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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贡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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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学者文学界泰斗徐中玉先生去世 享年10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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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自:澎湃新闻
原文标题:文学界泰斗徐中玉先生去世,享年105岁

  文学界泰斗、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终身教授徐中玉先生今天凌晨3:35逝世,享年105岁。
  徐中玉,1915年出生于江苏江阴,著名文艺理论家,作家,语文教育家,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终身教授、名誉主任。
  上世纪70年代末,时任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主任的徐中玉和南京大学校长匡亚明等共同倡议,恢复开设因1952年全国高校院系大调整而中断的大学语文课程,发起组织部分全国高校专家、学者,一起来共同编写新的《大学语文》教材。1981年,教材在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是为新中国第一本《大学语文》教材。
  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徐中玉先生一直躬行于大学语文教育领域,是该领域的灵魂人物,在他看来,语文本身传承着民族文化,有着丰富的人文内涵。在新版《大学语文》的序言中,他写道:“从语文的‘人文性’角度考虑,大学语文课程的开设,有利于丰富学生的精神世界,有利于陶冶情操、净化心灵、涵养性情;从语文的‘工具性’角度考虑,开设大学语文课程,旨在完成基础教育阶段的语文课程以后,使语文的学习不致中断,进一步提高大学生的语言文字运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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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四姑娘山
 蓝色的冰 发表于: 2019-6-25 09:37:59|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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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理论家徐中玉去世 曾主编第一本大学语文教材

源自:新京报
原文标题:文艺理论家徐中玉去世,曾主编第一本《大学语文》教材
⊙作者:姜妍

  文艺理论家、作家、被誉为“文学界泰斗”的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终身教授徐中玉先生于今晨3时许逝世,享年105岁。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主任朱国华向新京报记者确认了这一消息。

徐中玉(1915年2月15日~2019年6月25日)新京报 吕祝君 摄

  1915年2月15日,徐中玉出生于江苏江阴,自1934年开始发表作品,1952年起先后任华东师大中文系主任、文学研究所所长。1981年,由他担任主编的改革开放以来第一本《大学语文》教材出版,近40年累计发行3000多万册。
  徐中玉的学术作品包括《鲁迅遗产探索》《古代文艺创作论》《激流中的探索》《徐中玉自选集》《美国印象》等。2013年7月,他的《徐中玉文集》出版,新京报记者就此专访他,与他聊“老洋房”“老日子”。当时,这位98岁的老人,呆在家里的大部分时间,都坐在书桌旁看报纸,做剪报。这件事占据或者说是消磨了他的大部分时光。很多剪报上都有他的批注。
  新京报也曾于2008年10月专访徐中玉谈他的个人史:
  “发真的声音,说真心的话,忘掉了个人利害,推开了一切阻碍进步的因袭俗滥的规矩习惯老调,大胆地说话,勇敢地表现,五十年前的霭理斯这些论英国文学的话,也能应在我们的文学身上。如果能够做到这样,文学将成为‘世界的势力’,岂止干干净净去了陈言而已!”

