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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贡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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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讯《了不起的盖茨比》乔志高译本:《大亨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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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亨小传》书封
  《大亨小传》(亦作《了不起的盖茨比》)描写一个来自明尼苏达州的穷小子,一心追求纸醉金迷的“美国之梦”,到头来却陷入悲剧而不可自拔,遭到上流社会的冷落排挤。反映了那个癫狂迷乱的历史经验,它们的人物也都在夜阑人静、曲终人尽之时,才蓦然醒悟:“风韵永远是独立存在的事物”。
  有多少的天才与傲骨,是死后才被发现,才被肯定?一生浪漫又堕落、美丽又毁灭的菲茨杰拉德(1896~1940)就是如此。他一直到死后,才被承认是美国严肃而胸怀大志的作家。他是那个“爵士时代”的发言人,也是那个年代的典型代表。他的作品深刻有力地刻画出时代的风格与精神倾向。一九二五年出版的《大亨小传》是他最杰出的小说。
  本书为尘封四十年,乔志高(高克毅先生笔名)译本首次在中国大陆出版;林以亮一万字精彩导读;精装插图珍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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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公子袁克文:耽于风月场妻妾成群 士人与知识分子:建制与反建制
2# 四姑娘山
 楼主|红叶 发表于: 2013-10-12 00:32:00|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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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了不起的盖茨比》的诞生过程

《了不起的盖茨比》初版封面

书名的权衡
  到1924年4月,司各特·菲茨杰拉德前后已经十余次中断第三部长篇小说的写作。麦克斯·珀金斯认为他应该集中精力把它写完。他对菲茨杰拉德说,出版社正在准备秋季书目,他希望菲茨杰拉德的小说也列入其中。这让作家又一心扑在这部小说上。书名叫《在灰烬堆与百万富翁之中》。他想在6月前写完,但又说:“你是知道那类事情通常结果是怎样的。就算我花了十倍长的时间,要是它体现不出我的最高水平,甚至像我有时自我感觉的那样超常发挥达到巅峰,我也拿不出手。”
  司各特·菲茨杰拉德一直在反思自己天主教的信仰背景。在复活节后的几天里,他和珀金斯谈过一次,又有些迟疑地写信向他忏悔:“我只是在最近的四个月里才意识到,哎,写完《美与孽》以后的三年我是多么堕落。”他承认过去两年的低产:一个戏剧,六七个短篇小说,三四篇文章,平均每天写一百个单词。
