就很少,到现在为止一百个都不到。这么大的一个城市,然后进来就是几十个,所以它认为这个密度是很低的。这么低的密度,如果每个人都戴口罩,口罩防御的效率就是很低的,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机会碰到这样的人。你没有机会碰到这样的人,你戴口罩不是浪费吗。但最大的一个问题新加坡有口罩吗,它没口罩,又不能生产口罩,你想人家还能戴什么呢?新加坡是把口罩留给医生,医生要保障。所以我老早就讲了,我们应该把N95留给医生,但是我们自己拼命戴N95口罩,也不知道为什么。
  新加坡采取的策略是你外地回来的居家隔离14天,你敢出来法律在那等你。其次是新加坡的发热门诊覆盖率,上海的发热门诊是110家,北京是76家,新加坡你知道是多少家吗?800家!疫情一来以后,它马上就启动社区医疗防控体系,都可以收这种发热病人,然后按它的流程来走。新加坡这么小的一个地方,800家可以收发热的,所以你说人家是佛系,你搞笑呢,人家一点也不佛系,看上去佛系,人家是武当派。
  我们现在采取的策略对我们中国是最有利的。新加坡的防控也非常成功,所以我今天会有一幅图画出来,新加坡和上海的新增病例,都是输入的,非常的一致,你表面上看上去一模一样的。但是它们用的武功完全不一样的,我们用的是少林派的武功,它用的是武当派的武功,但是结果都是那么的漂亮,所以我们上海也好,中国的很多城市也好,下一阶段我们要做什么的,下一步我们就是要练内力的。第一阶段我们用的是武功是硬派的武功,接下去下面就要练内力,我相信中国的下一阶段一定会做得非常好。因为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我相信中国政府的改变的力量,事实上改变的力量没有哪一个国家可以比中国更加强大。

“感染科要非常强大,我们的民族才是安全的”
  中国新闻周刊:人们平时到医院,都尽量远离传染病房,现在因为疫情,大家对传染病的关注度大增,您作为主任的华山医院感染科有中国最强的感染病学团队,您当初上大学为什么选择了感染病学?
  张文宏:对我个人你不要采访,我觉得没什么意思。我就一个乡下人跑到上海,读完书留下来工作而已,你讲到感染科我给你多讲一点。大家认为传染病不重要的时候,我们这个科室就是一直保持着非常强大的一个体系。我们科最早的创始人是戴自英教授,英国牛津大学毕业的,他的导师是青霉素的发明者之一。他回来把抗菌药物的治疗,把抗病毒的治疗整个理念带进来了,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的理念就一直是关注传染性、感染性疾病。这么多年来,华山感染科始终保持非常强大的一个自我成长的动力。我的导师是翁心华教授,他是戴自英老师的学生,2003年的时候是上海SARS医疗救治专家组的组长。
  我们科室一直认为,人类实际上是不可能远离传染性疾病的,因为我们生活在自然界,自然界有很多微生物,它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历史比人类长很多,人类从古猿进化也就是几百万年,现代人类从非洲走出来也就是10万年,但微生物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了几亿年,在我们的环境当中到处都是,你随便就会发现很多微生物的跨物种的转播。
  前一段时间我们在脑膜炎病人当中,找到猪疱疹病毒,后来突然就发现中国很多地方都有这个病毒,本来在猪里面的疱疹病毒怎么跑到人身上去了?还有从非洲过来的一个病人,昏死过去了,我们查出来是非洲的锥虫病,中国都没有药,我们在24小时内找到虫子,48小时内全基因组测序,然后72小时从日内瓦找到药。这是输入性疾病的一个速度,如果放慢了,你就没有机会了。
  这一次新型冠状病毒总体上来讲还是暴露出很多问题。一个新发展传染病出来的时候,你有没有很强的识别能力,除了警报以外能不能迅速把这个东西给鉴定出来。这个病原体的鉴定非常快,一个礼拜就鉴定了,但是我的意思是之前已经有很多警报了,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可以更早一点。所以我们科室这么多年来,我们做的其实就是这一件事情,我们时刻对新发展的传染病保持极其高的警觉。
  前些年上海发现H7N9病毒,我们科室第一时间发现并测序上报,我们认为这个体系是极为重要的一个,你这个医院必须具备强大的识别疾病的能力,我们才会安全,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整个社会已经出现大流行了,我们国家队再入驻,再进行病毒细菌的鉴定,再出防控的政策。
  中国这一次其实做的挺快的,但是病毒实在太快了,你得跑在它的前面。怎么才能跑在它的前面,我个人觉得中国要有千千万万个像我们华山感染科这样的感染科。所以我呼吁国家要投入我们这种传染科的科室,将来要培育一批“常驻部队”,要养一批这样的人,而且要非常厉害,那要多厉害呢?就要像我们科这样厉害可以了,当然我在电视里面经常会吹牛,但是这也是呼吁,实际上就是要有一批中国的基层医院的感染科要非常强大,我觉得我们的民族才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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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雪 发表于: 2020-2-29 12:44:20|只看该作者

