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娴熟中国艺术史的人很清楚,这完全不足以表达,因为“figurative art”艺术所追求的范本更多是反映当下社会文化正在发生的晴雨表。这可能也是蒋锐之所以排斥隶属于某个流派或艺术组织的主要原因之一;他说过他只对色彩的使用和视觉效果负责任,我很理解他。但是作为文本叙述,我们暂时还无法回避一些通用概念。所以我在去年撰写关于吕克·图耶曼(Luc Tuymans)艺术创作分析
皮相:失望来自欺骗和误读 一文时,将figurative art一词翻译为喻意主义艺术。在这里,我花费笔墨说明此事,是因为我认为蒋锐作品的表现手法非此莫属。图耶曼曾经说过:“这个世界的诟病必须以绘画的方式来呈现,而绘画对于艺术家的乐趣则是制作它和对画布的抚摸”。蒋锐的“对色彩的使用和视觉效果的负责”在逻辑上与此一脉相承,异曲同工。同时,蒋锐还认为,艺术家无论男女,或何种宗教信仰,他们都有画任何事物的自由,包括性或其他。。。在我看来,任何好的作品,无论是性与暴力,悲伤还是恐惧,它所呈现出来的一定不只是性或恐惧,而是比这些东西本身更大的色情欢乐或悲哀,比暴力更残忍的质疑和恐怖。
艺术的主体是作品,艺术家负责创造艺术的逻辑框架,这种创造能力来自天赋,阅历和悟性,他们可能作品不多,但厚积薄发,步步到位,蒋锐以及他们这代艺术家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剩下的就是执意和坚守。接着,一旦作品生成,它们则不再单单属于艺术家本人,而是所有人。因为当作品公布于众,被呈现在观者面前时,它便开始被不同的个体消化和分解。正像所有的逃逸,我们每次前往的方向都不可预测并吉凶未卜,艺术作品的意义同理。与此同时,也只有这种新的开端和新世界的到来才能使得“自由”产生意义,而由艺术所定义的自由是所有自由的最高境界。正如法国当代最著名的哲学家兼社会学教授阿兰·巴蒂欧(Alain Badiou)所说的:“非帝国艺术不仅是一场精密而坚固的论证,更有黑夜伏兵一样的出乎意料,和星星般的崇高非凡”。(L’art non impérial doit être aussi solidement lié qu’une démonstration,aussi surprenant qu’une attaque de nuit,et aussi élevé qu’une étoile。)祝愿蒋锐艺术前行的道路上收获丰厚并充满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