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帷如被单 一人一戏班 安县找到“被单戏”传人

“被单戏”、“布袋戏”是木偶戏的分支，因“被单戏”里的众多演唱角色和乐师均由一人承担，适合演唱的艺人本来就十分罕见。

前不久，绵阳安县文化馆对外宣布，经过他们的艰苦努力，终于在睢水镇东林村找到了“被单戏”传人──今年已经55岁的皮正全。

□黄志富 文/图

从河南唱回广汉

“台帷如被单，一人一戏班，天下众生相，都在指掌间。”这是清代一诗人在街头观看“被单戏”时即兴吟出的一首诗。

皮正全说，上世纪初，王世海被军阀抓到河南省当兵，不能忍受长官打骂逃跑，因无盘缠回家，就拜当地的木偶戏艺人学艺。学成后，王世海结合当地 “布袋戏”从简包装，一床旧被单做台帷，一个简陋的木箱当演唱时坐的椅子，用一根扁担像货郎一样挑着行头，从河南一路演唱“被单戏”回到四川广汉。

“什么叫‘被单戏’？说穿了和木偶戏也就是大同小异。”皮正全说，木偶戏使用的舞台、木偶等行头，早年都有专门的作坊，而“被单戏”的行头一般都是艺人自己制作。他的师父巫加喜是绵竹市福兴镇人，他师父的师父就是王世海。

“师父巫加喜包括我在内，总共只收了6个徒弟，我是他的第4个徒弟，幺徒弟是他去世那年收的。”皮正全说。

停演13年重现江湖

1983年，27岁的皮正全跟巫加喜学 “被单戏”后，主要在乐山、眉山一带农村演出。他学成后单独演出，主要在安县、北川、绵竹和江油市的偏僻山区乡村，乡间庙会逢年过节，也会演包场。

“我断断续续地一直演到1998年才停。主要是因为电视普及了，‘被单戏’看的人越来越少。收钱唱戏几个小时，累得口干舌燥，有时才收入几元十几元钱。后头几年，演个包场二三十元都没人请了。”皮正全说。

5·12大地震，皮正全家的房子震垮，收藏10年没用的“被单戏”行头也被砸得七零八碎。皮正全以为此生已告别 “被单戏”了，谁知安县在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中，获知了他。最奇怪的是，皮正全从未在睢水镇一带演过 “被单戏”，当地人并不知道他会演戏，文化干部经过半年多的走访才找到皮正全。

尽管已经有13年没演了，皮正全至今仍然熟记《柳荫记》、《金刚图》、《借亲配》、《逆子三争》等20多部戏文。“每部戏文都要说唱两个多小时。”皮正全说。

“被单戏”寻传人难

“‘被单戏’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是祖宗留下的文化精华，必须传承下去，但是，授徒的条件又相当苛刻，要在年轻人中，找一个符合条件的非常难。”皮正全说，“唱‘被单戏’的人，除了手脚并用，同时演奏小鼓、大锣、镲子、唢呐、胡琴等乐器外，最关键的是戏里有多少角色，就要演唱多少角色，唱女声要像女声，唱老人要像老人……要不，怎么会有‘一口说出千古事，十指弄成百万兵’的说法。”

皮正全将演出行头在堂屋里展开，在两腿膝盖、腿肚上绑上镲子、大钹等乐器，掀开台帷坐进去，不过两三分钟，堂屋里就响起了犹如数人同时伴奏的锣鼓、琴乐声。“我老猪呀到了高家庄，高家大小姐是个美人郎……”伴随着字正腔圆，地地道道的川剧唱腔，猪八戒、孙悟空等相继亮相。

“‘布袋戏’和‘被单戏’，千万不要搞混了。‘布袋戏’绵阳几个县都还有传人，‘被单戏’快失传了，如果哪个要学，可以来找我。”皮正全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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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单戏与布袋戏

被单戏大约起源于明嘉庆年间，落第秀才梁炳麟在街头说书“隔帘表古”，以手掌操作木偶。

布袋戏有生、旦、净、末、丑各种角色，还有飞禽走兽，剧目丰富。早年，布袋戏所使用的行头都有固定的加工点，由于布袋戏班子减少，专业制作行头的作坊纷纷转业，现在的布袋戏行头多为艺人自己制作。川西布袋戏与别处不同，别处演戏需要一个戏台班子，操纵木偶、唱戏、司锣司鼓各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