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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贡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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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壤塘土汉人 发表于: 2004-7-10 22:46:16|只看该作者回帖奖励|倒序浏览|阅读模式

哈哈见到了许子东还有杨锦鳞梁冬瓜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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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俺受公司派遣参加了凤凰卫视下属刊物在深圳蛇口海上世界举办的"海阔天空 凤凰周刊迈向五周年"自助酒会.作为无名鼠辈,竟然有机会SPOT凤凰卫视一帮疯子的表演.甚是开心哪(此处省略500字). 俺跟许子东说了几句话,本想让他开个后门让俺读他的研究生,他却先给俺打了个预防针:香港的奖学金竞争很厉害,我不能保证. 俺在这里查了点他写的文章,放在论坛上存一下,连同上面寥寥数语,也算是一点漂在外面的四川人的见闻吧. 另外,俺今天才知道原来梁冬瓜真的有一半四川人的血统呢.怪不得从一开始听他讲话,就觉得他有点可爱的川味.本想在最后跟他讲几句四川话的.但是遇到个以前的同事打岔了几句,回过头来看梁冬瓜,他老兄已经牵着一个美眉的手大摇大摆地在夜色与霓虹斑驳交汇的蛇口海上世界一路溜开了.回头想再找性感的周瑛琦合张影,可她也转身不见了嘉耀原来跟我一样,喜欢黑豹的DON'T CRY, 可是他的歌喉实在是还不如梁冬瓜的宽厚.但第二次见面,也没有破坏他在我心目中谦逊和温雅的形象. ....今天拍的照片呢,靠,还是传不上来.就只好算了. (突然想到,如果四川有香港那样的文化运营机制,我们的大师兄冉云飞先生之类的鸿儒,就可以弄个“铿锵龙门阵”出来,日日新我蜀人耳目了。恨aotocracy让我巴蜀文化不得伸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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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7-10日:巴蜀网首次聚会 清城山──清山碧水中的小日子zt
2# 四姑娘山
 楼主|壤塘土汉人 发表于: 2004-7-10 23:08:34|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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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东的《为了忘却的集体记忆》对50篇(部)文化大革命小说进行了结构主义或叙述学的“功能”分层,将之拆解为29个“功能情节”,可谓别有洞天。许子东对文化大革命小说的叙述类型作了深层分析。伤痕与反思小说多是“灾难故事”,体现“大众对文化大革命的集体记忆”,“可读性最强”,读者最多,是“脸谱化”的通俗性之作品。反思与伤痕小说中人物的脸谱化,暴露了这类作品的艺术水平不高。脸谱化实际是简单化,由此一个强大的犯错集团──大众──被原谅甚至被美化和迎合。许子东通过分析《芙蓉镇》来说明大众的立场:恐怖力量来临时多是迎合以自保,能做到不助纣为虐的就是“好人”了。大众群体实际是无原则的,要有也是“自保”。说到底,文化大革命在社会集体意识方面表现为大众性恶的总暴发。人性中的否定倾向──即否定他人──是无时无处不在的,只是这种心理太过阴暗,大多情况下一般人不敢暴露。因为这种否定倾向的深层心理基础是嫉妒。这种嫉妒常常以道德规范为工具对被嫉妒者实施惩罚。