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曾经渡过的岁月,曾经拥有的世界,曾经我们一起许下的若言,都已经改变。谁也不必找借口,因为放纵和疯狂早已塞满了我们所有的梦想和希望,裤子下的骚动,已经让我们的头脑不知道清楚。
分离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的心情也越来越糟,有的时候还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因为这座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早已接纳了我,同化了我。
今天早上雨朋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买的晚上去重庆的火车票。雨朋问我是不是真的决定离开这里。我说我还有必要,还有能力留在这座城市吗?雨朋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说,你既然决定了,那我也没有话说,我们今天晚上就在一起聚一下吧!就我们四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还是到以前我们最喜欢的望烟楼。
我轻轻笑了一笑,感觉雨朋还是以前那那个样子,一直没有长大,因为他还是爱回忆过去,去回忆一些感动的往事,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活在记忆里的,所以他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
我说算了吧!我不想看见王凌,他伤我太深了。雨朋说你如果不来,我们就在那里一直等你,不管多久,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们也会一起变老,我们四个人应该永远在一起,再说你还欠我妹妹一个答案。说完雨朋就把电话啪的一声挂掉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我心一阵疼痛,那些过去的事和人,今天还能留在心里吗?我跑进厕所的镜子旁,看看镜子那个29岁,留着泪的槟子,镜子里面的槟子分外美丽。
去望烟楼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我没有带雨伞,全身都被打湿,其实是自己不愿意带伞的,我总是喜欢乐山的雨水,因为那里面有许多快乐的往事,于是走的时候想带走它,好让以后找得到一点回忆的方式,也可以老拯救我寂寞的灵魂。
来到望烟楼的时候,雨朋,雨柔还有王凌都坐在那里了,他们个个都没有表情,都把头埋起。看着他们的样子,我一阵心酸,小时候的往事一下涌向心头,我的泪水一下子就留了出来。
屋子里面,不知道是老板故意的还是什么原因,总是在反复播放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而那几句,曾经是我和蓓蕾最喜欢的。“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漫漫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漫漫摇。”
我把泪水赶忙擦掉,怕别人看见,也怕王凌看见,这样多没有面子,他还因为我舍不得他呢。
我走上去,打了一脸哭相的雨柔,笑了笑说,小丫头,怎么你像杨白劳一样,一脸苦相,告诉我谁欺负你了,哥哥帮助你出气。雨柔看见我到来了,一下抱着我哭了起,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怕以后再也 见不到你了。
我笑了笑说,又不是生离死别的,怎么会看不见呢?好了不哭了,这么大的姑娘还哭,以后找不到老公的。雨柔打了我一下说,我才不找老公,要找的话就找你。
我向雨朋笑了一下,表示无奈,然后说大哥,你的妹妹也太直接了吧!
雨朋说,好了好了,我们吃饭吧!你看菜都凉了。我说要得。我用斜眼看了看一旁的王凌,他正在神经地把筷子往桌子上翘。我把头埋下想,我就是不和你说话,看你怎么样,你妈的就是小人一个,我才看不起你。
大概雨朋也看出来了,于是他对王凌说,王凌你说话吧!有些事情是要说清楚的。王凌把筷子放下,看了看我,然后问我真的打算走。
我没有理他,就一个劲地看着,在一旁哭的雨柔,心里想我走什么地方也不辉告诉你。
雨朋看见我不理王凌,于是说槟子呀,不是我说你,有的事情不是王凌的错,是蓓青的错,你不能什么都怪他,我们毕竟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呀,你身上多长了什么,你的鸡巴有多大,我们都彼此清楚明了的。
我说我不晓得,因为我一直爱看错人。雨朋说那你就看错了王凌了。我一下发火了,我把筷子一下甩在地上面,说,你当然帮他了,他连老婆都可以让给你。
我的话一下把雨朋气得站了起来,看他的样子是想对我打几拳,如果是这样我可受不了,以前雨朋可是在武术馆练过几招的。曾经我被街上的几个小瘪三欺负,雨朋知道了二话不说,就去给我报仇,他可是一对四。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在他面前卖弄武学了
雨柔看见气势不对,就把雨朋拉了一下,然后说,日妈的,都给我闭嘴,吃东西,说好了的,今天要让槟子高兴嘛,所以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要想,不管现在的事情。雨柔说完就把我们的酒满上,说要喝过够了。
