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前的回忆

⊙ 一条江（张星誉）原创首发

序
　　人们说，三岁后的一些事，可以开始留下永远不灭的记忆。
　　这也许是世界之客观事物中的，人这个“杂种”的，内部的、本质的、必然联系吧。
　　一方面，人依赖世界生存，世界被冠以大千，包罗万象，非常复杂。
　　另一方面，世界也很简单，从时间上看，无外乎就是由__昨天-今天-明天构成，也可以说是由__过去-现在-未来构成；从空间上看，由地下、地面和地空构成。还可以……
　　何谓人？
　　科学家说，人会使用和制造工具。
　　难道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就仅仅是会使用並会制造工具吗？
　　人，很复杂，因为人有纷繁复杂的思想和五花八门的教义；
　　人，很简单，也不外乎，只拥有，从生的那一刻起，到死的那一瞬止的，生与死中间的那一小小段。
　　是何种力量的安排？
　　人生时一丝不挂，死时休想带走分文？
　　地球上有六十亿人，竟然会有六十亿张不同面孔，从美到丑，样样俱有？
　　致于“智力”，从高到低，甚至白痴？
　　这种“自然不平等”源于何因？
　　……
　　似乎“物质财富越多越荣耀”，倘若世间一切财富皆归你，可日食只能“三餐”，夜眠仅需“八尺”，“后宫”所需不过几千？
　　不同的人，吃了任何档次的食物后，拉出的粪便的价值竟然等同？
　　人，终归还是在从“无”到“有”再到“无”中──周而复始地盘桓？
　　就象，没有钱要去挣，挣来钱要用，用就会光（没有），光了又挣──一日复一日地在这“钱圈”上转一样？
　　人是永远不能彻底搞懂“人”的？
　　人的内心，随时都是“憧憬与邪念”（这是不犯法的）並存：
　　想过当“总统”，但一国只一个，概率太低？
　　想抢银行，但要犯大法，不敢？
　　爱美之心人皆有，想入非非而欲占尽天下美女（男），但须投“缘”？
　　立志普济天下苍生，自己还在申请“低保”，可叹可笑？
　　“物质财富极大丰富”的那天，只能是一种说教，要知道今天世上的物质财富，相比300万年前，对我们尊敬的祖先说来，“早已丰富到不堪想象的极大丰富”？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这是人的优良品质所在，这也是推动人类社会历史前进的精神动力？
　　也可能是，人繁衍至今能独霸地球的“欲望原动力”？
　　用不可能平等的“有限物质（包括人本身）”，难道能满足拥有“无限欲望”的人的需求吗？
　　简言之“心有天高”，人尽有之？
　　……
　　我也许能算上是“人”吧，可是，“明天”就要死去，“终为灰土”。
　　人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在写“回忆”之前，不妨先扎扎实实弄清楚──人与历史。
　　有人说，回忆的东西都是历史的。
　　人，是有历史的吗？
　　不怕你笑，小时候，很有点学问的爷爷对我讲：古时候的事叫历史。比如“李瞎子（李自成闯北京”、“孙大炮（孙中山）推翻满清”、“胎毛鸡（土匪）攻打崇宁城”……
　　后来读书读到大学后，我才弄清楚（其实也很肤浅），啥子叫“历史”和“历史学”……当然还有“历史科学”。
　　简单地说，过去的事情（物）就叫历史。

　　请恕我赘述吧：

　　请恕我赘述吧：
　　“历史”有广义与狭义之分。
　　广义的“历史”是：一切事物以往运动发展的过程叫历史。
　　狭义的“历史”是：人类社会以往运动发展的过程叫历史。
　　广义的“历史学”是：对一切事物以往运动发展的过程的客观记录、总结经验、探索规律和预见未来的学问。
　　狭义的“历史学”是：对人类社会以往运动发展的过程的客观记录、总结经验、探索规律和预见未来的学问。（国外有学者称其为“明白学”）
　　可见，如果再狭义的“历史”和“历史学”，就可以狭义到某一个人的头上了。
　　今天，我讲的“回忆”，仅仅限于“一条江”这条狗（属狗）东西的过去。
　　我要回忆和讲述我的过去，看似简单，做起也难。
　　如果站在我的人生观上，去如实记录和讲述我，不可避免有“浅见和偏见”，势必遭到殊伐，也许可能得到喝彩，但有一个鉴古原则：“廉者不受嗟来食，志士不饮盗泉水”；“宁愿站着死，不可跪着生”。
　　我必须，并也只能在“回忆”中，向各位看客如实“招供”，否则，有悖于“史”，我就是一堆“不齿于人类的狗屎”！
　　“文化大革命”中，有一件事对我深有启发：
　　我下乡当农民时的那个生产大队的贫下中农协会主席，在学习毛主席著作的会上，拿着“红宝书”竟然睡着了。
　　反方说：这是反革命行为，在学习毛主席著的庄严时刻，公然敢睡觉，应该抓来予以批斗。
　　正方说：这是最革命行为，连睡着了都还紧紧抱着“红宝书”，是学习积极份子，应该表扬。
　　在那个年代，类似这样的事是一个十分普遍的，却又是很严肃的事情，根本无人想到过“可笑”。
　　这就是历史与历史学在现实中，所面临的两难谜题。
　　当然，今人见此，可一笑了之──荒唐。
　　也许再过些年后再看今人的作为，也很荒唐。
　　我的过去，恰恰就正象如上，是由一个接着一个的“荒唐”连接成的。