平民由于无钱无权,他们的惩罚(实质是报复)只能通过道德规范来实现,这就是平民的道德规范要比任何时代的法律都要细密得多的主要原因。《芙蓉镇》胡玉音因为长得漂亮而成为被打击的目标,就是嫉妒的肆虐。很多情况下,文化大革命的灾难是平民道德掩盖下的嫉妒的大暴发。这时的嫉妒已没有多少掩盖物,成为赤裸裸的恶暴露。许子东就论及违反伦理道德的行为被“反革命”化,而且此违反成为反面人物之所以成为反面人物的最重要的一面。最可笑的是冯骥才的《高女人和矮丈夫》中那小市民对高女人的质问:你为甚么找那么矮的丈夫?这暴露了平民最恬不知耻的一面。他们的不幸也常常与此相关──他们即使在遭受了无数次这样的“道德”打击之后,一旦有了机会,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对别人实施无情的打击。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中的许三观称文化大革命为“公报私仇的大好时机”,他的老婆被别人睡了,他一肚子窝囊气,想起来就打骂老婆,但当他有机会睡一个胖女人时,他便趁其丈夫不在家将其睡了。这样的例子恰能说明平民道德的虚伪性,准确一点应是“指他性”,即其他人都该遵守,而本人可以突破规范取得无限好处。功能29的反思但“拒绝忏悔”最能反映这种大众心理的顽固与强大,犯错者总能为自己找到“对”的理由,必要时不惜偷换前提。多数文化大革命小说中对文化大革命中错者的谅解,实际是明显的扭曲,说到底还是对政治的恐惧,怕过了火再挨一次批斗,那样的话,现在的平安和地位又一下子全失去了。倒是文化大革命中肇事者(造反派)事后的报复欲望比较强,仔细分析起来,其不忏悔的背后有政治的强大支撑,造反时有毛泽东做支撑,文化大革命被否定后毛泽东仍然是不可侵犯的,被否定的是“利用”毛泽东的“坏人”,是以他们腰杆很硬,因为他们没做过让毛泽东不“高兴”的事。许子东论及《一个红卫兵的自白》、《血色黄昏》等红卫兵小说叙述的程式化,先是造反,再是被打倒,最后又能获救,却拒不忏悔,这最能体现深层的政治资本优越感和人性黑暗的顽固。
  80年代中后期作家笔下的文化大革命已有了另一种不同的面貌。许子东所称的“荒诞叙述”中对文化大革命的描述已相当冷静和客观,这些作家大多出现在1985年之后。这时的文化大革命小说中的人物不再只是可怜兮兮的受害者和诉苦者,小说中的红卫兵、造反派都比以前清醒得多,知青的面貌也出现了变化,不是说文化大革命中的人突然清醒了,而是作家已在保持距离描写文化大革命中的完整的人。尤其是年轻一辈作家余华、莫言、叶兆言、马原等的文化大革命小说,使许子东的好多“功能情节”失效。而且这些作家的视野也开阔起来,除了对文化大革命作真正的反思(如第204页许子东提到“荒诞叙述”给人的沉重感,一切并未随文化大革命结束变好,某种程度上还在继续错误),作品中出现了对底层命运的关怀。比如,文化大革命中最悲惨的是那些知青、右派吗?以前的文化大革命小说和对此的评论都是以知青和被打成右派的知识份子为主的,他们的痛苦被一遍又一遍地渲染、夸大,但作为“劳动人民”、作为对他们进行“再教育”的农民的生活呢?伤痕小说最早出现,反映面极窄,很少涉及农民。反思小说的艺术水准较高,可以张贤亮为代表,他的小说写到了农民对他的“拯救”,村姑马樱花帮他活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但他的反思、诉说、自我暴露的实际动机却是“自我掩盖”(王晓明语),他不停地为自己的自私和阴暗寻找理由,也为靠马樱花这种“美国饭店”式的反道德人物而活着开脱,有意思的是,他却不为马樱花的违反道德规范寻找理由。他的目标只是为自己辩解,农民只是背景和一个不得不提的叙述“点”而已。马樱花还是个聪明的农民,她能靠将自身性符号化换来的物质活下去,其他的农民呢?很少作家真正关心过。这实在是文化大革命小说的一个盲点,甚至在“荒诞叙述”和90年代前期的文学评论中这都是一个盲点。

