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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人纪实文学《烈火芳菲》:一幅感天动地的乳娘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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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自:新浪读书
《烈火芳菲》铁流 赵方新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山东文艺出版社
  血火奔涌的白银季,忠诚勇毅的山海魂。
  一曲气势恢弘的军民壮歌,一幅感天动地的乳娘群像。
  《烈火芳菲》是著名作家铁流和赵方新的长篇纪实文学作品,作者积数年之功,爬梳史料,进行了大量的采访工作,以真实历史事件为基础,谱写了胶东人民的动人篇章。在抗日战争期间,共产党员们不顾自身安危,与日军、国民党反动派周旋,秘密建立联络点,为中国共产党的胜利埋下坚实的基础。为了一方百姓、为了中国人民,他们义无反顾、不惧牺牲。基层党员感人至深的革命斗争事迹,彰显了他们为革命、为人民的牺牲奉献精神。
  在战场的后方,有这样一群女人,她们不直接参与战争,却以秘密的方式,接过重托,用自己柔弱的双肩和甘醇的乳汁养育了一千多名革命者的后代,在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年代,她们承受了深重的苦难。她们大多在十七八岁到二十出头的年纪,如花一样的青春年华,她们用实际行动,生动地诠释了军民鱼水之情。多少年来,她们始终保守着这个秘密。这是一段隐密的家国往事,也是一段不应被遗忘的国家记忆。本书作者踏访各地,寻找这些故事的原型,以朴实真挚的笔触,塑造了这群感人至深的女性形象。

⊙ 作者简介
铁流
  铁流,1967年10月生,山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山东省报告文学学会会长、山东省政协委员、青岛市人大代表,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山东齐鲁文化名家。曾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鲁迅文学奖、《中国作家》“鄂尔多斯文学奖”优秀作品奖、泰山文艺奖等多种奖项。著有长篇报告文学《靠山》《中国民办教育调查》《国家记忆──一本<共产党宣言>的中国传奇》《支书与他的村庄》《见证──中国乡村红色群落传奇》《一个村庄的抗战血书》,中篇小说《槐香》等。作品散见于《中国作家》《当代》《人民文学》《解放军文艺》等。多篇作品被《新华文摘》、《小说月报》和各种年度选本转载。根据获奖作品改编的电影《大火种》《渊子崖保卫战》等已在全国院线上映并在中央电视台播出。
赵方新
  赵方新,1970年生,山东省齐河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报告文学专业委员会副主任,现就职于山东省齐河县文联。著有长篇报告文学《浴火乡村》《中国农民书》《中国老兵安魂曲》《血砺忠诚》等,作品散见于《中国作家》《江南》《北京文学》等,多次入选各种年度选本。曾获山东省第三届、五届泰山文艺奖,第七届徐迟报告文学奖。
《烈火芳菲》铁流 赵方新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山东文艺出版社

《烈火芳菲》节选:胶东十二姐妹
  1938年1月,荣成县城被隆冬的严寒紧紧包裹着。
  荣成民众教育馆的一栋瓦房里,李淑媛和蔡玉君正在商议河山话剧社的演出,有人推门而入,把一封曹漫之的信交到她们手里。正是这封信,开启了两个人一段别样的人生历程。
  烟台河山话剧社荣成分社的前身是曹漫之、李耀文、李光熺等发起的青年剧团,下设戏剧队、歌咏队、宣传队,有四十多人。李淑媛、蔡玉君是里面的骨干分子,两人能写会画,能编能演,跟随剧社走遍了荣成,演出过《放下你的鞭子》《血洒卢沟桥》《抗日进行曲》等节目。两人很快被曹漫之发展为荣成县“民先”队员。她俩的家都在县城,家境比较殷实,父母相对开通,两人有机会走出家门,到省城济南接受了较好的教育。
  曹漫之与李耀文商量尽可能多地发动一些同志,壮大革命队伍,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李淑媛和蔡玉君这两个积极分子。于是曹漫之派人给她俩送去亲笔信,让她们第二天赶往大水泊参加“三军”。
  看完信,她们相互看一眼,猛地抓住彼此的肩头,又蹦又跳又笑,那个开心啊!李淑媛笑得岔了气,蹲在地上站不起来,蔡玉君扶着桌子,星眸闪闪,长长的睫毛挑着泪花。等平静下来,现实的问题立刻来到眼前:怎么跟家里人说呢?
