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中国“小豆豆”

源自：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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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传时间: 2015-11-17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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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小米》系列作品
　　读完《甜心小米》系列作品，我立即想起了《窗边的小豆豆》。小米多像一个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中国小豆豆啊，尤其是读到《把春天采回家》这一节，小米发出“外婆是在哪里找到这么多春天的味道的”疑问时，我立刻想起“山的味道、海的味道”来。
　　我猜，《甜心小米》是儿童文学作家殷健灵带有自传性质的成长回忆录。小米应该出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从描述小米爸妈结婚照的文字中可以看得出来──爸爸穿着军装，两人都很严肃，有点紧张，好像很不好意思。
　　小米的生活环境其实挺复杂，且带有那个年代的特殊痕迹：爸妈分居两地工作，外公外婆是妈妈的养父养母，还有一个亲生的乡下外婆。幼时的小米跟着外公外婆住在上海的弄堂里：老房子的天井里种着花花草草，“这些泥盆子像士兵一样立在一口水井和公用水龙头旁边”，外婆和邻居们在天井里聊天洗菜，交流菜价，交换吃食；小米和玩伴们一起捉迷藏、过家家、丢手绢、听故事……小米爱吃的零食是盐水棒冰、泡泡糖等，偶尔还能打回牙祭吃上一顿南翔小笼包。乡下外婆家更是一个奇妙的世界：房子坐落在河水与草丛之间，黑瓦片、白灰墙，屋檐下挂着咸肉、风鸡、青鱼干，门前还有一块菜园子，一棵歪腊梅树。乡下的肥胖猫、大黄狗、大肥猪、成群的鸡鸭鹅、小白兔，都带给小米无穷的欢乐。
　　小米的经历让我回到了自己的孩童时代──那个物质相对贫乏、但却充满朴实乐趣的年代。网上不时有70后、80后回忆自己的童年：滚铁环、跳房子、弹玻璃球、织毛衣、掏鸟窝、捕蜻蜓……没有影碟机、没有网络游戏、没有电脑、没有iPad，但那时的童年却充盈着简单的快乐，孩子们有更多机会接近大自然，与伙伴进行游戏交流。
　　我家的小朋友3岁多，已经非常熟练地使用iPad玩各种游戏，植物大战僵尸玩得比我还溜。与大部分的小朋友一样，除了电脑游戏，他还酷爱看动画片。他甚至不愿意上幼儿园与小朋友游戏玩耍，我想他更挂念家里的游戏和动画片。现在，戴着视力矫正眼镜的小朋友越来越多，年龄越来越小，我的担心也与日俱增。
　　我家小朋友还有一个苦恼，满屋子的玩具，却找不到什么想玩的，而且，很难找到他特别爱吃的东西。有时候，我在感慨现在孩子幸福的物质生活时，也常常怀疑：他们的快乐比得上我们的童年时候吗？我们是不是无意中剥夺了他们很多简单的快乐？
　　当然，殷健灵可不仅仅是要向我们进行怀旧，随着幼儿园和小学时光的来临，小米将进一步体验生活中的种种美好和无奈。小米的亲人、老师、朋友们的故事一一呈现：木子老师不是仙女也要上厕所、好朋友的父亲酗酒离婚、邻家脑瘫弟弟死亡等等。
　　小米的幸运之处在于，她有一个和谐的家庭和善于引导的妈妈，学校里有充满爱心的老师，让她顺利地应对了成长中的各种问题烦恼。比如，妈妈用算术教会了小米节约的意识，教小米写信解决了好朋友米妞妞“移情别恋”的苦恼；看见小朋友上课吃巧克力，木子老师讲述了一段母亲临终前想吃巧克力的故事，木子老师还在常规的语文教学外，给学生们每周上一节特殊的讨论课，讨论的话题有“自己的家庭”、“读过的一本书”、“快乐和幸福”等。孩子们的回答五花八门，把木子老师都感动了。
　　作家在叙述不和谐、不完美的人生时，处处透露着温暖、希望和光明。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一定是一个勇敢坚强而有柔软爱心的人。
　　不过，我又忍不住怀疑：小米接受的教育方式似乎更接近现在的观念，已经不太像是那个年代的感觉。在我的记忆中，那个时候的父母更多地在为生活操劳，老师们似乎更在乎孩子们的学习成绩。但这些已经无需较真，我想作者只是在树立一个理想化、概念性的样本而已，儿童文学必须让孩子们看得见爱和未来，不能让他们太受伤。每代人的童年都有各自的欢乐和苦恼，但幸福的孩子都有相似的理由：爱，及自由的天性。

书评人 人面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