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沟

敬健 · 发表于: 2004-11-16 21:31:59

　　香沟村一脚踩三县，距县城也有四十多公里，是川东北的一个穷山村。
　　村长花大壮，在村里是尊“灵神”，村民们对他既爱又怕。算命先生说他命里带花煞，他总是哈哈一笑说：“怕个〓，碰上个狐狸精才好哩。”
　　香沟村山陡林密，花溪河在十里峡谷中跌宕飞流，两岸长满了香樟、银杏、楠木、杉树等名贵树木，芸香科的橙、柚、桔、桃等水果林漫山漫坡，更有那些香花香草错杂其间，每年春夏秋之季，整个香沟万紫千红，香气沁脾，宛若人间仙境。
　　香沟的女人们也像山上的花儿一样香艳迷人，个个出落得鲜嫩肥润，细腰长身。而荷香、碧香、莲香，则是香沟的女人中最香艳的三朵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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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
　　春天来到了香沟，万物萌发，树液在流淌，树芽在暴涨，天地间弥漫了春的情欲。
　　此刻，花大壮正在想女人呢，他19岁，壮得像头牛犊(当时花大壮还不是村长)，成天想女人，想谁呢？想荷香，荷香刚17岁，那身子骨像杨柳，细软的腰肢，走起路来如轻风摆柳，香沟的男人的魂都散了。花大壮自小与荷香一块玩耍嬉闹，免不了有肌肤相碰的时候，荷香绵软的身子，让花大壮迷醉，他缠着爹娘去荷香家提亲，荷香也乐意，嫁了花大壮这个知情知冷的情哥哥，也是福份呢！荷香的爹娘不同意，嫌花家穷，荷香寻死寻活要嫁花大壮，爹娘无奈只好认命。
　　今天，荷香和爹娘要上花大壮家相亲，虽说是本村，天天相见，但祖宗的规矩坏不得，面子和礼仪是少不了的。天刚亮，花大壮已经将院子和屋子里里外外扫了三遍，然后来到堂屋里，把火堂(山里人冬天烤火，在堂屋里砌个地坑，架上木柴，上边放个水吊子，既烤火又烧水)里的灰堆好，准备客人来了点火，眼下虽是春天，山里还十分寒冷。客人来了必须烤的。
　　花大壮看看柜角下有一些垃圾没扫干净，便把用扫帚塞进去往外扫，却把农药瓶拌倒了，农药从柜底下流出来，满地都是，臭气难闻，花大壮急忙将火堂里的火灰弄出来撒在地上，谁知农药液一接触火灰，“轰”的一声燃起来，花大壮一声惨叫，脸上到处烧破了皮，痛得他在院子里乱跑，边跑边狂叫。
　　荷香一见花大壮如此模样，吓得一溜烟跑了。
　　花大壮虽然治好了脸上的烧伤，却落下两处肉疤，而与荷香的亲事自然也吹了，花大壮死死纠缠，荷香嫌他脸丑，只是不肯。这天在山坡上砍柴，荷香的花衣衫被黄荆条挂破了，一对白玉般丰润的乳房露了出来，正好被花大壮看见，花大壮口中流涎，直想把这一对丰乳吃进口里，眼都看直了，荷香嗔怒的打了花大壮一个巴掌，咯咯的笑着跑了。
　　花大壮的脑子里，全是荷香白嫩嫩的乳房，他心里燃着一把火，越烧越旺，快把他烧干了。
　　去年花大壮高考差了十几分落榜，如今与荷香的婚事又吹了，在家躺了几天，他决定出去闯世界，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子，他悄悄离开了家，没有告诉任何人，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家里的人着急了几天，荷香听说花大壮出走了，心里觉得对不住他。
　　花大壮到了省城，先在一个建筑工地打工。活很苦，花大壮咬牙忍着，他是个头脑灵活善于思考的人，一边干活，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这个工地是“佳人日化集团”的一处分厂。这个“佳人集团”在本省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企业。工余时，花大壮天天站在大楼外边的巨幅广告前，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那广告上一位长发飘逸、凤眼含情的少女如此的像荷香呢。
　　花大壮的心思全在荷香身上，他天天来这广告牌前，工友们讥笑他说：“花大壮，你小子是赖哈蟆想吃天鹅肉，到头来是抱鸡母扒糠壳—空欢喜！”
　　还有的说“这是镜中的饼吃不上，过干瘾，你小子买几盒芦荟霜回去，给你老婆把脸擦白嘛！”
　　花大壮眼睛一亮，芦荟，我天天站在广告前，怎么就没有看写的内容呢？他又来到广告前，这才看清了广告的内容：纯天然芦荟高级护肤霜，佳人日化倾情奉献。天哪，香沟山上不就长着芦荟吗？这玩意儿还能护肤？还能卖钱？
