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狗

曹巍璋

不知何时，是什么原因，与人为伴的看家护院的狗把庞大的身躯变得如此小巧玲珑了。晚上躺在贵妇人的暖哄哄的被窝，头枕在白如羊脂玉的胳膊上，做者自己的春秋大梦。

http://www.phoer.net # _3 d% q6 G; ?9 ~护城河的桥上，一位满头白发蓬头的老人，坐在桥面上，向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断地点头，面前放着的那个半个带豁的碗里，好长时间没有传来有铜板撞击的声音了。时间已经是上午时分了。两天没有进食的肚子。不住地在唱着空城计。他的两眼不眨的打量着从面前急急匆匆而过的人们，希望可以得到一点的施舍。来对付空空如野的肚皮。
http://www.phoer.net + ^8 X9 H/ A" E
“老爷爷，我这里是我在街上刚买的面疱和巧克力，你吃吧。”

http://www.phoer.net , X0 u; f: @8 j' ?8 C% J; @这是一个铜铃般的声音，老人接过刚要向嘴里送去。

“爷爷你等一会，再吃。”

http://www.phoer.net / L8 r$ u4 a$ q) S小孩忙不迭地去了，不一会儿他拿来以条带水的小手帕，给老人擦擦手上黑黑的灰尘，可是看看面包却不在了。在老人的面前的地上，留下一些掉下来的面包渣。

看来这位老爷爷真的是饿坏了。
http://www.phoer.net $ a7 K$ G3 @. K% q
“老爷爷，我回家给你拿好吃的去。”
http://www.phoer.net " W2 M. C1 c* j/ N
http://www.phoer.net 8 B5 N& A3 c4 a说吧。便一溜烟的跑开了
http://www.phoer.net $ ]: g9 x5 `- C+ W5 {  E9 I8 `
http://www.phoer.net 0 D+ a+ K/ o) L. i( x& r6 u) a望着远去了的小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就是没有让它流出来。
http://www.phoer.net # c" f# R0 X* V
有金属链在地上摩擦出的呲呲啦啦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这声音里还伴随着高跟鞋鞋跟上铁掌撞击地面的响声，格挡格挡，很有节奏。一只小小的宠物狗，脖子上用红红的丝带悬挂这一个金灿灿的铃铛。不时发出清脆响声。给这首交响曲增添了无限的韵味，这只宠物狗浑身白白的长毛外穿着一件用红稠做的衣服。跑起路来，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球在地上滚动，让人一看就喜欢极了。过往的行人忍不住都要回头看两眼，不时的发出声声赞叹。一条长长的链子系在脖子上。和那条项链连在一起的是一位摩登女郎细白的芊芊细手。
http://www.phoer.net % }- |. \% g0 S1 ^( B
http://www.phoer.net ( @- C9 \  e7 Z  g这条狗看到老人面前掉在地上的面包喳伸出红红的舌头就舔。
http://www.phoer.net ! E$ p3 p  P7 i+ i
http://www.phoer.net 6 F' M0 l4 w0 i$ O# M芊芊细手一看就急：“干什么，干什么。那能吃吗，吃了是要生病的。”一手狠命的拽着铁连。
http://www.phoer.net ( P* s& C1 y4 c- x7 l
http://www.phoer.net 2 d. q! R7 }; _6 Q, i! i2 N狗狗一看可是急了：“他吃得，我咋就吃不得嘛。要吃要吃。”

狗狗一边哼哼着，还是向前冲，就是要抢。

http://www.phoer.net ' t9 N8 w, G. w5 q, O0 I小狗向前一串。好像发现了新大陆，直奔老人面前的碗里去了。一张口小孩给老人的巧克力就进了狗狗的口里。
http://www.phoer.net : D; F( W! w& t% j3 h# t2 |
老人不知道这巧克力是一个什么东西，男孩的话就是没有听懂。就看见小男孩把一个三角形的东西放进碗里。
http://www.phoer.net 6 @0 B5 ]8 V  e/ B
http://www.phoer.net # G& G9 \; Y0 G' S+ J8 o% z* O. i' s狗衔着巧克力，一路欢快的跑了。
http://www.phoer.net ( ^, M. p- C8 B6 y$ e+ {/ ~
“叫你吃，叫你吃，回家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那么脏的东西你也吃。”
http://www.phoer.net ! q" U2 N6 N3 w
http://www.phoer.net 4 ?, x0 e) f  Y9 h2 L6 E" |# e# v桥面上来了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西装笔直，领带飘飘。宽大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的眼镜，嘴上叼上一根雪茄，白色的袜子，黑色的皮鞋闪闪发光。走路大步流星。掷地有声。走在老人的面前。心想，什么时间这里来了一位乞丐。只是歪头看了一眼，还是朝前走去了。
http://www.phoer.net - S) r* f* D+ C
http://www.phoer.net 4 Y" h1 h/ I. x" Z1 d3 ^9 _刚进门。就听见妻子在给狗狗洗澡，嘴里还不断地说
http://www.phoer.net ; Q. O' |% W9 V" j
“以后不许在路上吃东西。看看那个叫花子脏兮兮的。他的东西就不能再吃了。吃了会生病的。”说着还在狗狗身上轻轻的拍打了两下，不知道是在打狗狗呢，还在爱狗狗呢。

