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可莹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首《巴山夜雨》就是重庆的写照。每每读起,我都充满了无限的柔情。不料,到重庆那天,却艳阳高照,我倒不知从何寻起我心中的蜜意柔情。
其实艳阳下的重庆市区很普通,没有什么令人过目不忘的建筑或景色。在这座山城,你看不到一条笔直的马路,也看不到一个人骑自行车,依山而建的重庆几乎每条路都有一个山坡,蜿蜿蜒蜒,忽上忽下,人们出入大都乘公共 汽车。那公共汽车也不甚规范,有的车站没有站牌,也不报站,你可以从前门上也可以从后门上,按段收钱,任凭那售票员用重庆话喊破喉咙:"买票,到哪,几人?"那操作模式有点像80年代的广州。我只看到有一路车是无人售票的。重庆的公共汽车大多很脏,没有广州那么清洁。当然,只有空调中巴例外。
老早就听说重庆的解放碑热闹非凡,果然那里人潮架势汹涌,解放碑相当于广州的北京路。说实在的那座解放碑也没有什么独到之处,一点都不引人注目。解放碑的周围,商厦林立,名牌专卖店都集中在这里了。只是可惜,虽说是人头涌涌,却旺丁不旺财,收款机前门可罗雀。因为任何一座商场里的东西都贵得吓人,所以,重庆人逛街,大都是瞎逛,手中没有提什么购物袋的。 但是,重庆人很爱表现自己。几乎每个商场门口都做"Show",时装、歌舞表演、洗发水、抽奖活动、促销产品等等,能"Show"的都"Show"了,重庆人上台表演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很是可爱。
我到解放碑最乐意的事情是坐在地王广场的椅子上看来来往往的重庆女人。虽然我也是一个女的,但我还是被她们的美所惊叹。特别是那些18、22岁的姑娘,水灵灵的皮肤漾着水灵灵的笑,很清纯、很自然,很甜很美,没有一丝的矫揉造作。也许是那里的水土养人,她们的皮肤大都洁白细腻,虽说饮食是麻辣不离口,但也不见她们有"战痘的青春",那是广州人无论煲多少汤喝多少凉茶都及不上的美。她们的衣着时髦,善于打扮。MM们花枝招展、顾盼多姿,我目光艳羡。不过男人们打扮太过于严谨,西装革履,不像是逛街倒像是出席什么宴会。
我不喜欢重庆的男人,在女权主义的威力下大部分男人都显得英雄气短。逛街时,重庆女人总是盛气凌人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头,男人低着头跟在后面总有一步之差。重庆女人宁可牵着一只宠物狗或怀抱小猫,都不肯挽着男人的胳膊,更不用说搂着腰了。我看不到有小鸟依人的女人,从她们的脸上我只读出"麻辣"两字。这时我想起广州,广州的情侣是柔情似水的,我喜欢。
当我离开解放碑来到江边时,我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那又黄又浊的江水竟然是长江。真是比起黄河有过而无不及。 嘉陵江也是一样,脏而浑浊,(当你看到如此的长江,不知还有没有心情去游三峡。)我不禁为我们的治理珠江水的丰功伟绩和卓越成就而感到骄傲。(广州朋友们,珠江水已经是很清澈的了,偷笑吧。)
逛了半天,吃点东西吧。朋友一心想整蛊我,叫了一盘川菜"辣子肥肠"。端上来时,我的感觉是"全国江山一片红"。然后,朋友叫我试一试那"肥肠",不知是计的我一口咬下去,香倒是挺香,不过,那肠子里头还隐藏着不少的花椒,不好!中招了!花椒的麻和辣椒的辣混在一起,我的嘴已是麻到完全没有知觉,食不知味,真是痛苦非常。我对这盘东西束手无策,只有眼福没有口福。朋友说,连"辣子肥肠"这一关都不过,就甭想吃重庆 火锅了。我想想也是,看着那高深莫测的汤底翻滚着红当当的辣椒,我已经完全没有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概,只好"望锅兴叹"。
我真是希望能在重庆呆得长久些。没等到重庆的雨是我最大的遗憾。乘夜晚最后一班机回到广州时,竟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可惜,那不我的巴山夜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