  菲茨杰拉德决定振作起来。他发誓:“假如我还有权获得闲暇时间,我肯定不会像过去那样虚度……因此对于新的小说,我将全身心投入,写一部完全独创的作品──它不会像我的短篇小说那样有许多毫无意义的想象,而会坚持不懈地勾勒出一个真诚而灿烂的世界……这本书意在取得艺术上的成就,只有那样才有意义。而这是我第一本书没有做到的。”
  珀金斯坦率说他不喜欢这个书名。珀金斯说:“我赞同你想通过这个标题表达的意思,但我认为,‘灰烬堆’这个词还不能充分具体地传递出你想要表达的那部分意思。”珀金斯对几个月前菲茨杰拉德自己放弃的一个书名念念不忘。他对菲茨杰拉德说:“我始终认为《了不起的盖茨比》这个书名既有启发性,又能表达你的意思。”
  如同菲茨杰拉德自己的生活,这部小说的场景也从世纪之初的中西部转到“纽约东面伸展出去的那个狭长、喧嚣的岛”。但是,要把他那些邻居的迷人生活写进小说并不容易,而他的解决办法颇具他的典型风格。多年以后菲茨杰拉德说:“我营造的是陌生的天空下,我所熟悉的长岛的氛围。”之后,菲茨杰拉德夫妇坐船去了法国。这年夏天一头埋在阅读、写作中的菲茨杰拉德几乎没有察觉妻子泽尔达跟一个法国飞行员有染。私情暴露后不久,菲茨杰拉德夫妇重归于好,菲茨杰拉德便给珀金斯寄了一份清单,列出十六条他这个夏天写作成果的备忘录,其中第六条着重恳请麦克斯不要把几个月前偶然给他看过的一个封面设计稿用到其他书上。那张设计草图上有一双大眼睛俯瞰着纽约城──那应该是女主人公黛西·费伊·布坎农的眼睛。这幅画给了菲茨杰拉德灵感,他为小说创造了一个画面:眼科大夫T·J·埃克尔堡的广告牌,上面有一双大眼睛,高高地注视着故事的发展。
  1924年年底,珀金斯终于收到从法国寄来的邮包──《了不起的盖茨比》。这部小说仅五万个单词出头。菲茨杰拉德不想在封面上有任何赞扬他过去作品的宣传语。他告诉珀金斯:“我对《人间天堂》作者这一身份已经厌烦了,我要重新开始。”珀金斯一口气读完小说,随即发电报:“大作极佳。”第二天他又给菲茨杰拉德写信:“我认为这部小说是个奇迹。……它活力非凡,如有魔力,隐含许多精妙的思想。它时时具有一种神秘的气氛,你在《人间天堂》的部分章节中也曾注入这种气氛,但在《人间天堂》之后就再未出现。它将当今生活的极端矛盾和高超的表现手法巧妙地融为一体。至于写作本身,真是惊人之笔。”
  珀金斯告诉菲茨杰拉德,除了他本人,出版社没人喜欢《西卵的特里马尔乔》这个书名(作家喜欢的另一个书名)。“请尽快考虑换个书名吧。”珀金斯催促道。

盖茨比形象的修改建议
  珀金斯又看了几天书稿,写信给菲茨杰拉德,在充分赞扬之后,他又针对主人公盖茨比的性格塑造提了好几点意见。珀金斯指出,“在这一群塑造得极为生动形象的人物中,如果我在街上碰到汤姆·布坎农,我会一眼认出并躲开他,但盖茨比的形象有点模糊。读者始终无法聚焦于他,因为他的形象不清晰。虽然关于盖茨比的任何事多少都是神秘的,也就是说多少显得模糊,也许有艺术上故意这么安排的成分,但我认为这样是错的。”
  珀金斯明白,盖茨比从事的工作必须保持神秘感,但他不希望菲茨杰拉德误导读者。他说:“现在几乎所有读者都对他如何聚敛巨大财富而困惑不解,觉得应该得到解释,当然,给出一个明确、清晰的答案是愚蠢的。”麦克斯写道:
  你也许可以在这儿那儿插入某些短语,可能的话,安排一些各种各样的事件,轻轻带几笔,暗示他正积极从事某些神秘的事情。你写了他去接电话,何不让他在酒会上与政界、赌场、体坛或随便什么行当的神秘要人商谈的时候,被人看见一两回呢。可能我是在乱出主意,不过这种实话也许有助于你明白我的意思。在那么长的故事篇幅中完全缺乏解释──或者不说解释,是某种暗示──我认为是一种不足。真希望你在这里,我可以和你面谈,那样我至少可以确保你明白我的意思。盖茨比究竟是干什么的,答案即使能说,也不能清清楚楚地说出来。无论他是被别人利用的无辜者,还是他卷入到何种程度,都不应该解释。但假如只是隐约勾勒出他某种生意活动的轮廓,倒是可以增加故事中这一部分的真实性。