见丈夫回来，抱上狗狗忙迎了上去，两人的身体以挨上，狗狗就架在两人的胸膛上。两张嘴就亲上了。把个狗狗夹在中间看得眼花缭乱，忙不迭的也伸出红红的小舌头也想凑个热闹。无奈空间太小，这个便宜还是没有沾上。
http://www.phoer.net # i6 F3 Q  B+ F
“你刚在说什么？”
http://www.phoer.net 6 z6 v4 [# H4 e, ~# ^) _
“真是气死我了。你刚走，你爹那个骚老头就来了。脏兮兮的，非要住在咱家里，我让他在街上自己找一个地方住，给他钱他不要。还把钱摔在地上，不要拉倒，哼，我也没有钱用，当我这里是银行还是红十字会。什么人吗?”芊芊细手一边喋喋不休地叨叨着，一边气得在房间里像一只挨了鞭子的陀螺原地打转。真好像黑眼镜他爹上辈子欠了她五百年的年麦没给她还似的。

http://www.phoer.net # M) U$ ?2 j; x  B+ `4 L“他人呢？”

“我把他赶走了，就在桥上，今天狗狗还抢了他的脏碗里的东西吃。我回来就赶紧给狗狗洗。要不然生了病可是麻烦的很。”
http://www.phoer.net ; l$ B) i* E1 {6 d/ x' M- b
http://www.phoer.net % E* L' ]. d: O/ A6 W- d5 K“奥。”

“亲爱的。我昨天看了一块墓地。那里的风水不错，山清水秀，鸟声缭绕。才12万。我已经给狗狗买下了。你回来休息吧。明天我们去去看看。”

http://www.phoer.net " I4 c4 w/ C" {1 W4 V“奥。”

“你嗷嗷什么？”芊芊细手愤愤不平的吼道。
http://www.phoer.net , c& v0 W& y! p# C
http://www.phoer.net 6 n  `5 z! a  i5 W  h; b0 S黑眼镜话不成语地吱吱呜呜
http://www.phoer.net / N4 {8 e) m7 o! G9 c
http://www.phoer.net   F. R3 L% e5 w$ ]6 x“我，我，我在想，想桥上的老人。”

http://www.phoer.net + A3 B0 @, ?. M  g& l“想他干什么？一个脏兮兮的老头有什么好想的。”说着话。芊芊细手抱起狗狗。

“乖，来亲亲。”胭脂红的小嘴就凑上狗狗的嘴巴上去了。小狗狗刚才的心愿终于如愿以偿了。

黑眼镜一个礼拜的出差，他已经感觉很疲惫，倒在床上就睡。狗狗一看可来劲了。急忙钻进被窝里去了。
http://www.phoer.net 9 l3 w* V" p# U. ]( Y
芊芊细手一看。摇摇头出门找那些阔太太们垒长城去了。

http://www.phoer.net # R$ s' s' A6 }- R5 \* }! s黑眼镜一觉醒来。脸上通红。身体发烫。四肢无力。躺在怀里的狗狗大概感觉到主人的身体不适。跳下床。用嘴打开冰箱，衔上一瓶健力宝，跳上床。用健力宝在他的脸上蹭来蹭去，黑眼镜好像听到狗狗再说。“主人。你快喝吧。你喝了，就好了，我跟着你们我享福了。主人我本是一条没有人要的流浪狗。就像那个到我们家里来的脏兮兮的老头一样，是你们收留了我。我才有今天。”
http://www.phoer.net * J  n# P; R3 N4 Q1 T) k
http://www.phoer.net " i; r3 M5 G% S3 f8 w8 J8 O* y& Y狗狗看着黑眼镜主人迷茫的样子。跳下床向门外撒欢而去。

http://www.phoer.net   j* E2 [6 O7 p) x7 y3 G2 Y$ h$ Y黑眼镜好像明白什么似的。一把掀开被子，顾不得穿鞋。一口气向桥上跑去。身后跟着抢巧克力的狗狗和芊芊细手提着高跟鞋，上气不接下气的蠕动。
http://www.phoer.net % t0 P# v5 O- j; s+ o$ A