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飘落,在进入“四九”之后的夜晚进行般精灵般的飞舞,给这雪域高原边远之地带来了静默和浮想。在这种时候对友情的怀念也就变得格外浓烈些,就像是喝到接近醉的临界。在这种时候涌入心田的诗意也比平时多了几分浪漫的基因,倾听着窗外降雪覆盖茫茫夜色的声音。
如想到诗人龚学敏。
从他第一首诗作到后来的诗集里,都能读到和感受到的诗意,伴随着这场及时降临的雪而漫游。记得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季节,我读到他的诗集《雪山之上的雪》时,就已经感受了他的对诗歌的激情与坚持。或许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或者较为了解他的《长征》吧。那时,学敏的诗中,对题材的选择和表达已经彰显出了他注定要走着持久和更有耐心的旅程。
十多年前的一天,他是那么的兴奋和执着,说是要沿着红军长征路线走上一遭。我虽然知道他是为诗歌而做出的选择,但却不知道此次行程他要作些什么,或者说是会什么样的作品在等待着他去完成。尽管那时他也是在一个冬天时节,而我在为他一路担忧之余,在心底却是为他的选择而喝彩。
果然,他回来没多久,一部长达二千多行的诗作《长征寓言》脱搞了。这本诗集的出版前后也历经了差不多十余年的坎坷。但在这十几年里,诗人却从低海拔的边地去了州内南边的一个边地,后来到了海拔较高的马尔康,他每次随着居住地海拔的上升,其诗歌创作也日益精进,好比是金大侠笔下的角色,功夫大长。关于他的诗歌和其他方面的进步,不必多言。我以为在诗人的性情当中,有点像《笑傲江湖》中的令狐冲。也就是说,他是一个悟性极高的人,加之,能吃苦,善交朋友,勤奋执着,敏而好学。我想,能够有其中一、两个优点之人,何事不成乎?
我一直认为在四川西部的这片高原,是艺术创作的天堂。尽管二十年来的风雨,伴着我们走遍了这里的山山水水,然而对人文的关怀和精神家园的呵护,一直是我们赖以坚持的理由。宽广的草原,耸立的雪山,不仅带给了我们视觉上的享受,更带给我们精神上的思考。然而,诗人却始终把自己的目光投向脚下的这片沃土,并且,用十年磨一剑的执着进行着诗意的表达。身高意远,站在这片高海拔的地方,歌声自然是传播的更远更广阔。如果说是二十年的脚步,可以垒成一座山,那么,诗人龚学敏已经站在了一个高峰。这是可喜可贺的。天道酬勤,从他的第一本诗集《幻影》、第二本诗集《雪山之上的雪》到这本引起广泛关注的诗集《长征》,我所罗列的不仅是其作品,更是一个诗人二十年来创作的心路历程。
而我与学敏相识于这二十余年,时光飞逝,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一样。时代的巨大变化,给我们每个人的心灵间留下深深的烙印。而诗歌给了我们不仅是诗意的回忆,更是友情。还有就是一切在酒中的意蕴。好比是爬山,在山脚下时觉得高不可攀,而一旦身临其境时,才知道仍然是在上山路上。
诗人龚学敏仍然是这其中的攀援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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