  两人都觉得第六、第七章松松垮垮。这部分讲到盖茨比对黛西的爱公开,两个主人公相见,他们都开车去广场饭店,在纽约的冲突是全书的支点,所有人物在这个支点上站不住脚。汤姆·布坎农揭露盖茨比底细的关键对话并没有起到有力的效果,因为布坎农面对的永远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对手。“我不知如何改进,”珀金斯对作者说,“但我相信你总有办法解决的,在这里我只想说,我认为它需要加点什么内容来控制节奏和连贯性。”
  麦克斯承认司各特必须透露盖茨比的某些身份背景,但他认为可以更巧妙地处理这个问题:他自称毕业于“牛津”、当过兵之类的说法,我以为你在实际的叙述过程中会设法逐步让读者知道真相。无论如何,我指出这一点是为了在我送校样之前,让你考虑考虑。
  珀金斯讲完一通批评意见,又赶紧安抚作者。“此书出色的总体质量,使我对自己提了这些批评意见都觉得不好意思。”

朝向经典的完成
  “你的电报和来信对我来说价值百万。”菲茨杰拉德在罗马回信说。他说在所有相识的人中,他最想听到的,就是麦克斯对这本书的肯定;他认为编辑的批评都是正确的。
  于是,他从第一页开始改。现在他觉得书名应该叫《特里马尔乔》,或者就叫《盖茨比》。但是,不出几星期
  菲茨杰拉德又把书名改回珀金斯最初喜欢的那个书名《了不起的盖茨比》。
  菲茨杰拉德写信对珀金斯说:“有你的帮助,我就能把‘盖茨比’改得尽善尽美了。”但广场饭店的关键一幕是例外。他怕它“可能永远无法令人满意──我为它烦恼太久,找不准黛西最合理的反应。但是我还能做很多修改。现在缺的并不是想象力,而是因为我总是自动阻止自己再去想它。”他说,他让笔下的人物一次又一次从长岛一路驱车到纽约,达到故事的高潮,次数之多“已经让他无法再把某些自由思考的新鲜感带入其中了”。菲茨杰拉德对珀金斯说,“其他部分都很容易改,现在我对自己的写法看得一清二楚,连当初写糟时的心理巨变都看得很清楚。”珀金斯那封编辑意见的信令他意识到自己让读者觉得不真实。他承认:
  我自己的确不知道盖茨比长什么样,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察觉了这一点。如果我明明知道但没让你看出来,你肯定会对我知道的东西留下深刻的印象,因而也就不向我提意见了。我这说法挺复杂的,不过你肯定全明白。现在我知道了──作为对我一开始就没有想清楚的惩罚,或者说为了确保我写清楚,我要花更多笔墨。
  在菲茨杰拉德看来,珀金斯会想到盖茨比年纪较大,真是神乎其神,因为菲茨杰拉德下意识间使用的人物原型爱德华·M·富勒的确年纪较大。富勒是菲茨杰拉德在大颈区的邻居,他和他的证券经纪合伙人麦克吉曾涉嫌侵吞客户定金,经过四次审判,被判有罪。收到珀金斯的修改意见一个月后,菲茨杰拉德写信对他说:“总之,我(在头脑中)仔细搜寻了富勒·麦克吉案的材料,还让泽尔达画盖茨比的肖像画得手疼,现在我了解盖茨比胜过我自己的孩子。看了你的信我的第一反应是随他去,让汤姆·布坎农支配全书,但我心里放不下盖茨比。有一度我觉得把握住他了,后来又不行了,现在我知道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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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峨眉山