张文宏:上海中西医很和谐,什么对病人有效就采取谁的

源自:澎湃新闻
原文标题:张文宏:上海中西医很和谐,什么对病人有效就采取谁的

  2月29日,8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病例从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出院,当日出院患者均为轻症患者。截至目前,上海总共已有287例病例治愈出院,出院率已超85%。
  上海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血浆疗法是上海团队在武汉先行开始做的。做了10例,现在还在做,在公卫中心也有几例使用了血浆疗法。“目前可以给出的结论是,在这边的重症病人用了血浆疗法以后,可以促进他的病毒的转阴,这是我们预想到的,但是我这里又要讲了,任何一种疗法都只占了治疗的一部分,世界上不会有电影里面看到的那种情形──把血浆输进去以后病人就开始神奇般地恢复,马上坐了起来,吃饭行走,这个是不可能的,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张文宏进一步解释,所有的恢复期血浆,都是希望能通过一点特异性的抗体,给这个病人赋能,把病毒中和掉,促进他的转阴。比如说原来转阴需要5天到10天,现在可以快到3天到5天,提高的比例也是非常有限的。“所以说血浆治疗,对于早期患者可能可以促进转阴,但是对晚期的病人来讲,我们只是说它帮助我们促进重症病人的转阴,对我们有所帮助,绝不是说今天用了一个血浆治疗,所有(其它)治疗都不重要了。所以如果有谁提出来,只要用了这个疗法,就可以把所有病人都救活了,这种说法是不确切的。”
  在上海的方案里面,就是一个非常明确的整合所有学科团队的力量,西医的每一个学科,重症、呼吸、感染、心脏,都在这里大家一起在做,中医的每一个团队在这里也非常认真,怎样把轻症的患者更快地康复,缩短他出院的天数,重症病人怎样促进他内环境的稳定。
  张文宏表示,在上海病人平均的住院天数是14天。上海中西医团队,在一起工作很和谐。他说,“你可以去采访每一个中医生,因为在这里没有学派之争,只是说怎样对病人有利,什么对病人是有利的我们就采取谁的,所以在这里非常和谐。”张文宏表示,关于整体的治疗是最终要形成共识的,对重症病人的医治是依靠所有的力量一起。“上海有85%的病人被治愈,就说明大多数病人还是可以比较容易地治好的,但是这也是依靠各个团队,中医的西医的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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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语 发表于: 2020-2-29 13:03:58|只看该作者

张文宏:痊愈患者复阳不是关键,关键是不再具备传播属性

源自:界面新闻
原文标题:张文宏:痊愈患者复阳不是关键,关键是不再具备传播属性

  上海新冠肺炎专家治疗组组长、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教授今天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痊愈患者复阳不是关键,防控的重点是出院患者是否具有传播性。他说:“我们应该最关心本质问题,肚子了我们要垫饥,那么是鲁菜还是本帮菜,这不是关键,主要是要吃饱。复阳不是关键,出院患者是否还具有传播,这才是防控重点。迄今为止,国内出院患者没有出现再度传播他人的迹象。”张文宏表示,上海针对出院患者很早就做好了预备方案,两次核酸转阴出院后,还需独立隔离、观察两周并随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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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索浪漫 发表于: 2020-2-29 13:31:25|只看该作者