“现在你们讲话,我听不大清楚”
  徐中玉的家在华师大二村一幢老洋房的顶层,我们沿着木制的楼梯拾阶而上,家里的阿姨开门将我们引入最靠里的那间房。阿姨管他叫爷爷,我们也随着这样喊。
  这是上海这个酷夏里最炎热的几天,爷爷头顶的空调开得很足,他穿了两件白衬衫,脚上蹬着一双皮鞋,像是刚从外面回来或是准备要出门。实际上这就是他平日里在家的行头。除了空调,这个家里大部分的家具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样式,老式穿衣柜、老的淡绿色电冰箱、老痰盂……当然还有用一根塑料绳挂在柜子侧面的那本老式日历,每天一页页撕下去,永远回不了头。
  “现在你们讲话,我听不大清楚,我年纪大了,马上就要100岁了,我听得懂我就回答。”这是爷爷开口对我们讲的第一句话,事实证明,他所做的此番说明,都是正确且必要的。5年前,我的同事曾经也来到过这幢房子里的这间屋子,大概也是在我坐的椅子上和爷爷在某个晚上畅聊了3个小时,他们谈的是爷爷一生的故事。那时候的爷爷耳聪目明,那时候的爷爷对往事都历历在目,而现在的爷爷和那时候的爷爷不大一样了。
  前阵子华师大刚给爷爷出了一套6卷本的文集,这套文集成了爷爷谈话里反复提起的话题,他叫阿姨从另一个房间拿了一整套文集过来。阿姨拿来了一套文集,还顺便拿来了一个助听器帮爷爷戴上,但这基本上解决不了最根本的问题。
  爷爷的听力其实在这些文化老人中算是还不错的,他真正下降的是反应力。几乎每个问题都要问两三遍,而且一定要把问题简化再简化。比如你绝对不可能再去问他“是否今天还在关注大学语文的教育问题,对一直关注的通识教育推广的程度有没有进一步的了解”,如果抛出这样的问题,通常只能换回他拖长音的“啊……”的声音。
  也有的时候,他会将你的问题直接转变掉。比如问他文集的文章是如何挑选的,他有没有参与。他会这样回答“这些文章都是我写的呀!”再问爷爷新出的文集做了哪些修订,他就说不上具体的内容来了,他会这样回答“我过去发表的文章比较多,现在重新看的时候,有的呢,还要做一点改动,不一定很好,总感觉要做得更好一点。”
  但爷爷很容易将一些问题绕回到文集上来,比如问他现在看些什么书,他会说“就是把过去的东西看一看,这些东西看一套要花好多时间,修改的也有,这个也不一定有多好,重新印出来……”

与猫相伴,“它也已经很老了”
  我们说话的时候,一只大白猫从爷爷的床底下钻出来,跑到了其他的房间。“我爱人去世的时候抓来的,一直到现在,它很老的了。”爷爷书桌的玻璃板下压着一张大白猫的照片,它正蜷缩在书堆上,离它最近的书是《近思录通解》。离这张照片不远处,还压着一张服务联系卡,上面写着“东15楼神经内科病房,主任医生:某某某,护士长:某某某”当然还有他们的电话。
  爷爷每天6、7点钟起床,有时候阿姨陪着会去附近公园散步,回来路上他喜欢去小店买些糕点。爷爷嗜甜如命,茶几上的塑料罐子里摆着桃酥和糖块,他每天能吃这样一罐子的甜食。
  照顾爷爷的阿姨来家里有四年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她陪着爷爷度过的,春节也离不开。爷爷在一旁念叨着:“我现在四代同堂,我的重孙8岁,一直是在美国。”爷爷说他有四个孩子,“有三个”阿姨在一旁纠正着。“我是希望他们来看我,他们来的时候在餐厅炒两个菜带来,蛮高兴的。他们也是很想念我的,呵呵呵。”

每天剪报20多份,还加批注
  呆在家里的大部分时间,爷爷都坐在书桌旁看报纸,做剪报。这件事占据或者说是消磨了他的大部分时光。很多剪报上都有他的批注,比如在一篇名为《天鹅之歌──关于徐迟之死》的文章上,他批注──“此文甚好”。
  “现在的报纸,一到晚上一大堆,但是有些东西讲得很浮躁。”也有好一点的,都被他做成了剪报,每天把二三十篇文章做成剪报。在他房间对面的另一个房间里,堆满了他以前做好的剪报。
  爷爷其实很希望别人来看他。
  “今年他差很多,反应能力差了。走路也不行了,以前可以拉着他走,现在觉得他好像整个人要架在我身上。”阿姨说这些话的时候,爷爷正坐在老房间的椅子上望着露台外的另一幢洋房,嘴角挂着笑,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离开的时候,爷爷坚持把我们送到门外,他足上的皮鞋也就到了真正属于它们的地方。他笑得很灿烂,扬起手冲着我们微微挥着,我关于他的记忆定格在那一刻。虽然我知道,很快他就会把我忘记。
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见页底)删除
3# 峨眉山
 川兔子 发表于: 2019-6-25 11:08:00|只看该作者

