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四季轮回。 ──题记 流云。 在同事的 电脑上看旅行图片,我说最喜欢看长满青草的山坡上,天空的云投下的影子,很有感觉。同事说哦,是吗? 话题并没有继续下去,我回到自己的位置,用铅笔在便笺上记下:是时间流动的感觉,让人想起风云变幻沧海桑田那样子的词语。 这样的话,可以写,不能说,说出来是要惹人笑的。 我以前是不明白,所以做了颇多的蠢事,每次回首总觉不堪,20多年过去了才意识到,也不知算不算迟。 最近闲下来,事情很容易就可以做完,多余时间用来看小说、发呆、偷懒睡觉。时间多得简直用不完,难捱得可怕。频繁想起过去,脑子里转来转去是些空泛的名词:时间、岁月、生活…… 我不大爱用脑子思考,我是指哲学之类的命题,所以名词还是名词,而现实总让我生出逃避之心,不止一次说:想躲进8岁的身体里,那时候的烦恼是暗恋同桌男生未遂或者和好朋友因为一块橡皮而赌气,比起现在,当得上是天堂。 回到家里,看见地板上掉落的头发,捂着半边脸给妖怪写信:居然就已经齿摇发落了,本来以为是很遥远的事。我当然知道真正意义上的齿摇发落是怎么回事,可是真实的,镜子里的我,一边发着青春痘,一边离奇地苍老了,长出一些皱纹来,她们──那些烫卷发、身上永远散发浓郁香水味道的女同事警告我:你应该护理一下你的皮肤了! 我笑笑,不像以前会摆一副嗤之以鼻的姿势。我现在,开始明白一些道理,再怎么抗拒到最后我也逃不开变成她们的命运。看看我脚上的高跟鞋就知道,不过是时间问题。 一切都不过是时间问题。 信。 昨天写了封信给妖怪,我称之为:夏天最后一封信。絮絮叨叨罗列了很多琐碎的事情,下意识的,我想让她知道我,在她走远以后。也许除了对时间恐惧之外,我也怕空间会改变我们。 这个夏天,写了6封信,一封给言午,一封给竹子,妖怪一封,都是电子邮件。给小野的两封是手写的(天知道我有多久没用笔在纸上写过信),寄出一封,还有一封没有装进信封。我诧异于自己的好兴致,同时也清楚我有多么希望向人倾诉。 我猜我患上了失语的病症,越来越不会表达自己,容易被激怒,甚至变得脆弱,动不动流眼泪。真的很不好,药石无救,倒是死不了。 还有一封是被逼迫写回家的,只有短短十数字:“爸爸妈妈,祝中秋节快乐!”公司要求写一封家书,附在 月饼里帮我们寄回家,邮资公费并且会有家书评比,情真意切者有若干奖励。立意甚好,但是一者我家人都是感情内敛的性格,不习惯把自家的事放在光天化日下予人置评;二者为公司歌功颂德的话我也不想写,我对目前的工作岂止没有好感,没有怨声载道已属大幸。 有同事十分具幽默感,抄了一页李春波的歌词交上去,就是那首: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好吗?我在广州挺好的…… 打电话回家我们都挺好的,吃嘛嘛香,牙好胃口好身体棒。中国人习惯了报喜不报忧,儿行千里母亲已经够担心的,何必再讲同事挤兑我,上司压榨我,公司不加工资?说了家里也不能派个杀手帮忙把逆我者全亡掉。 所以有苦水可以对着素未平生的人写上两三页信纸,字字千金的家书倒没了言语,很正常。 小野,其实我的字写的还不丑。 其他。 我不够坦然,对着别人的时候总放不开,因此相片里一律呆呆的蠢相;有时候又太目中无人,兴奋过头。最好有一面镜子24小时放在眼前,让我随时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可放肆不可夸张不可笑到露出扁桃体不可弯腰驼背。 不喜欢别人和人讨论将来的话题,早已经过了憧憬未来的年龄,又还没到忆当年的岁数,不上不下手足无措。看到论坛里有网友发贴说参加同学会,见到30年未见的老同学,看的悚然。30是个不大的数字,但是加上“年”这个单位就变得太可怕了,简直不敢想30年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是不是有那么多精力去与老友叙旧? 妖怪批评我不该如此短视,需日日关心社会经纬国家大事,还要为自己人生早做规划,我反驳不得,却照常做庙里撞钟的和尚。国家大事有什么好看?不外是弱肉强食,谁又制裁了谁,谁又恐怖了谁,硝烟弥漫血肉横飞看了会事情安全感;国富民强?我不信,因为我很穷。社会新闻里那身上被刻字的少女更加会滋生我的悲观情绪。 这个夏天总是唉声叹气,仿佛事事都不如意,大概真的是有些烦恼,调职的事不顺利什么的。然而快乐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萧何从 海南来看我的时候就很好,和一帮网友出去聚会也很投入。 听B·B·KING的布鲁斯音乐忍不住摇晃身体,上网搜到《东京爱情故事》、《悠长假期》这些经典日剧看得欢喜忧愁,搬出来后才有这样的自由,多出来的一笔房租花费倒也值得。 感谢小野寄的影碟,隔壁那位网游同志终于不再敲我门让我停止BT,实在幸运。 时时要劝自己知足,才能常乐。 夏天过去,秋天来到,天凉好个秋啊。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8 21:23:39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