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 在中国早期历史上,西南地区有一些独特的民族群体,西南夷。他们之中,有自大的夜郎人,有温良的僰人,有喜好残杀的昆明人,有处于青铜之巅的滇人。汉代时,西南夷大多处于由青铜时代向铁器时代的过渡期,滇人的青铜工匠,用写实的手法,雕刻了一首瑰丽的青铜史诗。西南夷与蜀,往往颇有关联,传说夜郎起源于蜀,古蜀历史上蜀王鱼凫、杜宇,与僰人深有渊源,杜宇或许就是来自 云南的僰人;春秋年间,僰人往往被蜀地商贾买做奴隶。西南夷与蜀国、蜀地一起创造了西南地区的灿烂文化。 随盐迁徙的濮人 西汉年间,蜀地商贾找到了一条致富的捷径,无数商贾携带铁器,终日奔波在由蜀郡至牂牁郡的山路上;蜀道艰险,一路上往往野兽出没、瘴气弥漫,不过这一切却丝毫不能打消商贾的热情。在牂牁郡,夜郎人早已翘首期盼他们的到来,夜郎人的军营中,常常能见到一群一群性格温顺的奴隶。蜀地铁器在牂牁销路很好,临走时,商贾就从军营中挑几个奴隶带回去,这些奴隶,便是僰人。此时的中国已驶入封建社会,为何在西南牂牁郡,还有如此众多的奴隶?被掠为奴隶的僰人,又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民族? 有关僰人的最早记载,出现在《吕氏春秋》中。中国古代历史上有少数民族不识君王,其中便有“离水之西”的氐羌、呼唐与“篇笮之川”的僰人、野人。这个“篇笮之川”究竟在哪,并无人知晓。到了汉代,司马相如、唐蒙数次出使西南夷,太史令司马迁据此撰成《西南夷列传》一文。文中记载西南夷有夜郎、滇、邛、笮都、昆明等7大集团,或耕田邑聚,或随畜迁徙,居无定所,其中并无僰人。由此看来,僰人在西南夷中国力并不强盛。后来,唐蒙出使夜郎、僰中,转而来到蜀地,与百姓说:“南夷的君主、僰人的首领,都对大汉王朝称臣纳贡,不敢怠慢。”僰人这才进入汉朝百姓的视野之中。 不过,汉朝人对僰人的认识似乎也仅限于此,语焉不祥的记载使僰人在众多西南夷中成为了最神秘的一个谜团:他们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民族?对此,历史学家任乃强作出了自己的猜想,在他看来,僰人并不是西南土生土长的少数民族,在进入西南之前,僰人是不叫“僰人”的,极可能是由郁山地区(今重庆彭水一带)渡长江而来的濮人。这是一个关于食盐的迁徙故事:郁山一带有个郁山盐井,先属巴人,后被蜀人收入囊中,产量稳定,行销长江以南诸多民族部落,一支濮人追寻食盐来到这里,成为郁山盐井的代销商。久而久之,这支濮人在今邛崃山区、 金沙江一带,发展成一个独立王国,他们仍自称为濮,只不过口音不清,别人听成“僰”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