 楼主|红叶 发表于: 2013-10-12 00:32:00|只看该作者
  菲茨杰拉德删了几个对小说故事主线──盖茨比对黛西的爱──无关紧要的场景。但大部分修改是增加内容。不算完全推倒重来的第六章,他加了大约二十个新的段落,占整个新稿篇幅的15%。他对盖茨比首次出场的描写就增加了一些内容。在草稿中,菲茨杰拉德通过小说叙述者尼克·卡拉威之口,只用一句话描述了盖茨比的脸:“他无疑是我所见过最英俊的人之一──黑得发亮的睫毛中间那双深蓝色的大眼睛,令人过目难忘。”现在,菲茨杰拉德在修改中又回到了对盖茨比外表的描写,将其简单的观察发展为性格的洞察。
  菲茨杰拉德还在多处插入谈论盖茨比笑容的语句,令这笑容成为他相貌的主要特征和性格的标志。
  如珀金斯所建议,菲茨杰拉德把披露盖茨比过去经历的整块内容拆散到各个章节中。他牢记珀金斯的一句评论,使盖茨比自称曾就读牛津大学之事屡屡成为交谈的话题,这样菲茨杰拉德每提一次盖茨比自称的学历,盖茨比神秘的身世就离真相更近一步。同样,受珀金斯的启发,菲茨杰拉德把盖茨比的某个习惯写得令人惊奇。在原稿中,盖茨比常叫别人“老兄”、“老伙计”或其他做作的称呼。现在,菲茨杰拉德就固定用珀金斯非常喜欢的一种称呼,并在十多处地方反复使用它,使之成为口头禅。
  菲茨杰拉德的修改主要放在珀金斯认为重要的问题上,也就是如何说明盖茨比财富的来源。他在第五章加入三场关于这个问题的对话,在盖茨比死后,他又加入一段写盖茨比的生意伙伴斯莱格打来电话说证券交易的坏消息。
  在广场饭店那一幕,菲茨杰拉德加强了原先有点站不住脚的冲突描写。手法之一是突出汤姆·布坎农对盖茨比财富来源的指控。他写到布坎农已经暗中对盖茨比进行过调查,并获知了惊人真相:“我打听出来了你那些‘药房’是什么名堂。”他转过身来对着我们很快地说,“他和这个姓沃尔夫山姆的家伙在本地和芝加哥买下了许多小街上的药房,私自把酒精卖给人家喝。那就是他变的许多小戏法中的一个。我头一趟看见他就猜出他是个私酒贩子,我猜的还差不离哩。”
  珀金斯读完菲茨杰拉德修改的校样,写信给他说:“我认为这本书是一个奇迹,现在的盖茨比是最吸引人、最生动、最真实的,但又是独创的。”
  畅销破灭,好评出现
  随着出版日期临近,菲茨杰拉德却没有珀金斯这么自信。他最不放心的是书名。3月初,他发电报给麦克斯,问此时把书名改成《戴金帽的盖茨比》是否还来得及。麦克斯回电报说改书名不仅会令书延期出版,对销售不利,也令人费解。作者勉强同意用《了不起的盖茨比》,但心底里仍然相信这个书名始终都是一个缺憾。
  珀金斯继续为4月10日《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出版做最后准备;但3月19日,菲茨杰拉德又忍不住从意大利卡普里岛发来加急电报:喜欢《红白蓝三色下》这个书名,延期出版会怎样?珀金斯回电说,那得推迟几个星期。而且,用暗示性不那么强的书名,讽刺有力得多。人人喜欢现在的标题,主张保留。三天后,菲茨杰拉德同意了。他电报:你对。不过他的不安与日俱增。
  到书出版的时候,菲茨杰拉德满脑子“害怕和不祥的预感”,甚至在给珀金斯的信中贬低《了不起的盖茨比》,说它必然给大众、评论界和他本人带来失望。“设想,女性不喜欢这本书,因为里面没有一个重要的女性角色;评论家不喜欢,因为故事是讲富人的。”菲茨杰拉德写道,最糟的是,“假如它还不清我欠你的债怎么办──那至少得卖出两万册才行!说实话,我信心全无……自己都对这本书感到厌烦。”
  要过整整一星期,珀金斯才能报告销售走势。令他非常难过的是,菲茨杰拉德的担心正在变成事实。他电报说:销售不明朗,评论极佳。这两方面的情况其实都没有这么乐观。当天下午,他又给菲茨杰拉德写信详谈,解释“图书零售界”一直对这本书抱怀疑态度。一个原因似乎是这本书的页码太少,只有218页。珀金斯本以为这种陈旧观念早已被市场所抛弃。