  李淑媛说:“我看跟家里来个‘闷葫芦’,省得又是哭又是闹的不让走。”
  蔡玉君咬着嘴唇:“那不得把爹娘急杀啊?”
  李淑媛说:“等咱们落下脚,再给家里捎个信儿──还是这样保险!”
  蔡玉君点点头:“嗯,要是他们死活拦着,咱还真不好走哩。”
  1月20日,天蒙蒙亮,街上行人寥寥,北风像小刀,吹得树枝颤悠悠索索响。沉重的城门咯吱打开,两位十七八岁的姑娘挎着包袱风一样刮出来,踏着晨曦向西而行。她们犹如两只出笼的山雀子闹喳喳地一阵疯跑,身子轻盈得好像要飞起来……前方那个陌生的地方充满了神秘的磁力,她们的心啊,像小小的铁屑被牢牢吸引了。
  李淑媛和蔡玉君所不知道的是,同她俩一样,还有十位姐妹正从四面八方奔向大水泊村:王爽兰悄悄溜出荣成县大山口村上路了,她的父母将在一个小时后发现她留下的那张字条,然后气急败坏地找人去追赶;结婚一年多的林治惠摆脱开婆家的纠缠,不顾父亲的蛮横阻拦,从文登县城出发了,她要用自己的行动打破那个套在女人颈项上的无形的魔咒;荣修春听到共产党的部队到了大水泊,她想起了心心念念的意中人田百川,他不就在那里吗?她告别年迈的父母,抛下锦衣玉食的生活,走上了奔向爱与革命的路途;童养媳杨桂芬挣脱开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偷偷跑出寒雾紧锁的石岛小城,一片鲜花盛开的原野在她的眼前徐徐展开;周文忍痛撇下五岁的女儿,从威海大邓格村带着四五个姊妹含泪离开了家乡……她们像一条条小溪冲出山谷,跳过乱石,绕过沙洲,在相同的时间节点上向着那条宽阔的河床会聚而来……
  文登县大水泊村是个古老的大村镇,此时热闹非凡,热气腾腾,这边大秧歌扭得欢实,那边舞台剧演得慷慨激昂,这边“三军”战士在演练刺杀,那边宣传队员振臂高呼……街道两旁的店铺门口插着鲜艳的小红旗,店主人笑容可掬地招呼着来来往往的战士进来喝茶、歇脚;村里的小媳妇们扎成一堆咬耳朵,指指画画,对走过来的青年男女们评头论足;村里的积极分子张罗着置办伙食,这里一声吆喝,那里一声答应……李淑媛、蔡玉君仿佛一头撞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苏区”吗?两人的眼不够使了,耳朵里冲进各种声音,每条神经都怂恿着她们赶快融入这条炽烈的河流。
  她们循着老乡指引的方向,好不容易找到设在一所大院子门口的“三军”报名处,只见人头攒动,乌泱乌泱,根本挤不进去。李淑媛刚钻进去半个身子就被挤了出来,她懊丧地看着蔡玉君。蔡玉君噘着嘴,说:“反正咱是组织派来的,他们不要不行!”蔡玉君努努嘴,她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一个中年农民正在捶打一棵老槐树,样子很是愤懑。
  李淑媛上前问道:“这位大哥你这是……”
  他气咻咻地说:“俺想当兵打鬼子,咋还嫌弃俺呢?”
  李淑媛倒吸一口凉气:“什么原因呢?”
  他说:“人家说现在部队上缺枪,让俺登个记回家等着去,这不是点化三岁小孩的把戏吗?”
  她皱起了眉头:“这可能是实际情况,共产党刚拉队伍,上哪里弄那么多武器啊!”
  他撇撇嘴说:“可那几个有熟人的都留下了。”
  李淑媛“哦”了一声:“你别着急,他们真要是看人下菜碟,咱就找他们领导理论理论去。”
  那人眼一亮:“你这个大妹子仗义,你可得替俺‘庄户孙’说说话啊!”
