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花 发表于 2015-1-13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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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委会办公室旁边那棵古老的酸梅树下,智佩习惯性地面朝南端鸡公山后继而转向北面的药子山,长长地吐出一 ...
http://www.phoer.net n$ A p! o* m二 随母亲从小就生长在汉族村的李山峰,双眼皮大眼睛、五官端正、中等身材、严然继承了父亲李森林那种特有的军人般的气度与热情。父亲退休时他正高中毕业,子随父业,在山河区另一供销分社共职。阿克苏苏年长几岁于李山峰,他们是区中学时同校好友。与汉族村邻村的阿克机基上初中后,就通过叔伯家大哥苏苏也与山峰结下了深厚的友情,时隔十来年,机基大学毕业后,来到与山峰共职的乡镇中心校任教。 在“计划分配”年代。山峰在负责共销分社期间,为村民创办了“庄稼医院”,于农资分配上大胆探索,将有限的农资适情倾放到了汉族村的酸梅、猕猴桃、丰水梨及良种玉米推广等产业发展基地上。这自然给村民们带来了实惠。却触动了平均主义神精,遭受到个别领导的激烈反对。 但却得到了以村支书智佩为代表的村委班子的暗中支持以及机基的鼓励与全力协助,使这一创新得以了继续。 共同的理念追求,使山峰与机基在频频交往中相爱了。 然而,机基的母亲却执意要将女儿嫁给邻村的侄子黑来木其。黑来木其30来岁,个高1.8米左右,有着结实的肌肉,与一张黑沉沉的脸。他常年跟在一群矿山的“老板”后面冲当打手,数次欧架伤人被拘留。出来后还是依旧。他年老的父母及亲朋好友多次相劝,叫他不要整天无所事事,好好找个正事做,好成家立业,可他却总是不屑一顾说“就你们那点智商,还来劝我?我有吃有喝,哪点不好,象你们这样穷酸还叫过的日子吗?等暑假我取了机基,就叫她不用再去教书,在家给我煮饭洗衣做家务生娃儿……” 暑假渐渐临近,机基与李山峰恋爱之事也在山乡流传。这就激怒了黑来木其。他威胁机基的母亲:“姑姑,按我们彝族的规举,我姐姐嫁给了你娃儿,你女儿就必须要嫁给我,这事你也是早就同意了的,我这个暑假期间就要和机基完婚。如果机基李山峰的事真如村里人传闻,那我做出什么事来你们就别后悔,我首先烧毁了你和山峰的房子,把李山峰也杀死,你们还要赔100万元青春损失费,临走时,还恶狠狠地,我说到做到。” 没见过世面的机基母亲本来就胆小怕事,弱小的身子被吓得宿成一团在柴房一角直打哆嗦,声音颤抖哭着求情说“好好好,你姑父晚上回来,我们好好儿劝劝机基吧,你千万不要乱来啊……” 晚上,机基同父母围坐在三锅桩旁,机基清秀的脸颊轮廓分明,一对大眼水灵灵地镶嵌在宽额上美眉中,她紧紧地盯着三锅桩内燃烧的火焰。 父亲取下嘴上的烟杆说“今天木其已来我们家胡闹了,话的意思你母亲也说了,这个人我们是惹不起的,如果他再连累到山峰家怎么得了。我看,说不定你嫁给了木其,他会变好呢?” 母亲也在一旁边哭边说“机基,你说那个李森林那一点好,已经快四十的人了,家庭条件也不富裕,父亲久病在床,他们又是汉族,按我们彝家规举,你要是嫁给他,村里的人都会瞧不起我,还会骂死我们的。如果你不嫁给木其,我就死给你,不然我对不起木其、对不起你舅舅和家支的人,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机基坚定的说“我就不相信他能凶过法律?婚姻法明确规定婚姻自由,更不能近亲结婚。我的婚姻我会自己作主。你们放心,我会自己处理这个事。” 父亲深知女儿的性格,他沉默着。 