徐中玉:大学需要语文,天下需要真话

源自:新京报
原文标题:徐中玉:大学需要语文,天下需要真话

  文艺理论家、作家、被誉为“文学界泰斗”的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终身教授徐中玉于今晨3时许逝世,享年105岁。2008年,新京报记者曾采访过徐中玉。他主编的《大学语文》发行了3000万册,也作为一名知识分子,见证了中国文艺界大半个世纪的沧桑变幻。
  撰文 | 张弘
  徐中玉先生的名字和《大学语文》紧紧联系在一起。过去30年的大学生,即使没有学过、读过徐中玉主编的《大学语文》,但绝不会对此一无所知。由他主编的各种版本的《大学语文》,迄今为止已经发行了三千多万册,这还不包括盗版、盗印的数量。而在《大学语文》之外,徐中玉作为一名典型的中国知识分子,更在数十年的岁月里沉浮于文化界,历经各种事件和运动,并见证了中国文艺界大半个世纪的沧桑变幻。
徐中玉1915年出生,中央大学中文系毕业,中山大学研究院毕业,历任中山大学、山东大学、同济大学、沪江大学中文系讲师、副教授、教授,新中国成立后任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文学研究所所长、校务委员会副主任,现为名誉系主任。撰著主编书刊数十种。主要作品有《论苏轼的创作经验》、《关于鲁迅的小说·杂文及其他》、《现代意识与文化传统》。
  被蒋介石接见的请愿学生
  徐中玉的两个姐姐因为家里穷,读完初小就没有再上学。因为他是男孩,所以学业没有中断,到邻镇上了三年初中后,徐中玉考入了无锡省立中学高中师范科。这个师范科是专门培养教师的,学生不用交学费,吃饭也不花钱,上这个科的学生家庭都像徐中玉一样比较困难。而普通科是专门培养学生上大学的,学生的家庭一般比较富裕。当时,荣毅仁就在普通科,跟徐中玉同一年级。
  “九一八事变”后,上海的大学生去南京请愿,要求国民党抗日。火车经过无锡,徐中玉就随着学校的二三百人一起去了南京。他们刚到那里,就被国民党的车子拉到中央军官学校住下,第二天早上,中央军官学校校长蒋介石出来讲话,说我们是要抗日的,但是力量太差了,所以暂时要吃点亏,攘外必须安内。你们太小了,现在要安心读书,国家的事,交给政府来管。这是徐中玉一生中唯一一次见到蒋介石。
  在山东大学读书期间,徐中玉在林语堂主编的《论语》、《人间世》,《宇宙风》三个刊物上都发表过文章。在《独立评论》上,他还发表过一篇《从江阴到青岛》。此外,徐中玉还在当时声誉很高的《东方》杂志上发表过一篇两万多字,谈普希金的文章。并在山东大学组织了文学会,“洪深、老舍先生也经常参加我们的活动。”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山东大学不停地搬迁,从青岛到安庆、南京、武汉,最后到了四川万县。本来,山大学生很多,到万县后,学生越来越少。在此过程中。徐中玉参加了共产党的外围组织民族解放先锋队(简称“民先”)。这个组织在各地都有,后来国共合作,就没有公开活动。
  被解聘的进步教授
  后来,徐中玉到四川大学借读。两个月之后,教育部下令,山大暂时合并到中央大学,他就到了重庆。此时中央大学的校长是罗家伦,校风较为开明。徐中玉先后请了老舍、胡风、陈纪滢、郭沫若来校演讲,在办这些活动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4名演讲者中,老舍是徐中玉的老师;胡风主编《七月》,徐中玉在这个杂志上发表过两篇论文,认为他是鲁迅的继承者之一,胡风的讲题都是鼓励、重视文学工作为抗战服务。陈纪滢是《大公报》文艺版的主编,他去过新疆,对那里复杂的情况很清楚,徐中玉是请他来作介绍的;陈纪滢后来到了台湾,这些事日后也成了批判徐中玉的材料。最后,徐中玉由一位地下党员代为联系好了郭沫若。郭沫若来中央大学时很轰动,附近重庆大学等同学都赶了过来,场地内外全挤满了人。