  文化大革命前的大跃进、浮夸风已经刮干了农民所有的粮食,文化大革命中他们的日子更难捱。余华的《活着》中福贵在文化大革命前为了活命而不得不将哑巴女儿送给无子女的“城里人”养活。为数不多的反映农民生活的文化大革命小说《犯人李铜钟的故事》则重点讲述了农民粮食被全部剥夺之后的情况,或“犯法”或逃荒。叶兆言1994年完成的通俗侦探小说《走进夜晚》的一个情节很值得深思,文化大革命中村姑戴燕燕特意要嫁给农场的右派马文,原因是即使是右派也比“领导阶级”和“同盟军”的生活强得多,如戴燕燕为了避免饿死而偷马文照看的红芋吃,而马文虽是要受农民的“再教育”的右派,但他的饭票却足够他每天吃饱。陈世旭的《将军镇》(1999)中的将军是个大“反革命”,但他每月有两百块钱的工资,这对农民和工人可是不敢想的大数字,他们只能因此对这个“反革命”肃然起敬。“下放”知青的生活也是有保障的。梁晓声的《泯灭》中的知青有国家补助,节省一点就能保证他们不挨饿。莫言《司令的女人》更提到毛泽东有亲笔信下令保证知青的口粮,这并非民间传说,而是有历史根据的。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史通鉴》第三卷第五册记载,福建省一位小学教师李庆霖因做知青的儿子无口粮,遂于1972年给毛泽东写过一封信,毛泽东的覆信是:“寄上300元,聊补无米之炊。全国此类事甚多,容当统筹解决。”就此,毛泽东一个批示,知青们就可以整月不干活也饿不着了,以致知青吃饱了没事干专搞破坏,让农民们大为头痛,只好把最“坏”的推荐去上大学了事。工人呢?作为“领导阶级”,他们身在城市,国家要保证他们的基本生活以维持城市的安定,陈国凯《我应该怎么办》中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能负担起女主人公和孩子的生活,还能养自己的家。余华《许三观卖血记》中普通工人许三观一家人在文化大革命中为了捱过饥饿,曾一天到晚在上躺着──他们至少还能活得下去。而且农民本身也自知比工人地位低,如陈世旭《将军镇》中一个农民靠关系在农场看果园,有“工资”,一日被除了名,农村的瘸腿未婚妻立刻跟他散了伙,理由很简单,他又变成了农民。这样,反革命有工资,右派有补助,知青有口粮,工人至少能维持最低限度生活,农民呢?谁来保障农民?农民成了一切灾难的最后承担者。所有的粮食都来自农民,而在遭受空前破坏之后,粮食已远不能维持全国人民的生活,基层干部为了“放卫星”根本不顾农民的死活,上层的实现共产主义的急切愿望又使他们不愿面对现实,这就使农民被置于死地。他们只有被饿死,或出去逃荒。一个阶层在困难来临之际连基本生存都不能保证,那么,他的社会地位如何?《犯人李铜钟的故事》着实地反映了农民的真正地位。

  但是,即使已有作家在有意识地反应底层的真实生存状态,对于绝大多数的读者乃至评论家,这仍是一个盲点。知识份子应该首先关注弱势的。但是,知识份子对农民的感情又怎样呢?在“重游故地,感谢苦难”的“功能情节”中,许子东敏锐地指出了已今非昔比的主人公与“人民”之间的巨大鸿沟,他们实际上从未真正关心过拯救过他们的“人民”的生活。他们的“反思”或是事后知识份子的想象,或是为了加上些政治上的生存亮点。许子东在最后引用列宁的一句话说:“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我不知道许子东是不是想说:不要忘记过去。因为过去的阴暗并没有随历史消失,它无时不在重演。知识份子首先不应忘记历史,还应该从自恋中摆脱出来,以有更高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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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峨眉山
 楼主|壤塘土汉人 发表于: 2004-7-10 23:10:10|只看该作者
