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 李结子跪倒请罪 曾三娃跳粱遭打(余波) 台子轰然倒塌,众人始料不及,好在沒有重伤,只有一些擦挂轻伤。公社卫生院就在附近,等大家把受伤者救出,由医生们处理好后,李结子同曾三娃一样,早已趁乱逃之夭夭。人们也顾不得再续开“批判会”,象看一场“谐剧闹剧”一样,带着稀奇、困惑、散去。 从此,李结子的“运输造反军”与我“煽风点火军”势不两立,由文斗逐渐演化为惨烈的武斗,只是后话,暂且不表。 曾三娃跑后,怕抓他进班房,不敢回家,在外地流浪了几天。由于文化大革命期都穷,乞丐是要不倒东西吃的,政府认为乞丐是丢共产党毛主席的脸的,属流氓一类,轻则要遭遣返,重则要挨打收监送去劳改,因此,他又只好悄俏溜回了安德…… 一天我正在家劳动,衣衫破烂的曾三娃,已饿得不成人样,见我兄弟俩,跪地便嗑头,请求放他一马,给一条生路。 我父亲以前根本不认识曾三娃,听说曾三娃来求饶了,立马冲到曾三娃面前质问他:“你啥时候当过我家的长工?!” 曾三娃连连嗑头回道:“没有,没有,从来没有……” “解放前我家住在哪里?!”父亲愤怒斥问。 “住在这里……住在这里”,曾三娃怕挨打,又胡说了! “老子住在唐昌,你又乱说,该挨打!”从来不主张动手打人的父亲也慟怒了。 “是李结子的舅子,胡狗娃教我乱说的!”接着,曾三娃将事情经过,坦白呈述于下: “当时我正在台下看闹热,见李结子说来“笼”起了,遭跪下请罪,忽然有人喊我。喊我的人是胡狗娃。” “胡狗娃是哪个?”我问。 “是李结子的舅子”曾三娃答。 “胡狗娃给了我五元钱后,对我说‘你上台说他是〖地主的儿〗,就说‘我亲自当过他家的长工’,有运输造反军给你撑腰,保证你没事!为了装象的,狗娃喊我把孝帕子包上。”……“于是我便犯了这滔天大罪!”说完后,曾三娃仍双膝跪地不起,不断嗑头。 曾三娃虽可恶,但已是六十多岁的人,我二哥见他认错态度还算端正,叫他起身座下说。 曾三娃见气氛有所缓解,便将他与李结子、胡狗娃一起偷鸡摸狗、抓拿骗吃,调戏妇女等等劣行,统统交待出来。 “这次对我家造成了影响恶劣,更对胜利公社文化革命造成巨大损失和危害,你必须到街上丁字口公开认请罪!”张星煃厉声令道。 “是、是、是……”曾三娃鸡啄米似点头。 张星煃拿出一张四尺大白纸,叫我帮曾三娃写好《请罪书》。当叫曾三娃签名画押时,我等才恍然想起,这曾三娃应该有个正二把经的名字吧。于是便问他真名?他思索良久后才说:“叫曾三蛋!” 曾三娃叫曾三蛋,听了这名,实在令人忍俊不禁,这“三蛋”和“三娃”有何区别呢?说实在的,“三娃”比“三蛋”叫起来,还好听些,难怪他到六十多岁,还叫“三娃”。后来听老人说,生他那天,他家的鸡下了三个蛋,全家特别欢喜,就给他取名“曾三蛋”了。 曾三娃拿着《请罪书》还真的去安德(胜利)场丁字口站了半天。 从此,只有几天功天,小小的安德便成立了几十个造反兵团,真可谓“乱世英雄起四方,敢反便是草头王!”从此,安德不得安宁!……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