  抗战胜利后,山东大学复校。徐中玉因为很喜欢青岛,就到那里教大学语文,还办了《文学周刊》,此外,他还主编了济南的《每周文学》,两刊经常发表马思聪、王统照、骆宾基、许幸之、钟敬文等人的文章。国共内战时期,徐中玉一度受到牵连,遭到学校的解聘。
  1947年,徐中玉回到了上海。因为一时找不到工作,就撰稿以谋生计,不久又在一所中学担任代课老师,这期间,他在当时最畅销的政论刊物,储安平主编的《观察》杂志上发表了四五篇文章,在开明书店的《国文月刊》上也发表了好几篇作品。第二年,徐中玉受聘到教会办的沪江大学中文系任教,和施蛰存、朱维之等人成了同事。
  沪江大学商科比较有名,课程比较多,待遇也比别的大学好得多,学生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徐中玉到这里教四门课。由于物价不稳,学生交学费和当天的米价挂钩。徐中玉记得,“我一个月的工资相当于旧制式的156斤米。”
  在这里,他一直任教到1952年院系调整,和施蛰存一起分到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而他的同事朱东润、余上沅去了复旦,朱维之去了南开,章靳以到了上海作家协会。而助教与尚未毕业的学生都转到了复旦。
  1957年,大鸣大放开始了。为此,学校还召开了会议动员大家出来给党提意见。《光明日报》、《文汇报》、《文艺报》都来约徐中玉写稿,约稿人说,党的成绩摆在那里,跑不了,现在要帮助党整风,给党提意见。
  当时,学校里有一些南下干部,人很好,但是只有小学文化,给校长当助手的苏联专家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苏联师范学院的教授,徐中玉觉得,毕竟他们经验不多,也不好交流,就写文章建议华东师大成立教授会,应该学术至上。“后来,这些意见被认为反对政治挂帅。”徐中玉说。
  “反右”开始后,徐中玉并未意识到一场风暴的来临。对于别人的批判,他很吃惊,说大学不搞科研怎么行?作协第一次批判徐中玉,巴金出席主持,但是,巴金一开口就称徐中玉为“教授”,明显“缺乏敌情观念”。徐中玉对此十分感慨。
  其后,作协又开了几次会,每个批评他的人说完之后,徐中玉都发言反驳。这一点后来也成为罪状之一,被认为“态度恶劣”。
  1958年3月,徐中玉和许杰、施蛰存一起被定为右派。施蛰存留在资料室,徐中玉和许杰先生分配到图书馆整理卡片。此时,他被赶出了中文系,三级教授被降为七级,工资从254元降低到133元。后由统战部出面,把市一级右派组织到乡下学习两个月,接着又到上海社会主义学院学习了半年。后来,舒新城主持修订《辞海》,由于缺乏人手,有人就说可以让当了“右派”的人去编嘛,徐中玉就被借调去编了两年的《辞海》。两年之后,又重新回去学习。
徐中玉。新京报 吕祝君 摄
  因《大学语文》“一炮而红”
  1978年,徐中玉担任了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主任。此时的高校院系在经历了1952年的调整后,学习前苏联模式,文理科分家,不再有人重视文理要交叉,大学语文课程也已经中断了30年。当时,南京大学校长匡亚明教授约徐中玉在高校恢复大学语文课程,继南京大学和华东师范大学之后,山东大学、杭州大学等一批学校也陆续恢复了大学语文。当时没有教材,也没有教师,徐中玉就组织成立《大学语文》教材编审委员会,按照教育部的要求编教材。两年时间里,三百多所大专院校都采用了这本教材,一次发行量高达34万册。