为了忘却的集体记忆·导论 许子东  阿多尔诺(theodor Adorno)在《否定的辩证法)(Negative Dialektik)中的一段话后来常被选摘引用:"在奥斯维辛集中营后,你已不可能再写诗……"[1]中国的情况似乎稍有不同:在文化大革命后的一段时期内,文学创作也变得不大可能,除非你叙述"文化大革命的故事"。  事实上,自1977年至80年代末,相当多数脑的中国当代小说,都和文化大革命背景有关。如何回忆和叙述文化大革命的过程与细节,如何梳理和解释文化大革命的来源与影响,这是一个很少中国(特指大陆,下同)当代作家能够忽视和回避的题目。假如不先讲述文化大革命的故事,倘若不先给文化大革命一个"说法"(借用张艺谋电影人物秋菊的说法),很多中国作家(及读者)似乎还不能从文化、道德及价值观的断裂心创中真正"生还",他们与传统文化及"五四"的种种精神联系都很难延续。虽然文化大革命小说的创作动机与风格可以很不相同:有的作品被写成文化大革命的历史见证,有的作品直接对文化大革命作政治控诉,也有的作品意在讨论文化课题或形式探索,却以文化大革命为叙述背景。但所有这些小说形式的"文化大革命叙述",不仅已成为当代文学中非常值得注意的文学现象之一,而且也是以现代汉语书写的读者最多、影响最大的一种"文化大革命叙述"。因为某些特定历史文化条件的原因,文学(尤其是小说),20年来已成为国人谈论、叙述"文化大革命"的主要方式。而对年轻一代及后人和"外人"来说,所谓文化大革命,首先是一个"故事",一个由不同人所讲述的"故事",一个内容情节大致相同格式细节却千变万化而且可以引出种种不同诠释的"故事"。而这个"故事"的小说版本,很可能会比政治文献版本或历史教科书版本流传更广,影响更为深远。  本书想对描述文化大革命的小说作一些抽样的形式分析。研究重点,并不在于"文化大革命故事"与作为历史事件的"文化大革命"之间的关系,我无力,也无意去努力考证探究当代小说中"文化大革命故事"是否反映、记录、再现或表现了文化大革命的"历史真实"(如果真有所谓"历史真实"的话)。我所关心的,只是种种不同的"文化大革命故事"在小说形式中是如何被"叙述"的。为什么会被这样或那样"叙述",以及种种不同"故事"之间的某些共通的与小说形式有关的 叙述规则。  本书一方面并非通过文学作品作历史研究,另一方面也不想将有关文化大革命的小说叙事模式只作为纯文学现象来讨论──虽然这些文化大革命小说,放在五四以后中国文学的发展过程中看,显然具有很重要的文学史意义。其中有些作品,取得了很高的艺术成就。本世纪最后20年大部分重要的小说家,如王蒙、张贤亮、王安忆、韩少功、阿城、史铁生、张承志、莫言、余华、马原等,皆因叙说他们的文化大革命经验而著名。但本书的研究重点,却并不在于这些"文化大革命小说"的纯艺术价值和文学史意义。因为这一时期中国大陆的文学创作,是在具有比历史、政治、法律、新闻等领域相对宽松的条件下,才成为知识分于和民众谈论"文化大革向"的主要途径。"文化大革命小说"在一定程度上兼有历史记载、政治研究、法律审判及新闻报道的某种功能,而且这些"故事"的写作与流通过程,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历史、政治、法体、传媒乃至民众心理的微妙制约。当小说家用文学形式将他们个人的文化大革命经验变成大众论述时,他们实际上有意无意地参与了有关文学的"集体记忆"的创造过程。这种有关文化大革命的"集体记忆",与其说"记忆"了历史中的文化大革命,不如说更能体现记忆者群体在文化大革命后想以"忘却"来"治疗"文化大革命心创,想以"叙述"来"逃避"文化大革命影响的特殊文化心理状态。而这种小说形式的"文化大革命集体记忆"的书写过程,正是本书研究的全部要点所在。  本书将以1977年以来在中国大陆上写作与发表的50篇[2] 有关"文化大革命"的中长短篇小说为例,整理和探讨文化大革命小说的基本叙事模式,同时也分析这些文化大革命小说中的主要角色及其叙事功能,最后再辨察这些文化大革命小说的几种基本叙述类型。所以,本书的讨论对象,将不包括l966年至1976年间(即所谓"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小说作品,也基本不涉及文化大革命中和文化大革命后在香港、台湾及海外发表的有关"文化大革命"的中文创作。本书最基本的研究前提,是假定中国当代小说中的形形色色的"文化大革命故事",具有叙述模式上的某种相似性,但也存在着重要的差异。这种叙述模式的相似与相通,证实着当代小说所书写的"文化大革命记忆"的"集体性";而这种叙述模式之间的差异,则显示着各种文化力量对"文化大革命集体记忆"书写过程的不同制约。  本书在研究方法上,受到普洛普(Vladimir Propp, 1895-1970)分析俄国民间故事的方法的启发。普洛普在研究俄国民间故事的分类和组织时,曾在100个魔术童话中概括出31种顺序不变的功能及7个人物角色。