  李淑媛问:“他们领导在哪里?”
  那人说:“在院子里。”
  李淑媛拉上蔡玉君就往院子里闯,那人懦懦地跟在她俩身后。一个警卫拦下他们,李淑媛说:“我们是荣成县委派过来联系工作的。”她这样说当然也不错,她俩确实是奉荣成县委的命令来参军的。警卫看看李淑媛,又瞧瞧蔡玉君,这两位一个国字脸,英武大方,一个瓜子脸,眉清目秀,后边的男人似乎觉得有人为他撑腰了,也表现出一副昂昂然的样子。
  警卫收起枪,放他们进去。
  她们直奔正房,李淑媛跟一个正要出门的穿黄军装的人迎面撞到一处。那人“哎哟”一声,闸住步子。李淑媛反客为主地抢白道:“你这位同志慌里慌张的,能不能稳重点?”
  那人赶忙说:“好啊!是我不留神冲撞了王母娘娘。”
  李淑媛微嗔道:“谁是王母娘娘了?我是七、七……我们是荣成县委派来的!”
  那人哈哈大笑:“你们是荣成县委派来的七仙女吧?”
  蔡玉君看出这人肯定是“三军”的领导,就把曹漫之的信交给他。他展开看了看,说:“老曹他们已经到了,正在忙着整编队伍,你们先到西厢房住下──这位是谁呀?”
  李淑媛说:“他呀?是我们路上捡来的保镖!”
  他严肃地说:“我们的队伍必须严格控制兵员,不能挖到篮子里就是菜。”
  李淑媛就把刚才听说的情况说了。
  他说:“这事我们一定严肃处理,你们放心,共产党的队伍不搞那套裙带关系。”
  他叫过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带上那人核查情况去,自己亲自领着李淑媛和蔡玉君进了西厢房。
  这是一处三间通开的房屋,非常轩敞,桌椅板凳齐全,南北各有一盘大土炕。
  他说:“这里是专给今天报到的女同志预留的宿舍,你俩捷足先登了,等会儿还有人来,你们先歇歇脚,喝口水吧。”
  李淑媛、蔡玉君被他这几句平常话说得暖意融融。
  两人新奇地打量着屋内的陈设──这里就是她们开始新生活的起点了。
  院外阵阵锣鼓依然那样激越、热烈,两人相视一笑……
  门口光线散乱,投射进一个苗条的影子,来人向李淑媛、蔡玉君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王爽兰,也是来参军的。”李淑媛听出她的口音有点荣成腔:“你也是荣成的?”王爽兰说:“我是崖西的。”蔡玉君热情地说:“这么巧啊!我们是城厢的。”三个人很快熟络起来,立时西厢房里春意盎然,莺声燕语。
  又过不久,门口站了一个人,屋里霎时转暗。
  王爽兰迎上去问:“你找谁?”那人说:“我是来报到的,被安排住到这里。”“快进来吧!这里有热水。”李淑媛高声招呼着她。她提着一个行李包,很是娟秀的样子,但眉目间挂着疲惫的淡淡的忧伤,还有一丝丝警惕。
  蔡玉君上前接过她的行李,王爽兰端给她一碗水,她喝了两口,说:“我叫林治惠,是文登的。”
  王爽兰牵住她的手:“我叫王爽兰,这位是李淑媛大姐,这个俊小嫚儿叫蔡玉君。”
  林治惠问:“几位姐妹都是来参加‘三军’的吗?”
  王爽兰银铃似的回应着:“是啊是啊!我们三个都是从荣成赶过来的,我来的时候天还不亮呢,我打开门就往外跑。我爹娘听见动静还喊呢:你这个傻妮子,咋起这么早啊?我说我跟同学约好去荣成借书。你离这儿近,怎么这晌儿才到呢?”