  为了配合教学,也弥补没有外国文学的缺陷,1982年5月,徐中玉又组织编写了补充教材,增收了现当代文学作品8篇和外国文学代表作品10篇,出版后也很受欢迎。根据读者反馈,1983年,徐中玉组织召开编写会议,在第一版的基础上,在坚持以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为主的同时,又增加了少部分现当代文学作品和外国文学作品。为满足不同需要,第二版《大学语文》分出两个版本。一个只有我国的古代文学作品,一个包括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
  1985年5月,《大学语文》又修订了第三版。让徐中玉特别感动的,是当时80岁的巴金对其工作的支持。《大学语文》曾经收入过巴金翻译的屠格涅夫名篇《门槛》,但是,后来专家们又看到另一个版本的原作,这个版本比巴老当时翻译时所依据的原本更好一些,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徐中玉把新版本寄给巴老看,“没过两天,巴金就把作品寄了回来,并根据新找到的版本进行了修订。”
  到现在,华东师大出版社的《大学语文》已经出到了第九版,有一段时间,有5种《大学语文》教材要求徐中玉有所侧重地编,后来很多学校也盗印这些教材。而不算盗印,这些教材到现在至少已经印了3000万册。以致徐中玉去买飞机票或者到银行取存款时,都会有人对他说,看过他编的大学教材。
  在徐中玉担任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主任期间(1978年~1984年),他做出了一项史无前例的规定,凡是在创作上已经取得成绩的学生,毕业论文可以用文学作品代替。赵丽宏的毕业论文是一本诗集,孙颙在学时创作的长篇小说《冬》1979年出版,徐中玉当即发表文章给予热情支持。此时,华东师大中文系出现了全国知名的“华东师大作家群”,作家包括孙颙、赵丽宏、王小鹰、陈丹燕等多人,评论家包括南帆、王晓明、吴炫、陈伯海、许子东等人。此外,徐中玉还先后发起、创办了中国文艺理论学会、中国古代文学理论学会、全国大学语文研究会,并得到了周扬、张光年、陈荒煤等人的支持。“我还创办了《文艺理论研究》杂志,并一直负责至今。”徐中玉说。
《大学语文》1981年初版本。
  与施蛰存患难相交
  1939年,徐中玉从重庆去迁在云南澄江县的中山大学研究院当研究生时,知道施蛰存正在昆明的云南大学任教,就特地去拜会了他。两人由此相交数十年,直到施蛰存过世。徐中玉说,“施老比我大十岁,我一向视他为师辈。”
  1952年院系调整后,徐中玉和施蛰存一起分配到华东师大。在“反右”、“劳改”、“文革”后的监改中,两人一直在一起。鲁迅移墓那天,徐中玉去参加了,他注意到,施蛰存也在场,但他是一个人去的。大家一块拍照时,施蛰存已经不见了。徐中玉感叹说,从中可见其为人。