(1. 反角,2.施主"供养人",3.帮手,4.公主"一个被寻求的人"和他的父亲,5.派遣人,6.英雄"寻求人或受害人",7,假英雄。)[3]普洛普1928年在苏联科学院所从事的这项童话研究,直到70年代才被译成英文,却对英美学院里的结构主义文学研究产生了重要影响。罗怕特·休斯(RObert Scholes)这样评价普洛普的研究:"尽管小说研究的传统要追溯至亚里士多德(Aristoteles),但结构主义小说研究则几乎可以说是从弗拉基米尔·普洛普的俄国神话故事研究开始的。普洛普为小说研究提供了'简单形式',这种简单形式对结构主义思想一直起着一种重大的推动作用。"按照罗怕特·休斯的概括,普洛普的工作就是"从一组拥有近似造型的一百个故事中,努力抽取一个原始故事的结沟。这个原始故事的31个功能包括了在这整组故事中的全部结构可能性。"普洛普"关注故事的形式特点,它的基本单位以及制约这些基本单位的组合的那些规则。他实际上是在为某种叙事体试制定一部语法和句法。"[4]本书在考察"50篇作品"的基础上、也会在"艾革小说"千奇百怪变化多端的灾难故事中列出29个有一定秩序的"情节功能"与4个基本叙事阶段(初始情景:灾难之前的状况;悄景急转:主人公陷入某种灾难;情景急转之后的意外发现:主人公忍受灾难并获得某种解救;结局:主人公脱离灾难,反思灾难中的是非恩怨,感谢苦难并拒绝忏悔)。在讨论上述叙事模式的排列组合规则的同时,本书也将分析五种主要人物角色(1.受害含;2.迫害音;3.背叛者; 4.旁观者;5.解救者)在"文化大革命叙述"中的不同功能。诚如罗伯特·休斯所言,普洛普的研究"教我们在分析情节功能和人物角色时注意它们之间的精确的和细致的相互联系。"[5]而笔者在这本小书中想要做的事,也正是探究"文化大革命叙述"中情节模式与角色功能之间的复杂关系,进而讨论小说形式的"文化大革命集体记忆"的若干书写规则。换言之,即讨论"文化大革命叙述"的特殊"语法和句法"。  对中国的读书人来说,与文化大革命拉开距离其实是非常困难的。试想朱自清的学生王瑶在40年代末撰写"新文学史稿"时,1917年的《文学改良刍议》似乎已很久远。但同样相隔32年,笔者l998年在国内某学术会议上宣读有关文化大革命书写的论文时,讲者与听者都好像在讨论昨天的事情:会后引起争议的仍是"当初参与造反是否需要仟悔"之类直接牵涉切身经历的伦理课题。在缺乏心理距离的情况下,感性材料与私人记忆就一直在文化大革命书写中扮演重要角色。用"叙述"重组知青或右派生活的意义,用"故事"疗治自己也不承认的心创,显然是比"娱乐读者"或"为艺术而艺术"更为实在的创作动因。但另一方面,再特殊的感性材料,再隐秘的私人记忆,在文化大革命书写中又总是要以历史"大叙述"的面目出现,总是伴随着对灾难前因、起源、后果、教训的解释与总结。换言之,有关文化大革命的私人记忆必须要以公众记忆的语法才能被书写被阅读。每个叙述者都以青春、伤势,甚至死者的名义担保他们的故事的真实,但读者却分明在不同的故事中看到不同的文化大革命历史。这些互相矛盾甚至截然相反的"文化大革命图景"及其对历史文化大革命的解说当然联系着文化大革命后不同"诠释群体"(Interpretive Community[6])、不同意识形态力量之间的妥协与斗争。而普洛普的方法,就是帮助我们将很多不同的文化大革命小说作为同一个文化大革命故事来解读,以便分析在这个"大"的文化大革命故事中种种对文化大革命的不同解说:第一,如何与作者的经历背景有关(比如工农兵大学生梁晓声,张承志对红卫兵及知青运动的理解与众不同;曾在文化馆或地方剧团工作过的古华、叶蔚林、张弦比较擅长满足民众对文化大革命的想像与趣味……);第二,如何受到书写策略、艺术手法的影响(比如同样处理受伤的细节,伤痕文学含泪淌血,探索小说则不动声色。又比如女知青在竹林《生活的路》中被村民强奸,在王安忆《岗上的世纪)却自愿上床。);第三,如何为叙述角度(作品主人公的社会身份)所制约(例如,干部主角大都反思文化大革命前无心犯错,造反派主角多抱怨文化大革命后的审判不公正。又如,男人落难可以为风尘女女子所救,女受难者则必须得到知识男性的援手……),等等。  以上三个层面中,以第三层面即人物的"角色"与"身份"对文化大革命故事叙述规则的制约最为复朵,也最缺乏讨论。