  试图向他们解释你所选择的写法,以及它必将为越来越多人所借鉴采用。用这种写法,许多内容不明说,但整本书仍然很饱满,换一种写法能使篇幅长得多,但效果一样。这样的解释对他们当然是徒劳。
  事实上,好几家大发行商一收到薄薄的样书就大幅下调了订数。
  珀金斯知道这是司各特必须忍受的阶段,他答应一有重大进展就发电报告知,尤其是报刊上发表的更多正面书评。他告诉司各特:“我本人极喜欢这本书,特别看重它,它被认可、取得成功对于我来说比眼下任何事情都重要。我指的不仅是文学方面,而是任何兴趣之内的事情。但从许多感受到其妙处的人所发表的评论来看,我觉得没看明白的人之多可能超乎你的估计。”他请司各特放心:“我会像作者一样,以最迫切焦虑的心态关注‘它的进展’。”
  一星期前,菲茨杰拉德还希望他的书销量能超过7.5万册。现在,他只要一小部分──只要够还清他从斯克里伯纳出版社预支的6000美元就行了。菲茨杰拉德说,如果最终的销量仍然像现在这样低迷,他就再写一本书,以决定是否要继续当一名严肃作家。“如果它能维持我的生活,使我不必时不时地抽身去写无聊的东西糊口,那我将继续当小说家。”他对麦克斯说,“如果不能,那我就放弃,回家,去好莱坞学搞电影。我不能让生活水准下降,也受不了目前在收入上没有安全感。总之,假如无法写出你最好的作品,那么当艺术家就毫无意义。当初在1920年,我曾有机会较为切合实际地起步,我没有抓住,所以现在只能受惩罚。也许到40岁我可以不用老是这么忧心忡忡、断断续续的,重新开始写作。”
  书出版两周后,珀金斯仍然没有可以乐观的底气。他先电函菲茨杰拉德:喜人进展、上佳评论仍需等待。再写信说:“虽然大多数书评人读这本书似乎颇为费劲,好像没全读懂,他们仍然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更可贵的是,他们都因为感受到了它的活力而流露出某种兴奋。”那些完全读懂这本书的人还在保持沉默,因为迄今尚无这样的评论。珀金斯依然相信“当评论者和闲人的喧嚣鼓噪散去,《了不起的盖茨比》将被证明是一部非凡作品。”
  菲茨杰拉德为了补偿他欠斯克里伯纳的债,交了一部短篇小说集《所有忧伤的年轻人》。麦克斯认为这书名极好,也很高兴菲茨杰拉德没再提要去好莱坞。他很清楚,司各特讨厌欠债,但他也不希望司各特老是想着还债的事,所以不能让他觉得斯克里伯纳出版社急着收回这笔钱。他告诉菲茨杰拉德:“如果我们抛开情义,只看实际,那我们也可以将它视为一笔优质的投资。”
  珀金斯本人也因为《了不起的盖茨比》而忍受了巨大的压力。发行、市场部都因为珀金斯过去的佳绩而对这本书寄予厚望,而当他们发现这本书要赔本,就纷纷发泄怒火。他认识的好几位评论家都在书评中攻击该书,并直截了当地对他说,出版这样一本无聊的推理小说真是蠢事。露丝·赫尔在《布鲁克林鹰报》上撰文说,她发现“《了不起的盖茨比》通篇没有一丝魅力、生活气息、讽刺、爱情、神秘等打动人的色彩”。
  “这么多人都为《了不起的盖茨比》批评我,我很伤心。”珀金斯写信对朋友说,“但他们不知道,他们不明白菲茨杰拉德是个讽刺家。实际上他故意美化了罪恶──如果不这样这本书就毫无价值──使他们看不到他是在鞭挞恶人。”珀金斯意识到,菲茨杰拉德已经超前于他的读者。“他精湛的技巧已经使他这个‘大众小说家’高于芸芸众生。”麦克斯相信他们从未细读《人间天堂》。在信里他继续说:“那是一只装满珠宝的袋子,有些是廉价的假货,有些是美丽的水晶,纯度高的无价之宝也混杂其中。”而《了不起的盖茨比》更像一颗做工精美的钻石,切面之灿烂,为美国人前所未见。
