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雅安向西出发,历时半个多小时,行程二十多公里到达雅安天全县的始阳镇,过始阳大桥不出五百米就到了沙旋村路牌。紧挨路牌旁边有个大石头,那就是石头寨的路牌:土司遗址。
与其他地方比较,天全的土司文化有其特别的标志,那就是汉人充当土司,天全县始阳镇大坪乡破磷村石头寨遗址,镌刻着天全790多年土司制度的兴衰,此外,还有土司牌坊、土司墓葬以及具有藏汉文化特征的民居等,那些,都是天全土司文化的见证。
说到土司,飘脑里有几个关键词:多才多艺漂亮的土司女儿、会使坏的管家、一段凄美绝唱的爱情、一些不可思议的制度。这些,不外乎是受了一些小说电影的影响,真正的土司非俺飘所能明白,回来后看了些资料作为预习学习,现就抄袭一段作为介绍吧:
“土司制度亦称土官制度,是统治者为达到以夷治夷的目的,推行的一种封建领主制。被册封的土司政治上依靠封建王朝,册封世袭,划疆分治,军事上实行土兵制度,以种官田、服兵役的方式,把农奴组织成土官武装,维持土官统治,听命于朝廷征调。土官既是当地政治上的最高统治者,又是当地的大领主,掌握着军、政、财权,对农奴有生杀予夺之权。经济上,土官是辖境土地上最高所有者,实行劳役地租、实物地租等经济剥削。文化教育只许土官子女习文弄武,农奴后代则是代代从仆从奴,不许受教、进仕。土司统治的地区,属地偏远,疆域辽阔,交通不便,经济文化十分落后,某些地方还保留着奴隶社会的特点。
右转进去在路边上问当地人石头寨在那里,竟无人能答,心想那块大石头标牌不会是在开玩笑吧。继续朝里走,遇上叼着烟在路边聊天的两位老人,其中一位说石头寨就在前方,山里还有土司坟墓。谢过老者继续走,走到左边有一家农家有一道石壁,用长方红砂石所做,以为是到石头寨了,至少也该是在附近了,再由于路不太好,所以车停右边一家农院前。
鸡鸣狗吠是农院里特有的声音,当时没有鸡鸣,狗吠却是热闹,两条狗同时呐喊,还好是用铁链拴着的。主人出门,是位年龄在五十上下的大叔,手里拿着一副眼镜,估计正在屋里看书,不想我们的到来搅了他畅游书里的清梦。道一声:打扰了!然后就问起土司坟和石头寨,他也不多说,几声呼唤后说坟墓就在山上,不过不太好找,让他家中两个孩子带我们前去,一时真是高兴又感动。
当两个男孩子来到我们面前时,我们的谈话还没结束,大叔说坟墓有可能是将军墓,因为牌坊上提了将军的。当然,没有真凭实据,不能断言,这需要有关部门来考古。在走了石头寨一圈后,感觉除了那几块碑,尚处于随意自然状态,人们都很热情,不拒绝进院子参观,也不至于向游客卖门票,流露的是乡间最朴实的笑意。
那两个男孩是表兄弟,一个9岁上小学三年级,一个12岁上小学六年级,刚开始很腼腆,慢慢地也就很随意了,弟弟还主动要求给他拍照。跟着两个男孩子走上乡间田埂,身处一片绿绿的稻田间,清心悦目,深深呼吸,味道是甜的,刹时忽然明白,为什么在某些大城市会有人兜售空气了,也在那时感觉自己的幸福。走过田埂,再走上一段山路就到了土司墓,看那石龟,不难想象昔日土司墓的华丽,可是如今,不过荒冢一堆。
“公元880年,唐僖宗被黄巢起义军打败,逃亡成都,建立逃亡政府。这时雅安地区一带时有叛乱发生。唐僖宗的逃亡政府经过一段时间的喘息和力量聚集,政权有所巩固后,便派江南临江府人高卜锡和太原人杨端先后率部西征,进入天全平息叛乱。叛乱平息后,高杨二人从此停留下来,被朝廷册封为土司。高杨二土司各自以始阳镇、天全县为据点,扩充实力,逐渐控制了天全全境和今雅安市的宝兴、芦山、荥经部分地方,进而扩大到今泸定、康定一带,形成了割据局面。高卜锡、杨端死后,其子孙继续执掌高、杨势力,并在天全有所发展。直至清朝雍正六年(公元1728年),清王朝实行大规模的改土归流,统治天全达790多年的土司制度就此寿终就寝。”
如今石头寨里,连土司的后裔都没有了。