　　花大壮坐不住了，他辞了工，来到佳人集团大门外，要找老总，保安见他纯粹一个乡下人，以为他有精神病，赶紧拦住他警惕地问：“你有什么事，找老总干什么？”
　　“我们那里有很多芦荟，纯天然的，我找你们老总联系采购。”
　　保安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阵，怀疑的问：“你要联系采购，有名片吗？”
　　“没有！”
　　“有介绍信吗？”
　　“没有！”
　　“身份证呢，总该有嘛？”
　　“身份证还没办，我去年还在读书。”
　　保安认为他是个盲流，便不客气的赶他：“请你走开，不要在这里添麻烦！”
　　“我真的是来谈芦荟采购……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花大壮着急的辩解。
　　此时，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夹着个大公文包正好从门里出来，见状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在吵什么？”
　　保安一见，丢开花大壮说：“吴副总，这个人说他有芦荟要卖，老在这儿纠缠，正好您来了。”保安转向花大壮说：“喂，这是负责销售的吴副总，你给他谈吧？”
　　花大壮被带到值班室，吴副总没有坐，站着问：“我很忙，你告诉我，你有多少芦荟，每年能供多少货有没有污染，你的价格是多少？”
　　花大壮一下怔住了，这么多问题他一个也答不出来，吭吭了半天，脸涨得通红，汗也急出来了，只是说：“我们村的山上长着许多芦荟，估计有几百斤吧，我想可以卖给你们……”
　　“哈哈……”吴副总一阵大笑，对着花大壮说：“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告诉你吧，我们一年需要上千上万吨！”说完，吴副总对着他潇洒的挥了一下手走了。
　　花大壮垂头丧气的又来到广告牌前，呆呆的站在那里，正在发呆，有人猛拍他的肩大声喊：“嗨，花大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花大壮回过神，认出这是他高中同座的同学汪洋，如今他是省农大的在校生。
　　同学见面分外亲热，两人找了个小饭馆，汪洋请客，边吃边叙友情旧事。
　　花大壮讲了他的现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汪洋笑了，开着玩笑说：“我说你呀，在班上是出了名的猴精，现在反倒迟钝了，你这是守着金山受穷哭穷呢？告诉你吧，如今世界风行绿色食品，你们香沟的绿色资源得天独厚，你们一点也不识宝哇！”
　　一席话说得花大壮眼又亮了，他着急的说：“汪洋，我是老虎吃天，无处下口，你可要帮我哟！”
　　“不急，吃完饭，我先带你逛逛超市开开眼界，再给你几本资料，你回去先试搞，怎么样？”
　　花大壮兴奋极了。汪洋带着他逛了几家大型超市，他被包装精美的各类山珍野味惊呆了，想不到在山里不起眼的厥菜、木耳、蘑菇等在这里都是身价百倍。
　　花大壮雄心勃勃，决心要大干一场，让香沟人对他刮目相看。
　　花大壮回到了村里，按着汪洋的资料和县农业局专家的方法，办起了一个小型山珍加工厂，由于资金小，批量也小，商场不进他的货，只好卖给小贩，小贩把价压得很低。搞了一段时间，花大壮看出了一点
　　门道：办工厂没有规模不行，小贩做的是无本生意有赚头，于是花大壮挂出招牌，向乡亲们收购山珍。这一来花大壮的生意活了，一年赚了几万元，成了香沟村第一个富起来的人。
　　花大壮时刻没有忘记荷香，他又几次向荷香求婚，荷香爹娘口有松动，荷香就是不答应。
　　荷香家开着一个粉房，专门做豌豆粉条，涮水还喂着十几头猪。晚上一般都由荷香爹睡在粉房里守护。这天老爹走亲戚未归，晚上便由荷香睡在粉房里。
　　花大壮早上就知道了这个喜讯，趁着没人，他将荷香家粉房猪圈围栏上的木拌子弄断了几根，又虚装上。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人静，花大壮趁着朦胧的月光，取掉猪圈上的木拌子，从猪圈里钻进了粉房，摸到荷香床前，借着微微的月光，他见荷香身穿粉色的薄汗衫睡得正熟，紧身的汗衫，把乳房绷得像两座高耸的乳峰，花大壮不敢妄动，他挠了挠头皮，用木瓢舀来涮水，慢慢倾倒在荷香的身子上，睡梦中的荷香以为下雨了，迷糊中脱下了汗衫和长裤，又沉沉的睡去。随着鼾声，一对高挺的乳房也微微颤动。花大壮浑身燥热，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双手捧着一对丰乳，含在口里……