　　我的过去，恰恰就正象如上，是由一个接着一个的“荒唐”连接成的。
　　我出生于1946年9月23日，农历丙戍年八月二十八。这个出生年代虽是不由我选择的，但却也使我能在三岁时，遇到解放的时刻（1949年12月22日崇宁县解放），并随着共和国诞生年龄的增长，从开始有了依稀记忆后再慢慢到以后的深刻记忆。……
　　宇宙到底是什么，至今人类也没有搞懂。
　　可以断言，人类永远不可能彻底认识和搞懂宇宙。
　　就象一群蚂蚁，决不可能搞懂，人为什么会踩死它一样。
　　古人云：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来曰宙。
　　六十年代，上中学时，书上对宇宙是这样说的：
　　无限空间是宇，无限时间是宙。
　　不久“红移现象”被发现，宇宙“大爆炸”理论产生后又云：
　　宇宙是由“奇点”开始的，先说大约已诞生了180亿年，现在又推论校正说，大约已了诞生了140亿年……
　　并且，到了不知道的未来的那一个时刻，宇宙终究还是要遭毁灭的。
　　真是不可思疑，忽然之间，宇宙的“无限”就变成了“有限”。
　　站在自然思维高界上，用运动与时空的观念去纵览宇宙。似乎宇宙已经不是什么“物质与精神”能解释的了，好象只有“思维”这个似精神而又非物质的“东西”，才能勉强能够想象“宇宙”。
　　难道宇宙仅仅是由物质与精神这两类东西构成的吗？
　　按爱因斯坦光速极限理论来演绎，人类制造的星际工具的航速，无论如何也超不过光速？
　　目前所发现的离地球最近的恒星，有四万光年距离。可见，人的躯体是逃不脱地球空间区域的了。
　　但人的思维力（或想象力），则可以在瞬间到达宇宙中的任何一个地点，甚至超越“宇宙的范围”！
　　思维力到底是物质还是精神呢？让哲人们去鬼扯吧。
　　可以肯定，人，是依赖于地球生存的。
　　可，霍金说：两百年后地球可能毁灭。
　　这听起来赫人听闻，但由于其是从现今世界公认的最权威、最科学、最聪明的脑壳中，放出的话，使人们既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更谈不上反驳，只好让孙子的孙子等着瞧吧，想法逃吧。
　　也许，到时的人，已发明“思维飞船”，能将人送到任何一个想去的地点。