  在钱谷融先生的记忆中,施蛰存先生在一次会议上遭受粗暴对待和批判,徐中玉挺身而出为其辩解,结果也遭到了批判。而历次运动涉及施蛰存,现成的根据就是鲁迅骂过他为“洋场恶少”。这4个字让施蛰存半生都生活在压力和阴影下,时过境迁多年之后还心有余悸。徐中玉记得,当年要恢复同“国际笔会”的关系时,上面决定要成立“上海笔会”。华东师大指名参加的人有许杰、施蛰存、徐中玉、钱谷融,还有兼职的王元化,但许杰向施蛰存询问时,施蛰存一口拒绝,许杰要徐中玉再告知施蛰存,这是上面提出的,但是,施蛰存还是不愿意,他说,国际笔会的参加者当然都是资产阶级作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批判起来,谁说得清楚。徐中玉觉得,施蛰存一向达观,但是,他被“洋场恶少”4字压抑得太久了。
  2003年,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为施蛰存和徐中玉合做百岁和九十岁生日,并约请“九叶派”诗人王辛笛先生给两位先生写旧体贺诗。王辛笛先生与他俩比较熟悉,欣然命笔,很快交卷。一首是《奉祝蛰存先生期颐健康长寿》:“上元灯照北山诗,译海词章寓蛰思。初度期颐春未老,人间共仰谪仙姿。”另一首是《祝徐中玉先生九十华诞》:“从来学术贵坦诚,何意因循左独鸣。所幸教坛容众论,真知灼见育群英。”
  施蛰存最后一次住院,那时他已99岁。徐中玉去医院看他时,施蛰存想回家,但他不能坐起来说话,说“我明天就要出院了”。但是,施蛰存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终于,医院发出“病危”通知。此时的施蛰存已经睁不开眼。“但从我们的声音,知道是我们来了;用手向我们招了一下,讲不出一句话。我们只有在他床前坐了个把小时。”徐中玉说。次日早上,施蛰存离开了人世。等徐中玉赶去时,已再也听不到他的任何动静了。回想施蛰存的一生,徐中玉坚信,“他的各种贡献能够长期产生影响,留给后世。”
  记者手记
  在采访之前,虽然知道徐中玉先生坚持散步,身体较好,但是,我仍担心这次专访的结果。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担心纯属多余。在当天晚上足足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年过九旬的徐中玉先生一直精神矍铄,谈到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仍记忆犹新。在他的一生里,1950年以前是他个性张扬的阶段,1950年到1978年的二十多年是他历经坎坷的阶段,而1978年之后则是他的收获期和成熟期,他今天被看重的学术成就都是从这时开始的。作为学者的徐中玉,也正是由此获得了广泛的学术声誉并得到学界尊重。
  但是,作为知识分子的另一个徐中玉,仍然被关注不够。从他在山东大学求学开始,邀请胡风、郭沫若等左翼文人到学校演讲,到在“鸣放”时发表多篇文章等等,都是徐中玉作为知识分子表达公共关怀的具体表现。尽管这一面的徐中玉在相当长的时间被压制,但是我想,老人回想起早年的这些经历时,一定是五味杂陈。正好家里有《观察》杂志的影印本,我翻开第3卷第15期,找到了徐中玉先生发表的文章《论勇敢的表现》。文章最后,时年32岁的徐中玉如是写道,“发真的声音,说真心的话,忘掉了个人利害,推开了一切阻碍进步的因袭俗滥的规矩习惯老调,大胆地说话,勇敢地表现,五十年前的霭理斯这些论英国文学的话,也能应在我们的文学身上。如果能够做到这样,文学将成为‘世界的势力’,岂止干干净净去了陈言而已!”而时隔三十多年后,徐中玉所敬佩的巴金先生发出了“说真话”的声音。以此观之,历史的发展有时的确吊诡,意思相近的一句话,要让两个几乎是同时代的人在不同时期奋力鼓呼。
  作者
  张弘
  编辑
  李永博
4# 金佛山
 噗鼾如雷 发表于: 2019-6-25 23:37:45|只看该作者