将几十部小说合在一起看,众多主人公的叙事角色(受难者、迫害者、旁观者、背叛者、援救者)与社会身份(知青、农民、干部、资本家、右派、红卫兵、工人、群众……)之间存在着虽然复杂却又不无规律可寻的对应关系。这种对应关系再加上男/女、多/少及上/下等因素的混合,将是本书所要特别注意的课题之一。  "集体书写"在本书中有两层意思,第一是指作家、作品之间的对话关系:每一位叙说者都希望自己的文化大革命故事与众不同,而且能够更深刻地解释文化大革命。每部文化大革命小说在某种意义上都是对其他文化大革命故事的修改、补充或重写。第二,"集体书写"也意味着读者需求、诠释群体及意识形态机器对文化大革命叙述的介人──通过印数销量,通过评奖或选本,通过争议或批判。或许每个叙说者都在以叙述疗救心创,以求在灵魂意义上真正逃出灾难。但什么样的创伤值得(或可以)疗救?什么样的药剂有什么副作用?如果明知救不活,是否应该人道毁灭?面对己死的部分灵肉,是切割还是保存……文化大革命故事的叙说者无法不关心这样的问题。所以在获奖小说或畅销作品里大量出现的情节和叙述策略,便同时体现着故事叙说者们的集体选择与读者群体的公众需求(以及主流意识形态的某种制约)。这也正是我们可以像普洛普那样,在众多故事中统计归纳出一套常见情节程序并加以研究的主要依据。与大多数研究作家心理及社会制约与创作实践的关系的当代文学评论不同,本书有意只分析文本,有关作家背景等,或者"视而不见",或者只出现在注释中。"作者已死"(当然他们绝大多数健在,很多还是笔者的好友),文本构成独立的世界。因此,所有特定时代的制约、读者大众的参与、诠释群体的规范,各种作家的独特经历、微妙心理及其对创作的具体影响,都必须(而且也只能)在文本细节、叙事模式的层面才能被解说,被研究。  整理与书写有关文化大革命的记忆,于我不仅是一个项目或一种学问,更是一种需要或者说是一种债务:偿还对自己以及几个生者死者的债务。在阅读了几百上千有关文化大革命的小说后,笔者仍觉得自己的文化大革命故事似乎仍然没有完全被叙述清楚。但与其在上千部小说之外再增写一个文化大革命故事,为什么不先来整理一下已有的这些数量庞大、内容既重复又相反的文化大革命故事?看看到底在小说文化大革命中已经"梳理"出怎样一些基本线索?已经"记录"下了怎样一些基本的经验?普洛普只是提供某种方式,通过这种方式,我们也许有可能讨论这些小说体的"梳理"、"记录"规则、如何体现着本世纪最后20年间国人理解、想像文化大革命的一些基本方式,以及这些基本想像方式之间的重要差异与合作关系。研究"犹太大屠杀"的学者费修珊(Shoshana Felman)与劳德瑞(Dorilaub)在《见证的危机》的《前言》中说:"我们虽有全部的答案,却不知道问题是什么,"[7]而我在整理文化大革命故事时却觉得:"我们虽见全部的症状,却不知道病是什么。"
4# 金佛山
 楼主|壤塘土汉人 发表于: 2004-7-10 23:10:25|只看该作者
  当然在开始讨论之前,有必要先就50篇小说的选择做一些说明。这些将要被"抽样解读"的作品的选择与确定,直接关系到本书的研究是否可以成立,关系到研究成果的是否可靠。普洛普当年所研究的一百篇俄国民间故事,根据的是俄国童话学家阿法纳西耶夫(A.N.Afanas'ev l826-1871)所建立的俄国童话目录(从No.101到No.200)。为了确保这种从普洛普那里借来的方法行之有效,第一,本书应该尽可能选择有"代表性"的文化大革命背景的小说作为研究材料。因为民间故事经过时间选择淘汰和历代读者认可才得以流传,有关文化大革命的小说也是在作家、读者群、评论家以及意识形态主管部门共同参与下才会具有某种"集体书写"的性质并参与"集体记忆"的构成。所以在考虑所谓"代表性"时,获奖、销量、引起争议、受到批判或改编电影收入选本等因素,可能比纯文学价值更为重要;第二,本书的研究材料,必须不由我──研究者"决定",必须依照"别人的标准"来选择。而所谓"别人的标准",也应该包括读者的标准(销量印数)、评论家的标准(权威选本)以及主流意识形态的标准(获奖与受批判),等等。  所谓"文化大革命小说",并不意味着一部小说必须描述文化大革命全过程。或者小说情节全部发生在文化大革命期间。上述小说其实只占全部"50篇作品"的三分之一。文学创作毕竟不是历史研究。很难找到小说严格从1966年写起到1976年结尾。