  1925年4月25日,珀金斯写信对菲茨杰拉德说:“也许它不是完美无缺的!把一匹昏昏欲睡的天才矮腿马驯得完美是一码事,驾驭一匹桀骜不驯的壮年纯种马是完全另一码事。”
  到了晚春,《了不起的盖茨比》畅销的希望完全破灭之后,好评出现了,威拉·凯瑟、伊迪丝·沃顿、T.S。艾略特都给菲茨杰拉德写信盛赞这本书。
  菲茨杰拉德本人也意识到,自爵士年代开始以来,他有了多大的进步,他也从不忘记向帮助过他的人表达感激之情。“麦克斯,”1925年7月,他写信给编辑说,“当别人赞扬这本书的‘结构’时,我乐了──因为结构是你确定的,而不是我。别以为我会忘记所有那些有助于此书的合理建议。”彭伦编译(部分图片由译者提供)

村上春树谈菲茨杰拉德
  如果让我“举出迄今为止遇到的最重要的三本书”,我会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就是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和雷蒙德·钱德勒的《漫长的告别》。倘若只让我从中挑选一本,那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不起的盖茨比》。
  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的文章具有独特的美感和韵律,会让人联想起优秀的音乐作品。他用这种节奏驾驭着文字,就像童话故事里魔法豆的枝蔓向天空伸展一般展开他的叙述。流利的语言接连诞生,不断成长,为寻求空间流畅地在空中移动,真是一幅美丽的景色。在这种时候,逻辑和统一性偶尔也会被逼到某个角落。语言被吸入空中,多样而暧昧,存在着各种暗示、各种可能。
  一九二二年菲茨杰拉德二十六岁时,和泽尔达远离纽约市区的喧嚣,搬到郊外长岛大颈去生活。他打算在这里平心静气地进行创作。但是,活泼爱热闹的泽尔达无法忍受安逸的郊区生活,再次过上了喧闹的日子。但实际上,对于菲茨杰拉德来说,这也不是完全无益的消耗──至少长岛夜夜笙歌的生活成为日后《了不起的盖茨比》的故事背景。
  《了不起的盖茨比》被评价为“名留文学史的杰作”,被美国高中选为必读书目,每年的销量达到数十万册,这都是菲茨杰拉德身后的事情了。菲茨杰拉德饱尝艰辛,坚持小说创作(不论有无全盛期和辉煌可言,他的多数作品都是值得细心阅读的佳作),直至一九四○年去世,年仅四十四岁。临死之前,他都一直认为:海明威才是当代的文学巨星,与之相比,他自己只是学到了一些技巧的文学娼妓。
  “能创作出《了不起的盖茨比》这样伟大作品的作家,为什么会沉迷于酒精,过着浮华的日子,而不去认真写作呢?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但当有一天我见到了泽尔达,就一下子恍然大悟了。”“泽尔达忌妒菲茨杰拉德出众的才华,只有把他从创作中拉出来她才能获得满足。”这就是海明威的解释。他在给麦克斯·珀金斯的信中如此写道:“菲茨杰拉德获救的道路只有两条。一是泽尔达死去,一是他弄坏自己的胃不能再喝酒。”海明威的推测在某种意义上击中了要害,但在另一种意义上又忽视了一个关键点。菲茨杰拉德从本质上说,是需要泽尔达这个发热点的,而泽尔达在本质上也同样需要菲茨杰拉德。所以,这二人在人生搭档的选择上绝对没有错。只是他们的热量都很强烈,完全超出了一般常识的范围,所以不可能长期维系良好的平衡。
  (村上春树文章节选自南海出版公司新版《了不起的盖茨比》导读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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