学生悼念徐中玉:学术讨论,从不干涉学生想法

源自:新京报
原文标题:学生悼念徐中玉:学术讨论,从不干涉学生想法
⊙记者:周世玲 编辑:白馗 校对:杨许丽

  著名文艺理论家、教育家、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终身教授徐中玉于今日3时35分逝世,享年105岁,遗体告别仪式将在6月28日举行。徐中玉的学生、中国文艺理论学会会长南帆表示,他始终记得徐中玉对学生的关心: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学生一直在他的视野之内。
  (记者:周世玲)著名文艺理论家、教育家、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终身教授徐中玉先生于今日(6月25日)3时35分逝世,享年105岁,遗体告别仪式将在6月28日举行。在徐中玉学生的眼中,先生非常关心爱惜学生,是一位纯粹的、难得的有风骨的知识分子。

徐中玉生前照片。图片源自:华东师范大学微信公众号

遗体告别仪式28日举行
  华东师范大学的官方微信号“华师大中文系”今日发布讣告,著名文艺理论家、教育家、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终身教授徐中玉先生因病医治无效,于今日3时35分在上海华东医院逝世,享年105岁。
  讣告显示,徐中玉先生的遗体告别仪式将于6月28日10时在龙华殡仪馆大厅举行。
  公开资料显示,徐中玉于1915年出生于江苏江阴,是著名文艺理论家、作家、语文教育家、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终身教授、名誉主任。
  提到徐中玉,绕不开的是《大学语文》。徐中玉是新时期我国大学语文课程的创始人之一。媒体报道显示,上世纪70年代末,时任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主任徐中玉,与南京大学校长匡亚明等共同倡议,恢复开设因1952年全国高校院系大调整而中断的《大学语文》课程,发起组织部分全国高校专家、学者,一起编写新的《大学语文》教材。
  1981年,教材在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成为新时期第一部《大学语文》科班教材。这是一本几代大学生必读的教科书,近40年累计发行3000多万册。
  此外,徐中玉还是杰出的文学活动家和文学教育家,其学术作品包括《鲁迅遗产探索》《古代文艺创作论》《激流中的探索》《徐中玉自选集》《美国印象》等。

支持鼓励学生创作
  作家赵丽宏是徐中玉的学生。今日,赵丽宏告诉新京报记者,他今天才从外地回来,听到先生去世的消息,心里很难过。
  在赵丽宏眼中,徐中玉是一位备受尊重、为人亲近的长者。赵丽宏是恢复高考后第一届大学生,他入学时,徐中玉是中文系主任,名气很大,他对徐中玉的生平也有所耳闻。
  赵丽宏表示,徐中玉非常关心爱惜学生。他们这一届学生特殊之处在于入学时年纪较大,当时不少人喜欢创作,办文学社、做刊物……创作氛围活跃。对此,徐中玉不仅支持而且关心,丝毫没有反对,还经常在中文系的会议上表扬他们。
  当时赵丽宏经常发表作品,徐中玉总是关注并称赞和鼓励他,会提醒他要打好理论基础功底,多读文学理论相关的书,还为他推荐了不少书目。
  赵丽宏毕业时,徐中玉宣布,学生的作品可以代替毕业论文。赵丽宏的毕业论文就是一本诗集。
  赵丽宏的同学孙颙,也是一名作家。孙颙在大一大二时写了长篇小说《冬》,徐中玉同意孙颙请假去出版社改小说,小说后来真的出版了,是改革开放之后最早的长篇小说之一。

书房上课,从不干涉学生想法
  今日,徐中玉的学生、中国文艺理论学会会长南帆告诉新京报记者,其曾撰文《一个纯粹的知识分子》回忆徐中玉先生。
  在文中,南帆回忆,自己进入华东师范大学就读后,常常见到徐中玉拎一个公文包疾步穿过校园的背影。当时,徐中玉担任中文系主任,兼任上海作家协会主席,还是《文艺理论研究》和《古代文学理论研究》两份学术刊物的主编,手边的事务极多。
  他从图书馆找到了徐中玉的多本著作,逐渐熟悉了他的文字风格:耿直硬朗,直陈要义,不遮掩,不迂回,摒除各种理论术语的多余装饰。南帆觉得,这种文字象征了老一辈知识分子的硬骨头。文艺必须有益于世道人心,这是徐中玉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信奉的观点。在他眼中,徐中玉是一个纯粹的知识分子。
  每隔一段时间,学生们会在徐中玉家的书房上课。几个研究生坐在一张旧沙发上,手捧一杯热茶,自由自在地讨论乃至激辩。徐中玉从不干涉他们的想法。他通常是坐在那把硬木椅上,仔细倾听学生的观点,最后略为点拨,或者做一个引导性的总结,留给学生们自己领悟的空间。
  南帆记得,第三个学期刚刚开始,徐中玉突然通知他,他的一份假期作业将在徐中玉主编的学术刊物发表。这时他才意识到,徐中玉的确花工夫读过他们交上的那些浅陋的习作。这并不是个例。南帆始终记得徐中玉对学生的关心: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学生一直在他的视野之内。
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见页底)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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