　　重压下的荷香感到窒息，费了好大的神，才睁开困涩的双眼，吓得惊叫起来，叫声在静夜里分外刺耳，花大壮吓得掉头就跑，慌乱中一脚踩入粪池，惊得圈里的猪乱窜，踏下的猪屎糊得他满头满脸都是。
　　荷香的爹娘见女儿没有被污，吵闹了一阵也就算了。花大壮在心里发着毒誓，一定要娶荷香作老婆。
　　入夏以来，连着60天没下过一滴雨，花溪沟都断了流，人畜饮水也没有了，全靠县里用汽车运水到乡上按人头分水吃，香沟村邻近的三县是个老旱区，十年九旱，听老人讲，今年这旱灾是百年未遇。人们每天要往返二十里山路到乡上背水。这种苦差事，花大壮干起来眉头都不皱一下，荷香却吃力了，毒日头晒着，汗流满面，口干舌燥，山路陡峭，直累得气喘吁吁，东歪西倒。
　　荷香背着水来倒“老虎嘴”，这里离村还有三里远，是个很陡的急弯，上边是陡崖，下边是深深的峡谷，因为很险，故而称为“老虎嘴”。荷香实在走累了，刚想坐下歇会儿，脚下一滑，摔倒了，水撒了一地，她想站起来，脚脖子却扭伤了，钻心的痛，正在着急，花大壮从后边赶来，他一直跟在后边呢。
　　花大壮一看荷香的脚脖子肿得发亮，要扶她起来，荷香推开他气恼地说：“不要你管！”花大壮着急的劝道：“香妹，你这脚伤得不轻，我背你回去！”
　　“呸！想得美！”荷香红了脸，用手推拒着花大壮说：“你这个丧门星，谁知道你又打什么歪主意？”
　　花大壮涨红了脸，扶着荷香辩解：“哎呀，香妹，你伤成这样，我还打啥歪主意嘛！来，我扶你起来。”花大壮用力扶起荷香，荷香疼得叫了一声又坐了下去。花大壮急了，抱起荷香就往山上跑，荷香大惊，用手捶着他的背嚷：“你要干什么？你这个坏种，放下我，放下我……”
　　花大壮一边跑，一边说：“香妹，我给你治伤呢，山上有一种草药，嚼了敷在伤处，一会儿就能消肿止痛，你忍着点，别怕。”
　　来到花溪湾的一处陡岩边，花大壮放下荷香，这里坡陡林密，藤萝缠绕，很少有人来。花大壮在岩坡上采了一把草药，在嘴里嚼了，敷在荷香的脚脖子轻轻的揉，荷香护疼，娇嗔的叫道：“冤家，你轻点，痛死人家了。”
　　花大壮用手捧着荷香柔滑绵软的小脚，像捧着一块洁白的玉，生怕把她揉碎了，他一边小心的轻揉，心里的欲念又涌上来，忍不住求道：“香妹，嫁给我吧，”话还未说完，荷香恼了：“花大壮，你又生坏心眼了是不是，你再说，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死也不嫁给你！”
　　花大壮更紧的捉住荷香的脚，急急的恳求：“香妹，奶子都让我吃过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嫁给我吧。我都快要疯了。”
　　听他说出这样难听的话，荷香真恼了，用力推开花大壮说：“滚开，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做你的美梦去吧！”
　　荷香这一推，自己却失去了重心，连着花大壮，一起骨碌碌滚下了山崖。
　　两人清醒过来，却躺在半山的斜坡上，几棵松树挡住了他们，荷香压在花大壮身上，花大壮双手紧抱着她的腰，荷香红着脸，掐着花大壮的手背气恨的叫：“丧门星，你坏死了！”
　　花大壮急忙爬起来一看，不由得傻了眼，他们躺的斜坡离坡底还有十几丈高，全是石壁，根本下不去，斜坡里边是一个山洞，洞口长满了各种花草，浓浓的轻烟从洞里冒出来，远处根本看不见洞口。花大壮看着看着，不由得高兴起来，他得意的说：“香妹，同船过渡，也要五百年修就，天老爷把我们送来这里成亲了。”
　　荷香也看见了她现在身处绝境，又听了花大壮的话，心里想：“这么高的崖，两个人滚下来，皮毛都没伤一处，真是怪事，说心里话，荷香还是喜欢花大壮的，只是他那张脸太丑了，又一转念，今天这事，都怪他，要不是他说疯话，也不会有这事发生，想着想着，又气恼起来，冲着花大壮吼了一句：“捆绑不成夫妻，你那张丑脸，比猪八戒还丑，鬼婆子才要你呢！你要是再逼我，我就跳下去，死给你看！”
　　花大壮急忙拦住荷香：“香妹，我跟你开玩笑呢，这日头毒，到洞里躲会儿，再想办法。”花大壮扶着荷香，分开闲花乱草，进到洞里，洞里更是水汽蒸腾，里边有几间屋大，一进洞就觉得阴气袭人，荷香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刚走了两步，荷香大声尖叫一声，一下扑到了花大壮的怀里，一只手直往洞里指，花大壮定眼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1-16 23:11:50编辑过]