两个石龟朝向南方,都只有头和半个身子在外面,后半身入土,土上长满了青草。乌龟已经长了青苔,似乎铺上了一层沧桑。两个乌龟相隔有三十左右,还有相同的一点,那就是它们背上的石碑已然无存。而坟墓已经看不出来形状,只见一片长满荒草,叫人止不住的有些伤感,倒还不比百姓家的坟冢,百姓家的坟冢还碑亭俱有,年年有人上香安魂。转身看看荒草满地的树林,还带着些许的伤感与感叹,慢慢地离开,去看石头寨里的石头和房屋。离开时看山下,那片家园的美丽,朴实而真实,轻雾中,静的出奇。
寨子里的房屋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房屋的下方大多用石板而围,寨子里,多的,是石板制作的猪圈,石板石块而垒的石墙,石条所做的石门框,石头所做的柱础是圆形或椭圆形的,雕刻精美,大多以神话故事而材料而雕刻其上。门上窗上的木雕,虽然很多都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依稀可辩的,依然是那份曾经的美丽。
各农家院子里的地板几乎都是石板所铺,很喜欢石板铺就的路,一场雨下来,光洁美丽,可以映出一场美丽的梦,在梦里邂逅一份纯真与质朴,心底里升起的,除了快乐,估计就是愉悦了。在另一家院子里,看到从石板缝间长出青草,一副原始的寂静跃然而上,似乎在那一方天空下,除了宁静就是恬然了。
再次路过那个长石条所建的石门时,守在门下的狗已经醒来,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们,不吠却很警惕,轻轻望望里面,再轻轻走开,不去打扰它。而在另一个石门下打量了许久,石门顶上均有字迹,外面写着:“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岁”,里面写着:“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万岁”,这些,都是历史的痕迹,有历史才珍贵,没有历史就一片空白了。
这个院子里的主人中,一位大爷健谈开朗,我们进院子后就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诸如他们的房屋有百年历史,诸如谁想卖他门窗上的雕花他都婉言谢绝,诸如石板都是当地取材。
书上有说,早在新石器时代,天全就是氐羌族居住,后来氐羌人以天全始阳镇为都城,建立徙国,那个时候,始阳被称做徙阳。既然是都城,应该是比较富庶繁华了吧,却不知为何,落得今日如此不比其他富庶村镇。
两个男孩子带我们去牌坊,是西湖胜景石牌坊,文献上记载说是明朝嘉靖23年天全六番招讨使高继光为歌颂先世的功绩而建,是雅安仅存的6座石牌坊之一。大叔所说的将军,应该就是指这位高继光了,只是不明白,西湖怎么跑雅安来了,据大叔所言是很多年前那里是一片湖水,西湖只是一个名,而非杭州的西湖。带着迷惑参观牌坊,牌坊不太精致却自有一份凝重,牌坊上“西湖胜景”四个字虽然依稀可辩却已经班驳。
牌坊另一边立了一块土司遗迹的碑,放眼望去,是一片农舍田园。在那呆立片刻,再次想起土司女儿的爱情故事来,不论凄美还是幸福的真实美,都是一个美丽故事,一如牌坊对面学校里的香炉,美丽精致,送着香,散发着香,飘渺、幽幻,如是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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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雅安天全破磷村
时间:2006-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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