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稿选登】疫情，让我看到了生活的悲壮

源自：新京报

---

原文标题：【征稿选登】疫情，让我看到了生活的悲壮

　　本文作于2020年7月23日，距离疫情爆发，至今已有半年之久，中国本土疫情在全国人民的努力下，被控制了下来，然而截至今日，全球累计确诊14503411例，累计死亡606529例，其中美国疫情最为严重，共3773260例感染，死亡140534例。
　　中国人民的日子开始好起来了，即便近期北京、新疆以及香港发生了小规模疫情回弹，但我国的复工复产与居民的生活消费并未受到严重的影响。
　　但全世界的日子非但没好起来，反而是每况愈下，越来越多的人死去，实实在在地──死去。
　　一切灾难的发轫都带着“悲”的本质，当一件又一件灾祸重叠在一起时，这个世界，是那样令人心碎。事实上，这一切都不过是人类历史进步的必经之路，倘若从文明的宏观领域去看今日之世界，那一切都会显得，“理所当然”。
　　但人却是实实在在的人，学习、工作、奔波、迁徙……人们的生活，不会因为疫情而被放弃掉，日子仍然要过，悲欢离合，依然要去承受。焦虑也罢，快乐也罢，生活仍是最为常态化的事，将生命的诸多意志同今日的悲哀景象放在一起，就好似奶油撞上了辣椒酱，滋味异常微妙。
　　生活迷茫、信仰崩塌、民粹抬头、性别斗争……矛盾迭起，一部分人开始觉察到社会的“撕裂”，部分历史学家，甚至开始思考旧秩序的崩溃与新秩序的重塑，如果说资本主义世界的危机在在数十年间发酵和酝酿，被审视与思量，那么2020年，则是将危机赤裸裸的暴露在了世人面前。
　　不论人们是否承认、是否接受，人类文明的阵痛，自二战结束之后，又一次到来，这次它带着人与自然的矛盾、带着人类社会的内部矛盾，它的性质更为复杂。
　　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大变革的前戏，对部分仅关心大局势的人而言，这未尝不是件“好事”，但普通人更为在意的是他们的日子，哪怕今天战争开始了，人与人的家长里短、儿女情长还是会雷打不动地上演。
　　面对不怎么乐观的大局势，原本就充满挑战的生活，显然是更难过了，而那些在疫情中失去了家人、朋友的人，这场灾害无疑为他们带去了巨大的创伤，他们的日子又有多不好过？
　　伤痛既成，又该如何抚平？归根结底，无论外界给予多少关怀，能够拯救其心灵的，仍然是时间，与“他们自己”，当然，人文关怀是十分必要的，一个健康的社会始终不会抛弃弱者──无论是物质上贫苦的人，还是精神上痛苦的人。
　　很多时候，人们往往在意一些关乎于“文明”的事：国家、民族的命运，人类的希望与前景，笔者从《自然》杂志社评上了解到，2020年新冠疫情使得联合国2015年所制订的可持续发展目标，无法实现，“到2030年消除贫困、保护环境和改善福祉的大多数目标已经偏离了轨道，现在所取得的一点点发展，也正被拦腰截断。”
　　进入这个非常的年份后，许多天花乱坠的国际新闻，总是难以为人们带来安慰，反而是让人从中捕捉到了形势的严峻。人类文明的演进就发生在每个人生活的每一天，可只有当你将数代人的全部生活连在一起时，才终能感知到文明演进的壮丽与磅礴。
　　笔者一步步认识到，只从文明的眼光出发去认识问题，是不人道的，甚至是危险的，可以毫不顾忌地说：这是一种自私、一种暴力、一种狂妄和轻蔑、一种整体对个体的剥夺与蔑视。
　　文明进步受挫时，每个人的生活只会愈糟，而不会越好，即使我们任何一个人都知晓，伟大的进步必要一代人，甚至是数代人的牺牲，好比今天的我们去重温人类疯狂的20世纪前中期时，仍然会对那哀嚎遍野的景象惊愕不已，我们已无法想象，自己的祖辈究竟吃了多少苦，凭借怎样的意志力熬了过来。
　　我们不能不去承认生活的悲壮，前文讲到，生活的悲壮是由个体追求斗争的恒定与追求结果的不定产生的，这是从人的主观视角出发，另一方面，生活的悲壮又体现在文明的阶段性上，一代人注定的命运多舛才能换来历史的进步，换来后代的和平与发展，文明面临阵痛的永恒与一代人命运的不定，是造成生活悲壮的客观原因。
　　笔者必须指明，“悲壮”绝不等同于“悲哀”或是“绝望”，相比于后两者，“悲壮”的境界可高太多了。
　　悲壮不是消极，它是一种生命力量，是每个生活中的人，都拥有的品格。一个人，只有拥有希望，才会有理由去悲壮。在斯蒂芬茨威格先生的《人类的群星闪耀时》中，有一句话我很喜欢：“一个人，虽然在同无可战胜的厄运搏斗中毁灭了自己，但他的心灵却变得无比高尚。”
　　后疫情时代，尼采的哲学思想的确变得受用了起来，疫情虽为人们带来了悲剧，但痛苦却也赋予了人们智慧和力量。人，依然要为自己赋予一个倔强的灵魂，用强力意志树立起个体尊严，去实现本我价值，哪怕结果不尽如人意，但只要去做了，就势必有成就的可能，而绝望的最终，只会是：一无所有。
　　至于我们的社会，笔者多么希望它能够把目光放在人们的生活上，文明是一片大海，个体是一艘艘船，海再大，船仍然是船，木舟还是木舟，巨轮仍是巨轮。
　　文明吹捧的东西太多太多了，这吹捧的一切也只有当我们，承认个体价值的那一刻，才可能实现，文明，终究是一个个人架构起来的，如果人们生活的不幸福，那文明再多的灿烂辉煌都不过是“形式主义”。能否实现整体发展与个体尊严的统一，将是历史评价二十一世纪贡献的重要标准。
　　总归而言，笔者对于未来仍然有着难言的期盼，道路是坎坷的，信心，不能成为掩饰理性反思的工具。
　　生活的确悲壮，但人们必须相信：一切都要越变越好。

⊙作者：张钰杰　编辑：狄宣亚

　　本文系“以写作之名──新京报·新声代第二届中学生写作创造营”投稿摘登。投稿请发至xjbpl2009@sina.com邮箱。更多活动信息请关注本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