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退 两 难

<进退两难

国庆节放假七天，我等欣喜若狂，遂联系三朋四友，冲出城去玩它个痛快。出门上路只道那一路阳关大道，秋阳高照，全不知这迢迢路上有“十面埋伏”，搅乱出游好心情。

那日上午，长途客车进入眉州境内，路边有一黑汉招手搭车。上得车来，黑汉一屁股坐在引擎盖上，便同司机吞云吐雾秘语着什么，从不时飘来的话语中，便明了黑汉同司机正在“勾兑”生意：把这车人拉到前面店里吃饭、喝茶、打麻将、唱OK，当然，我们照老规矩办事……

果然，不到五分钟，长途客车就停在黑汉说的那家路边店。黑汉招呼司机下车，又吆喝车上的人下去吃饭。这时，早有一辆客车停在那里，车上的人已是一群“鲜兔”被拖进店里“剐”去了。

这形势很明白，乘客开始骚动：才十点半钟就拉人吃饭，这堂子未免太野了。售票员马上做“思想工作”：“不在这里吃饭，大家都走不了路，车子在前面肯定遭挡，我们已罚了好几回……”说得可怜兮兮，但真假难辩。车上有人“毛”了：你就是把老子弄来摆起，也不拿给你们黑宰！黑汉和店里小工横在车前，一副“李逵翦径”恶煞相，车上人怒目相视，不吃这一套。局面僵持，此时是进亦难，退亦难。

数日后，从嘉州返回成都，一路堵车，客车到了眉州已是万家灯火。上了几个人，客车缓缓地出了眉州城，慢悠悠地在街上“拣人”。客车已是满载，还有若干站客，司机还想拣几个，终于激恼了乘客，一个老者率先“罢坐”，叫司机退票。车上几个“帮手”站起来，摆出“镇堂子”的架势。老者势单力薄，不是对手，我等一行愤而起身声援，其他乘客纷纷“雄起”。力量对比发生变化，司机和“帮手”们“下矮桩”平息了众怒，调转车头往成都开去，车上人扬眉吐气。

车到大件路出口冯家湾，司机突然停下不走了。并宣称：刹车失灵了。甩下车子，和“帮手”们有说有笑地喝茶去了，录音机还放着孙悦唱的“祝你平安”。又中了埋伏，进亦难，退亦难。

后来听说，成乐路上此类故事如冗长的连续剧一样，天天不厌其烦地上演着，我等算是孤陋寡闻了。

我也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现在社会也太黑暗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