  林治惠稍微犹豫了片刻说:“我准备出门时,跟俺爹吵了一架,他那个榆木脑袋动不动就说:‘谁的妮儿愿意出去招摇谁去,俺老林家丢不起这个人!’他说我要敢出门就砸断我的腿,我说我是去参加抗日队伍,又不是去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你凭什么拦着我!他说:‘就凭俺是你爹!就凭俺花钱把你养活这么大!’俺娘看不下去,抱住他的腰,让我逃了出来。”
  李淑媛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她的手:“好样的!就不该跟这么落后的老人妥协!”王爽兰听得流下了泪:“我还以为光我爹妈顽固不化呢,没想到治惠姐你爹更差劲儿!”李淑媛轻轻打了一下王爽兰:“你这张小嘴巴巴的,说啥呢?”王爽兰带着泪珠羞涩地笑了。
  陆续又来了几位:王育芝、荣修春、于潜、杨桂芬、刘成、梁妙吉、周文、刘毅。本来觉得挺宽敞的屋子,顿时拥挤了,你一言我一语,丁丁零零,哗哗啦啦,叽叽喳喳。腼腆的荣修春坐在炕沿上像刚过门的新媳妇。她何曾见过这等阵势,两颊绯红,热眼流盼。王爽兰小燕子一样穿来穿去,一会儿在这里插插话,一会儿跟那个磨磨牙。刘成跟她最对撇子,两个人很快就熟得分不开,手挽着手出门逛街了。杨桂芬拿出一个夹着“鞋样儿”的本子给李淑媛和蔡玉君看,那一个个剪得精美如艺术品的“鞋样儿”令人叹为观止。她说:“不忙的时候,俺给战士们做鞋用。”刘毅躺在铺盖上,拿着一面小圆镜对着从西窗进来的一束阳光反影儿玩,神情有些落寞。
  黄昏时分,两个人走进西厢房,姐妹们一看他俩的装扮就知道是有身份的人,立时静下来,不自觉地围在他们身边。
  李淑媛、蔡玉君认出其中一人就是她们遇见的那个人。另一个穿着棉袍、戴着貂绒帽子的人说:“我是大水泊的于烺,这位是胶东特委副书记吕其恩同志,他特地来看看你们。”
  吕其恩挨个打量一遍,笑眯眯地说:“你们冲破重重阻力来参军,很了不起!我们党主张男女平等,在抗日救国大业上,你们不做旁观者,做了奋勇投身的参与者,我代表特委对你们表示热烈的欢迎!你们是咱‘三军’里的娘子军,要抓紧熟悉各项工作,尤其是要掌握抓妇女工作的本领,发动更多的女同志参加到我们的队伍中来,为我们党领导的民族解放事业贡献力量。”
  于烺说:“你们这段时间就住在大水泊,有事情就找我,我可是本地的‘坐地户’啊。”
  姐妹们崇敬地看着他们,他们的谈吐光明正大,一字一句都像春雨一样洒在她们干渴的心上。
  李淑媛说:“我们一定按照组织的要求去做,尽快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
  刘成说:“我就盼着早点拿上枪上战场,跟鬼子汉奸拼个你死我活。”
  吕其恩说:“不要急,你们会接受一段时间的培训,以适应接下来的工作。”
  王爽兰问:“这就算是参军了吗?”
  于烺说:“组织上经过审查,已经批准你们参加队伍,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三军’光荣的一分子了。”
  她们欢呼雀跃起来。
  吕其恩摆摆手说:“我给你们提两点要求:一个是要严格遵守部队的纪律,把原来的积习革除掉,一切按照纪律行动;一个是要改造自己的世界观,用马克思主义武装头脑,准备接受更加艰巨的考验。”
  她们认真听着,眼都不眨一下,尽力把每句话每个字都牢牢记在心里。
  入夜了,西厢房里无人入眠,兴奋了一天的姑娘们依然那么兴奋,围在一张八仙桌旁天上一句地上一句地聊着,嘻嘻哈哈,手舞足蹈,个顶个的精神十足,原来那点生分早被大风刮跑了。
  忽然大家就说到了参加革命的人的代号问题。林治惠说:“我们文登的张修己代号‘老贴’,王亮叫‘亮子’,牺牲的特委书记张连珠叫‘珠子’,于得水原来叫‘林得胜’,说不定──”她故意停顿下来,大家屏住气看着她,她的关子卖够了,“说不定特委书记理琪同志的名字,也是一个化名呢,你们谁见过这么怪的名字?”