张文宏:上海第一阶段防控成绩优秀,将进入大防控阶段

源自:界面新闻
原文标题:张文宏:上海第一阶段防控成绩优秀,将进入大防控阶段

摄影:刘素楠
  2月29日,上海市新冠肺炎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在回答界面新闻记者提问时表示,上海第一阶段的防疫成绩是“优秀”,下一步将进入大防控阶段。
  他认为,现在上海疫情基本上比较稳定,但是还没有完全结束。今天上海市公卫中心有8位患者出院,截至目前,上海85%的确诊患者已治愈出院。
  “我们还剩下15%的病人在这里,有些病人是比较晚才到这里住院的,所以出院时间会稍微晚一点。”他指出,按照正常计划,剩余的病人将循序渐进出院。
  张文宏表示,上海的战“疫”将顺利完成,但是不代表防疫工作就此结束,后面还有很多的工作需要做。“作为医生来讲,我们在这里的救治工作可能要告一段落了,但在这个阶段之后,下面的防控工作将进入一个大防控阶段。”他向媒体强调,防控工作有赖于整个上海市一盘棋式的管理。
  在他看来,医疗救治组基本达到了提高治愈率、降低病死率的目标。“我进来这里一个多月了,85%的患者也出院了。我的成绩是及格,而整个上海市的防控工作我认为是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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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有你 发表于: 2020-2-29 13:45:58|只看该作者

上海医生张文宏:确诊病例“这个时候是零,我倒是很担心”

源自:新浪新闻综合
原文标题:上海医生张文宏:确诊病例“这个时候是零,我倒是很担心”

源自:国是直通车

  一个多月以来,张文宏大多数时间都“躲”在离市中心大约60公里的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在这个上海收治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的定点医院,上海市新冠肺炎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每天都要查房,都要仔细研究300多个确诊病例,并一直在摸索新冠病毒的“脾气”。
  28日,中新社记者在华山医院专访抽空回单位的张文宏。人们心目中直言不讳的“硬核”专家张文宏在同事眼里是温暖细心的“张爸”,带着标志性的黑眼圈和脱口而出的“金句”,他说新冠肺炎出现全球蔓延“非常令人忧虑”。

张文宏接受中新社记者专访。中新社记者 汤彦俊 摄

谈疫情全球蔓延:“预测到了开始,没有预测到结果”
  “现在中国的答卷正在交上来,确实2-4个月有可能控制住疫情。但是我们预测到了开始,没有预测到结果。”
  新冠肺炎疫情刚刚暴发时,张文宏曾经预测中国抗疫可能出现三种情况:第一种是非常顺利的话,应该2-4个月能控制;第二种是胶着,大概需要6个月;第三种是中国控制不住,疫情席卷全球。
  张文宏说,“一开始以为中国控制住,世界就没事了;现在发现中国的情况逐步得到控制,世界却出事了。”
  目前,境外日新增确诊病例已连续三天超过中国。张文宏说,“这个情况告诉我们,在全球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苗头,现在中国正在逐步得到控制,世界却出现了蔓延,这是非常令人忧虑的一件事情。”
  其他高发病例国家的人回流中国怎么办?张文宏表示,这将给中国疫情控制带来难点。
  张文宏认为,一个国家和地区要有一个非常好的防控策略,才有可能控制疫情。中国的经验不一定适合别的国家,别国的策略也不一定适合中国。传染病最本质的东西是一样的:传染源如何控制,传播途径如何去切断,易感人群如何保护,因此接下去每个国家都要根据自己的国情,来制定适合自己的防控策略。