更常见的是绝大部分情节都发生在运动期间,却总有一段结尾延伸到文化大革命以后。也有一类作品,只有一部分篇幅描述文化大革命,其余的情节,则涉及到60年代的"四清",1957年的"反右"和"大跃进",乃至50年代初的"土改"等历史背景。因为在很多作品中,文化大革命不是一个可以孤立看待的运动和事件,文化大革命与其前出后果难以分割。但这类作品如果要入选,必须是充分符合读者多、影响大的选择标准(如(李顺大造屋)、《蝴蝶》、《芙蓉镇》等)。  本书并不只是研究有关文化大革命的小说的纯文学价值,因此并不只是考虑艺术标准和文学价值上的"代表性",并不只是选择那些艺术家、评论家们最欣赏,最愿意看到的"文化大革命故事"。于是,势必会有不少颇能代表这一时期中国小说水准的先锋派作品,虽然也和文化大革命背景有关,却由于读者群有限而没有被列入"5O篇小说"之列。  因为要坚持"别人的标准",所以也必须尽可能地避免依据笔者个人的阅读趣味来选择有"代表性"的文化大革命故事。很多笔者个人在趣昧和技巧上都非常喜欢的作品,也仍然没有被列入讨论范围。本书尽量避免为论证观点而选择材料(论据)的研究方式,因此研究的出发点不是看法,而是尽可能自我统一贯彻到底的方法。至于从这个方法出发能在"50篇小说"中看到什么,我现在(写导论时),也不是完全情楚的。我以为最重要的不是观点与结论,而是方法前后一致。当然研究对象也要有较大的覆盖面(应包括中篇,短篇和长篇小说,涵盖从70年代末到90年代)、也应该有一定的数量。[8]  综合上述原则,本书依照以下次序来选择作为主要研究对象的50篇小说。 (1)在全国性文学评奖中获奖的有关文化大革命的小说  从l977年到1988年,在北京的中国作家协会每年都举办"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以及专为长篇小说而设的"茅盾文学奖"的评奖活动。虽然这类带有半官方色彩的评奖活动的结果常常在艺术标准和是否体现读者趣味等方面受到批判和质疑,但对于我的研究来说,评奖的协调平衡结果恰恰很能同时体现文化管理部门对作家创作的欣赏、赞同和允许的尺度以及作家创作参与、挑战和维护主流意识形态的方式与程度。评奖结果也常常可以体现文化大革命后特定环境下某些权威的"诠释群体"的形成与运作情况。而且,至少在70年代末到80年代中期,得奖通常也意味着读者和销量:作品一旦获奖,不管其最初发表的刊物是否有名,也无论作品原本销量如何,这部或这篇小说立刻会被选入国家级出版社(如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新选本,并受到评论界(以及30个省中的作家协会与众多文学杂志)的广泛重视。从而也会因此而获得大量新的读育,产生较大的社会影响。 在我们所要讨论的50篇小说中,有一半以上是上述三种全国性的文学评奖的获奖作品,包括3部长篇[9],10部中篇[10]和13篇短篇小说[11]。 (2)曾引起"社会争议"和受到政治批判的有关文化大革命的小说  小说发表以后引起批评和相反意见,而且"争议"越出文学范围(不仅出现在文学刊物上,而且也在报刊上被编成专辑),从而引起了广大读者的往意──这就是所谓的引起"社会争议"。礼平的《晚霞消失的时候》、张贤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都是比较典型的引起"社会争议"的案例。而所谓"社会争议"在当代中国又常常与政治批判有关(如刘克的《飞大》、戴厚英的《人啊,人!》)。这类引起"社会争议"和政治批判的"文化大革命故事",既体现着意识形态管理部门对文化大革命文学的控制尺度,也显示了大众读者的某些逆反情绪。而且一部小说引起争论或受到批判,其知名度和销量会立刻上升。于是也就具有了较大的社会影响。本书注意考察文化大革命后一般读者对"文化大革命叙述"的接受情况,自然应该考虑这一时期很多社会争议和政治批判在"文化大革命故事"的流通过程中所起的特殊作用。在"50篇小说"中,曾引起社会争议和政治批判的作品,除了己列入得奖小说名单的以外,至少还有7部。[12] (3)被收入一些重要选本的有关文化大革命的小说  这里所谓一些"重要选本",包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5年出版的(中国新文艺大系)及香港三联书店出版的中国小说系列年选。