  刘成凑近她问:“干吗弄这么多代号呢?”
  李淑媛拿食指刮了刮她翘翘的鼻子:“傻孩子!我们的同志都是提着脑袋参加革命的,到处吆喝自己的真名,不仅不利于保密,还会给家里带来危险。”
  刘成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圆形,过了一会儿说:“俺可把俺的真名都告诉你们了!怎么办?”
  蔡玉君在她脑门上凿了一下:“凉拌吧!──我们也把真名告诉你了,相抵喽!”
  王爽兰说:“咱们可别到处乱叫啊!虽然俺爹娘是个老顽固,可要是有个好歹的,俺也会难受的。”
  荣修春说:“对对对!我爹妈虽然反对我出来,可也不敢不依着我,还算将就得过去。”
  李淑媛思考了一会儿说:“我有个办法──”
  大家异口同声地问:“什么办法?”
  她说:“我们也学着那些同志们弄个化名,以后对外就叫化名,没人知道咱们的真名,不就牵连不上家里人了吗?”
  “好啊!好啊!”
  “怎么起这个化名呢?”有人又抛出一个问题。
  这也难不倒李淑媛,她说:“古书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咱们十二个姐妹有缘在这里相聚,我们不如就用一个姓来取化名?”
  “我同意!”
  “我也没意见!”
  “用哪个姓呢?”
  李淑媛说:“我建议用王字,笔画少,叫着响。”
  蔡玉君说:“那咱就都用这个姓吧!可怎么取呢?”
  大家七嘴八舌一通讨论。
  杨桂芬提议说:“费那么多脑子干吗,我看咱们就按照数字取名,从一到十二的叫,外人还以为咱们真是一个爹娘生的哩。”
  周文说:“这样确实好,简单易行!叫着也顺嘴,王一,到!王二,到!王三,到!”逗得大家笑成了一团。
  蔡玉君说:“我建议啊──只是个建议──仅供参考,咱们不论岁数大小排名,就按先来后到排名。”
  刘成问:“你具体点,怎么个先来后到。”
  蔡玉君说:“就按咱们到大水泊报到的先后顺序,来得最早的叫王大,第二个到的叫王二,第三个叫王三……一直叫到王十二。姐妹们看怎么样?”
  王爽兰眨巴着大眼睛问:“那谁叫王、王、王八呢?”
  刘成说:“排到谁谁就叫呗!”
  杨桂芬说:“咱们干革命,打鬼子,起个临时的名字,管它雅不雅。”
  李淑媛说:“对!我们出来干革命,命都不要了,名字就是个代号,哪就那么重要!”
  刘毅说:“那也得考虑女同志脸皮薄的问题。”
  刘成拍拍胸脯说:“要是谁轮上,不愿意要,俺要!”
  李淑媛说:“你真是一条女好汉!”
  没有异议了,姐妹们开始报出自己到大水泊的时间。最先来到的是李淑媛和蔡玉君,两人中李淑媛年纪大,她自然而然成了“王大”,蔡玉君当了“王二”,下面依次是:王爽兰王三,林治惠王四,王育芝王五,荣修春王六,于潜王七,杨桂芬王八,刘成王九,刘毅王十,周文王十一,梁妙吉王十二。
  李淑媛说:“明天大家到报到处登记时就用咱们的新名字吧。”
  “没问题啊,王大同志。”
  “擎好吧,王大姐。”
  “王三,你干啥呢?”
  “王九又偷打我了!”
  “王十二,你干吗老绷着脸啊?”
  “王五,说说你怎么跑出来的?”
  …………
  她们故意叫着彼此的新名字,似乎这些刚问世的名字里包含着一种新鲜刺激的因子,叫一叫就让人觉得好不快乐!
  王大俨然因为名字的缘故被赋予了权威,她说:“姐妹们,为了明天能够精力充沛地投入工作,我宣布现在熄灯睡觉!”
  屋里黑下来,十二个人挤在两盘大土炕上,有的干脆两人钻一个被窝,又叽咕嘁喳了一阵子,渐渐静下来,轻轻的鼾声浮起来。突然不知谁“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迷迷糊糊叫了声“王九”,竟又自己甜甜地应了一声:“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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