　　也许，到时的人，已发明“思维飞船”，能将人送到任何一个想去的地点。
　　说起太阳，就简单多了，已诞生了约60亿年。
　　地球就更简单了，是太阳系中的一颗行星，已诞生约46亿年。
　　从有记忆开始，我感到的第一件最恐怖的事，就是高祖母的死。
　　“人咋要死呢？我会不会死呢？”幼小时，我曾经多次联想到这个命题，而不得其解。
　　后来才知道世间万物皆有命（生与死）的“规律”。
　　现在科学家公认，太阳大约还有50亿年寿命，地球将在太阳消亡前消亡。人类必有没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更何况个人呢。
　　站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上空鸟瞰人类。
　　假如达尔文的“进化论”是真理；
　　假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是真理；
　　假如马克斯的“资本论”是真理；
　　假如人类在地球上已诞生300多万年是确实的；
　　假始1972年在东非肯尼亚图尔卡纳湖东岸库彼弗拉发现了编号为KNM-ER1470号人的头骨，定年为290万年前是准确的。
　　假如黄万坡考古队偶然发现的“巫山少女”和“巫山祖母”的两颗牙齿确认是200多万年前的古人类牙齿。
　　假如人的寿命值能长寿到理论上的150年……
　　我们不妨用人类的以上这些数值去与地球、太阳和宇宙的寿命值比较，得到的比值，何其可怜、缈小和短瞬，甚至可以略去不计！
　　真是不可想象。……
　　大千世界也许是由无数“偶然”组成的：
　　我们所存的这个有“人”的太阳系，在上千亿个太阳系中不是个别的特殊的星系吗？
　　象地球这样有人的星球，不是偶然产生的吗？
　　人类难道不是偶然诞生在地球上的吗？
　　个人，不是只有一次的偶然机会，才来到世上的吗？
　　我，不是因父母的“先婚后识”后的，本能性爱促生的吗？
　　我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五，若计划生育政策提早40年执行了，球籍上会有我一条江吗？
　　为什么地球诞生了46亿年后，才产生人类？
　　为什么人类产生300多万年后，才刚刚发明文字？
　　为什么人类经300万年的进化后，才从漫长悲哀的原始公有制的桎梏中解脱？
　　为什么大约5000年前左右，才产生国家和进入新兴私有制社会的伟大的奴隶制时代？
　　诞生才几千年的私有制（包括奴隶制、封建制和资本主义制），相对300万年的原始公有制时代，短得可怜，甚至可以略去不计。
　　为什么崭新的私有制才刚刚诞生，就又出现“疯狂的‘乌托邦’公有制”，这难道不是人类历史的一次倒退和返古现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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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有幸生于崎形的“三民主义”的资本主义（民国）社会；
　　有幸获得解放；
　　有幸看到过很多次“运动”；
　　有幸过了几个月“共产主义”生活；
　　有幸经历了“旷世大饥荒”；
　　有幸经历“十年动乱”；
　　有幸下乡当了13年农夫；
　　有幸在1978年考上大学；
　　有幸赶上“改革开放”；
　　有幸回到“社会主义社会的初级阶段”上；
　　有幸在八十年代初就当上了“百万富翁”；
　　有幸在如今成了“真正的负翁”；
　　有幸年过花甲而尚未痴呆……
　　有幸只有“大厦千间，夜眠三尺”的需求和满足；
　　有幸在我的书画桌下，有一个不到三尺宽的“地铺”能容我安然入眠；
　　故在“明天”就要死去之前，作一个“回忆”，从1949年的3岁起，写到今天。

一条江（张星誉）于重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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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你这样的思想者已经不多了，很稀奇了。呵呵！

象你这样的思想者已经不多了，很稀奇了。呵呵！

散眼子 发表于 2010-10-17 15:48

人生象一条江河，奔腾不息，奋斗不止……

──三岁时印象最深的一件事
　　四九年的一个冬天，天晴，是逢场（赶场）天。
　　崇宁县城赶场的人很多。叭、叭、叭……一阵“枪”响，惊愕的人群中有人喊：“霉老二打来啦！”这一吼不打紧，赶场的人如奔涛狂窜，害怕打起仗来挨飞火（子弹），尽量朝沿街商铺里钻。全城的铺子，几乎在瞬间关闭完。
　　当我还没有回过神来时，我家的铺子已关得严严实实了。出于好奇，我循着铺板缝，向街上看，只见一队穿黄色衣裳的兵，迈着整齐的步伐，扛着枪，从城外进来了……我看得正入神时，一只大手抓住我的后衣领，往上一提，手足立即离地临空……“你娃娃胆大呢，还敢在这儿瞧！”柴师哥（父亲的徒弟）边说边把我挟到了后院。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的人民解放军。
　　1935年，红军长征时，在翻雪山过草地前，曾与国民党川军在灌县山里缴战，一些负伤掉队的红军战士被俘后，关押到了崇宁县伪衙门监狱。由于当时人们不了解红军，见其衣服破烂到不堪入目程度，再加上伪政府将红军称为“共匪”的侮辱性宣传，在百姓的习惯记忆中，打家劫舍的土匪就叫“棒老二”，衣衫破烂的匪，也就成了“霉老二”。殊不知，天地已翻覆，“霉老二”已成解放军，解放人民来了。
　　后来翻书，才知道这一天是1949年12月22日。
　　致于解放军进城时的“枪”声，其实是欢迎的鞭炮声。
　　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成者王，败者寇。
　　这就是历史对可怜的平头人的“愚弄”吗？

　　三岁时见到的故乡大树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三岁时的故乡是山青水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