阆苑仙 · 发表于: 2004-12-20 23:20:49

以下是引用朝琴暮书在2004-11-17 13:59:46的发言：
对不起

来晚了

坐13楼

前面的

别挤了

我想看

江阳公子 · 发表于: 2004-11-19 17:18:59

敬老师，你好！！

终于在这里读到你的《乡沟》，我很开心。

什么时候喝茶和你聊天呢？

何晓 · 发表于: 2004-11-16 23:47:11

语言如此有特色、情节如此优美！

欣赏了！

罗松涛 · 发表于: 2004-11-16 23:30:28

你姓魏，是《雪狐》的作者么？

敬健 · 发表于: 2004-11-16 23:07:07

谢谢罗老弟的阅读与夸奖！

罗松涛 · 发表于: 2004-11-16 22:59:37

才读第一段，就被流畅的语言和真是的生活场景所吸引。

说实在的，现在踏踏实实做文学的人，越来越少，我们独到真正的作品也不多，这是很优秀的作品。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小说很有《商州》系列那样的风采，一种不加休息的原生态对都市的人形成阅读快感，谢谢你给我带来散发泥土气息的好小说。

敬健 · 发表于: 2004-11-16 22:55:05

谢谢 MM！

安蓉 · 发表于: 2004-11-16 22:50:55

沙发，恩，欢迎楼主的到来！

很不错的文字，破具意味，我想，读百遍都有味儿！

敬健 · 发表于: 2004-11-16 21:51:03

边跑边喊：“我把花大壮这个黑心肝畜牲杀了，杀死啦!”郁青山一路跑一路喊，来到“老虎嘴”，在崖上晃了几晃，大吼一声：“乡亲们，我给你们报了仇啦!”吼完，忽一下跳了下去。莲香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她砸开门发疯般地往“老虎嘴”跑，边跑边哭边喊：“爹呀，你不该这样呀……”花村长从昏迷中醒来，花大爷给他头上敷了药，缠住了纱布，他听说郁青山跳了崖，又听说莲香往“老虎嘴”跑，人像疯了一样。花村长急了，挣扎着站起来，不顾人们的拦阻，踉踉跄跄地往“老虎嘴”跑去。莲香在前边跑，花村长和一群人跟在后边追。“老虎嘴”上，一群人朝着下边急急的大声呐喊，手里还挥动着小红旗，后边追的人停住了，花村长没听见，他也不想听见，他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心里只有莲香，他不让莲香去看他爹摔死的惨像，那样会吓坏她的。在“老虎嘴”崖下，花村长终于追上了香莲，他抱住香莲，口里喊道：“莲妹，我的妹妹呀!都是我害了你呀!”

莲香也抱住花村长，口里也喊：“花大哥，我爹死得好惨啊……”此时，崖上传来一阵惊天地的炸响。开山炮响了，炸飞的石块和土块铺天盖地，埋住了花村长和莲香……人们纷纷涌向崖下边，扒下石块，花村长扑在莲香身上，用身体护着她，花村长被石块砸断了腿，莲香腿上和手臂上受了伤，都昏死过去了。一伙告状的人回到村里，全都悔恨交加。县里、区里、乡里派来调查组，查清了郁青山所反映的问题，除了招待费偏高外，花村长没有贪污行为，县里不便批评他们这种超前行为，只帮助村里建起了村务财务公开制度，又从东部对口扶贫基金里拨出5万元，帮助香沟村修好了公路。没有人追究郁青山跳崖摔死的法律责任。花村长呢，上级对他既未表扬，也未批评，只要求他尽快收拾这个烂摊子，究竟怎样收拾呢?上级似乎没说，花大壮只有拄着拐杖行使着自己的职责。向总很同情花村长的遭遇，不仅为香沟村争取到了县里和省里的绿色生态示范基地，按“公司+农户”的模式，与村里签订了农副产品产销合同，而且还热热闹闹地给花村长和莲香举行了隆重的结婚典礼。汪洋大学毕业分到县里，派到香沟挂职锻炼，当上了科技副村长，名正言顺地成了花大壮的助手。一年以后，由佳人公司先后投资二千万元的两个原料加工厂在香沟村建成投产，佳人公司又吸引泰国的一家公司联合在香沟投资，建起了“花溪温泉度假村”，游客络绎不绝。那条五公里的碎石路也被宽阔的柏油路代替了。香沟村的村民们先后富了起来，家家盖起了小洋楼，享受到了现代文明。人们脸上虽然绽开了幸福的花朵，但花大壮仍然是一幅憔翠的面容。人们看见，他经常陪着莲香来到郁青山和碧香、荷香的坟头祭奠，经常哭得像个泪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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