周末,机基同父亲一起去了舅舅家,把来意明确后,憨厚老实的母舅的到是没话可说,他深知自己的儿子品性。他目光呆滞的望着妹弟和侄女说“这件事我是作不了主的,就看你们说得服木其和他妈不了。” 听了来意,正在摘芹菜的木其母亲模西大婶,象红了眼的狮子,站起来指着机基骂起来“机基,你读了几年书回来就看不起人了,你别忘记了,你多年读书的学费全是我们给的。你现在有工作了,就想甩我们家木其?你想都别想,如果你不到我家,我就死给你。”说完甩手冲出了家门。 无奈,机基想把木其叫到一边单独谈谈,她正想开口,木其却先开口对机基父女说道“我和我妈的意思一致,你们忘恩负义,……” 父女俩只好打住返回。 接下来的日子,机基父母是提心吊胆的过着。 眼看,离暑假越来越近,机基母亲焦急万分,逼女与木其成婚。机基强烈反对,万分无奈之中,她绝望的抓起一瓶农药喝了下去,正好山峰来她家串门发现,及时送到县城医院,才抢救脱险。 隔日的傍晚,木其的母亲也在气愤之中,喝了半瓶农药自杀,被干农活回来的父亲发现送到了医院。 茶楼里,木其正和他的一群哥儿们在喝茶玩牌,接到父亲的电话得知母亲喝了农药要自杀的消息后,忽地站起来甩掉手上的字牌,一拳头砸在桌上,“妈的,肯定是因机基那娘们儿,老子不是好惹的,不会就这么轻松放过机基和李山峰这对狗男女。”他凶很的喝了口茶摔掉茶杯,匆匆地离开茶楼,血红着眼边走边打电话嘀咕着。同玩的哥儿几个目瞪口呆,只好忙跟随其后。 木其连夜纠集了他的那帮社会哥们和他们黑来家支的男男女女一佰余人,冲到了姑姑家。一时间火光冲天,喊打声四起,石头泥笆向雨点般砸向房屋……待智佩得信后与几个“德古”、“苏易”同民兵应急分队在乡领导的带领下赶到现场时,房屋、粮食已是一片灰烬。 幸好机基早有准备,提前将父母送到不远的亲戚家去了,家里喂养的几十只山羊、猪和鸡都放到山林里,晚上也到邻居家寄宿。才避免了财产全损和血光之灾。 在房屋燃烧未烬的火炭边,木其家支的人围坐一起,在火炭上烤着肉食,吵吵嚷嚷道,这次不拿到赔偿费我们就不走,任凭乡干部怎样决定。 好在智佩深知并擅长运用“彝族‘简伟’调解方法”既“彝族规举调解法”,(彝族简伟也就是彝族规举:彝族有句谚语“彝族的简伟 汉族的政府”指一个家支的‘德古’或‘苏易’必须熟知家谱、习惯条文、谚语、民族的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掌握以前的典型案例,分析处理问题时反应敏捷,口才出众,品行良好,行事公正)”;懂得“德古”(彝族家支中能解决问题,善于判断和调解纠纷的长者)、 “苏易”(彝族家支中能给大家办事而受尊敬的人)在彝族民众中的威望及怎样与法律法规并举合用,于是就放手让他们来调停、决策。 结果是:莫西大婶喝浓药纯说是个人行为,与机基嫁人无直接关系,但介于有一定的间接关系,好在并没有出人命,按彝族简伟赔1砣银子的茶水费;木其无理带人打烧房子和粮食按彝族简伟至少赔30砣银子。机基母亲喝浓药是直接受到木其的威胁所致,按简伟,赔3砣银子,好在抢救及时未出人命,对方不要求赔付;机基在学期间木其所出的学费也是个人自愿,但,机基家表态如数退还,按每年学费4仟元计算,四年2万元,也就是按现行折价十砣银子。另木其每次去机基家买东西纯属亲戚关系,礼常往来是人之常情,不计于内。最终在场乡政府的领导作证,当事人及双方证人在调解协议上圆满签字画押,木其家于十日内完清对机基家的赔偿银两,且两家不得再有纷争。 与此同时也阻止了木其家支对山峰家的另一场灾难。智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投入到了组织民兵应急分队为机基家塔建临时住处,并着手为机基家新建房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