我感激地看了看雨柔,然后把杯子拿起敬雨柔。雨柔用泪光闪烁的眼睛看了看我说,我喝你这一杯,但是你得给我一个说法,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我把杯子放下说,我不想再说了,反正我们永远是朋友和哥妹,一生一世。雨柔一下就哭了出来,然后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地说,你真是一个傻瓜,一个不爱我的傻瓜。
我感到一阵心酸。这个时候雨朋对着望烟楼的服务员唱了起了,妹妹呀,你不要哭,有你哥哥晚上来给你快感,让你舒服又快乐,那些疼痛的记忆,你就快把它啊遗忘。唱着唱着,王凌也加入了进去。
我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这一首歌,曾经是我和雨朋作的词,王凌作的曲,当时王凌还说这歌词太淫秽了,女的听了,马上就会充满向往,男的听了下面鸡巴一定会硬起来,如果忍不住的,还会遗精。以前我们每当闹得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唱它,这是我们青春时候的见证,是我们友情的见证。最近我一直在想,多年以后还有没有会想起这一首歌的,我们三个人中谁会最先遗忘呢。
走出望烟楼的时候,里面还在响起这首歌曲,我看了看烂醉如泥的王凌,雨朋还有爱我的雨柔,心里轻轻地说,走了,我最爱的人,或许我们一辈子都不会见面了,你们一定要保重,一定。
八月的乐山到处一片热气,我在车站外面走来走去,感觉心发慌。以往的日子不管走什么地方都会有一大片人来送我,今天一个人都没有,什么都变,我也从一个小孩变成了快要到三十的人了,大概结局已经不远了。
这个时候我感觉有人在看我,原来是梅子,我的 直真跳动,因为她是我最牵挂和最想遗忘的人。我赶紧想避开她。
梅子走了上了看了看我说,你打算就走样走了吗,你还真洒脱。
我把脸避开梅子,然后说,你难道要让我对一段虚幻的爱情做了断吗。梅子说,不是,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你到底爱没爱过我,如果爱我,就应该对我负责,对自己的感情负责。
我笑了笑,把手扬起说,天那,我可以对一些虚幻的东西,谈忠诚,谈见证,谈负责吗?
梅子一下哭了出来说,那你为什么那天晚上还要和我上床,你明知道我会是你好朋友的妻子,你明知道的,可是你和我做了,那就证明你是爱我的。
看着梅子的泪水我一阵心痛,说,你为什么要来逼我,难到就因为我们上了床吗?和我上床的人多的事,你只是其中一个。
可是,雨柔说过,你喜欢不穿袜子人,难道你以后都不会这样光脚了吗。梅子话还没有说完,就一下跑上来把我抱住,说槟子,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请让我跟你走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这一句话,把我和梅子都震在那里了。玲子跑了上来,一把把我和梅子分开,然后重重地打了我一耳光。
打得我一阵心痛。玲子看了看梅子,然后说日你妈,你们真的不要脸,既然干出这样的事情。说完玲子又看了看慌张的我,然后大声吼,“槟子,你骗了我,你也骗了你妈,因为你不是因为你妈的死才这样伤心,才要走的,而是为了你好朋友的妻子。。我把头蒙着说不是,不是。玲子哭着说,是,你不爱我就是因为她,我对你那么好,可是你却对我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我不要你们这样,我也不希望这样的结果,我不放会过你们,我要去告诉雨朋,要他来惩罚你们。
我跑上去拉住玲子的衣服说,不要玲子,求你了,雨朋是我最后的朋友了,我不要他受到伤害,我已经要走了,所以以后不会再和梅子了。
玲子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就是哭。这个时候天又下起雨了,一旁的梅子,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我,然后看了看天空,叹了一口气说,槟子,你看下雨了,我们最喜欢的天气。
我说是的。梅子转过头诡异地看着我说,回去我就要求雨朋和我结婚,就下周好了,我想我一定是一个美丽新娘,你就祝福我吧。
我看了看满身泥水的梅子,一下哭了起来,雨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感觉分外的美丽。这个时候火车响起来提示声,我放开玲子,然后把头摸了一下说,玲子,梅子,你们谁也没有错,都是我,从今天起,你们都把我遗忘了吧!说完我头也没有回地消失在雨水里。
在雨里我听见后面有玲子难听的笑声,不,是哭声。还有梅子绝望的喘气声,像那天晚上和我做爱的一样,美丽而残酷。其实这一切都是上帝注定的。
在火车上我听见外面传来了,《滚滚红尘》这首歌。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年少不经意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想是人世间的错,还是那前世流传的因果,终生的所以也不能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来易来,去难去,数十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于是不原走的你,要告别已不见的我,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