前者是80年代中国大陆所出版的最大规模的一套收集当代中国文学的选本。其编委会成员与编选原则都颇接近于历届全国性的小说评奖,即所谓官方尺度、作家标准、评论家观点与读者趣味的某种协调和综合。[13]所以选自这套《大系》的作品大都也是获奖小说。而后者则是由著名文学评沦家(董秀玉、黄子平、李陀、李子云等)负责编选并在海外出版的最有系列、规模的一个中国当代小说年选。"50篇作品"中,有四个短篇和一个中篇选自这套选本。 [14]此外,我也参考了近二十年来其他一些重要的小说选本。如吴亮、程德培主编的《探索小说集》(上海文艺出版社,1985);陈晓明为甘肃、青海的出版社所编选的《中国先锋小说精选》、《中国新本上小说精选》系列;李陀为三联书店(香港)有限公司编选的《中国寻根小说选》、《中国新写实小说选》、《中国实验小说选》;吴亮、辛平、宗仁发编的《荒诞派小说》系列(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1988);萧德生、阎纲、傅活、谢明清为人民文学出版社所编的短篇小说年选系列,等等。[15] (4)曾被改编成电影的文化大革命小说  在"50篇小说"中,有相当数量的作品曾被改编成电影或电视剧。[6]其中有不少是获奖作品(如《芙蓉镇》)或被批判的作品(如《枫》)。但也有少数的例子,小说原作本来并不怎么引人注目,改编成电影或电视剧后却声名大噪。比如王朔的中篇《动物凶猛》,其改编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不仅在海外获奖,而且在商业上也获得巨大的成功,成为l995年中国大陆票房价值最高的国产影片。[17] (5)引起评论家和学术界广泛注意的有关文化大革命的小说  在"50篇作品"中,全国性评奖的获奖小说有26部,占总数的52% 。获奖作品以外引起争议和被批判的作品有7部(14%)。曾被选入香港三联版中国小说年选的作品有5部(10% )。纯粹因改编成电影而著名的小说有《动物凶猛》。除了以上几项选择之外,还有11部小说(22%)可以说是因为在评论圈和学术界获得广泛注意而被列入本书的讨论范围的。当然,这些作品引起评论家注意的原因也是不同的。有的是因为作品描述和探讨文化大革命方面有突出成绩(如陈建功:《辘轳把胡同九号》,史铁生:《插队的故事》,铁凝:《玫瑰门》,莫言《透明的红萝卜》,以及刘心武的《如意》)。有的是由于在形式探索和艺术实验方面具有的某种先锋意义(如残雪的《黄泥街》,张承志的《金牧场》与韩少功的《马桥辞典》)。也有的,则还是基于作品所拥有的读者、销量与社会反响(如老鬼的《血色黄昏》,梁晓声《一个红卫兵的自白》和胡月伟的《疯狂的上海》)。  简而言之,本书的主要讨论对象,不一定是文学价值最高或研究者(包括笔者)最欣赏的文化大革命小说,而是(依据销量、获奖、"受批判"等因素而显示的)大多数中文读者比较愿意看到、比较能够接受的"文化大革命故事"。本书的研究重点,主要并不是考察不同经历、流派的作家如何创作种种不同倾向的文化大革命小说,而是首先阅读文本,探究这些不同流派、倾向的"文化大革命故事"如何贯穿某种共通的叙事模式和叙述规则。本书的研究目的,既是想探讨作为文学现象的部分中国当代小说的技巧与叙述模式之变化发展,同时也试图观察小说形式的"文化大革命叙述",如何参与和体现了有关"文化大革命"的"集体记忆"[18]的书写创造过程。  在下面的讨论中,凡是带引号使用"文化大革命故事"、"文化大革命小说"等概念,而且没有特别的界定和解释,那就都是特指在本书所要重点研讨的"50篇小说"。 http://www.cuhk.edu.hk/ics/21c/supplem/essay/0303083g.htm http://www.chinanewsweek_com_cn/2004-05-09/1/3514.html http://www.phoenixtv_com/home/phoenixtv/zcr/dhmz/200401/17/18587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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