谈疫情防控:不能寄希望于药物带来的“神迹”,要相信民众的力量
  “无论是疫苗或者药物的研发,对中国解决这一次新冠肺炎疫情是来不及的。”
  张文宏说,虽然有一些病毒通过全球接种(疫苗)就没了,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短期内新冠肺炎的防控,还是不能太寄希望于药物和疫苗带来神一样的结果。现在仍然要寄希望于中国广大民众的力量,坚决执行现在的防控策略,巩固现阶段的成果,把新冠肺炎疫情控制住。
  现在有很多人和机构在研发疫苗和药,张文宏表示自己没有掌握一手材料,很难去判断什么时候能出来。从SARS和MERS的防治来看,研发药物和疫苗可能还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情。
  张文宏认为,哪怕研发的进展非常顺利,拿到第一个疫苗估计要年底了。无论是疫苗或者药物,对中国解决这一次新冠肺炎疫情是来不及的,但现在不应该停止对疫苗和药物的研发,因为对世界上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下一步流行会有用,对中国将来面临的可能流行会有用。
  不过他也表示,疫苗和药物有了,就能搞定疫情吗?流感有疫苗和药物而且不止一种,但流感每年都有暴发,都有人死亡,所以传染病的预防和控制是一个体系问题,并不是说有一个疫苗或者药物就能解决。

不认为新冠病毒“非常妖”,只要团结便可防可治
  “只要整个国家的所有人,大家能够团结起来,把疫情防控作为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做,这个病的可防可治就做得到。”
  上海发现第一例确诊病例是1月20日,目前上海确诊患者的出院率已经达到83%。张文宏说,从这一点来看,这个病是可治的。从防控的模式来讲,最初数字模型预测上海感染人数为数万人,但现在只有337人,所以从这一点来讲,这个病可控。
  目前对新冠肺炎潜伏期长短、传播力大小、传播途径的确认等还有很多不同说法,并且还存在潜伏期能传播、愈后复阳等现象,有人认为这次的新冠病毒“非常妖”。

张文宏接受中新社记者专访
⊙记者:汤彦俊 摄

  张文宏说,脾气搞清楚了以后,你就不会觉得这是“非常妖”的病毒。大家觉得新冠肺炎很可怕,是因为对新的病毒不认识。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张文宏大多数时间都躲在位于市郊的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在这个上海收治确诊病例的定点医院,张文宏每天都要查房,一直在摸索病毒的脾气。他说,事实上这就是冠状病毒家族的一个病毒,只不过脾气跟别的冠状病毒略有不同。新冠肺炎症状有点像SARS,但是没有那么重,传播像是流感,特性有点介于SARS和流感之间,是非常“有个性的冠状病毒”。
  张文宏认为,随着对这个疾病认识的加深,应该把这个病直接叫2019冠状病毒病,因为它不仅仅是肺炎,有些轻症病人没有肺炎的表现,而有些重症患者不单单是肺的损害,还有心脏等多脏器的损害,所以它是整体的一个病。

经济复苏了,不代表警惕性下降
  上海27日无新增确诊患者。张文宏说,确诊病例“这个时候是零我倒是很担心,这么多人进来怎么会是零呢?输入性的病例发现的越多,我们城市就越安全。”
  在28日驾车回市中心的路上,张文宏遭遇到了堵车。他表示,这说明这个城市开始经济复苏了,但经济复苏了不代表防疫等级降低或者警惕性下降。各家医院发热门诊的筛查,事实比前一段做得更加紧。
  张文宏说,上海的防控等级现在还是很高,还是不鼓励出现密接度非常高的情况。疫情防控不是政府一家的事情,跟每一家都有关系,每个人都要有高度的警惕性。
  上海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把口罩摘掉?张文宏说,可能要看所有返回上海的人基本上都来了,都复工了,然后上海没有发现新的病人,估计这个时间点就是把口罩全部摘掉的时间点,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最近几个礼拜可能还得先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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